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彤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當場被逮著一樣的狼狽,幽幽的眸略微慌亂地瞅著他,心跳得好快好快。
幸好……她沒事了。
她溫熱的體溫,紅艷的雙頰,還有那嬌羞動人的媚態,全都可以證明這一點,但他卻覺得一點都不夠,因為她嚇壞他了,一整夜,他像抱具冰尸似的,除了她的心跳讓他知道她還活著。
這個害他擔心受怕一整夜的女人呵,他說什麼也得親自驗證她已經好好的活過來這一點。
他的唇湊近她……
千彤下意識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緊張得連怎麼呼吸都快忘了。
當他的唇踫觸上她的時,她抿緊著雙唇,閉上了眸子,心都快跳出來……
……
他看著她的眼神,好奇怪。
千彤起身慢慢穿好衣裳,覺得抱過她之後的閻浩天,像是帶著一絲懊悔與不悅,總是望著她出神,一句話也不說。
她的心,凝著,隱隱的不安困擾著她。
索性,她抬眸,鼓起勇氣對上了他的眼……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又把我當成冬艷了吧?因為我像她,所以你才情不自禁抱了我?現在的你很後悔,覺得對不起她,是嗎?」
閻浩天不語,只是瞅著她,像是要穿透她似的。
「我懂了,剛剛那是不小心,你不必因此對我負責,我知道你愛的不是我。」千彤微微一笑,起身。「走吧,我們快回去,否則霍爺定要擔心死了。」
她率先要往屋外走,閻浩天卻從後頭緊緊抱住了她……
「你說了愛我的,忘了嗎?」
「有嗎?我什麼時候說的?」她挺直了背,不想泄漏一絲一毫自己的脆弱。
「昨天晚上,你在馬上偎在我懷里的時候。」
「……那時候我神智不清,說的話你不必當真。」要不是以為自己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她不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
她只是不希望在他的生命里,有再一次關于她的遺憾。
「赫連千彤!」他惱得咬牙,喚著她的名,抱著她的雙臂緊得不能再緊。「你做人就不能夠誠實一點嗎?抱著謊言過日子,這就是你要的?」
「那你呢?」
「什麼?」
「你愛我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上你了,但我很清楚自己在乎著你,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乎你什麼,總之就是在乎了,而且不可能再放手!」
「如果冬艷回來了呢?你也不放開我嗎?」她淡淡地問出口,不知自己究竟是在計較些什麼,這樣小鼻子小眼楮的……可笑。
筆意為難這個男人,其實,是在為難她自己。
聞言,閻浩天愣住了,驀地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狠狠地瞪著她。
她怎麼可以問出這樣的問題?
如果,她真的是她……
他會是想掐死她?還是狠狠地抱她一次又一次?
如果,她並不是她……
懊死的!
閻浩天撫著她的臉,竟舍不得生她的氣。
不管她是誰,他在乎她已經是個不會改變的事實。
「不放。我兩個……都要。」他對上她幽幽的眸。
千彤的淚,流了下來,看著他,本來要佯裝剛硬的心驀地變得好軟好軟,軟到她根本沒法子承受,這個男人同時愛上了她和她……
午後,距離閻家堡不到一里路的林子里,一名蒙著面的黑衣人和一名剛從馬車上下來的男人,避開護衛,前一後的走到一棵大樹底下。
「什麼事這麼急?竟找到這里來?」黑衣人輕聲細語,刻意壓低嗓音。
「你一直沒有消息,我怎能不親自跑這一趟?」
黑衣人微微撇開眼。「房里我都翻過了,找不到你要的東西!連你也不確定東西究竟放在哪里不是嗎?那麼小一塊,誰知道她會藏在什麼鬼地方!你真的確定它沒有跟著她被火給燒了?」
「當然,你以為我會那麼笨嗎?那天有找一個丫頭進去搜過她的身……」男人突然頓住,不說了。
黑衣人眯起一雙美眸,看得男人直發毛。「果然是你,對吧?是你找人放火殺了冬艷?」
男人拂袖一揮。「說了跟我無關!」
黑衣人陡地笑了,笑聲很輕,听得令人毛骨悚然。「就算是你殺了她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我會替她報仇嗎?」
這女人,還真是心如蛇蠍呵,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男人斜了黑衣人一眼,沒在這話題上繼續打轉。「你確定在她房里都找遍了?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我確定。」
男人撫著長須,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走吧。」
就這樣?
黑衣人不安地瞅著這男人一眼。「我會找到的,到時,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
男人哈哈大笑。「那當然。不過,話又說回來,閻浩天上鉤了嗎?他可有把你當成冬艷一樣,愛上了你?」
黑衣人挑了挑眉。「理當如此。」
「是嗎?」男人再次哈哈大笑。「那真是太好了,所以,你當上堡主夫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對吧?」
黑衣人不置可否的轉過身。「我會再聯絡你,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