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珞牽起他的手,笑得眸兒彎彎的說︰「你這張臉若是跟我回去以後,一定會引起騷動,你可以去當模特兒或是明星,一定會迷倒不少人。」想了下,她接著又搖頭說︰「還是不要好了,演藝圈太復雜了,萬一你被人帶壞了怎麼辦?!」
「模特兒和演藝圈是什麼?」他困惑的問。
「那是……等你跟我回去以後就知道了。」
他道出心里的疑惑,「錦珞,你家不就在北京城嗎?為什麼你說的回去,好像是要去很遠的地方?」
「呃……這件事有點復雜,就算我說了,你可能也不相信,等以後我再解釋給你听。」說著,她的視線不經意的瞥見他的手紋,她好奇的拉起他的手仔細看著。
「嗯,你的生命線很長,這代表你應該會很長壽才是。」看著那條延伸到手腕的紋路,她不禁更加確定,帶他回現代的這個決定,應該是正確的。
「錦珞會看相?」
「不太會,我只知道一些簡單的紋路,你看,這條叫生命線。」她伸手比著他掌心靠近姆指處的那條深刻的紋路,接著又再道︰「這條叫智慧線,這條叫做感情線,啊,你有孔子眼呢。」
「孔子眼是什麼?」
「就是大姆指指節上這個長得像眼楮的形狀,你看,你的孔子眼非常完整又清晰,而且兩手都有呢,听說有孔子眼的人,都很聰明又很會讀書……」說著,她抬眼看了看他,心想這好像一半準一半不準。
以前他小時候是很聰穎沒錯,可是現在的他……嗯……她只會一些道听途說的皮毛,這種事看不準的。
永璜唇角逸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接著她拉著他的手低呼。
「咦,你的手怎麼會長繭,而且還滿手都是,你又不像那些下人要做事,也沒怎麼在練武,這些繭是哪來的?」
他垂目看著自己的手掌解釋道︰「這些是以前跟著師父習武時留下的,以前為了練好武,我每天都練好幾個時辰,可惜……都學不好。」
錦珞連忙安慰他,「沒關系,以後你跟我去的地方不需要會武功,更不用騎馬射箭,我會教你計算機,對了,我可能要重新安排你上學讀書。」
她想起他今年都二十二歲了,不可能安排他從小學讀起,想了想再說︰「你可以先用在家自修的方式讀書,然後再去考取同等的學歷資格。」
永璜靜靜看著錦珞滔滔不絕的訴說著以後的事,雖然有些話他听不懂,卻也不急著問,這樣規劃著他們往後生活的錦珞,讓他忍不住動情的又想吻她。
「嗯唔……」她瞠大水眸望著突然吻住她的永璜,須臾,便闔上眼欣然的接受了這個吻。
這次的吻比起方才蜻蜓點水般的吻還要持久纏綿,直到她幾乎都快要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開她。
她水潤的眸光睇著他,這一刻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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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瑱自動請旨護送太後上五台山禮佛。
這日一早,太後的鑾駕浩浩蕩蕩的出發,隨行的包括了錦珞和永璜,以及太後的外孫女宜瑛。
皇上率領一干大臣親自為太後送行,蒙古汗王和阿克圖也在送行的行列里。
眼神掃過太後出行的盛大隊伍,阿克圖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錦珞那張清雅秀麗的臉龐上。不知是什麼原因,多日不見,他發現錦珞的容顏竟益發嬌美奪目,讓人移不開眼,她笑意燦然的駐足在太後的鑾駕旁,靜候著皇上與太後道別。
忽然察覺到一道凜冽的視線盯著他,他轉眸望去,看見站在一旁的永璜,他那雙闃黯的眼冷鷙犀利,只是被他這麼一看,竟讓他不寒而栗,背脊瞬間僵麻。
一個駑鈍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駭人的眼神?
他不相信的揉揉眼,想再仔細看時,太後的鑾駕已經要起程,永璜低垂著頭在跟錦珞說話,接著便跨上馬鞍,隨著隊伍出發。
是他看錯了嗎?
可是此刻他的背脊仍泛著一股寒意,又是怎麼一回事?
送走了太後,皇上轉頭對阿克圖父子笑道︰「接下來,該把阿克圖和玉屏的婚事給辦一辦了。」
阿克圖粗獷黝黑的臉孔頓時一僵,沒有半絲喜氣。
他一點也不想娶那個女人,但是被人當場捉奸在床,讓他百口莫辯,只能啞巴吃黃連的認了。
那天他是喝多了,但他委實想不通自己怎麼會醉到跑去翻牆潛進靖親王府,甚至還輕薄了玉屏格格。
他壓根對她沒有半點好感啊,那女人倒是頻頻對他拋媚眼、纏著他,讓他覺得很厭煩。
「……就這麼決定了,辦完了婚事,阿克圖再回蒙古吧。」
就在阿克圖分神之際,他的婚事已被定了下來,再無轉圜的余地。
另一邊,永瑱騎著馬,威風凜凜的隨侍在太後的鑾駕前,指揮著出行的隊伍朝五台山前進。
坐在後面一輛馬車里的宜瑛格格,不時偷偷掀起車簾偷覷他那英挺的背影。宮里頭的人都知道,這次回來,皇上將要為他指婚,已有好幾位格格暗自期盼自己能雀屏中選,成為他的福晉,這其中也包括了她。
錦珞因為要服侍太後,所以與太後同乘一輛馬車,她也掀開了車簾,看的人卻是永璜。
看著他那條垂在腦後、隨著馬兒行走而晃動的長辮,她莞爾的想著,等他跟她回到現代後,把那辮子給剪掉,然後前面蓄起頭發來,一定會更俊美迷人。
屆時恐怕會迷倒一票女生,憑他的長相,他就算站著不說話,也會引來一堆狂蜂浪蝶追逐,為了避免麻煩,她得好好想想要怎麼把他那張引人注目的俊臉給藏起來,不讓人覬覦。
「錦珞,你瞧見什麼了,怎麼笑得那麼開心?」太後看見她高高揚起的嘴角,不解的問。
她收回眼神說︰「沒什麼,因為這是錦珞第一次隨老佛爺去五台山禮佛,所以就忍不住覺得興奮起來。對了,老佛爺,去禮佛都要做些什麼?」
「既然是去禮佛,自然是要拜佛和誦經。」
「每天都要拜佛和誦經嗎?」她很沒慧根,以前媽媽還沒過世前,曾帶她去參加法會,可是她只要一听到誦經聲,就昏昏欲睡。
「有時候也會听听寺里頭的和尚講經說法。五台山那兒風光不錯,等你到了也會喜歡上那里的清幽。」太後道。
「听說順治爺以前就是在五台山出家的,老佛爺,這事是真的嗎?」她一時忍不住好奇的月兌口問,畢竟坊間有不少小說和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後是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會知道這事的真偽。
豈料太後臉色一沉,大怒厲斥,「大膽,先帝的事豈容人拿來說三道四!」
錦珞一驚,暗責自己太過放松,竟不知輕重的把心中想到的事就這麼月兌口而出,趕緊低頭道歉,「錦珞知錯了,請太後息怒。」
見她認錯,太後這才臉色稍霽,「錦珞,你要牢記一件事,皇家的事是絕不容人拿來議論的,明白嗎?」
「錦珞明白了,謝老佛爺教誨。」
「你明白就好,記住以後不要再犯了。」叮囑完,太後想到一事,「對了,你覺得永瑱這孩子怎麼樣?」
永瑱一表人才,年紀輕輕便立下戰功,能文又能武,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不少王公大臣都有意想將女兒許配給他,結下這門親事,就連她的外孫女宜瑛也對永瑱頗有好感。
不過據她這幾日的觀察,她卻模不透錦珞對永瑱的想法。
突然被太後這麼一問,錦珞直覺答道︰「永瑱年少有為,為人颯爽豪邁,卻不會恃才而驕,是個好相處的人。」這是她這幾日來對他的印象。
「那麼你喜歡永瑱嗎?」太後直截了當的問。宜瑛雖然也對永瑱有意,不過,她考慮安排宜瑛嫁給永璜。
雖然她的確疼愛錦珞,卻仍是有私心的。永璜再怎麼不成才,畢竟也是她的長孫,是身分尊貴的皇長子,何況永璜素來又對她很孝順,而宜瑛性子溫婉柔順,人也聰敏,知所進退,很適合永璜。
听見太後的話,錦珞先是吃驚的張大眼,接著連忙搖搖頭,「永瑱為人雖好,可是錦珞對他沒有絲毫非分之想。」她此刻心里想的全都是永璜,可容不下其他人了,永瑱再好也沒用。
听她這麼說,太後嘆了口氣,「你這丫頭呀,曉不曉得這宮里宮外,不知有多少女孩仰慕永瑱,你怎麼就看不上他呢?你倒是說說,要什麼樣的男子你才看得上眼?」
‘像永璜這樣的!’但這種話她只能在心里想,可不敢說出來,上次她才當著老佛爺的面說過她不喜歡永璜,也不好自打嘴巴,這麼快就改口,只好擠出笑容,撒嬌的道︰「錦珞現在一心只想把老佛爺服侍好,沒心情去想那些事。」
太後笑言,「你這丫頭呀,就是嘴甜。」
錦珞甜甜一笑,「老佛爺,我變一個新的把戲給您解解悶好嗎?」
聞言,太後興匆匆說︰「你又有新的把戲了,快變來給哀家瞧瞧。」
錦珞取出兩條繩索在手指上繞來繞去,明明已經打了死結,可是一下卻又輕易的松開了。
接著她又用繩子變了幾個花樣,讓太後驚奇的張大眼,取餅繩子東翻西看,都看不出異樣,不知她是怎麼辦到的。
「這把戲很簡單,老佛爺想不想學?」錦珞笑道。
「好,你快教我。」
接下來的時間里,錦珞便耐著性子仔細的教太後用繩索變魔術。
听見馬車里傳來的談笑聲,永璜不時回頭望著,俊美的臉上隱隱蕩漾著溫柔的笑意。
永瑱也回頭望了幾眼,接著策馬走到他身邊,開口便問︰「永璜,你是不是喜歡錦珞。」
他垂下眼,沒有答腔。
永瑱接著下了戰書,「我也喜歡她,不如我們來一場鮑平競爭,看誰能贏得她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