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惡情狼 第七章

七天了!

蘇宜妶坐在客廳的小桌前,面前擺著一碗逐漸變涼的青菜肉絲面,一雙美麗的大眼,視而不見地瞪著電視螢幕發呆。

偶爾想起來,才低頭吃一口面,或是用湯匙舀一口涼掉的湯喝。

何自威已經整整七天沒跟她聯絡了,她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心中無限淒涼。

以前她很習慣孤獨,就算一個人在家也能怡然自得,而如今呢?自從與何自威相戀之後,他填滿了她空虛的生活,不管是在家里或是她的生活中,都充滿了他的影子,莫怪當他突然自她的生活中抽離後,她會變得這麼寂寞、不習慣。

她又吃了口湯面,隨手拿起遙控轉動頻道——

今天中正機場查獲外籍人士持假護照闖關事件,兩名哥倫比亞籍的男子持美國假護照企圖闖關,但被機場海關識破。航警局從兩名外籍人士的行李中搜出改造槍械,來台動機可疑,警方懷疑可能已有同伙混入台灣……

「唉!」沒什麼好看的節目。她關掉電視,瞪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自威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實在太無聊了,她決定等會兒洗過澡後,干脆來畫設計圖,找點事情做,免得一直胡思亂想。

深夜,鄰居冷氣運轉的轟隆聲,掩蓋了有人撬開蘇宜妶後門的聲響。闇黑的室內潛入三道敏捷的黑影,由廚房進入後直逼主臥房。

蘇宜妶睡得正熟,完全沒發現有人闖進她屋里。

一名戴著頭套、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她床邊,佔有性的眸子,饑渴地盯著她甜美的睡容。他忘情地伸出手,撫模芙蓉般柔滑的臉頰。

「嗯……」感覺有東西騷動自己的皮膚,蘇宜妶以為是擾人清夢的蚊子,不耐地蹙起秀眉,頭部在枕上左右擺動。

「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利眸中涌現一抹陰狠,男子將手往下移,模索到她胸前那只小玻璃瓶,抓起鏈子兩手用力一扯,便將小玻璃瓶從鏈子上硬扯下來。

「赫——誰?!」蘇宜妶倏然從夢中驚醒,第一個反應是點亮床頭的台燈。

「啊!」她發現自己的床前竟然站著三個蒙面的黑衣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你們是誰?!救——」她張嘴大喊救命,但還來不及求救,就被離她最近的黑衣男子按著嘴撲倒在床上。

「唔——唔——」她被捂著嘴,完全無法說話,兄能滿眼驚恐地死命掙扎。

那名男子將她壓在床上,另外兩個黑衣男子見了不但不勸阻,反而用婬欲下流的表情對壓著她的那名男子說︰「你要現在上她也可以,但是先把東西交給我們,等會兒隨你盡情玩。」

英、英文?他們是外國人?蘇宜妶紊亂地想著。

壓在她身上的黑衣男子不耐煩地低咒一句,將手中的小玻璃瓶扔給另外兩人,然後比個手勢要他們快滾。

「知道了!我們不會那麼不識相,打擾你找樂子。哈哈哈……」

兩名黑衣男子仰頭大笑,走出她的臥室,踢上門,然後朝後門走去,準備沿著原來的路線離開。

來到後門,他們才剛伸手轉動門把,房門就由外被踹開,緊接著一雙長腿凌厲掃來,將兩人像保齡球一樣踢飛出去——

他不該來的!

深夜兩點,何自威坐在敞開車窗的汽車里,望著斜對面那楝白色的小屋,目光深沉,情緒紛擾復雜。

作息規律的她,這時早就已經上床休息,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來這里做什麼?

他們在台灣的任務正式結束了,明天一早,蓋文會來將他拿走的藍鑽還給她,並將一切解釋清楚。然後在下午,他們會搭乘班機返回紐約,進行下一趟任務,繼續找尋晶片的下落。

除此之外,他和她之間也完了。

一但她知道他之所以接近她、與她相戀,全是為了找出藍鑽的下落,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這些他都知道,卻還是忍不住來到這里。

就算看不到她,只能看看這棟房子,緬懷過去那段甜蜜幸福的感情,似乎也能稍微撫慰他干涸枯寂的心靈。

或許他心里還有一些留戀不舍,但是,那無法阻止他前進的腳步。

今晚,他會在這里坐一夜,但是等到明天天亮之後,他將會離開,搭上飛機回到美國。

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

他的目光穿過幽暗的黑夜,落在那棟她正酣睡的白色小屋。忽然間,他發現她屋子里亮起燈光,鵝黃色的光線從屋側透出,看樣子燈光亮起的地方應該是臥房。

她醒來了?

何自威眸中迸出一抹強烈的驚喜,渴盼的眸子,緊盯著透出的暈黃燈光。

想到或許有機會在離去前悄悄見她一面,他忍不住升起期待,立即關門下車,朝透出光線的玻璃窗走去。

映出光線的,果然是她的臥房,只可惜房里的窗簾被拉上了,除了燈光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輕嘆一聲,他遺憾地轉身,想要離開。但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眼尾余光掃到屋內有一道黑影閃過。

屋外陰暗,屋內的光線明亮,燈光照射在窗簾上,產生像皮影戲一樣的效果,讓屋里走動的人影無所遁形。

是宜妶?他頓下腳步,眯起眼,貪婪地注視那道身影,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那道黑身影太過高大,況且從那身型判斷,此人並非縴細的女人,而是骨架寬粗的男人?!

這個發現讓他震驚無比,他霎時雙目圓瞪,妒火中燒,怒氣勃發。

他千想萬想,怎麼都沒想到他才離開不過一個禮拜,她就把男人弄進房里了。

他忘了始亂終棄的自己也沒高尚到哪里去,腦子里全被莫名的妒火給塞滿。他痛恨那個男人,恨不能即刻沖進屋里,砍了那個不知名的家伙。

但是緊接著,他發現另一個更令人震驚的事實——她房里不止一個男人,而是三個!

這怎麼可能?!震驚凌駕了憤怒,詫異過後他反而開始冷靜思考,仔細分析。

宜妶不可能一次邀請三個男人進她的房間,以他對她的了解,她絕不是這種婬亂不堪的女人。

那麼為什麼會同時有三個男人出現在她房里呢?

他黑眸一眯,眼中迸現危險的凶光。這些家伙好大膽,竟敢找她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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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宜妶被陌生的男人重重壓在床上,嘴巴被捂住,全身動彈不得,男人粗重的氣息透出他的毛線面罩,噴到她的臉上。

她緊閉著眼,恐懼地啜泣,她從未想過自己這輩子有可能遇到這種事,半夜被歹徒闖入,還企圖對她……

不!她在心底哀鳴痛哭。她絕不願受人凌辱,與其被玷污,她寧願死了算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壓著她的歹徒用刻意壓低的變調嗓音,以不可思議的溫柔輕聲誘哄。「乖乖的,你別反抗,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唔……是誰?」她困難地發問。雖然听不出他的聲音是屬于誰,但是這個人給她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彷沸他們相識。

「一個仰慕你的男人。我要你,你是我的,你是屬于我的。」男人痴迷望著她,大手開始拉扯她身上的衣物。

「不……唔……唔……」蘇宜妶想要放聲尖叫,但是被捂住的嘴什麼都喊不出來,只能發出無濟于事的咿唔聲。她急得猛流眼淚,拼命踢動雙腳,妄想使他打消念頭。

「安分一點!」男人加重力道壓住她兩條腿,她再也無法動彈。

蘇宜妶絕望地痛哭,就在她以為自己再無希望時,忽然房門被人用力踢開,緊接著一道像是野獸咆哮的怒吼聲響起。

再下一秒,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不見了,然後是類似拳頭猛烈攻擊沙包那種重擊聲,伴隨著人類的悶哼聲,砰咚砰咚,一聲又一聲。

「自威?」真的是他!

她睜開眼楮,發現沖進來救了她的人是何自威,驚恐的情緒稍減,心底浮現驚喜。

何自威分神瞄了眼蘇宜妶的狀況,見她大致安好,他這才放了心。但是他並不因此放過那個妄想染指她的男人,一拳一拳再一拳,他把那個色賊的肚子當成祭典里的大鼓,使勁猛捶。

不過,那男子也非三腳貓,挨了幾記悶拳之後,他開始試圖反擊。

先是回以一拳,接著回旋踢一腳,何自威自然不可能白白挨打,拿出看家本領凶猛還擊。

一時間,屋內儼然成了戰場,椅子扔過來,台燈飛過去,還有蘇宜妶珍藏的磁器玩偶,也全被當成武器互相攻擊。

「呀!」

不知是誰沒控制好力道,一只玻璃花瓶朝蘇宜妶飛來,差點撞上她的腦袋,她尖叫一聲抱著頭飛快蹲下,這才沒讓自己的腦袋開花。

「宜妶,躲到床後面去!」何自威利用還擊的空檔,轉頭大喝。

「噢!」蘇宜妶立刻躲到床頭邊蹲著,只露出半張蒼白如雪的臉蛋,瞪視宛如好萊塢警匪槍戰片的打斗現場。

也是在這時候,她才發現一件事——何自威絕不可能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他的身手太矯健,像是受過專業訓練一樣。

她原本欣喜的情緒蒙上陰影。他到底是誰?真的只是一個商人嗎?

「Shit!」蒙面匪徒連連挨打,被激怒的他掏出一把超小型的掌心雷手槍,瞄準何自威,連續發射好幾發子彈,一面往門口退去。

何自威迅速趴倒在地,也掏出自己隨身擋帶的手槍,準備還擊。

然而當他再抬起頭時,卻發現屋內一片寂靜,除了他與半露著臉觀望的蘇宜妶之外,沒有第三個人。

那家伙跑了!

「該死!」何自威抹了把汗濕的臉,低聲詛咒道。

轉過頭,蘇宜妶仍然小臉蒼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動也不敢動。

何自威心頭一擰,心疼得要命,飛快朝她伸出手。「宜妶,快過來!沒事了,別怕,你安全了。」

「嗚……」听到他溫柔的聲音,她這才真的相信自己逃過一劫。「自威!」

她放聲哭出來,快步奔向他,用力撲進他懷里,驚魂未定地訴說恐怖的遭遇。

「好可怕!有三個人闖進來,而剛才那個人……他想對我、差點要對我……嗚……我嚇壞了!」

「我知道,我已經替你趕跑他,他不敢再來了。」何自威抱緊她縴瘦的肩膀,心疼地安慰。

「我真的好害怕……」

听著她斷斷續續、哽咽啜泣的聲音,想到她經歷這些事的驚慌恐懼,何自威的心便像刀割一樣。

直到這時候,直到她遭遇危險,可能被凌辱、甚至失去生命的時候,他才終于听見自己心底真正的聲音。

他在乎她!

他愛上了她!

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愛她,更不可能在乎她,因為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對她只是在演戲。為了從蘇宜妶這個軍火走私販的女兒手里找到晶片,他假稱自己是美籍商人,伺機接近她、追求她、討她歡心,心思單純的她,果然很快墜入情網,中了他預設的圈套。

然而他千猜萬想,就是沒料到竟連他都栽進去,愛上這個美麗單純的小女人。

長久以來,他不敢接受任何感情,因為他是匹孤獨的狼,游走于世界各國的黑色地帶,挑戰國際間的犯罪組織。

他總認為自己沒有安定下來的權利,也不願讓任何女人拴住他的心,牽絆他的腳步。

但是這一回,他認栽了,栽在這個小女人手上。

「噓,別怕!我在這里,我不會再離開了。別怕……」他憐惜地摟著她,反覆安慰著,過了許久,蘇宜妶才慢慢停止哭泣,恢復平靜。

心神寧定之後,她立刻想起一個問題,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她緩緩抬起頭,注視那張她萬分熟悉、卻又令人感到陌生的面孔。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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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客廳里,擠了好幾名高頭大馬、身形壯碩的大男人,讓原本就不寬闊的空間變得更小、更具壓迫感。

人數雖多,但一點也不吵雜,反而詭異地安靜,凝滯的沉默氣氛像要永無止盡延續下去。

蘇宜妶抬眸凝視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唇畔忍不住啊現一抹嘲諷的酸澀苦笑。

她直到不久前才知道,這個男人真正的名字叫做雷爾夫,根本不是什麼商人,他所編的故事都是假的。他是美國籍沒錯,卻是一名國際刑警組織的成員!

沉默持續發酵,一名金發男子被現場鱉異的氣氛逼得受不了,從口袋掏出一只小玻璃瓶,放在桌子上,然後推到蘇宜妶面前。

「蘇小姐,我們必須把這個還給你。」

「這是……」看著那個熟悉的玻璃瓶,以及里頭晶瑩閃爍的藍鑽,蘇宜妶詫異地問︰「這個昨晚不是被他們搶走了嗎?你們替我找回來了?」

「不……」蓋文看了下何自威,有點不知所措地搔搔頭。「昨晚被搶走的並沒有找回來,被搶走的不是真的,這個才是真正屬于你的。」

「你說被搶走的並沒有找回來,但是被搶走的不是真的……這是什麼意思?」蘇宜妶愈听愈糊涂。

「呃,這……」蓋文又看了看何自威。你干麻像個問葫蘆似的?說說話呀!

雷爾夫——何自威終于開口了,不過他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個威力強大的震撼彈。

「你的藍鑽,早在宜蘭的飯店里就被我掉包了。所以被搶走的是假的,蓋文給你的這個,才是真的。」

「你把我的藍鑽掉包了?為什麼?」蘇宜妶震驚無比,整個人完全傻了,什麼也反應不過來。

「這件事,和你的父親有密切關系。」他先點出自己等會兒要說的主角,免得她听了太過驚訝,無法承受。

「我父親?」蘇宜妶更疑惑不解。她父親離家十載,最近又已經意外過世了,這件事會和她父親有什麼關系?

何自威凝睇著她,不疾不徐地沉穩說出事情的由來始末。

「宜妶,你父親其實是個軍火販子。當年他離家之後輾轉從東南亞到了美國芝加哥,定居在那里,從事各國走私軍火生意,小從掌心雷、手槍、步槍,大到包括加農炮,短程中程、以及長程飛彈等等,他都經手買賣。」

「你說我父親……從事走私軍火買賣?」蘇宜妶彷佛听到一個大笑話,她的父親,那個印象中疼她、愛她的好爸爸是軍火販子?

不可能!她不相信!

「你的父親當年是經營進口國外鐵料金屬等買賣的貿易工作,可能因此結識武器的制造商,轉而決定投入這個行業。」

「好吧。就算我父親真的是……軍火販子,那和這顆藍鑽有什麼關聯?」她不懂,真的不懂。

「你的父親是國際軍火走私集團的其中一員,他手中握有集團成員的名單,他把名單寫入一張超小的晶片里,隱密藏匿。他本來似乎有意淡出,但是不久前卻意外身亡,我們懷疑,可能就是因為他有這份名單,才會導致他發生車禍死亡。」

何自威繼續說道︰「因為那份名單非常重要,所以在得知他過世的消息之後,我們立即奉命派員去搜查他所留下的遺物,但完全找不到那個重要的晶片……

我們想盡辦法追查,終于查出你父親曾經吩咐律師,在他過世後把一顆七克拉的藍鑽送來給你,所以我們猜測晶片應該藏在你父親給你的這顆藍鑽里。」

蘇宜妶這會兒已經不只是震驚,還悲痛萬分。

「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我父親把重要的晶片藏在藍鑽里,再托人把藏著晶片的藍鑽送來給我?」她以為代表父親的愛、以及他對女兒思念的藍鑽,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危險的東西?!

她揣測不出父親的真正意圖,只覺得心寒。離開十年,父親連她的性命安危都不在乎了嗎?

「我想,闖進來的那幫人,應該就是走私集團的成員,目的是想搶回晶片。」何自威道。

「所以,你也是為了藍鑽里的晶片才接近我的?」她望向何自威,慢慢想通其中的因果原由。

他的身分,還有他出現的時機,再再說明了他是個「別有心機」的人。

「是。」何自威沒有否認,老實坦承。「拿到晶片是我的任務,很抱歉利用了你,但是我別無選擇。」

蘇宜妶想哭,但卻哭不出來。呵!她竟然只是他所利用的一個工具。「所以你的身分背景,還有你告訴我的一切……都是假的?」

何自威頓了頓,才低聲承認。「是的。」

「那我們……」我們的感情呢?那又算什麼?

她好想大聲質問,但是現場圍著太多人,她問不出口,只能淚眼蒙朧地望著那個她曾經以為心靈相契、還交付出一切的戀人。

「那麼……你找到你想要的晶片了嗎?」她努力忍住即將要沖出眼眶的淚水,佯裝鎮定。

「沒有。顯然我們的推測有誤,晶片並沒有藏在藍鑽里,那只是一顆普通的藍鑽。」他坦承他們的失敗。

「哈!」蘇宜妶諷刺地笑了。他費盡心思接近她,甚至不惜與她上床也要找出藍鑽,結果卻是白忙一場。他想找的晶片,終究還是沒找到。

「那麼我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吧?現在,請你們通通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們!」決然轉身,蘇宜妶忍住鼻頭的酸澀,冷聲下令。

「不!宜妶,你听我說——」

「出去!你們出去!」蘇宜妶情緒激動,直要他們出去。

何自威見狀焦急勸道︰「听我說,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我不在乎!你出去!」

「我不能出去!」他拉下她的手,面色轉冷。「好,這是你逼我的!宜妶,事情沒那麼簡單就結束。」.

「什麼意思?」蘇宜妶怔愣地看著他。

「你不必裝傻!我看,我就直截了當的問好了。」何自威面無表情地盯著蘇宜妶,質問道︰「你將你父親給你的品片,藏在哪里?」

「你說什麼?我父親給我的晶片?」蘇宜妶震驚地急忙搖頭。「不!他沒有將晶片交給我,你也說了藍鑽里沒有晶片啊。」

你沒有問題呀?一旁的蓋文也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著何自威。

但何自威完全不予理會,繼續指控道︰「藍鑽里沒有,不代表他沒有將晶片交給你。你是他唯一的親人,是最可能的嫌疑犯,我有足夠立場懷疑你將你父親的晶片藏起來。」

蘇宜妶宛如看一個陌生人般地看著他。

他的面孔完全變了!

餅去總是溫柔帶笑的臉龐不見了,如今的他嘴角緊抿、眼神銳利,望著她的眸子不再有溫度,而是冰冷鄙夷的質疑。

這就是她所愛的男人?這就是曾與她花前月下、耳鬢廝磨的情人?

「我勸你最好合作,蘇宜妶。與我作對不會有好處,如果你不想吃苦頭,最好乖乖听話。」他開始恫赫威脅。

「唉!雷爾夫,我想——」蓋文想開口緩和氣氛,卻被何自威一個冷冽的眼神瞪得吞回未出口的話。

「你最好暫時閉嘴,蓋文。」

他的模樣真可怕!這是貨真價實的警告,蓋文知道自己如果不想吃拳頭,最好先將嘴巴的拉鏈拉上。

見他乖乖閉上嘴巴,雷爾夫才冷哼了聲,轉頭繼續審問他的犯人。「怎麼樣?你願意老實招了嗎?」

蘇宜妶幽幽閉上眼,哀莫大于心死。

「我沒有拿到什麼晶片,無論你問幾次,我還是只有這個答案。」

「很好。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乖乖招認的。」

何自威冷冷一笑,倏然站起身,對著其他人宣布道︰「把她拘禁起來,直到她願意說出晶片的下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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