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誘天才女 第二章

艾維諾是個約莫只有一萬多人口的小鎮。

然而小鎮所屬的地域卻十分的遼闊,境內擁有非常多的湖泊、溪流和原始森林,其錯落有致的歐式房舍,和整理得花木扶疏的庭園,令這個小鎮顯得十分美麗,充滿一股悠閑的氛圍。

胡梭順著喬安娜說的方向,車子一路開著,卻發現愈開愈偏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不意瞄到路旁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是一個小孩,沒得選擇之下,他決定停下來問路,免得浪費他更多的時間,

「小妹妹,妳知不知道白雪路怎麼走?」

「滾開,不要來煩我。」小臉蛋很不給面子的撇向一邊,徑自往前繼續走,連賞他一記眼神都沒有。

胡梭靜默一秒,擰了下眉,剛才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突然有這種感覺。

而那個奇怪的東西好像就在那女孩的臉上。

他緩緩開著車跟上她。

「喂,小表,我剛問妳的話妳有沒有听見?」這次他沒剛才那麼客氣了。

正一肚子不開心的風小儀一听到這無視她剛才警告的聲音,不高興的小臉霎時一變,漾起笑容甜甜的出聲,「叔叔,你往左邊那條路一直開,看到岔路後右轉直走就到了。」

見她態度改善不少,他的語氣也緩和下來。

「這還差不多。」踩下油門準備照她說的往前開去,思及一事,他忽然急踩煞車。「喂,妳,給我等一下。」剛剛那雙眼楮……是他看錯了嗎?

「做什麼?」小臉一臉防備,準備一看苗頭不對就拔腿逃跑。

「妳……」話還沒開口,就見那小小的身子飛也似的跑走了。

「喂,小丫頭,妳干麼要跑?」天殺的,他長得像壞人嗎?她居然驚恐的逃走了,看她已跑遠,胡梭也懶得追去,將車子駛向她說的方向。

眸光不經意的一瞥,瞄見一方小小的木牌隱于一株樹旁,上頭寫著--

前方沼澤區,危險請止步。

「該死的,那個小表竟敢騙我。」他終于明白她干麼要逃跑了,好呀,看他不打爛她的小。

他立刻掉頭加速追上那女孩。

一見後方車子追來,風小儀機伶的跑進森林的小路。哼,她可是從小在這里長大的,這里的一草一木她熟到不能再熟了,憑他一個外地來的人,怎麼可能捉得到她。

好,很好,她還有種逃,胡梭冷笑的下車,長腿一跨,跟著她進了森林里。

他不信自己會拿一個小孩沒轍。

輕盈的腳步緊緊的追蹤著小女孩。

縱使風小儀再會鑽,也敵不過從小就習過不少絕傳武藝的胡梭,沒多久就讓他給追上了。

「叔叔,你做什麼一直追著我?」盡避有些害怕,她仍倔強的張眼瞪他。

「妳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叔叔你是壞人嗎?」她問得一臉無辜。

胡梭撇唇冷道︰「恐怕妳才是黑心肝的壞人。」竟想騙他把車開進沼澤區。

「叔叔,你為什麼這麼說?」睜著含嬌帶媚的汪汪水眸,她往四下的瞄了瞄,小小臉蛋有些驚慌的後退了幾步,彷佛真當他是專門拐騙小孩的壞人。

「小丫頭,妳還裝蒜,我剛才若是真的依照妳說的路,把車開進沼澤區,後果會怎樣?想不到妳年紀小小,心腸就這麼歹毒。」

「什麼是沼澤區?叔叔,你剛才問我路,我好心告訴你,你為什麼要罵我?」她委屈的噘起了小嘴,哇啦一聲就放聲大哭了起來。「媽咪,我要媽咪,有壞人想要打我,媽咪快來救我!」她一邊哭一邊尖聲喊著。

胡梭被她突來的哭鬧嚇了一跳,正打算要說什麼時,就見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左方移動了幾步,緊接著就見她的身子一矮,手上拿了什麼東西往樹上一扔,頃刻間一群黃蜂嗡嗡嗡的蜂擁而出。

而那小人兒則趁機往前跑了幾步,跳下一個地洞里,小小身子隱沒于地下,她得意的聲音從洞口傳來--

「大笨蛋叔叔,你慢慢跟那些蜂兒玩,再見了,嘻嘻嘻……」

看著那一大群朝他撲天蓋地飛來的黃蜂,胡梭氣黑了臉。

「該死的,我待會非打爛她的不可。」他連忙月兌上米色的軟呢外套,揮舞著想趕走那些被惹怒的黃蜂。

可此舉卻趕不走牠們,牠們憤怒的繞著他打轉不肯離開。沒轍之下,他只好拿出打火機,撿了根干樹枝點燃,驅趕那些討厭的小飛蟲。

好一會兒之後,才終于將麻煩的黃蜂都趕走,他大步走到洞口往下探去。

這是一個頗深的洞穴,然而洞口卻很狹窄,僅能容納小孩的身材進入,他根本就擠不下去。

Shit,一掌拍往後頸,打死了一只叮咬了他一口的黃蜂。

懊死的,這個死小孩!

他發誓他若不逮到她,他不叫胡梭。她敢跳下地洞里,這表示某處必然另有出口,他側耳傾听,隱隱听到了水聲。

「難不成這附近有湖泊或是小溪嗎?」旋即邁步四處尋找。

找到她,他絕對把她打得開花不可,膽敢一再的欺騙他,不可原諒。

被濃密的樹林包圍起來的隱密湖泊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子正快樂的戲水著。

「真是大笨蛋,一下子就被我騙了。」風小儀氣悶了大半天的心情總算稍稍好轉,剛才的地洞出口就是這座湖泊,她相信壞人叔叔絕不會找到這里的,這時候,他恐怕被黃蜂叮得滿頭包了,嘻嘻。

玩了一會,正準備上岸回去找東西吃,便听見一個冷哼的聲音傳來。

「妳玩得很開心嘛,很遺憾妳愉快的時光恐怕到此結束了。」

她吃驚的瞪大水眸,不敢相信他竟然找得到這個被她視為秘密天堂的地方。

「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這有什麼難的。」胡梭好整以暇的雙臂盤胸。「妳是要自己上岸來受罰,還是要我去拎妳上來?如果讓我親自動手的話,我敢保證妳的小屁屁一定會腫得很厲寶口。」

「誰理你呀,神經病。」一雙修長水眸瞅他一眼,往另一頭游去。

很好,竟敢對他的警告置之不顧。

噗通一聲,胡梭跳下水里,矯健得宛若飛魚一般,須臾便追上她了。

風小儀嚇了一跳,被握住的手臂掙扎著,她怒目嗔道︰「你快點放開我!」接著又踢又踹又咬的想掙開他的箝制。

「現在知道害怕了?」她的力氣小得壓根動不了他分毫,他冷笑著將她拖回岸上,不待她討饒,就狠狠的揍起她可愛的小屁屁。

「啊,大壞蛋,你快點放開我--」她痛得驚呼,不斷的扭動被他夾在腋下的小身子。「你這坨狗屎,還不快放開我,讓我媽咪知道她一定不會饒了你的。」她氣得大叫。

長到六歲,每個見到她的人都對她喜歡得不得了,討好她都來不及了,從沒有人這麼粗魯的對待過她,就連媽咪也不曾打過她,可惡,太可惡了,氣死她了。

咱咱咱……胡梭鐵了心,非要好好給這目中無人的死丫頭一個教訓不可,打得毫不手軟,最重要的是她罔顧他的警告,讓他弄得一身濕。

濕透了的衣物黏在身上難受死了,都是這該死的小表害的。

「啊,好痛,痛死我了啦,你還不快點住手,等我媽咪來,我一定要她打扁你--」風小儀忍著不想哭出來,卻還是痛得失聲大哭。

他敢這樣欺負她,她一定要給他好看的,嗚嗚嗚嗚……痛……快開花了啦。

「妳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瞪著那張哭得呼天搶地的小臉,胡梭愈看愈覺得很詭異,這張小小的臉蛋竟有幾分神似自己,尤其是那雙修長的艷眸,神似度竟高達百分之九十。

「嗚嗚嗚嗚,我不應該好心的給你指路。」她哭花了一張小臉。「壞蛋,你虐待小孩,警察伯伯一定會把你捉去關起來。」

一听,胡梭再朝她的小屁屁落下一巴掌,「妳還不認錯!」年紀小小心眼就這麼多,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我又沒有錯要怎麼認?我警告你,快點快開我,要不然等我媽咪找來你就慘了。」一邊哭她一邊不忘回嘴,又挨了一巴掌,痛得她齜牙咧嘴,馬上改變主意,不采對抗的方式了。

抹了抹眼淚,抬起淚濕的小臉覷向他,那梨花帶淚的嬌美臉龐格外的我見猶憐,她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叔叔,你不是要找白雪路嗎?我家就在那條路上,要不然我帶你去嘛。」

安妮家養了兩條大狼犬,等到了那里他就知道了。哼,敢打她,她一定要叫牠們咬爛他的不可。

「是嗎?妳家在白雪路?」他狐疑的瞅著她,有了前兩次的經驗,瞟見她飄忽的眼神,他便知她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好呀,妳帶我去,如果我找到了要找的地方,就給妳一百塊錢買糖果,但是如果妳膽敢再騙我的話,小表,」他扳了扳手指,冷冷一笑,「就不只是打這麼簡單了,我會把妳吊起來,拿一根又粗又長的藤條賞妳一頓竹筍炒肉絲。」

見她畏怯的身子縮了下,胡梭滿意的像抓小雞一樣的拎起她,走回座車旁,丟進車里。

「怎麼走?」發動車子後他斜睨著她問。

「你直走之後左轉,然後再右轉,再接著左轉。」小手比劃著通往白雪路的方向。對他的恫嚇雖有些害怕,她卻沒打算改變心意,等到了安妮家,有安妮和尤金在,她才不信他敢對她怎樣。

胡梭依照著她所指的方向開過去,沒多久路上有一輛鐵灰色的車子忽左忽右的蛇行著,他惱怒的皺起眉。

「Shit,是不是喝醉酒了?」他沒好氣的按了聲喇叭,這輛車這樣子亂開,等一下說不定會撞上他的車。

「咦,那是媽咪的車,她一定是來找我的,你快點停車。」風小儀開心的按下車窗探出頭喊,「媽咪、媽咪,我在這里。」

那輛車也探出一張興奮的臉來,「小儀。」風儀揮動手臂,朝女兒叫喚著,方向盤一偏。

饒是胡梭的開車技術再好,也阻止不了那輛鐵灰色的車子朝他這邊沖過來,他想倒車避開,卻是遲了一步。

砰--

發出一聲巨響,鐵灰色的車頭親密的親吻上他租來的車,車頭被撞凹了一個洞。

胡梭擰眉瞋目的瞪著肇事者從車上下來,她卻不是來跟他道歉的,而是和他車上跳下去的小女孩熱烈的擁抱在一起。

熱情相擁後,風小儀愉快的在母親的臉上親了下,「媽咪,妳做得太好了,把壞人的車給撞凹了一個大洞。」

「壞人?!什麼壞人?」風儀吃驚的抱著女兒。

「就是他呀,他好凶,把我的打得好痛,都腫起來了啦。」小手恨恨的比向擰著眉的胡梭。

「什麼?竟然有人敢打妳,是誰,媽咪替妳……咦……怎麼是你?!」一看見正從車子下來的男人,風儀錯愕的瞠大眼。

「真是巧呀,我們又見面了,想不到妳居然是這個小惡魔的母親。」胡梭雙臂橫胸,倚在車旁注視著母女兩人。

他的視線從風小儀那張小臉移往風儀戴著黑框眼鏡的臉上,她有些慌張的表情讓他瞇起了眼,那擺明了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人逮到而心虛的神色。

問題是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她為什麼要心虛?

「呃,那個……哈哈……」干笑兩聲,風儀只想領著女兒趕快的逃回家去,壓根忘了要替女兒的小屁屁討回公道的事。

此舉惹得風小儀不悅的抗議。

她拉住她,「媽咪,這個壞蛋把我的打得很痛耶!」

「這樣呀,媽咪剛才去安妮家找妳,她說今天去學校接妳回來後,妳一直悶悶不樂,午餐也沒吃,還趁她睡午覺時偷跑出去玩,妳現在肚子一定餓了吧?媽咪先帶妳去吃點東西。」她牽起女兒的手想走。

「等一下啦。」

「等一下。」

不約而同的響起兩個聲音,一個擋在她左邊,一個攔在她右方。

「妳知道白雪路三十二號怎麼走嗎?」胡梭問。小表不可靠,他決定問大人比較快。

風小儀則在同一時間嗔道︰「媽咪,妳沒听到他欺負我嗎?」

瞟著女兒,再覷向胡梭,風儀一臉的為難。

而風小儀也听到他的問題了,她望向胡梭,「咦,白雪路三十二號不是我們家嗎?」

風儀來不及阻止女兒,便听到胡梭訝異的問--

「那是妳家?」察覺不對勁之處,他敏銳的又問︰「妳媽叫什麼名字?」

「風儀。」她驕傲的說出母親的名字。

「妳就是風儀?!』瞪向眼前一頭亂發的女人,胡梭磨著牙,這對母女顯然都有欺騙別人的習慣,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這只小的會滿口謊言。

「太好了,風博士,我正有事要找妳。走吧,到妳家去。」他得先換下這身討厭的濕衣,再來解決其他的問題。

風小儀在回家的路上就在風儀的車上睡著了,抱女兒回她的房間,替她換掉一身的濕衣後,風儀再回到客廳,這會她愕然的瞪大了眼鏡下的雙眸,吃驚的看著胡梭,忍不住咽了咽突然間分泌旺盛的口水。

「你在做什麼?」

「妳的近視有這麼深嗎?看不出來我在月兌衣服,還不去拿一套干淨的衣服給我。」

「可、可是我們家沒有你可以穿的衣服。」不行了,這根本是在考驗她的定力嘛,怎麼辦?好想、好想……模哦。

「那就拿一件干淨的浴袍過來,順便把我的衣服拿去烘干。」胡梭月兌下濕透了的長袖棉質襯衫。

風儀屏住了氣息,沒把他的話听進耳里,只是呆呆的張大眼,凝視著他那身肌理分明、健碩偉岸的傲人身材,那發達的胸肌和有力的手臂以及寬闊的肩膀,簡直就是力與美的極致展現,比起大街的雕像更完美無瑕。

瞧瞧這充滿彈性卻又堅硬無比的觸感,就跟七年前一樣,甚至還更加成熟結實,麥色的肌膚散發著一種自然的光澤,就像經過磨光打亮的大理石一樣,晶瑩耀眼,散發著一種誘人的氣息。

「這手臂的肌肉比例也是完美得無可挑剔,強勁有力卻又不會顯得過于僨張突兀。」

「謝謝,」低眸望住那雙流連在他上半身騷擾的小手,胡梭沉聲道︰「妳模夠了沒有?」

「啊!」一愕,風儀霍地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竟然爬到他身上愛戀的撫模著。

她依依不舍的縮回手,干笑的說了聲對不起。

似曾相識的情景勾起了多年前的一段回憶,他蹙眉盯著她。

被那雙修長的媚瞳盯得頭皮發麻、心慌意亂,風儀連忙道︰「我去幫你拿浴袍。」

她匆匆的走到自己的房間,一顆心鼓動得好厲害。

吸氣吸氣再吸氣,好不容易才平息下那有些激昂的情緒,拿了一件她的浴袍,腦袋不由自主的描想到著浴袍穿在他身上的情景……咻,她忍不住吸了口口水,天,她竟然嫉妒起這件浴袍可以那麼親密的貼著他那具誘人的身軀。

來到客廳,她煞住腳步,瞠目結舌的看著退下了長褲,只余一件內褲遮住重要部位的胡梭。

她熱切的眸光從他的上半身順著他修長的腿往下移動。

太贊了,比她記憶中的還要更棒。她不知不覺的移動腳步,灼熱的視線黏著那雙長腿不放。

「多麼完美的黃金比例,大腿和小腿的長度比恰到好處,肌理分明的肌肉如此的緊致,沒有一分的贅肉,連膝蓋的骨頭形狀都這麼的棒。」她的手再次控制不住的滑上那叫她垂涎三尺的優雅長腿,贊不絕口的喃喃說著。

這話听在胡梭的耳里只覺得自己好像準備要被宰殺的豬只,被人品頭論足的衡量著身上的肉質是好是壞。

風儀接著忘情的蹲在地上揉捏他的小腿,贊嘆不已,「小腿的線條也如此的優美,啊,這里居然有一個疤痕,真是太可惜了。」

他陰沉著臉,相同的情景讓他一段在數年前的模糊記憶一下子鮮明了起來。

「妳究竟模夠了沒?!」他瞇起了眼瞳。

「再讓我模一下嘛,我很少見到比例如此棒,肌肉強度這麼謨的腿,絲毫不遜于我上次培育出來的那頭熊的腿哩。」

什麼?搞了半天,她滿臉的痴迷竟然是……「妳拿我跟熊比!」低咒一聲,他惱怒的拎起這個蹲在他腳邊的女人。

她抬眸迎上他閃動著怒氣的妖媚黑眸,倏然一怔,立刻醒悟自己又做了什麼事。

「啊,那個,對、對不起啦,你不要生氣,我剛剛不是故意騷擾你的,實在是你的腿形太優美了,我才會忍不住……」

「妳竟然拿我跟一頭熊比!」

「咦,嗄,不是啦,你別誤會,那是因為那頭熊真的有一雙很棒的腿,跟你的一樣完美,我……」在他的瞪視下,風儀發覺她似乎愈解釋愈惹他不高興,她吶吶的住了口,干笑兩聲,瞥見他那發達的胸部肌肉,難以自持的又吞了口口水。

她臉上那垂涎的神情,是沒有摻雜的迷戀,純粹僅是欣賞,彷佛是一名藝術狂熱者忽然發現了一幅絕世好畫,那熱烈亢奮的神采,讓胡梭又好氣又好笑。

接過她手中略嫌小的浴袍隨意的披在身上,好遮住偉岸惑人的軀體。

見到她眼神露出一抹失望,他的唇瓣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意,抬起手朝她的小臉伸過去。

「好痛,你要干什麼啦?」

把她那頭亂蓬蓬的鬈發分成了兩把,各自握在她胸前,他斂起了眉眼,盯著她打量半晌。

「果然是妳。」

「你在說什麼?」扯回自己的頭發,風儀撫著被扯痛的頭皮不悅的瞪住他。

「別告訴我說妳不記得我了,風博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幾年前我們曾經見過,甚至還有過肌膚之親。」胡梭用一種曖昧的語氣說著。

敝不得她會在伊甸園實驗室乍看到他時,像見了鬼似的嚇了一大跳,原來如此,很好,太好了,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巧遇。

啊,她愣住,他認出她了!

胡梭薄唇揚起笑痕,很高興他將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來此的目的給完成。

「我想我們有必要談一談當年的事。」

「嗄?」要談什麼啦,都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有什麼好談的?

「還有,妳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解釋?」

轟地,她像被雷給劈到,震懾住了。他,他發現了嗎?!

「要、要、要解釋什麼?」她囁嚅的問,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不要面對他。討厭啦,怎麼會這樣,事隔七年為什麼他會突然再冒出來?

悠哉的在客廳一張搖椅上落坐,長腿擱在椅前的一張小矮凳上,愜意的晃動著,胡梭愉快的下達命令,「把我的衣服拿去烘干,順便去煮杯咖啡過來,妳再慢慢解釋吧。」

風儀傻住了,天才的腦袋頓時糊成一片,依照他的話將他的濕衣拿進烘衣機里烘干,再為他煮來杯香醇的咖啡。

淺酌一口,發現味道還不算太差,他連飲了幾口,這才徐徐的開始,「說吧。」

「要說,說什麼?」她開始萬分後悔今天不該睡過頭,沒去參加小儀學校的親子日,否則也不至于遇上他。嗚嗚嗚,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還想跟他裝蒜!

「當年妳對我做了什麼?讓我竟然跟妳上了床。」瞄向她扁平的胸部,他一向討厭平胸的女人,抱起來一點女人柔軟的感覺也沒有,不過,當年跟她似乎……做得十分的激烈。

她紅著臉辯解,「我、我哪有做什麼,是你自己把我帶到飯店的房間。」

卷翹的濃密羽睫眨動了下,冶艷的媚瞳審視的盯著她。

「如果不是妳對我做了什麼,妳以為我會饑不擇食的帶妳進房間嗎?」就算真有需要,他的品味還沒這麼差,挑她這種說身材沒身材、說臉蛋沒臉蛋的女人上床。

他隨便勾勾小指,就能找到比她漂亮上許多的女孩了,沒道理會挑她。

饑不擇食?她有那麼差勁嗎?

「你那麼高大又強健有力,你以為我能對你做什麼?」嘟起的小嘴擺明了她有些不怎麼喜歡他的說法。

還敢否認。「妳沒有對我做什麼,我會對妳這種女人發情?」

「我哪知道你會突然獸性大發,你對我胡來的事我都沒追究了,你還想怎樣?」不要太超過了,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風儀努力的想營造出義正詞嚴的氣勢來。

好呀,居然推到他頭上了。

「那麼妳可以解釋那個頑劣的小孩是怎麼回事嗎?」

「哪個頑劣的小孩?」干麼忽然提到別人家的孩子去了。

「就是妳女兒。」

風儀很不高興他居然那樣批評她的寶貝女兒。

「小儀才不是頑劣的小孩。」

「她不頑劣?不是妳這個母親太過失職,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就是她太狡猾了,在妳面前是一種個性,背著妳又是另一回事。」

「小儀才不是這樣的小孩!」她的小儀像個天使一樣,人見人夸,除了比較早熟和太有主見一點外,沒有任何缺點好不好。可惡,再敢說小儀的壞話,她就把他趕出去。

還出言維護,看來她根本不了解自己養了什麼樣的小孩。

「妳知道她做了什麼事嗎?我向她問路,她居然騙我開上沼澤區的路,若是我真的听了她的話開了進去,試問會有什麼後果?我說不定會跟著車子一起在沼澤里沒頂。」他將事情的經過約略說了下。

原來這樣,听他說得多夸張,八成是他問路的態度很惡劣,小儀才會稍微的懲罰他一下。

「沒那麼嚴重啦,你不可能直接開進沼澤區的,進去前,你的車輪就會陷進泥濘里動彈不得,我也不小心開進去過一次,最多是叫人把車子拖出來而已。」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該欺騙我,還捅了一窩黃蜂來叮我。」

「一定是你自己在問路的時候太沒禮貌了,你該先檢討自己才對呀。」

胡梭發現她是個極度護短的母親,這件事再談下去,恐怕也談不出個結果,而且他主要的重點不在這里。

「好,我們不談這件事了,那麼我問妳,她的父親呢?」屋里掛了不少照片,但大多都是母女倆的合照,或是那丫頭的獨照,不見她父親的身影。

「他、他死了。」

真敢說!他薄唇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如果我跟她去驗DNA的話,不知道會得到什麼結果?」

「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麼結果呀,她跟你又沒有關系。」嘴上否認到底,但風儀卻心虛得不敢看向他。

「沒有關系?」分明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他伸指抬起她的臉,讓她直視著他。「要不要我和她去做個檢驗呀?風博士。」

最後那聲風博士他用格外輕柔的嗓音低喚,害她的心熊熊的狂跳一下。

「你憑什麼這麼做?」

「就憑她的那雙眼楮,妳該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來吧,她那雙眼楮有多像我,需要我們去找人來指認嗎?」胡梭咄咄進逼。

「我、我……」啞口無言,風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不老實招來,當年妳究竟對我做了什麼,讓我發了瘋似的和妳上床,第二天醒來,妳居然逃之夭夭不見人影,七年後竟蹦出了那小表?」

當年雖然迷迷糊糊的跟她上了床,但他依稀記得自己有做防護措施,即使兩人發生了親密的關系,她也不該受孕才對。由此看來,很顯然的,當年他之所以會突然對她發情,根本就是她預謀好的事。

「……」嗚,不說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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