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嫁宅門 第5章(1)

走回寢院的路上,丁挽秋抬首望向湛藍的晴空,想起這一路上寒見塵對她的呵護,仍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想到他在回來的路上,曾對她說會搬回寢院住的事,她加快腳步走回寢院,想吩咐銀珠趕緊整理一下。

來到寢院前,忽然察覺自個兒那抹急切期待的心思,她不由得停下步伐。

暗自搖首,此刻她的心里竟然全是他,才短短幾日,她的心便整個失守了。

「少夫人,您回來啦。」銀珠正要回寢院,看見她站在門前便快步走過來。

「嗯。」她笑著頷首,走進屋里,為自個兒倒了杯茶,輕啜幾口,忽然發覺屋里少了什麼,出聲問:「銀珠,怎麼不見小抱呢?」

「少爺不是不讓它進屋子嗎?少夫人,您上次有吩咐要在後院蓋個豬舍,這會兒已經蓋好了,奴婢就把它關了進去,那豬仔似乎也挺喜歡呢,在里面蹦來蹦去的。」

「這樣呀,那就好。對了,銀珠,你把屋里收拾一下,相公說要搬回寢院。」

聞言,銀珠驚喜的瞠大眼,「咦,少爺要搬回來,真的嗎?」

「嗯。」丁挽秋抬頭環顧了下屋里,發現銀珠已收拾得很整齊,似是沒有需要再整理之處。

「少夫人,你們這一路上發生什麼事了,少爺怎麼會突然想搬回來住?」銀珠好奇的問。

丁挽秋隨口道:「也許是我帶他找到那片野生漆樹林,他一時高興,就決定搬回來了。」連她自個兒都忍不住要這麼想,然而他卻不止一次提過,成親前,他若知自己娶的是她,就不會那樣對她。听起來似乎又不是因為漆樹林的事才改變對她的態度。

「少爺一定是明白少夫人的好了,奴婢這就收拾。」銀珠忙將早上就打掃過的屋子再仔細清理一遍。

然而這夜,丁挽秋等到很晚卻還是不見寒見塵過來。

心忖他也許又改變心意了,雖安慰著自己,仍不禁感到失落,于是她決定不再等他,徑自上床睡了。

但這幾夜與他同床共枕,旁邊忽然沒了他,竟有些睡不著,她睜著眼看著床頂,想到或許他此刻在姚含青那兒,仿佛飲了醋般,心口有些發酸。

由于她爹只有娘一個妻子,所以她一直不能體會與人共夫是什麼滋味。

此刻,她有些明白當年婆婆為何會因妒恨相公的生母,而對她百般刁難。

想必婆婆一定是深深愛戀著已過世的公公吧?畢竟沒有愛,就不會有怨。

其實,不需要婆婆提醒她,她也不可能去虧待姚含青,因為她與精明好強的婆婆不一樣,她性子淡泊,那些傷人的事她壓根做不出來,只是酸澀嫉妒卻還是免不了的。

唉,多想無益,快睡吧。閉上眼,她試著想入睡時,忽又听見腳步聲直往床榻來,她訝異的睜開眼。

「我吵醒你了?」寒見塵這時剛好來到床榻邊。

「不……」她根本還沒睡。

「作坊很多事要處理,所以回來晚了。」他解釋自己晚歸的原因。

一回來他就忙著調集人手前往臨澤縣幫忙采收大漆,並保護那片野生漆樹林,免得再被李記破壞了。

等調齊人手之後,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得做——揪出作坊里的內賊。

而等他挑出最有嫌疑的人,將一切布署妥當後,已是深夜。

「相公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見到他回來,丁挽秋心頭浮起一抹喜悅。原來他不是上姚含青那兒!

月兌下外袍躺下後,他看向她,「你明日若不累,可以到作坊去,我會派人教你怎麼制作漆器。」一向冷峻的面容,在望著她時柔和了幾分。

「我不累,我明日就去作坊。」見他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令她心頭的那抹喜悅擴散開來,粉唇情不自禁的漾開粲笑。

她煦然的笑顏掃去了他的疲累,讓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含笑的粉唇,然而一踫到她,就宛如野火燎原般竄燒起來。

驚覺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襟里,她嬌吟一聲,「相公,你……不累嗎?」

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我想要你,可以嗎?」

他雖這麼詢問,但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的唇瓣再次被他封住,狂烈的吻席卷了她的思緒,她的心神不由得迷失在他的吻里……

這兩日,丁挽秋在向婆婆請安後,便到作坊學做漆器,學兩個時辰後,于中午時分返回寒府。

這日,她從馬車下來,準備返回寢院時,在門口被姚含青攔下。

「我听說見塵哥這兩日都在你那里過夜,是不是真的?」她問道,雖沒有咄咄逼人,卻流露出一絲不甘。

「是。」丁挽秋頷首,接著溫言說:「我有些渴,想進屋里喝杯茶,若是你不嫌棄,要不要進來坐坐?」

「那就進去吧。」姚含青跟著她走進屋里。

花廳里布置得很清雅,不等丁挽秋開口,她便自個兒找了個椅子坐下。

丁挽秋見銀珠不在,就自己斟了兩杯茶,將一杯遞給她。「妹妹請喝茶。」

接過茶,姚含青不滿的糾正她,「我听說你今年十八歲,我十九了,我年紀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姐姐才是。」

丁挽秋微愣了下,她沒想到姚含青比她年長,但依身份,她是妻而姚含青是妾,她稱呼她妹妹並沒有錯。

不過看她堅持以年紀來稱呼,沒有猶豫太久,丁挽秋便依她的意思改口了,「先前不知姐姐的年紀長我一歲,請姐姐見諒。」

對她而言,稱呼這種事沒什麼好在意的。

見她讓步,姚含青很滿意,「這還差不多,對了,我來是要跟你說一件事。」

「姐姐請說。」

「我們公平競爭。」

丁挽秋不明所以的望著她,「競爭什麼?」

姚含青性情坦率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當然是爭奪見塵哥,要不然你跟我還有什麼好爭的?」

「為何要爭他?」她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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