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浴間後,是一處讓人更衣之所,一旁擺設了一組木制桌椅以及掛置衣帽之處,地上鋪著白色鵝卵石,前方另有扇門,推開進去,便是由玉石砌成的浴池,池邊接了一枝竹管汩汩的流出熱燙的溫泉,滿室繚繞著氤氳霧氣,另一旁的竹管流出的則是冷泉,若要調節池中水溫,只要拿起一旁的塞子堵上其中一邊的竹管即可。
夜離很快月兌光自個兒身上的衣物,順手取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見她還未褪上的衣袍,他索性走上前,要替她除下衣裳。
她驚慌的左閃右躲著,不讓他月兌她的衣物,但瞥見他月兌得赤條條一絲不掛的身子後,她的眸光害羞卻不受控制的悄悄瞟向他,他一身肌膚如上等白玉般散發出瑩潤之色,頎長的體魄精瘦結實,兩條腿又長又直……
「你不是早就想看為夫的身子,唔,這會你無須偷瞧,可以正大光明的欣賞。」他一邊揶揄她,手也沒停,在拉扯間很快就將她剝得只剩下褻衣褻褲。
她守著最後僅剩的衣衫不肯妥協,大眼警戒地瞪著他。
夜離眸里浮動一抹戲謔笑意,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往里面的浴池,然後出其不意把將只顧著守住身上衣衫的她推入浴池中。
「啊。」冷不防跌進溫泉里她驚呼一聲。
「娘子,我來了。」他暢快的笑出聲,跳進浴池里,濺起好大一陣水花。
抹去臉上灑到的水,莫雨澄撲過去,狠狠的鞠水潑向他,潑得他一頭一臉,夜離也立刻還以顏色鞠水潑她。
兩人就像孩童般互不相讓,你潑我、我潑你,在潑灑的過程中,莫雨澄緊繃的神色漸漸放松下來,溫熱的泉水驅走了寒氣,將她的臉龐燻得透著抹嫣紅。
夜離白瓷般的肌膚也燻染了一層緋色,那張絕世的容顏蕩開絕魅的粲笑,笑得她心神蕩漾、目眩神迷,臉兒發燙,心兒鼓噪,身子微顫著。
他慢慢向她移近,摟住她的腰肢,讓她偎向他胸前,他抬起她的臉徐徐吻上她的唇瓣。
她長睫顫動著,緩緩闔上眼,柔順的承接著他的吻。
他輕輕輾吮著她的芳唇,再輕啟她的齒關探入她的檀口,挑弄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他動作輕柔的誘哄著她,她放開戒備漸漸回應他。
他除去她身上已濕透的褻衣褻褲,讓兩人的身子在浴池中密密相貼著,沒有一絲間隙,她沒有阻止他,這一刻她的心仿佛已被溫泉水融化,她英氣的眉眼此刻柔如一汪春水。
他的雙眸熱如熾陽般注視著她,他的身子為她發燙,他的為她點燃,他不再忍耐,決定要在此時與她洞房。
明白將會發生何事,她身子猶如著火了,她心顫的默許著。
他的氣息逐漸轉濃,他的手揉撫著她身子的每一寸肌膚。
當她為他澤潤盛開時,他佔領了她,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
一早醒來,夜離殷勤的幫她這兒捏捏那兒揉揉的。
「夠了。」她推開他想起身。
「哎,娘子這會定然還渾身酸軟,別急著起來,再多躺躺,都怪為夫昨日沒個分寸,讓娘子累著了。」他手還是沒停,四處在她身上揉著。
她沒好氣拍開,「你在揉哪里?」
「娘子身上每寸肌膚我都想好好的揉揉。」
「你……」她正想說什麼,啾見他頸邊那抹紅痕,她眼神微怔,下一瞬,她扯過他衣領,細看幾眼,橫眉冷瞪他,「你這兒的痕跡分明是胎記!」上回居然誣賴是她在睡夢中給吮出來的。
夜離眨眨眼,接著佯裝恍然大悟的模樣,「是胎記嗎?原來那日娘子是見我這胎記可愛,才會用力吮吸。」
「你還想騙我!」他真當她是傻子嗎?
見她面帶薄嗔,他放軟嗓音討好的說︰「好好好,是為夫的錯,你罰我吧。」
她推開他下床,不發一語穿上衣物。
見她穿好衣物便要往外走,他叫住她,「娘子要去哪兒?」
「趕路。」
「不急,今兒個再休息一日,明日再走。」他走過去將她帶回床榻。「你在這好好歇著,我去吩咐小二送飯菜進來。」戴上人皮面具,掩住那張醒目的臉龐,他才走出廂房。
莫雨澄眼神復雜的目送他離開,她分不清他對她究竟是真情或是假意,此刻唯一能厘清的只有一件事,她不知在何時已將一顆心交付給他,所以那日她才不忍對他下手,而昨日甘願委身于他,也是因對他動了情。
但,夜離對她可有心?
夜離很快便返回,就見她坐在床邊怔楞出一神。
「娘子在想什麼?」他走過去在她身畔坐下。
「夜離,等到了樂平侯府之後,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她抬眸望著他。
「娘子想離開我?」他眸色轉深。
她搖搖頭,「我不知你心里怎麼看待我。」她傾心相待,可他呢?
「自然是把娘子當成心肝寶貝看待。」他毫不遲疑的笑答。
「若真如此,你把解藥拿來。」她定定注視著他,伸出手。
他握住她伸出的手,嗓音溫柔的解釋,「解藥就在樂平侯府,等到了那見,我立刻拿來幫娘子解毒。」
「你仍是信不過我。」她很失望。
「不是,是解藥真不在我身上,我們已是夫妻,為夫絕不會害娘子。當初為夫也是怕娘子跑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你放心,你身上的毒不會這麼快發作,還足夠撐到樂平侯府。」
他那夜星般明亮的雙瞳凝嚼著她,接著再許諾,「若真不幸娘子毒發身亡,為夫也不獨活,黃泉路上為夫一定相隨在側,這樣娘子放心了吧?」
他許下生死相隨的諾言令莫雨澄動容,心上所有的疑慮在他這句承諾下全都逸散,神色軟了下來。
看出她解開了心結,夜離涎著笑臉問︰「娘子不氣了?」
她報紅了臉推開他,「是你一直不肯坦誠相待。」
「我昨兒個還不夠坦誠嗎?整個人上上下下都讓你看透了,若是娘子還覺得不夠,為夫不介意再「袒裎」以對一次。」說著,他伸手就要解開衣襟。
「你能不能有一刻正經?」知他定是刻意誤解她的話,她嗔瞪他。
「娘子為何這麼說?為夫時時刻刻都很正經呀。」他語氣顯得很無辜,用一種他何時不正經的表情睨她。
她惱得不知如何回他,只得抬手替他將盤扣重新扣好。
他垂眸注視著她,眸含笑意,「娘子不讓為夫袒裎以對了嗎?」
她不搭理他的戲言,「我餓了,你不是讓小二送飯菜來嗎?」
「這小二手腳太慢,餓著娘子了,我再去催催。」
他話剛說完,才一起身,門外便響起小二的敲門聲。
「客官,小的幫您送飯菜來了。」
「進來吧。」
門板呵呀的推開,小二端著豐盛的酒菜走進來擺上桌。
夜離給了賞銀,小二笑呵呵接過說道︰「兩位客官請慢用。」隨即替他們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夜離牽著莫雨澄走到桌前坐下,「這種地方沒什麼好酒好菜,娘子將就些,等過兩天到了少尹那兒,再吃頓好的讓娘子補補身,那兒的廚子做的菜,好吃得包準娘子會連舌頭都忍不住要咽下去。」他殷勤的為她斟酒夾菜。
「這少尹是何人?」她好奇的問,這是她第二次听他提及此人。
「他就是樂平侯聞人尹,少尹是他的字。」
她記得他提過,他喂她服下的毒藥似乎就是出于這樂平侯之手。「你跟樂平侯很熟識?」
「少尹是我師弟,他精通醫術,常常煉制各種靈丹妙藥、斷腸毒藥。咱們到了樂平侯府就先住在少尹那兒,等我辦完事情,再帶你回巫陽山,去見我師傅。」
她心一動,詫問︰「巫陽山?難道你師傅是月湍?!」
相傳月湍有如同神鬼之能,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文韜武略醫術兵法無一不精,被譽為千年來第一人。但二十年前他隱居于巫陽山後,有不少人前去尋他,卻全都被山上不知從何而起的漫天濃霧所阻,沒有一人能找得到他,三十年來,無人見過他、得知他的消息,有傳言說他已死,也有傳聞說他已羽化登仙。
「嗯。」見她在听了他的話後肅然起敬,他失笑,「你不要對他抱有太大期待,那老頭可不像你所想的那樣。」
她不解地望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之前不是說過咱們洞房之後,我便會告訴你我師承何人,我沒食言吧。」他瞅著她,期待她的嘉許。
看著夜離,她忽然了解,能把夜離教成這般性子的月湍,只怕也是個異于常人之人。
「夜離,你究竟幾歲了?」想起關于他年紀的傳說,她忍不住問道。自個兒夫君的年歲,她總該弄個明白。
「約莫三十二、三四五吧。」
「你不知道自己幾歲嗎?」她訝異的道。
「我師傅在撿到我的時候,看我約莫三、四歲,但也有可能由于我失去父母,顛沛流離當時看來較瘦小,實際上也可能已五、六歲。」
莫雨澄微楞,她以為他是天之驕子,沒料到他竟是孤兒。
他忽然語氣幽幽的說︰「我從小沒爹疼沒娘愛師傅又變態,受盡了痛苦折磨,好不容易才熬過來。」
莫雨澄想起她的娘親雖然早逝,但父兄都很疼她,也沒受過什麼委屈,她不禁為自幼孤苦無依的他感到心疼,未多想便月兌口說︰「以後你有我,不會再沒人疼。」
「我就知道娘子待我最好,我也會很疼娘子。」他那雙星星般的晶亮眼眸盛滿笑意,握住她的手拿到唇邊親了親,興匆匆夾菜喂她,「娘子多吃點。」
他一口一口喂著她,舉止間流露出來的親昵,令她英氣的臉龐浮上些羞赧,「我自己吃,你也快吃吧。」
「好。」他笑吟吟應著。
用完膳,他興匆匆攔腰抱起她,「酒足飯飽,娘子,咱們上床歇著吧。」
他異常灼熱的眼神讓她覺得他不只是想歇著那麼簡單,果然一把她抱到床榻上,他便開始解她衣裳。
「等等,我們昨夜才……」
「娘子,為夫等不了了。」他堵住她的唇,手忙著扯下兩人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