李浣兒坐在房間里,手拿著繡布,卻無心刺繡,雙眼直望著窗外。
姊姊離家已有好些天,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姊姊李淨兒比自己大二歲,今年二十歲,自小就與表哥揚溥凡訂親,無奈表哥一家人,在十幾年前傳出可能已遭遇不測,因此爹親又將她許配給江南的第一大商莊「寶慶商莊」的繼承人寶唭毅。
但姊姊淨兒自小蚌性就強悍,面對父親的另許姻緣,氣憤不已,因而離家出走。
十多年前,有人傳回消息說,表哥一家人在近陝西一帶,遭到當地盜匪的搶奪,而且全部的人都已經遇害。
听娘說,爹當年馬上就遣人前往查探,可卻無任何確實的消息帶回,再加上這麼多年來,一亙未有舅父的消息,因此爹認為十多年前的傳聞應是不假。
其實,姊姊也不是故意要違背爹親,只是在不確定表哥一家真的完全不存在人間的情況下,姊姊說她是無法再下嫁他人的!
因此,在與自己討論後,姊姊決定女扮男裝,獨自前往陝西一帶,也就是表哥一家人傳出遭遇不幸消息的地點,去打探當年事情發生的經過。
她曾大力的勸阻過姊姊,可一旦她已決定的事,向來是很少人可以讓她再變更的,包括她自己在內。
正當她陷入思緒中,婢女小翠一路喊進房間來的聲音打斷了她。
「二小姐,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李浣兒看著向來毛躁的丫鬟問著。
「二小姐,您還有心情在這兒刺繡,大事不好了!」這丫頭只有十四歲,講話向來都比一般人來得夸張。
「我在听你說呀。」李款兒放下了手中的繡布和細針。
「二小姐,您知道嗎?剛剛我去灶房想替您拿個點心來,正好听到總管跟常媽說,有一位自稱是大小姐的未婚夫,說是要來迎接大小姐,現正在廳堂上和老爺說話。」
「你是說溥兒表哥回來了?」李浣兒晶眸瞪大,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像就是這個名字,但總管說,他听見老爺跟對方說,大小姐已經快樂的在等出嫁,希望他馬上離開。」」什麼?爹怎可說謊呢?「李浣兒想不到爹居然會欺騙溥兒表哥,而不照實說出姊姊其實已離家找他去了。
「那我娘呢?」
「夫人和小青出城到廟里祈神去了。」
「小翠,你再幫我去看看,現在怎樣了?」
小翠應了聲「是」,馬上又沖出房間。
此時李浣兒不禁擔心起姊姊了。希望娘快點回來,至少有人可以跟表哥說實話。
溥凡表哥在這里?或許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家人早已不在陝西省,難怪爹派去的人,都說找不到舅父一家人的消息。
那姊姊一個人前往陝西,豈不是撲了個空嗎?
李浣兒不安地在房里來回踱步著。
不一會兒,小翠又跑回到房里來。
「二……小姐,這次真的不好了。」小翠氣喘吁吁的喊著。
「你先喘口氣再說,」
「听說老爺對那個表少爺下逐客令,說大小姐已經等著嫁人,不想見他,而那個表少爺……他已經要離去了!」
「什麼!爹怎可這樣對待溥兒表哥呢?這……」
現在已沒有人可以去跟表哥講實情,她一個姑娘家,又要如何去向表哥說清楚呢?
李浣兒覺得事態嚴重,表哥這一離去,或許就不會再來她們家了,那姊姊要怎麼辦呢?
「不行,不能讓表哥離去,我……跟表哥說去。」
為了姊姊,一定要有人同表哥說出事情真相,浣兒決定自己前去與表哥解釋清楚。
李浣兒快速的走出房間,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希望還來得及見著表哥,跟他說出一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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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飛逸僵怒著瞼,大步的往大門口走去,卻听見後邊有人直呼著。
「表少爺,您請等一下!」
天飛逸尋著聲音轉身過去,看見一名十來歲的女僕,正往自己的方向快速地跑來。濃眉一揚,他停下了腳步,怒目看著那名小丫鬟。
小翠跑到他眼前,這才發現表少爺生得這般的……恐怖,然後又被他這麼狠厲的一看,嚇得直發抖地說道︰「表少爺,請您等一下,我們二小姐……有話跟您說!」
二小姐?是指浣兒表妹嗎?他憤恨地眯緊眼,她找他做什麼?
天飛逸遠遠望去,只見一個黛眉朱唇、白皙絕美的女孩,體態縴盈,蓮步款移的朝他走來,彷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
她……就是浣兒表妹?
十四年前的她,天真可人的模樣,令他喜愛不已;現在的她,沉魚落雁,教他心里不自主的顫悸了下。
十幾年來,這張明眸皓齒的小小芙蓉臉,一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的某一角落。
驀地,他想到姑父的話——浣兒也不用太羨慕,將來我也會挑個有錢的婆家給她,讓她也當上少女乃女乃的!
深邃的黑眸倏地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天飛逸斂下了不該有的悸動眸光,立刻又恢復一派冷漠的神情。
李浣兒和李淨兒同樣擁有著令所有女人嫉羨的美麗臉孔,但姊妹倆的美,不盡相同。
姊姊李淨兒的美,有如牡丹般的嫵麗,令人有驚世之嘆;而妹妹李浣兒,除了有一雙明亮大眼外,其美貌有如出水芙蓉般的清新,像仙女似的,美得無瑕,美得令人心動。
李浣兒一心只想趕過來告訴表哥,淨兒姊姊已離家尋找他的消息,再則,其實姊姊並不想另嫁人寶家,然後請他等她娘回來。單純的她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囂冷氣息。
她一臉紅通通的跑到天飛逸面前,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
南方的姑娘,自小就被深鎖在閨房中,不得離開家半步;反觀北方的女孩,就大大的不同了,她們可以騎馬,可以外出而不受限制,再加上飲食的不同,因此不論是身材或體力而言,南方的姑娘白皙、嬌小的身子,和北方姑娘是截然不同。
當李浣兒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自己面前,望著眼前紅通通的粉女敕臉蛋,天飛逸的心如遭雷殛般地強烈震撼著,因為,她比自己記憶中還要來得美,長大後的她,不再只是有張可愛迷人的臉蛋,她蛻變得更美、更動人了。
那美眸晶瑩剔透、雙唇嫣紅欲滴、膚如凝脂賽雪,與兒時青麗嬌女敕的模樣已有差距。
沒想到她會生得這般動人,尤其是那雙瀅瀅水眸,更增添了她的靈氣,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令他怦然心動!
一瞬間,他忘情地直看著她,視線完全無法自她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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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浣兒喘吁吁的來到了他面前。
「你……是溥凡表哥?我是浣兒表妹。」李浣兒大口喘氣的說著,同時雙手按在胸前,試圖撫平紊亂急促的呼吸。
在稍稍平復自己的呼吸後,她這才有機會抬眼仔細看著溥凡表哥,這一抬眼,她不禁呆愣住了。
說真的,她對他的長相,已經完全沒有印象,只不過,有那麼一點記憶,在小時候,他像是很疼愛她。
李浣兒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就是溥凡表哥?
那是一張非常冷酷且俊朗的面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看來蘊涵著嚴厲的神色,而結實傲然的高大體型,使他看來英挺不凡,是一個非常具有陽剛氣息的男子。
其實,她看過的男人不多,但他們都是較屬於白面書生型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表哥這般的黝黑健壯。她發現自己好不容易稍稍撫平的呼吸,此時又急促了起來,一張粉女敕的俏臉立即紅了起來。
當浣兒表妹打量自己的同時,天飛逸亦注視著她。
天飛逸望著她那莫名漲紅的臉,臉上染上的一抹紅暈,讓她看來更為嬌俏迷人,她是他二十八年來見過最美的女人!
只見她喘息著,紅潤的雙唇微顫,惑動著他的心,同時也挑起了他體內的。
好想吻上那兩片誘人櫻唇!天飛逸的內心倏地涌上一種莫名的渴望。
他的眼底布滿地緊盯著她紅盡的朱唇,而那似水般的肌膚,讓他不禁想伸出手,去撫模她那如凝脂般的柔女敕。
他要她!她的美,迅速撩起他體內的欲火,一股激情由胸臆間延燒至小骯,他強壓抑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渴求。
如果這里是無人之地,他恐怕會當場就要了她,放縱自己的雙手去撫模著她全身光滑柔女敕的肌膚,讓她躺在自己的懷中嬌喘著。
天飛逸努力地壓抑著自已高漲的欲火,極力揮去想和她結合的強烈渴望。
浣兒和她娘當然很高興淨兒能嫁人寶家!不過,浣兒也不用太羨慕,將來我也會挑個有錢的婆家給她……
驀地,姑父那刺耳的話語又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她不也和她那勢利的爹是一樣的?一想到這,天飛逸斂去那份遐想,換上一抹陰沉和嘲諷的神情。
「有事嗎?浣兒表妹。」低沉著聲音說道,語氣中夾雜著濃烈的怒氣。
他冷瞟了眼她嬌小的身子,他這才發現,她一點也不小了,因為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是個女人了。
「我……」李浣兒讓他緊盯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他的聲音沙啞迷人,但李浣兒望著溥凡表哥那閃動著怒火的眼神,感到有點害怕,因為他那令人震懾的眼神,看似非常生氣。
望著李浣兒那張白里透紅的小臉蛋,他心生邪念。
既然姑父無情在先,那就別怪他無義在後!
「跟我走!」
在李淙兒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天飛逸已經輕易地將她抱起,往大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回頭對傻愣在一旁的丫鬟說道︰「丫頭,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他將李淨兒嫁出去,我就拿李浣兒抵!」
旋即,他將她抱坐在馬背上,自己則矯健地一躍上馬,一手摟在她縴細的腰上,將她緊緊地抱在自己懷里,然後用力一踢馬月復,馳騁而去。
大門口,只留下一臉驚惶失措的小翠。
半晌,小翠一回過神,馬上一邊往廳堂跑,一邊大聲喊叫著︰「不好了,二小姐被表少爺給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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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飛逸緊摟著李浣兒,騎著快駒,與兩名隨從駕著馬車,快速地離開了江南。
「我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
他們很快的出了杭州城,在連趕了三、四個時辰的路程後,決定在陰涼的樹林里稍作休息。
他隨即也將馬背上,正頻頻哀求放她回去的李浣兒給抱了下來。
從沒有坐過馬的李浣兒,在天飛逸快速馳騁中,緊張的直抱著他。她好怕摔下去,因此不得不拋棄所有矜持,緊緊的抱住溥凡表哥的胸膛。
她從來不曾和一個男子這般親密過,因此坐在馬背上,她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不停,同時對自已為什麼會被溥凡表哥給擄走,感到相當不解。
天飛逸找了大石塊,讓李浣兒坐下休息。
兩名隨從則坐到另一個陰涼之地去。
經過幾個時辰的趕路,李玲兒原本白皙的臉,此刻看來更是蒼白。
南方的姑娘家,通常很少出門,久久出一次門,也都是搭馬車,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馬背上,又連趕了三、四個時辰的路。
因此,被天飛逸這一折騰,讓李浣兒身心感到相當的疲累,而且整個臀部更是又麻又腫,令她相當的不舒服。
天飛逸拿出腰際間的水壺,喝了幾口後,遞給了李浣兒,他看得出來小表妹表情上的痛苦,想當初自己剛學會騎馬,也是吃了不少苦頭,更何況是一個姑娘家!
望著她蒼白的美麗臉蛋,他的內心涌起了一絲心疼。
但那心疼一閃即逝,因為,倘若由自己憐惜她,又有誰來憐惜自己?
十幾年不見的姑父,不但對歷劫歸來的自己毫不關心,語氣中反倒淨是絕情,不但毀婚,更是對自己下了逐客令,一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糾緊眉心,狠厲地望著眼前美若天仙的李浣兒。
她爹變了,她娘變了,她姊姊也變了,恐怕連她也都……變了!
李浣兒的確感到相當口渴,看著手中的水壺,縱使她很渴了,但她卻不想喝他喝過的東西,因為這與禮節不合。
她稍猶豫了一下,便把水壺再還給他,未踫一口。
「不喝?那你就等著渴死!」天飛逸冷瞟了她一眼。
李款兒疑惑的望著眼前冷峻的男子,從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他那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顫,他真的是溥凡表哥嗎?
他完全和娘所描述的斯文有禮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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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擄走我,是為了報復我爹將淨兒姊姊另許配給他人嗎?」在沉靜了一會兒後,李浣兒困惑的問著。
她雖然不知道爹究竟跟溥凡表哥說了些什麼,但她知道,他完全誤解淨兒姊姊了,而擄走她,更是錯誤。
被她這麼一問,天飛逸俊顏上依舊冷漠,不發一語,只是狠盯住她那絕美的小臉蛋。
「讓你爹嘗嘗失去親人的痛,來彌補他對我的無情無義!」
失去親人的痛,他嘗過,那是一種椎心泣血,令人永生難忘的痛楚!
「溥凡表哥,對不起!我不知道爹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或許爹不該那樣……無禮的對你,但是……你也不應該擄走我,因為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求你,放我回去吧!」
她很想說出姊姊已經因為爹將她許配給寶家而離家出走了,但是,這麼一來,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離家出走一事渲染開來,恐怕會對姊姊的貞節造成傷害,因此,她希望溥兒表哥可以先帶她回家,見了娘,他就會知道真相了。
「傅凡表哥?哼!」天飛逸冷哼了聲。
「我根本就不應該再回到江南來!誠如你爹所言,我和爹娘他們早在十幾年前,在遭遇盜匪時都死了!」說到這里,他眉頭緊皺了下。當年若他也和爹娘一起死了,那今日……又豈能驗證人性的卑劣!
他抿緊唇,陰沉狠厲地繼續說道︰「別叫我溥凡表哥,那教人感到惡心,而且揚溥凡在十四年前就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十四年前讓天堡主所救,成為他義子的天飛逸!」
「天、飛、逸?」李浣兒訝異地重復說著。
原來舅舅他們一家人真的遇上了強盜,而表哥雖然被救了,但也改了名字,怪不得娘說,爹當年派人去探尋消息,皆無所獲。
李浣兒不禁同情他曾遭遇過的一切,怪不得他看來這般冷漠,不近人情!
「你現在這表情,是在同情我?」
「我……」
「省省你那虛假的同情心!」天飛逸嫌惡地說著。「不管你再說什麼,我現在要回陝西的天龍堡去,而你,也只能乖乖地跟我一起走!」
「什麼?去陝西?」一听到溥凡表哥要帶她到陝西什麼天龍堡去,李浣兒慌地急忙再一次跟他解釋。
「溥……我……其實,你誤會淨兒姊姊了,姊姊之所以會再許配給寶家,那完全是我爹……」雖然有點害怕他此刻嚴厲駭人的表情,但李浣兒仍鼓起勇氣說話。
「夠了,別再羅嗦一堆話,有時間還不如多休息,待會兒還要趕路!」天飛逸緊盯著她,不耐煩的發出低吼的警告。
「我……不想和你走,我爹和娘會擔心的,我現在就要回去李元布莊。你跟我一起回去,見到了我娘,你就會明白一切事情了。」
她這樣突然被他擄走,爹和娘一定很擔心的,而且若見到她娘,娘一定不會像爹一樣的!
「我不是叫你別再多話了?」天飛逸黑眸狠狠地瞅緊她。
「但是……」
「讓你休息,不是讓你煩人的!」
「不是那樣的,總之,等你見到我娘,你就會知道,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一樣!」李浣兒仍不斷地勸著表哥再回李家一趟。
「夠了,不要再說了!」天飛逸憤然地站了起來,往馬匹休息的地方走去。
一見他站起,兩名坐在一旁的隨從,也立即地跟上。
只見天飛逸和他們說話著,隨即見兩名隨從不知在馬車里做了什麼。
「過來,上路了!」
「不!我不想跟你走,我要回去」李浣兒猛搖著頭,她不能跟他一起到陝西的,而且這樣一走,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天飛逸氣憤的從馬背上跳下來,快步地走到她面前,失去耐性地粗暴吼道︰「我現在是不可能放你回去的!若要怪,就怪你那無情又無義的爹吧!」
「不,我不要跟你去陝西,我要回去!」李浣兒說話的語氣雖然輕柔,卻帶著一股強烈堅定。
「你不要惹怒我,否則有你好受的!」
自從他當上了天龍堡的堡置瘁,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違背他的命令。
他生氣地一把抱起李浣兒,完全不理會懷中的她那死命的掙扎,將她給抱進了馬車里面。
他決定讓她坐在馬車里,因為再這樣趕路下去,她不累壞身子,也會讓灼人的太陽給曬昏,他這不是關心她,而是不想她在回天龍堡途中就死了。
李浣兒望著天飛逸憤怒不已的表情,她知道,他是在怪爹的毀婚。但,這般的憤怒,似乎太……令人害怕了。
「我不要跟你走……放開我!」
李浣兒讓他抱進了馬車里,在她回頭想抗議時,卻讓他猛地抓住了雙手,整個人跌入他寬大健壯的胸膛。
在李浣兒還沒反應過來時,天飛逸雙手捧住她細女敕白皙的臉蛋,低頭便攫住了她的唇。
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吻她了!
李浣兒完全呆愣住了,湛亮的晶眸,眨都沒眨的睜大,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吻她?
天飛逸像是懲罰似的重重吻她,卻未探人深吻,在狠狠地吸攫了她柔軟的雙唇後,他才放開了她。
「以後再多話,我會更嚴厲懲罰你的!」天飛逸俊顏繃緊,粗嘎地說著。
隨即,他放下馬車的布簾,然後向坐在前面的兩名隨從揮了個手勢,馬車立刻向前進。
在馬車里的李浣兒,因天飛逸這突來的強吻,著實驚嚇住了,直到他放開了她,馬車前進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他竟然吻她?
她模了模自己感到微痛的雙唇,似乎還發燙、有點麻,她……突然感到心跳急速,白皙的臉頰因為羞赧而布滿紅暈!
他怎麼可以吻她呢?
想起那張黝黑剛毅俊顏上所發出的冷凜警告,讓她心不住地悸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