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最好的結局嗎?
雪如不這麼認為,她以為就算雪兒已非清白之身,也不一定非要跟羿昕不可,她可以為雪兒找一門好親事。
雖然是個丫鬟,可是從文親王府嫁出去的丫鬟,人家不會、也不敢虧待雪兒的。
雪如當然不能理解,她怎麼會知道伊雪兒的一顆心早在她的身體給了羿昕時就已經給了他呢?
對伊雪兒來說,能和羿昕在一起,不管是什麼形式,對她來說都是辛福的。
雖然羿昕強奪了她的身體,雖然羿昕傷害了她,但她還是沒有辦法怪他。
誰教他是她喜歡的人呢?
雖然現在她得以在他身邊服侍他,雖然她付出自己的清白換來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件光榮的事,但是對她來說,有這樣的結局已是老天爺給她最大的恩惠了。
當晚,她就被羿昕派人帶到了他的房間。
她緊張的踏進房,帶她來的人說句︰「奴才告退!」就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她和羿昕。
她緊張得不敢看坐在床上的羿昕,低著頭的她靜靜的听著自己的呼吸聲。
「你愣在那里做什麼?」羿昕的聲音中帶著怒意。「我要你來,是做我的丫鬟服侍我,不是要你來和我對看的!」
「是、是。」伊雪兒無暇去想羿昕為什麼要生氣,在生護的氣。她趕緊迎上前。
「奴婢替貝勒爺寬衣。」
羿昕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然後站起身。
伊雪兒顫個不停的手在他身上忙碌著。
在熒熒燭光下,羿昕的臉依然俊美,只是,多了份讓她感到強大壓迫感的威儼。
以前的羿昕讓人很難親近;現在的羿昕,更正有生人勿近的感覺。
戰戰兢兢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後,她垂首斂眉站在他面前。
「你也月兌掉衣服。」羿昕說。
「是!」她不安的照他的話去做。心想︰他又要做那件事了嗎?
雖然她那里的傷雪如有幫她找藥讓她擦上,可是才半天的時間,傷口根本就不可能全好。
等伊雪兒全身chi-luo,羿昕大手一拉,立刻將她往床上帶。
猝不及防的被壓在床上,伊雪兒不自覺發出細細的shen\吟聲。
「啊……」
羿昕的臉上掠過一絲譏諷的是笑意,他抓住她兩只手擱在她的頭頂上。
「貝勒爺……」伊雪兒的表情是不安的,羿昕過于冷淡的眼神教她害怕。
他的眼神就像在注視一個令他憎惡的東西一樣。
羿昕直視伊雪兒的左臉。
丙真是而目可憎,她的臉就像她的心一樣的丑陋。
他居然看走了眼,以為她是個乖巧听話的奴婢,結果……她利用了雪如的善良,利用了他的一時沖動,她這麻雀烏鴉急著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她真的很厲害,一旦逮到機會,就不顧一切的爬了上來。
她似為與他春風一度,就可以和他沾上邊嗎?哼,她實在是太天真了!如果說與他有過rou\體關系的人都像她一樣要他負責的話,只怕這文親王府也容不下這麼多的人為奴。
是奴婢的命,就要認命,這樣設計他是沒有用的。
在他眼中,烏鴉就是烏鴉,不可能會變成鳳凰的。
看著羿昕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伊雪兒心中愈來愈不安。
「貝勒爺。」她輕喊了聲。
羿昕沒有說話,他用行動讓她明白。
……
「我……啊……」伊雪兒忍不住大叫出聲,因羿昕的動作突然變得激烈起來。
「啊……」伊雪兒痛得不停的哀叫,她流著淚說︰「貝勒爺,你饒了我吧!」
她的身體好痛,心也好痛,她不曉得羿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她的眼淚讓羿昕的怒火更熾,握著她顫抖的腰,他無情地道︰「哼,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陷阱,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在那個地方,卻讓我以為是你不小心誤闖進來,你的目的就是要我發現你,然後你就順理成章的假意迎合,讓我要了你的身子,最後再來一招跟雪如哭訴……」
「不,不是的!」伊雪兒急切的打斷羿昕的話,她搖著頭激動的說︰「貝勒爺,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你沒有?」羿昕冷笑,他用力地將自己的憤怒推進她的體內。
「不!」她痛苦的、無助的咬緊牙關承受這一切。
羿昕的聲音繼續在她耳邊響起︰「你明知道雪如那丫頭有那種無聊的正義感,她跟你這麼要好,怎能不為你出這口氣?就這樣,你成了我身邊的人,當然,你也付出你的童貞,否則憑你這張臉,怎麼可能成為一個貝勒的丫鬟?」
「不是的。」伊雪兒已淚流滿面,她痛苦的說不出話來為自己辯解。
「哼,這對你來說還是挺值得的,不是嗎?一個女人的貞操算什麼?能夠用的這個來換取身分地位,你的知意算盤也打得太精了吧!」
「不是的。」伊雪兒茫然的看著羿昕帶著怒氣的臉,她的腦袋昏沉沉的,她快看不清楚他了。
她的意識飄然遠去。
「你以後就每晚伺候我就寢,听到了沒有?」
听著遠去的腳步聲,伊雪兒又落下兩行清涼。
從那晚開始,伊雪兒就每晚守在房間等候羿昕回來就寢。
***
一盞燭火,一個孤單的人影守在窗前。伊雪兒等著、盼著,一連好幾天,她就在這里等候羿昕的歸來。
羿昕沒有分派她其他的工作,這就是她的工作。可是,自從那晚過後,羿昕就不曾回到這個房間了。
一開始她以為羿昕是出遠門去了,要不然就算他再忙,他也不可能不回自己的房間歇息。
後來,她听其他的婢女說,羿昕並沒有離開文親王府,白天或下午有時都可以見到他的人;只是,用過晚膳之後,他人就不在了。
這麼說來,羿昕只是夜不歸營,他人還是在這文親王府的。
這個事實重重地打擊了伊雪兒,羿昕的夜不歸營,難道是因為她嗎?
她模著自己的左臉,指尖踫觸到疤痕。如果羿昕真的不想見到她,那他為什麼要她做他的丫鬟呢?這文親王府,和她一樣的丫鬟多的是,不是嗎?
難道他真的是不得已的?為了對她負責,又有雪如的壓力,所似他不得不這麼做?
「下雪了……」
她走進內室,這里是她睡覺的地方。
她打開一個箱子,里面裝的全是雪如給她的衣服。她翻了一下,很快找到她想要找的東西。
被她拿在手上的正是羿昕那晚蓋在她身上的白袍。
她一直珍藏著,而羿昕似乎忘了有這件袍子,因他沒有對她提起過。
她小心地披上它,緊緊地裹住自己的身體。這袍子裹著她,就像袍子的主人用他的手抱著她一樣。
就這樣披著袍子,她走到屋外。
她的臉很快地就濕了。
片片雪花從天而降,她仰起頭,讓雪花停留在她臉上。
是雪融化了,還是她眼角滑下的淚?也許,兩者皆有吧!
看著眼前的白雪,她的心中涌起無限感慨。她終究是不能像雪一樣的清純、一樣的美麗啊!
早知道白己的身分低賤,為什麼她還要把情絲系在他身上呢?明知道他不會把自己看在眼里,為什麼她還要不知羞恥的守在他身邊呢?
為什麼?為什麼?有太多的為什麼,可是,她卻沒有一個答案。她不是後悔愛上羿昕,她後悔的是為什麼要演變成目前這極狀況。
是她的錯嗎?還是像她的臉一樣,是老天爺的錯呢?
任雪花沾濕了她心愛的袍子,夜愈來恿深,外面愈來愈冷,她仍然不肯離去。
當羿昕回到好幾天沒有回來的寢房,他第一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的伊雪兒。
她應該是睡著了,因為眼楮和小嘴都是緊閉的。
羿昕掙掙的凝視著她,臉上的神惜是柔和的。
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她,他剛踫到她的臉,便看到她緊閉的眼角水光一閃,按著,一滴淚順著她殘缺的左臉流了下來。
他立刻收回自己的手,表情條地變得冷峻。
這個女人,就算在睡夢中也不忘用她的眼淚來迷惑他嗎?
思及此,他的怒火就上來了,他極粗魯的搖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