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這位向先生可是妳爸和妳爺爺到目前為止最滿意的對象,等會兒妳可得多陪人家聊幾句,知道嗎?」
沈茵茵的母親替她佩上精致的鑽飾,一面細心叮囑,神情間流露出滿意的驕傲之色,沒有多少對子女的愛憐。
向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啊,向凌雲更是商界知名的奇才,多少上流社會的貴婦小姐們都在打他的主意,希望藉由與他聯姻拉攏整個向氏集團,他們當然也這麼想,但兩家沒有太大交情,實在不好由女方主動開口。
她原本沒抱太大期望,沒想到女兒這麼爭氣,才回國不到半年,就吸引了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佩好鑽飾,她後退一步歪頭瞧瞧女兒,滿意地點點頭,道︰「好了!可以出門了,記得等會兒多說幾句話。」
她知道女兒一向安靜,所以再次叮囑。
「我知道了。」沈茵茵順從地回答。
既然父母都如此滿意這個名叫向凌雲的男子,那麼只要他有娶她的意願,無論他是丑還是怪,她都會乖乖下嫁。
幸好他不丑也不怪,初次見面時,她還被他出色俊挺的外表嚇了一跳。
這次會面,是選在她也常去的康樓飯店孔雀廳,看得出他獨來獨往的性格,因為他是獨自一個人來,沒有任何人陪。
她則是在父母的陪伴下出席。
既然向家沒有長輩出席,相對的,沈父和沈母也不好意思多待,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就起身離去了。
案母離去後,沈茵茵悄悄凝目打量坐在眼前的男子。
即使他坐著,還是看得出他很高,英挺的身材、略顯冷峻的五官,黝黑的眼眸像會刺人般銳利。
整體而言,他的表現還算溫和有禮,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蠻橫霸氣,但他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嚴厲感。眼神中不經意透出的強勢與凌厲,會讓人不由自主乖乖照著他的安排去做,唯恐觸怒了他。
今晚的她,看起來似乎比那天更美!向凌雲打量著她,暗自思忖。
一襲黑色V領薄絲洋裝,襯得她肌膚欺霜賽雪、白皙剔透,烏黑熒亮的大眼、寶石般小而水潤的紅唇,挽起的秀發蓬松如雲,幾絡發絲垂在粉頰上,露出細致耳垂上閃耀的水滴型鑽石耳環,同款式的鑽石項鏈垂落在隱約的之間。
他垂下黑眸隱藏瞳中跳耀的火光。如此嬌柔美麗的女人,連聖人都想得到。
接下來除了用餐之外,當然就是了解彼此,向凌雲話說得不多,只一直用那雙深沉思量的眸子凝睇著她。
而因為母親事先吩咐過,所以沈茵茵主動開啟話題,詢問他生長求學的過程,還有他目前的工作。
她從來不是個多話的女人,再加上畢竟與他還很陌生,很快就把能說的話全說光了,然後有點尷尬地看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餅去她也曾和幾名富家公子相過親,他們總是驚艷她漂亮的容貌,拚命卯足了勁兒找話和她閑聊,再不也忙著夸贊她,討她歡心。
而他和其他男人完全不同,除了偶爾回答、進食,其他時間都沉默地打量她,像在觀察一種陌生的生物。
她想,這場相親宴八成完了!他對她根本沒意思,看起來甚至連基本的欣賞都沒有,如果他壓根不喜歡她,她不知道他為何提出相親的要求,听說這還是他主動提出的。
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分鐘,就在沈茵茵忍不住想起身逃跑的時候,他緩緩開口了。
「妳不記得了?」
「記得?」記得什麼?
「今天之前我們曾經見過面,大約兩個禮拜前,就在這間餐廳門口。當時妳好像正在追什麼人吧,不小心撞上我。」向凌雲淡淡地說道。
「咦?」沈茵茵仔細一想,是有這回事沒錯!
兩個禮拜前,她曾經和上一任相親對象--關廷宇在這里見過面,當時他的女朋友找來了,驚慌的他立刻追出去,而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也跟著跑出去。
不料一出餐廳門口就撞到人,她羞赧道歉,不好意思抬頭看對方是誰,就飛快離開了。原來那個人是他!
「妳想起來了?」被人遺忘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他從來不放在心上的女人。
「呃,對不起!那天我沒仔細看……」沈茵茵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想糟了!他看起來像不輕易原諒別人犯錯的人,而他剛才質問的語氣也不太好……他是否誤以為她很傲慢,令人厭惡呢?
「我們走吧!」向凌雲起身,示意服務生結帳。
「走?」要回去了?
真是糟透了!看來他比她所想的還要厭惡她,這下婚事絕對談不成,要讓爸媽大大失望了。
走出餐廳,他沉默地開車送她回家。
到達她家門口,她打算盡快下車,識相地消失在他眼前。然而他卻突然拉住她的手,阻止她下車。
「下個周末,妳有空嗎?」
因為他太少開口,她幾乎忘了他的聲音這麼低沉好听。
「啊?」沈茵茵呆愣地張開小嘴。
向凌雲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不過隨即轉開視線,斂起一閃而逝的笑容。
「如果有空,我們一起晚餐。」他迅速訂出下一個約會。
和她相處出乎意料的舒暢,而她也確實柔美可人,光是看著她,就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而且她知性聰穎,不是沒大腦的花痴。
「好。」她乖順地回答,因為她知道爸媽一定希望她這麼做。
她沒料錯,當她回到家告知父母向凌雲的邀約時,他們樂不可支,對于向凌雲的積極萬般欣喜。
他們不是笨蛋,向凌雲可是沈茵茵所有相過親的對象中最出色的一位,別說向家龐大的財富與橫跨亞、美、澳、歐四大洲的事業,光是向凌雲本身的經商才能,就足以讓他們垂涎得連夜把女兒打包送進向家。
因此在他表明對茵茵的興趣之後,他們未曾再替女兒安排過任何一場相親,也不再逼她參加那些盡是比較的無聊宴會,只要她好好把握住他。
沈茵茵沒令他們失望,兩個月後,只與沈茵茵吃過三次飯、喝過兩次咖啡、听過一場音樂會的向凌雲,正式向沈家提出聯姻的要求。
他瘋狂地迷戀上沈茵茵了嗎?
不!他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對于所謂的男女情愛更嗤之以鼻,但是他無法否認,打從見到沈茵茵的第一眼起,就想得到她。
她很美,但不是會讓男人血脈噴張的性感肉彈,她樣貌秀麗純美、氣質高貴月兌俗,儀態端莊溫柔、進退合宜,是那種會讓人想好好憐惜的可人兒。
而生于豪門的雍容氣度,又不會讓她顯得怯弱畏縮,她集美麗、端莊、溫柔、乖巧等優點于一身,是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人選。
所以既然早晚要娶,何不娶沈茵茵算了?至少她不會令他生厭,又乖順听話,絕不會干涉他,因此在仔細觀察與思考之後,他決定自己的終身伴侶就是她。
向凌雲提出聯姻的要求,沈家哪有反對的道理,他們高興都來不及!
于是在談妥聯姻的交換條件之後,沈茵茵與向凌雲的婚事很快就敲定了。
一個月之後,他們在知名的大飯店舉行盛大的婚禮,席開一百六十桌,幾乎整個商界全員出動。
沈茵茵毫無疑問是所有女性艷羨注目的焦點。
向凌雲對她相當慷慨,法國當季的手工縫制禮服、曳長及地的精致蕾絲頭紗、昂貴的鑽石珍珠飾品,將她烘托得更加美麗細致。
事業心重的新郎向凌雲,連在婚宴上都不忘對較少踫面的商界大老招呼寒喧,趁機拓展商機,而新娘始終柔順地跟在他身旁,當他和那些商界人士談話時,她就在一旁和大老的妻子攀談,或靜靜地微笑聆听。
婚宴結束後,他們搭乘加長型禮車回到陽明山的高級別墅,這間兼俱華麗與舒適的住宅,是他們未來的新居。
打發司機回家後,向凌雲領著新婚妻子進門,神情略顯疲憊地邊解衣服邊走向樓梯,頭也不回地對她說︰「我先去洗個澡,時間不早了,妳也早點休息吧!」
「我……」沈茵茵猶豫地站在樓梯下,望著正在上樓的丈夫,露出求助的眼神。
她早已換下精美的婚紗,現在她身上穿著紫色晚禮服,雖然不若白紗那般繁復隆重,但是合身的剪裁和緊身的魚尾裙襬設計,卻讓她行動不太方便,尤其是上下樓梯。
「怎麼了?」向凌雲站在樓梯頂端,回頭看著僵在下方的新婚妻子,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為什麼不上樓?」
「我……我的裙襬不方便上樓,你能不能……」她希望他能幫幫她。
「妳是在暗示我,遵照西洋傳統抱妳上樓嗎?」向凌雲挑了挑眉,審視粉頰羞紅的妻子。
她實在是個漂亮的女人!她的美貌足以讓男人甘心拋棄性命,只求博得美人一笑。
「我不是--」沈茵茵慌忙否認,但她確實需要他的幫助。
「沒關系,我是累了,但還沒有累得抱不動新娘。」向凌雲勾起薄唇,玩味地一笑,那瀟灑的笑容看起來竟有幾分邪氣。
他轉身下樓,來到她面前,在她的驚呼中攔腰抱起她。
「我很重……」沈茵茵害羞地嚷道。
「妳希望我告訴妳,妳比一根羽毛還要輕嗎?」向凌雲難得的玩笑話讓她更加羞赧,幾乎無地自容。
她把臉埋進他頸項間,藏起自己隻果般爆紅的臉。
「算了!看來我還是別說笑比較好。」向凌雲喃喃自語道,隨即輕松地跨步上樓。
到了二樓,他並未放開她,而是直接將她抱回房里,一直來到柔軟的床邊才把她放下,讓她坐在床沿。
「這間房里的浴室讓給妳,我去別間洗澡。」他放開她,淡淡說了句這才離開主臥室。
沈茵茵坐在床沿,好奇地四下打量她的新房。
這個房間以米色搭配金色作為主色系,家具則選用深色的銅金色,強調出家具的典雅設計與質感,大約二十坪大的臥房顯得淡雅清爽、高貴大方。
臂賞了一會兒,她修長的雙腿放到冰涼的木質地板上,輕移蓮步走向另一個沒有門框的遮蔽,而透出鵝黃燈光的空間。
那是一間不小的更衣室,里頭有按照不同衣服類型所訂做的格架,她的衣服已經送來,早已分門別類掛在上頭,他的衣物則在另一邊。
她拉開抽屜,取出自己的貼身衣物和睡衣,開始尋找浴室。
罷才好像沒看到另一扇門……她思忖著,轉頭看到更衣室入口處旁的牆壁上,隱約有一扇門的痕跡,她踫觸它,果然一推就開,里頭是另一個寬敞的空間,先進的衛浴設備和大得不可思議的按摩浴白,以及卸妝、化妝專用的化妝台都在里頭。
她褪下禮服,卸去臉上的妝,隨即開始洗臉、洗頭、洗澡,等她終于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得干干淨淨,已經是一個多鐘頭之後的事了。
她在浴室里吹干頭發,擦好了保養品才離開,回到臥室,只見向凌雲已經洗好澡回來了。他穿著深褐色絲質睡衣坐在床上,開著小燈,正專注看著一份文件。
兩人初次共處一室,再加上這是他倆的新婚之夜,沈茵茵這時才深刻感覺--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想到那件必然會發生的事,她突然感到有點恐懼與羞澀,一刻也不敢耽擱,飛快掀開薄被鑽進里頭,喃喃道了句晚安,隨即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入睡。
然而愈是拚命想睡著,思緒愈是清晰,她渾身僵硬地閉著眼,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身旁的動靜。
不一會兒,她听到文件放在床頭的沙沙聲,還有台燈被熄滅的啪擦聲,然後是他掀開被子躺進被窩的聲音,然後他踫觸她……
「呀?!」她嚇了一跳,直覺地張開眼,忘了自己正在裝睡。
「何必驚訝?我們已經結婚,而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黑暗中,他的眼楮像夜明珠似的,散發出燦亮的火光。
「我以為你累了,想好好休息……」她連聲音都微微顫抖。
「我是累了,但還沒有累到無法履行丈夫義務的地步。」他的大手落在她柔女敕的臉頰上,感覺到手下肌膚的微弱顫動,他低聲一笑。
下一秒,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雙唇相貼,輾轉交迭,溫熱、微濕的觸感,有點陌生、有點奇妙、有點曖昧……
「茵茵……」他啞聲呢喃了聲,挑開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沈茵茵則羞澀地閉上了眼。
他的手撫上她的手臂,輕輕地摩挲著,然後那雙不安分的大手四處游走,鑽進她被衣服覆蓋的部分,開始造反肆虐。
他的掌心有點粗糙,但是磨擦過皮膚的感覺異常舒服,她緊咬著唇,忍著不發出羞人的申吟。
她感覺自己的睡衣被褪去,但她仍緊閉著眼,當她像初生的嬰兒般赤果時,他的吮吻更加激烈,踫觸也更火熱。
她更用力地抿緊唇瓣,不願發出任何聲音。
媽媽說過,一個有教養的好女人,無論何時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分,不能做出有辱自己身分地位的事來,閨房之事千萬不可放縱,不能無恥地發出婬穢之聲,更不能像低下的妓女般浪蕩地享受歡愉。
于是她強自壓制著,不敢作出任何有失沈家大小姐的舉動。
當他的身體緩緩覆上她的,她感覺他燙熱的軀體接近……當一陣陌生、不舒適的痛楚感傳來時,她知道自己已經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接下來的事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它,那種親昵的、激情的、火熱的交纏,提高了她的體溫,她感覺自己像被扔進火爐中,正在逐漸融化……
他的動作愈來愈激烈,她的唇也愈咬愈緊,雙手揪緊身下的被褥,就是不敢有任何反應,或是發出任何聲響,只是渾身僵硬地等待他結束。
終于他發出一聲低吼,渾身顫栗,不久就靜止下來,她暗自松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氣息尚未平穩,向凌雲已翻身離開妻子,黑眸中的失望被黑暗隱藏。
她有副勻稱細致的好身材,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寶藏,也讓他得到莫大的滿足,但是她沒有!
他不是沒發現到她的僵硬,以及她始終抿得緊緊的小嘴,他知道她並沒有得到歡愉。
如果他是個自私自利、只顧自己享受的渾蛋,那他根本不會在乎她感受如何,但他並不是,所以他有點小失望。
不過那並不是太嚴重的問題,她可能只是害羞,而且有點緊張吧,相信以後會漸入佳境,愈來愈好。
「累嗎?」回到睽違兩個禮拜的家,向凌雲放下手中的旅行箱,轉身問妻子。
「還好。」沈茵茵溫柔地朝他笑了笑。
他們去度蜜月了,半夜才踏進國門。
他們的蜜月旅行是歐洲十二日游,雖然說是十二日,其實真正玩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三天,其他的時間,向凌雲都在拜訪客戶或是巡視分公司。
而身為妻子的她非常識大體,完全沒有半句怨言,即使新婚丈夫總是不在自己身旁,她依然憑借著良好的外文能力,盡興地參觀了知名的旅游聖地,也買了不少當季的衣物配飾--用丈夫給她的信用卡。
「那妳休息一會兒,我去洗個澡,很快就好。」向凌雲解開領帶、月兌下襯衫,走進浴室洗澡。
沈茵茵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浴室的門後,這才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打開旅行箱,開始整理里頭的衣物。
懊歸位的就歸位,該清洗的就扔進洗衣籃,新買的衣物則另外放在一旁,準備掛進衣櫥。
向凌雲洗完澡出來,看見她在整理旅行箱,便道︰「妳不必整理,明天佣人來了,叫她整理就好。」
「沒關系,有些東西我要用,所以先拿出來了。」沈茵茵抬頭一笑,發現他的黑發還濕濕的,立刻起身道︰「你等會兒,我去拿吹風機幫你吹。」
沒等他說話,她已鑽進浴室取出吹風機,一面撥動他濕亮的黑發,一面用熱風替他吹干。他閉著眼,舒服地享受她的手拂過頭皮的舒暢感,直到頭上濕重的感覺消失,她才關起吹風機說︰「好了」。
他睜開眼道︰「謝謝!」
「換我去洗澡了。」她找出貼身的內衣和睡衣,到浴室洗澡去了。
她一進浴室,向凌雲也離開房間--到書房去拿文件。
沈茵茵泡了個舒服的精油泡泡澡,順道敷了臉,好好保養被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累壞的肌膚。
當她渾身舒暢芳香,臉蛋細膩滑女敕地走出浴室時,看見丈夫開著一盞台燈,坐在床頭看文件時,身體不由自主緊繃了起來。
因為她沒來由地想起新婚之夜……
當然蜜月旅行期間,他們也有過肌膚之親,但她就是始終無法放松,總是緊繃得像塊石頭。
「睡吧!」向凌雲熄掉台燈,先行躺下等她上床。
「嗯。」他都這麼說了,她也沒辦法說不,顫巍巍地靠近床畔,剛掀開絲被,立刻被他的壯臂卷入懷中。
「噢!」她低呼一聲,接著柔唇很快被一雙需索的饑渴唇瓣佔據了。
靶覺他翻身覆在自己身上,沈茵茵原本柔軟的身軀立即僵硬,就像被巫婆施了妖術,轉瞬間變成一尊石像。
察覺到她僵硬緊繃的身軀,向凌雲倏然停止動作,片刻後挫折地申吟一聲,然後翻身躺在一旁。
他很少承認失敗,但他承認自己無法點燃妻子的熱情,過去幾次歡愛,每回都在同樣的情況下進行,然後在他獨自攀上高峰的情況下結束。
只有一個人樂在其中的游戲並不有趣,因此他們之間的歡愛從剛新婚的每日一次,到一個禮拜後的兩日一次,到現在他已經三天沒踫她了。
原本的興致,一看到她如臨大敵的僵硬反應,什麼欲念都死光光了。
「搭了那麼久的飛機,我們都累了,還是睡吧!」低沉的嗓音隱隱透著喪氣。
他想,以後一個禮拜一次就行了,那麼一來,她不需要太勉強自己忍受他的踫觸,又能為他孕育孩子,對兩人都好。
「好。」他的放棄對沈茵茵而言,就像意外得到大獎,回答的聲音听起來也格外清脆。
其實她並不討厭他的踫觸,她是討厭自己會忍不住產生反應,那種熱烈、失控的激情,像是把她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魔鬼呼喚出來,總是讓她忍不住做出一些她想都不敢想的婬浪之舉,令她感到畏懼、驚慌,所以她才如此排斥。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他好像有點失望,不過沒關系,將來總會有其他女人滿足他--她知道他一定會有。
像她父親,也像他父親,還有其他無數上流社會的富商名流,哪個男人沒有一兩個紅粉知己?
她不會阻止他,媽媽說那些女人雖然下賤無恥,但是好歹替她們分擔了最使人厭惡的妻子義務,所以妻子應該寬宏大量,容許那些不知羞恥的女人在丈夫身邊。
等到他也有了紅粉知己,她想她應該會松一口氣吧?至少她不用再直挺挺地躺上半個鐘頭,任他又啃又吻。
她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著之後,身旁的丈夫翻身下床,拿起文件走向書房,審閱文件直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