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點爺來侍寢 第6章(2)

「夫人,快趁熱把這藥給喝了吧。」白櫻端著湯藥走進房里。

坐在桌前做著玩偶的葉含青蹙起眉,「我已經沒事了,用不著再喝藥。」連續飲了六天的藥,把她喝得嘴里都是藥味。

白櫻笑道︰「這是最後一帖藥,明天就不喝這藥了。」要改喝補養身子的藥,但這話她只默默在心里說著,沒說出來。

前幾天夫人高燒不退,在生死之間掙扎,直到第四天日落時分才終于轉醒。

不過在夫人清醒後,王爺卻沒再來看望過夫人,彷佛又恢復到以前那般,對她不聞不問。

听見這是最後一帖藥,葉含青這才捏著鼻子,一口氣把藥喝完,喝完後,她想起一事,問︰「安安什麼時候回來?」好幾天沒見到安安,怪想她的。

「等小姐養好身子,再過幾日就能回來了。」接過空碗,白櫻勸道︰「時辰不早了,夫人早點歇著吧,您才剛清醒沒幾天,可別累著了。」

葉含青點頭,「嗯,我待會就去睡。沒什麼事了,你也去休息吧。」手上的玩偶只要再縫上眼楮就完成了,她想做完再睡。

白櫻在暖爐里再添了幾塊炭火,這才離開。外頭會有別的丫鬟當值,只要喊一聲,就會有人進來伺候。

縫完眼楮,葉含青拿起這個依照她的模樣做成的人形Q版玩偶,仔細檢查了一遍。

這是那日阮知熙要她做的,他說只要做得讓他滿意,他便把鋪子給她,可她都清醒這麼多天了,他卻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听冬竹她們說,在她昏迷期間他倒是天天過來,但她好不容易醒了,他又不來了。

他是在氣她沒照顧好安安,讓安安跌進池子里差點溺死的事嗎?可她都把安安給救起來了,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他還有什麼好氣的?

「哼,陰陽怪氣又愛生氣,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她對著玩偶嘀嘀咕咕。

突然一道陰森森的嗓音從她耳後飄來,「你這是在罵誰陰陽怪氣又愛生氣?」

葉含青嚇了一跳,回頭看過去,竟是她剛才正罵著的阮知熙,「你……」

他抬手捂住她的嘴,「輕點聲,別讓人知道本王來了。」

她點點頭,把他的手從她嘴上移開,壓低嗓音好奇的問︰「王爺干麼偷偷模模的過來,外頭值夜的丫鬟沒發現嗎?」

他只回答她後面一句話,「那丫頭睡著了。」其實外頭守夜的丫鬟是被邵節用迷藥給迷昏了,只要房里的動靜不太大,倒也不會讓人發覺他過來之事。瞟見她的臉色已恢復了幾分,他抬手捏捏她的頰,有些不滿,「怎麼瘦了?」

他怎麼老愛捏她的臉?她拍開他的手,「我昏迷三天,接下來六天又每天被逼吃藥,你說我能不瘦嗎?」

「誰讓你莽撞的跳進池子里去。」他輕斥了句,瞟見她拿在手上的玩偶,接過來一看,發現這玩偶是照著她的模樣做的,圓乎乎的臉蛋,圓圓的眼楮,圓滾滾的身子,嬌憨可愛,只有一點讓他不太滿意。

「我還不是為了救安安。」是她帶安安出去放風箏,沒顧好才讓安安跌進池子里去,她覺得自己有責任。

「王府里那麼多下人,難道個個都養著吃白食嗎?」他是感激她救了女兒,卻也心疼她這幾日遭的罪。

「他們又不會游泳,再說救人如救火,遲一秒鐘可能就來不及了。」葉含青覺得自己唯一做錯的一點,就是下水時忘了先月兌掉披風,否則她就能更快帶著安安游回岸邊,也不會弄得最後乏力,萬幸的是她有及時替安安做了人工呼吸,才能撐到被冬竹她們找人救起來。

阮知熙狐疑的望住她,游泳他能听懂,但……

「一秒鐘是何意?」

「是指時間很短暫的意思。」

「這話你從哪兒听來的?」他沒听人這麼說過。

「我……也忘了。」她飄開眼神,這才想起古代沒有時鐘,所以不知道一秒是什麼意思。

阮知熙深看她一眼,隱約感覺得出她身上有秘密,既然她不肯說,他暫時也沒執意要追問,他接著指向手里的玩偶,質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不是要我照著我的模樣做一個玩偶嗎?這就是我呀,王爺看不出來嗎?」雖然是Q版的,但她覺得臉上的特征和神韻都很像,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阮知熙從衣袖里取出她為他做的人形玩偶,將兩只擺在一塊,語氣陰森森的,「你的這麼大一只,本王的這麼小一只。」她的有兩個手掌大小,而他的只有巴掌大小,這女大男小擺在一塊,讓他的玩偶硬生生被她的給壓了一頭。

葉含青撓撓臉無辜的表示,「王爺當初又沒說要做一樣大。」

「給本王重做。」

「那是要重做王爺的還是我的?」

「當然是把你的做得同本王一樣小。」

听他這麼說,葉含青想叫他把她那只還來,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他順手就把她的玩偶給收進衣袖里了。

阮知熙走向床榻坐下,見她還坐在桌前沒動,出聲命令,「本王困了,還不過來侍寢。」

她驚訝的張大嘴,「王爺要在這里睡?!」

「沒錯。」

「這是我的房間耶。」他是不是走錯門了?

見她絲毫沒有要過來服侍他的自覺,阮知熙不悅了。

「這是本王的王府,這里頭的每一座院子、每一間廂房都是本王所有,包括你,也是本王的側妃,且伺候夫君就寢,本就天經地義。」說完,看她仍一臉呆愣的表情,他眯起眼,「還杵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葉含青想到之前作的夢,夢里,她點了他來侍寢,結果現實的世界卻顛倒過來,是他要她侍寢。

想到自己的身分,她慢吞吞走過去。她不知該怎麼侍寢,想了想,彎腰先替他月兌掉鞋襪,再解開他身上披著的那件墨色大氅,再松開腰帶,最後月兌掉那身寶藍色瓖銀邊的袍服,只剩下里面的褻衣褻褲。

「好了,王爺……」才剛開口,她猛然被他一扯,跌進他的懷里。「你、你要干什麼?」她嚇了一跳,近距離面對他那張俊臉,她嗓音顫了顫。

「你也睡吧。」他嗓音微沉,注視著她的眼神很熱烈。

「我還……」她想說她還不困,但下一瞬,她的嘴就被他封住。

他的吻來得又猛又急,就像干渴了許久之人乍見甘泉一樣,凶猛的飲著水,她立刻驚住了。

阮知熙放縱自個兒狠狠的吻著她。那日在喂她服下從宮里帶回來的靈藥不久,察覺她逐漸清醒,他強抑下喜悅,悄然離開。

這六天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來見她,但為了避開周思楓的耳目,他只能強忍著,還得與周思楓虛與委蛇的周旋,讓她覺得自己仍寵愛著她、眷戀著她,好讓她能安下心的伸出利爪,一步步走進他為她布下的陷阱。

直到這夜,他再也忍不住,這才讓邵節迷昏她房門外當值的丫鬟,悄悄進來見她。

數日來的思念在這一瞬傾巢而出,他如餓了許久的老虎,一攫住她的嘴就不想放過,凶狠的索取著她的所有。

她被他那強勢的吻給弄得頭昏眼花,包括前生和今生她都不曾經歷過這麼狂猛的吻,她心悸得幾乎要溺死在他的吻里,要是他再不放開她,葉含青覺得她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吻到缺氧窒息而亡的人。

為了自個兒的小命,她張開口,朝他鑽進她嘴里肆虐的舌頭狠狠咬下。

阮知熙失控的被她一咬,登時痛得消散了。

「你敢咬本王!」嘴里隱隱嘗到一絲腥甜,他眯起眼怒瞪她。

葉含青兩頰染著紅暈,有些結巴的開口,「你不放開我,我、我都快被你親得喘不過氣來了。」

「這樣就喘不過氣,真沒用。」通紅的臉讓她添了抹嫵媚的風情,阮知熙情不自禁的抬手輕撫著她嫣紅的腮頰,語氣雖然還有絲不悅,但眼底卻滑過一絲柔意,抑住蠢蠢欲動的身子,他扯著她睡下,讓她躺在他身側。

顧念到她身子才剛恢復不久,他強忍住,沒打算再做什麼,但葉含青卻別扭的爬起身。

「你做什麼?若是睡不著,咱們可以再做些其它的事。」他一手攔在她腰間,低沉的語調里隱含著一絲曖昧。

葉含青嚇得繃緊身子,「我、我只是要去吹熄燭火。」

阮知熙這才移開手,讓她下床,「快去快回。」

葉含青下床後,感覺到他一直盯著她,她有些緊張,走到燭台前吹熄燭火後,房里整個暗了下來,這才悄悄松了口氣,慢吞吞的走著,原本五步就能走到,她走了二十步還沒到,因為她沒走向床榻,而是在房里亂走。

仗著房里一片漆黑,她也不怕他看見,就是不想回床上。

雖然她名義上是他的側妃,可是在這之前他們從來不曾同床共寢過,他忽然跑來要她侍寢,她一時之間哪里能接受。

陡然間耳後拂來一股涼風,接著飄來一道陰惻惻的嗓音,「你這火熄得可還真久。」

她背脊整個發涼,急忙回道︰「太黑了,我看不到路嘛。」下一瞬,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

她嚇得揮手拍打著他的胸膛,「你做什麼,快放我下去!」

「噓,別叫。」他用嘴堵住她的嘴,直到把她放回床上才移開,陰森森的警告她,「你要是再亂叫,本王就這樣一直堵著你的嘴。」

「我不亂叫。」她急忙抬手捂住嘴。

在他躺到她身邊後,葉含青疑惑的小聲問︰「王爺為什麼不讓人知道你來我這兒?」

他拉起被褥為兩人蓋上,「因為王府里有奸細。」

她吃驚的睜大眼,「奸細?是什麼奸細?」

「你不用知道太多,只要記得本王來你這里的事別告訴任何人,縱使是你的貼身侍婢也別說。」他囑咐道。

「可王爺你睡在我這里,明早冬竹和白櫻進來就會發現啦。」

「在她們過來之前,本王就會離開。」

「這樣不是很累,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不如回自己房里睡。」葉含青嘟囔著。

听見她的話,阮知熙惱得一把摟過她,強行抱在懷里,「本王偏要在你這里睡,以後夜里還要天天過來,你每日都得服侍本王就寢。」

她試著想推開他,「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抱著我啦,這樣很難睡耶。而且你不是很寵愛楓夫人,去找她一塊睡嘛,干麼跑來我這里。」

他臉色沉凝的低斥,「住口,別在我面前提她。」他收緊了手臂,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懷里。

看出他似乎動怒了,葉含青不敢再開口,但心里依舊很好奇,听他的語氣似乎很厭惡周思楓,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最寵愛她的嗎?

房里一時間沉默無聲,須臾,阮知熙才又出聲,「以後她來找你,你別同她親近,離她遠點,知道嗎?」

「為什麼?」

「你听我的話就是了,還有記得,尤其不能讓她知曉本王來找你的事。」他慎重叮囑。

「哦。」見他不肯多說,她也沒再問。

原以為這樣被抱著一定會睡不著,但也不知是不是阮知熙的懷抱太溫暖了,她一闔上眼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倒是阮知熙,佳人軟乎乎的嬌軀就在懷里,他卻得努力抑住涌起的欲念,因此遲遲無法入睡。

不久,他听見她平穩的呼吸聲,有些不悅她竟然這麼快就酣然熟睡,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再捏捏她的俏鼻,沉睡中的葉含青毫無反應。

又過了好片刻,阮知熙听見她的囈語——

「……哇,好多帥哥哦……你們全排成一排,讓本小姐挑選……」

「不行,你鼻子有點塌,你眼楮大而無神,你鼻毛跑出來了,也不行,你嘴唇太厚,也不好……」

「嗯,你這張臉長得倒是不錯,只是怎麼看著很眼熟……就你了,今晚你來本小姐房里侍寢。」

听到這兒,阮知熙臉上怒得要噴出火來,抬手正想掮醒這個膽敢背著他在夢里亂搞的葉含青,下一瞬,她又說話了。

「……我想起來了,你是阮知熙,本小姐可不收有婦之夫,你都有老婆了還想出來亂搞,這可不行……你還瞪我?我告訴你,這里可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你的康親王府,我們這里連皇帝都沒有了,輪不到你再作威作福……」

阮知熙眯起眼,狐疑的心忖著她這是作了什麼夢,怎麼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來。

二十一世紀是什麼地方,居然會沒有皇帝?

這只是她的夢話,抑或是……真有這樣的地方?

她撞傷腦袋後,性情乍變的事本就教他有所懷疑,如今她的夢話更讓阮知熙起疑,不過來日方長,這事倒可慢慢追究。

眼前重要的是她膽敢不守婦道,背著他在夢里與其它男人私會,還敢那般嫌棄他,這可就罪大惡極了,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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