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名門妻 第11章(2)

布署一番之後,風遠暗中調兵遣將,攜孫絡晴重走了一趟前生的回鄉路。前生猝不及防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此次他做了萬全的準備,要將那些人殺個片甲不留。出發這日,晴空朗朗,湛藍無雲。

孫絡晴沒讓福伯、福嬸跟來,他們年事已高,她不想讓他們跟來受累,只帶了紫娟。

一切都和前生一樣,風遠表面上只帶了六、七個手下隨行,夜里,他們在驛館的一處小院里歇息過夜。

驛館外埋伏著一批刺客,驛館里也潛伏著一批內應,暗暗留意著小院的動靜,準備隨時發難。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驛館內外,風遠的人手隱身于其中,宛如深山里的虎狼,窺伺著那些內應和刺客,一旦對方露出爪牙,便會伺機將其捕殺。

在更外圍,風遠手下的兵馬早已將方圓二十里暗中團團包圍,一只鳥雀都難以飛出,所有的刺客都成了甕中之鱉,他們卻渾然不覺,嚴陣以待的準備執行主子吩咐的任務。

而這一切的暗號,就在風遠身上。

兩邊的人馬都在密切留意著小院的動靜,在這一刻,驛館異常安靜。

少頃,小院里發出了風遠的怒吼聲,大聲責問著妻子——

「這些書信是哪里來的?」

殺戮,就在這時一觸即發。

潛伏的內應頓時出手,意圖不動聲色的狙殺風遠此行帶來的手下,卻沒料到對方下手比他們還快,就在他們驚愕得來不及反應時,已被割斷了咽喉。

其他埋伏的刺客發現不對勁,然而想撤退已來不及,所有潛伏的刺客早已全被鎖定,不是被生擒便是被誅滅。

遭生擒的被五花大綁,嘴里還被塞入布巾,以防他們咬破嘴里的毒囊自盡。

而刺客的首領也被葉滿山給擒住。

審了半天,葉滿山見無法從他嘴里逼問出主使者,搜查他全身,找到一枚施放煙火的暗器,在風遠出來時,遞了上去。

「大將軍,這應是他們用來傳遞消息之物。」這次大將軍調兵遣將前,已事先將原由告訴他,他不敢相信玉枝竟是長平公主派在他身邊的細作。

大將軍要他親眼來看看,他所懷疑的事是真是假。

帶著兵馬埋伏在驛館附近時,他一度祈望這一切都是誤會,玉枝沒有出賣大將軍,不會有刺客來行刺。

可他的祈望就在發現那些刺客的行蹤時破滅了,帶著失望之情,他出手狠辣,見一個殺一個,只有刺客的首領為了要問供,被他留下一條小命。

風遠陰柔的俊臉此時仿佛修羅,布滿猙獰的殺意,「可有人逃掉?」此次他嚴密的布署,就是為了要揪出那藏在背後設下陰謀詭計害他的主使者。

「沒有,外頭還有老武帶人守著,一只鳥都飛不出去。」

風遠走到那名首領身前,陰冷的嗓音出聲詢問︰「派你們來刺殺本將軍的人是誰?這暗號要怎麼用?」

面對敵人他從不手軟,這人若膽敢不說,他有一百個法子撬開他的嘴。

那首領一動不動的緊閉著眼,他嘴里的毒囊已被取出,但為防他咬舌自盡,他的嘴里仍被塞了條破布。

風遠也不再多問,吩咐道︰「葉滿山,你數三聲,他若再不說,將他的皮給我活剝下來,再把四肢砍了,浸在鹽水里……」他的酷刑還未說完,那首領便驚恐的瞪大眼掙扎著,一刀斃命不可怕,死前還要禁受百般酷刑的凌虐才可怕,此時他只求痛快一死。

見狀,葉滿山說道︰「大將軍,他似是想說了。」

「拿紙筆給他,讓他寫下來。」

片刻後,風遠依照他寫下的方法施放了那枚煙火暗號——此人也是听命行事,並不知真正的主使者是誰,不過通過施放的暗號,他很快就能追查到。

所有的殺戮都在驛館里發生,不透一點風,那藏身在外頭等候消息的人,看見夜空中施放的煙火,那是約定好事成的訊號,他欣喜的跨上馬,朝安陽城的方向疾奔而去,要去報訊。

那馬兒一動,武步剛帶來的手下便發現了,立有數名斥候悄然跟了上去,最後一路跟到了安陽城里的一座宅邸,隨後而來的巡防司兵馬,將這座宅邸團團包圍住,風遠趕來,發現這座宅邸正是丞相府。

早在風遠調兵遣將前,已將事情私下里稟告皇帝金朝郡。

他依妻子的意思,隱去自個兒重生之事,只說了她那兩個夢境的事。

「……因此臣擔憂朝中有大臣暗中勾結長平公主,意圖顛覆我朝,為了揪出那藏身在幕後的耗子,臣打算親自當餌,把他給誘出來。」

金朝郡不太贊成,「你僅憑個夢就這般勞師動眾,這恐怕不妥,萬一弄錯了,怕會落人口實。」

「遲遲抓不到長平公主,臣懷疑有大臣暗中掩護她,同時臣也想藉由這次行動,看看還有沒有心存不軌之人藏在暗處,打算趁著這次一塊給揪出來。」

他這番話說服了皇帝。

為帝者,是絕不容許治下有人覬覦他的江山。大寧皇朝初建數年,根基尚不穩固,金朝郡思量後,也想藉由此次機會,震懾住那些還存有反心之人。

為配合他的行動,金朝郡也調派禁軍暗中監視朝中大臣,結果卻意外發現有人在京畿大營制造騷亂,煽動士兵的情緒。

同時還發現某位大將軍的府邸暗中集結了大批的士兵,得知此事,金朝郡不動聲色的命禁軍悄悄包圍了舒府。

就在風遠趕回來時,巡防司與禁軍同時攻進丞相府與舒大將軍府。

就在沙平水以為成功狙殺了風遠的時候,卻驚見巡防司的人馬猝不及防破門而入,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便被擒住,一把大刀橫在他的頸間,另有兩支長槍指著他。

眼前的劇變令他滿臉驚愕,「你們這是要反了嗎?是誰給了你們膽子,讓你們闖進丞相府來作亂?」

「哼,要反的人是你,原來你就是那只躲在陰溝里使毒計的耗子!」風遠咒罵道,大步走進屋里。

「風遠!」看見他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沙平水又驚又疑,「你沒死?!」

「怎麼,看見我沒死你很驚訝?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他真沒想到,藏身在暗處謀害他的人,竟會是這平日里看著道貌岸然又耿直的沙平水。

想到前生的自己就是死在他的陰謀詭計之下,他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此人給碎尸萬段。

不過他謹記著妻子的囑咐,行事不能莽撞,這人還沒送到皇上跟前定罪,他還不能宰了他。

沙平水很快鎮定下來,厲色道︰「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明白,你擅自派兵闖進本官的府邸,已觸犯朝廷律令,我勸你即刻放開我,否則——」

風遠懶得與他多說,不等他說完,便一拳朝他的臉揮過去,打得他鼻血噴了出來。

「給老子閉嘴!來人,給我搜!」他抬手一揮,讓手下搜查整座丞相府。

而另一邊攻進舒府的禁軍則沒丞相府那般輕松,嚴舒波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雖然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仍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府里的士兵反抗。

禁軍一度被打得節節敗退,就在嚴舒波打算乘機突圍而出時,搜查完丞相府的風遠趕過來,帶著一批手下與嚴舒波對上。

從禁軍破門而入時嚴舒波便已知事情敗露,但他仍存著一線希望,打算逃出去,不過在見到風遠親自過來時便明白已逃不了,他縱聲而笑。「哈哈哈……想不到我嚴舒波一生英明,最後竟會落得這般下場!」

風遠斥罵,「皇上待沙平水和你不薄,分封你們為丞相和大將軍,你們卻不知足,暗地里勾結長平公主意圖謀反,你們對得起皇上嗎?」

嚴舒波那張儒雅的面容此時不再溫文爾雅,露出一抹嫉恨,「皇上雖封我為疾風大將軍,卻不曾信任過我,他信任的人只有你,他將安陽城的防務和京畿大營的兵馬全都交給你掌管,而我手上的兵權卻被皇上借著各種理由架空,空有大將軍之餃,卻無兵可帶!」

所以當先前沙平水找上他時,他才會答應派人助他刺殺風遠,並暗中調集昔日的兵將,準備在刺殺風遠之後再滅殺風遠的那些部將,接著趁宮里不備,一舉殺入宮中。

風遠只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嚴舒波,你今日之反,便可見皇上的先見之明。」他這時才知道原來皇上對嚴舒波早有防心。

他親自將嚴舒波與沙平水押到皇帝面前。

而另一邊的長平公主得知事情敗露,想要逃走時,卻在混亂之中遭人給誤殺,她所有的野心和圖謀,全都隨著她的死而灰飛煙滅。

莊嚴宏麗的大殿上,金朝郡神色冷峻的望著嚴舒波與沙平水。

他雖對嚴舒波有防心,卻沒想到他真會反了,更讓他料想不到的人是沙平水。

他痛心疾首的質問︰「沙平水,朕可從來沒有虧待于你,你為何要謀反?」若非風遠因著孫絡晴的夢起了戒心,而有先前的行動,他還不知他們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意圖造反。

沙平水沒有再隱瞞自己的野心,坦承說道︰「丞相身分雖尊,卻還是在一人之下,我想嘗嘗手握生殺大權的滋味。」

當年輔佐金朝郡起兵時他就暗藏了野心,後來意外邂逅長平公主,他那蟄伏的野心被勾了出來,三年籌謀,想不到最終功虧一簣。

他直視皇帝,慘然而笑,「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倘若他們成功了,屆時被殺被剮的就是他,金朝郡對這兩人不再存有一絲仁慈,冷酷的命人將兩人押進天牢,擇日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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