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真是亂來 第7章(2)

鄭敏之一听,面頰倏然爆紅。

他該不會偷窺她沐浴包衣吧?

「好,我承認我是女人……你可以讓我起來了吧?」段子詒一直壓著她,身上的熱度不斷傳到她身上,烘得她不自在極了。

在她以為兩人都是男人時,這或許不算什麼,可一旦清楚,原來對方知曉她是女人後,那這樣的姿勢,就忽然變得很曖昧,很教人想入非非。

「放開你?」段子詒輕哼。「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我怎麼可能放開你呢?敏之。」

「我早想像這樣……」他吻住她的耳,輕輕撕咬。「吻你、抱你、一口一口把你吞吃下月復。」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輕吐,沙啞的低喃听起來像是。

打小以男兒身長大的鄭敏之,幾時曾接受過這樣的調情?她早已禁不住全身輕顫、虛軟無力。

掠奪的大掌,開始得寸進尺,輕解她的衣衫。「我早想扒掉這身討厭的男裝,我喜歡你穿那件紅梅白衫的模樣,好美。」他回味無窮地想著。

「你……你果然偷看!」鄭敏之羞得面紅耳赤,瞠圓的眼,直瞪著他。

「那叫欣賞。」段子詒恁地厚顏,對自己的偷窺行徑,毫不羞愧。

「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女人,所以才故意說那些話、做那些曖昧的舉動,還逼我月兌衣與你泡暖泉?」他好惡劣!

「誰讓你欺騙我,讓我以為自己染上斷袖之癖,喜歡上一個男人?」他只是讓她自嘗苦果罷了。

听見段子詒喜歡自己,鄭敏之粉頰暈紅,心里不中用地生出甜蜜。

他喜歡她……他說喜歡她!

「小敏兒,你明明是個美麗的女人,卻用這身丑陋的衣衫遮掩你的美,不覺得暴殄天物嗎?」他挑開她的外袍,扔到一旁,接著又要剝下同樣濕透的中衣。

「不要……」鄭敏之急急抓住他的手,想喝斥,卻酥軟無力。

「要!為什麼要拒絕我?我有多想要你,你明白嗎?你可也曾像我這樣,渴望過我?」

「我……」鄭敏之確實偷偷幻想過。

男女,究竟為何物?被他擁抱,又會是什麼感覺?

在外,她只能以男兒身示人,這樣的她永不可能有成親生子的機會。

這興許是她唯一一次、親自體驗的機會,要放棄嗎?

只猶豫了一會兒,鄭敏之便做了決定。

她不要帶著遺憾就此老去,她想體會,與男人肌膚之親,到底是何滋味。

察覺到她原本僵硬的身子變得柔軟,段子詒露出得意的笑,知道她已屈服了。

他輕輕褪去她單衣,而單衣底下還有層挑戰—她用來綁胸的束帶。

他這人向來沒耐心,要他一層層拉開那不知有多長的綁帶,他可不願意。

于是他投機地取出隨身小刀,輕輕一挑、劃開,綁胸帶便如白色花辦般散落。

他渴望已久的動人曲線,赤果果地呈現在眼前。

「你好美……」在綁胸之下,沒有接受過陽光洗禮的肌膚,白似初雪、柔若凝脂,美好得使人贊嘆。

段子詒禁不住輕柔它,更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訴說著對她的愛戀。

「我要撫遍你身上每一寸肌膚,品嘗你肉若凝脂的身體,你雪白的肌膚泛出玫瑰般的紅……就像蜜桃兒那般甜、那般可口……」

他煽情的呢喃,教鄭敏之羞赧不已,但她無暇多想。

段子詒已展開熱烈的攻擊,將她帶入無可想像的旖旎之境……

***

方歇。

鄭敏之渾身乏力地趴臥在床上,腦袋里還一片暈眩。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魚水之歡。

好驚人,也……

好羞人。

外頭的大雨已經停了,但爐子里的火,仍嗶嗶剝剝地燃燒著。

段子詒撥開落在她肩上的發絲,親吻她柔膩粉女敕的肩頭,用因饜足而沙啞的嗓音問︰「你明明擁有這麼好的身材,又這麼熱情可愛,為什麼要做男人打扮呢?」

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打從我有記憶起,就是男孩的裝扮,我爹是民間知名的大夫,一直希望能有兒子繼承他的衣缽,所以我娘就……」

段子詒光听她瞬間變得黯然的語氣,就知道她打小,一定受了不少罪。

「他沒兒子,那是命中注定,你娘要討好你爹是她的事,干麼強逼你做男孩打扮?」他表達對她娘親的不滿。

「你別罵我娘!」鄭敏之愛自己的娘,舍不得听到別人罵她。

況且,她都過世了。

「我娘也是心疼我,因為我總是得不到我爹的關注,所以她才將我扮成男孩,向外宣稱她生的是男孩。這麼一做,我爹果然很高興,也願意重視我了。」

「原來變態的,是你爹。」

「那是我爹耶。」鄭敏之白他一眼,想替自己的爹說兩句話卻發現找不到話可說。

因為有時候,連她都覺得自己的爹太過偏執,有走火入魔之勢。

「你爹對你很嚴格?」段子詒感覺得到,鄭敏之提到她爹時,語氣中帶著尊崇與畏懼。

「嗯。他對我非常非常嚴格。從三歲起,我爹就開始教我習醫。在我還不認得字時,他就先教我背人身體所有的穴道名稱和位置,如果指錯位置,他還會拿木棍敲我的手指。認字後,便要開始熟背醫書,背不好,就不許吃飯。我娘過世後,我爹對我的要求,更是變本加厲,我常被打得雙手發紅。」

「哇!人說虎毒不食子,他怎麼這麼狠?」敲手指、不許吃飯,才幾歲?難怪她身形這樣清瘦嬌小,原來是被餓成的。

「他只是對我的期望很高,希望我青出于藍更勝于藍。」鄭敏之淡淡苦笑。

「有本事,就自己達到自己的期望,別這樣虐待孩子!」這下他終于知道,鄭敏之為何會被稱為少年神醫,還區區十七歲便走入太醫館,成為宮中的御醫。

她是天資聰穎沒錯,但在聰明的背後,還有太多被逼迫的努力,驅使她像牛馬一般不停前進,絲毫不敢松懈。

「你現在已是宮中的御醫,獲得封賞,算是揚眉吐氣、光耀門楣了,這會兒你爹對你滿意了沒?」段子詒帶著怒氣,諷刺地問。

要是沒有,他還真不知,她爹到底要她做到多好?

「我說過,我爹對我要求很高……他永遠認為我做得不夠好。」她從來不敢一日荒廢研讀醫書,即便進了太醫館,仍是每日研究藥材、藥性;編讀醫書,撰寫筆記。

「他真的很變態!這種人,怎有資格稱為人家的爹?」段子詒真想把他找來,扯著他的耳朵,告訴他︰「你已有個優秀得不得了的女兒,停止繼續傷害她吧!」

見她眼中浮現薄霧,段子詒清楚,自己挑起的話題,引她傷心了。

他靠過去,緊緊抱住她的身子,吻著她的耳垂安慰。「沒關系,還有我在你身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以喘口氣、好好休息了。」

鄭敏之本不想哭的,打小到大,在她爹嚴格的教誨下,她早知道眼淚是無用、軟弱的象徽,也早已習慣一個人努力,但現在居然有人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所依靠。

一時間,多年的委屈心酸,全化為淚水,泉涌般汩汩流出。

這一哭,便一發不可收拾。

她痛哭,為了自己見不得光的女兒身份;她悲傷,為了自己始終得不到親爹的一個溫情微笑;她感動,為了這男人無條件的包容,與充滿柔情的溫柔撫慰。

「好好,你別哭了,我一點都不想把你弄哭的……」段子詒心疼又慌亂地安撫她,沒想到愈是安慰,她哭得愈是厲害。

段子詒沒辦法,只得用他試過最有效的辦法,制止她的淚。

「哈……」鄭敏之眼前閃,立刻發覺自己的唇又被他餃住,她微微一愣,眼淚霎時止息。

她沒呆愣太久,幾乎是直覺地,伸手摟住對方頸項,熱切地送上自己的唇。

他們能擁有的時間不是太多,一旦離開這間小屋,勢必就得分離。她要好好珍惜這最後的溫存……

***

「餓了嗎?」又是一番激烈纏綿後,耗盡氣力的段子詒,感覺饑餓不已。

他從床上坐起,先摟住鄭敏之,吻了吻她的側臉,才毫不羞赧地,果著身體下床,準備找東西吃。

鄭敏之立刻紅了臉,輕聲責備︰「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有什麼關系?你不是都瞧過,也全身模透透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他理直氣壯地回答。

「你……」鄭敏之臉紅得快滴出血了。這人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算了!君子不與小人計較,他既然不穿,那她不要看就好了。于是她轉開頭,眼不見為淨。

段子詒窸窸窣窣地,在一個簡陋的櫥櫃前翻找東西,結果竟然給他找到一些瓜果、肉干之類的東西。

鄭敏之用眼尾余光偷瞄他的行動,看他拿了一個小兵,放了水掛在火上,再把肉干丟進去,準備熬肉湯喝。

他熟練的動作,還有總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準確找到所需的物品,讓她不知打哪生出一個想法,突然問︰「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里?」

「啊?」段子詒正拿了一條肉脯嚼著,听到她問話,便茫然轉過頭。「你說什麼?」

「你早就知道這里了,是不是?這里的一切,你都很熟悉,每樣東西放在哪個位置,你毫不陌生。而且,這間小屋太干淨了,櫃子、床、桌椅,都像有人剛整理過似的。再說,有肉干就算了,還有新鮮瓜果和干淨衣服?這更奇怪了,這棟狩獵小屋,應該無人居住才是。」鄭敏之本就聰敏過人,頭腦也十分清晰,很快就發覺不合理之處。

段子詒本來還想多裝裝樣子,但既然被拆穿,他也索性招認。「沒錯!我確實早就知道這里,這是我們前來鹿林山狩獵時,當作暫時休憩的地方。」

「所以先前在雨中,你迷失方向,那也是裝出來的?」她詫異地問。

「這一帶,我熟到像自個兒寢宮一樣,怎會迷路?不過,總不能太輕易就找到吧,那樣會教你起疑的。」段子詒嘿嘿笑道。

「這些東西,也是你事前讓人準備的?」鄭敏之指著那些瓜果肉干發問。

「當然啊,否則現在餓扁了,哪來的東西讓我們充饑?」帶干糧出門,只是做做樣子,他才不要吃那些硬邦邦的饅頭干餅呢!

鄭敏之愈問,心頭火冒得愈大。「該不會宮里說需要龍珠草,也是假的吧?」

不必等他回答,光看他心虛的笑,她就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耍了。

今天所有的行動,全是一場鬧劇,是他為了誘她這只笨兔兒,所設下的陷阱。

而她竟傻傻的跳入圈套中,被他牽著鼻子走!

想到先前還為了他的一句話感動到落淚,她就覺著自己實在蠢到不行。

「你這個滿肚子詭計的混賬!」她氣得顧不了段子詒是什麼身份,抓起身旁的東西就朝他砸。

「喂喂—」段子詒沒想到溫順小貓使起潑來,竟也挺嚇人的,連忙又閃又跳的,躲開那些不會致命,但會惹他皮痛的東西,朝她逼近。

在鄭敏之又抓起一個木碟想扔向他時,段子詒終于來到床邊,抓住她的手腕,搶下那個碟子,然後帶著怒氣,狠狠地吻住她。

「你這只小野貓,想謀殺親夫嗎?」他抵著對方的唇,忿忿嘶鳴。

「誰是我親夫?」鄭敏之杏目圓瞪,想從他唇間吐出質問,卻模糊不成調。她的使潑,讓段子詒獸性大發。

那天,他折騰了她一整夜,沒讓她下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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