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詭異眸光的注視下,她不敢違逆他的意思,聰明的順著他的話答道︰「我自然會不顧性命的救公子。」
听到她的回答,她再度展開了笑,捧著她的小臉,愉悅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很好,你有資格嫁給我了。」
啊,她說了什麼?為什麼會讓他笑得這麼開心?
接下來玉如意完全不理會她的意願,拿了幾綻銀子,吩咐掌櫃的替他們籌辦婚事,還說要請全客棧的客人喝喜酒,掌櫃的一見到銀子,眼楮都亮了,三兩下便將廂房布置成喜堂,臨時找不到喜服,玉如意也無所謂,然後他們就在眾人的見證下,很快的拜堂成親了。
先前吃下他的毒藥,而解藥還在他手中,為了保住小命,南宮綾不敢違抗他,只能無奈的嫁了。
「掌櫃他們說,新郎倌和新娘子要喝交杯酒才能白頭偕老。」玉如意邊說邊斟了兩杯酒,走到床榻邊,將其中一杯遞給端坐在床榻上的她。
南宮綾看看他,再望了望他手中的酒,他眼神異常閃亮的盯著她,那掩不住的喜悅表情令她的心口猛地一顫,娶了她,他很開心嗎?
為什麼……難道……他喜歡她?思及他一再唐突的吻她,她驀地羞紅了臉,胸口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羞怯和欣喜。
她下意識的接過酒杯,而他則伸手勾住她的手,接著她宛如被蠱惑了一般,在他的注視下,與他喝下交杯酒。
「你……為什麼要娶我?」喝完酒,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心里的疑惑。
玉如意坐到她身旁,長指輕輕撫過她被燭光映紅的粉頰,沉著嗓音說︰「因為,我要你死心塌地的愛著我。」
南宮綾茫然的望著他,一時之間無法明白他的意思。
他睇著她迷茫的神情,沒有多加解釋,只是簡單的說道︰「記住,只要你死心塌地的愛著我,我就不會讓金絲山莊的人把你帶走。」
他要她死心塌地的愛他,那他呢?他愛她嗎?她想問,但他的手指正輕輕描劃著她的眉、眼、鼻,最後撫上她的唇,來回摩挲著。
粉唇上傳來的陣陣酥麻騷癢,令她心頭一顫,屏住了氣息,下一瞬,他俯下臉,覆上她的唇,霸道的索取屬于她的甜美。
是他的了,她整個人、整顆心都只屬于他一個人,他不用再擔心她會突然逃跑。
一股沒來由的滿足充滿心間,玉如意擁著她,頓時覺得仿佛自己已擁有了一切,吻得益發狂迷猛烈,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體內。
他強勢的吻,仿佛滔天巨浪,南宮綾只覺得頭好暈、臉好燙,雙手不自覺的攀住他的後勁,雙眼迷離,學著他生澀的回應他的吻。
她的舉動鼓舞了他,他探手勾下紗帳,與她一起倒向床榻,接著,紗帳里便彌漫著一股令人動情的甜淡香氣……
南宮綾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只知道她嫁為人婦了,不過一個晚上,她便從玉如意的奴婢,升格為他的娘子了。
這種強烈的震撼從昨夜一直延續到今晨,待思緒徹底清醒後,一想起昨晚的洞房花燭,她便雙頰滾燙,布滿潮紅。
她羞澀得不敢再回想,匆匆起身後,才驀然發覺玉如意竟不在房里。
梳洗完,她坐在桌前,將昨天遇到溫行澤,一直到玉如意突然說要娶她,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遍。
但她都快想破頭了,還是想不能,玉如意究竟是一時興起娶她,還是另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
她昨夜說,他之所以娶她,是要她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她可以想成那是因為他也……愛她嗎?
所以那天他才會因為她一個眼神,就出手救了一老一小的乞丐,才會特地為她煉制藥膏,才會昨天在見到溫行澤時,揶揄挖苦他,甚至動手殺人?
思及他昨日殺人時的狠勁,他不禁想起這一路上,他三番兩次威脅她說要剁她的手腳、挖她的眼楮,卻一次也沒有真的傷害她……不對,他喂她吃了毒藥,讓她每天都必須仰賴他給的丹藥抑制毒性——
罷思及此,便看見玉如意開門走了進來,南宮綾立刻上前,朝他伸出手,想討解藥。
瞥了她一眼,玉如意握住她伸出來的手,輕輕的撫揉著,滿意的說︰「瞧,變得柔細多了,繭也消得差不多了。」
「我不是教你看這個。」她沒好氣的抽回手。
「那你想做什麼?」他將帶回來的早膳擱到桌上,坐下後,順手將她攬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親昵的舉動讓她背脊一僵,臉兒倏地泛紅,強忍著羞澀,她仰起臉望著他,「我說的是解藥,那個……我們既然成樣了,你應該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嗎?」
若是他不愛她,只是一時興起娶了她,她根本無法預測他會不會過幾天便把她給休了,所以為了日後打算,還是趁此機會盡快取得解藥才是。
「你急什麼,有我在身邊,難道你還怕毒發身亡嗎?」玉如意掀開食籃,端出菜肴,一股菜香撲鼻而來。「先叫早膳吧。」他夾起一道菜喂進她嘴里。
溫順的吃下菜後,南宮綾眉心微蹙,「公子,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所以才不肯給她解藥?
玉如意不悅的睨著她,「你叫我什麼?」
「公子呀。」她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對,以前她都這麼稱呼他的,他從沒說過什麼。
「你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自個兒的丈夫嗎?」他臉色微沉。
聞言,南宮綾一怔,須臾才會意過來,瞅了瞅他,遲疑了下,別扭的吐出兩個字,「……相公。」他想听的是這個嗎?
「這還差不多。」相公這個稱呼,大大取悅了玉如意,他樂得笑了開來,歪著頭想了下,又再說道︰「你叫南宮綾,那麼以後我就叫你綾兒吧,等到杭州辦完了事,我就帶你回無心軒。」
「公子,你要去杭……」看到他射來的冷眼,他機伶的趕緊改,「相公,你要去杭州嗎?」
「嗯,回無心軒前,我要帶你去杭州見一個人。」
想起他先前提過的人,他遂問道︰「是相公之前提過的沈千秋和白小木嗎?」
「不是他們,是另一個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玉如意一邊說,一邊不停夾菜喂進她嘴里。
她也不自覺的一口接一口的吃著。
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又︰「這菜好吃嗎?」
她點頭稱贊,「好吃,菜里有股淡淡的藥香,卻沒有藥的苦味,這客棧的廚子廚藝很好。」
听見她的稱贊,玉如意一臉得意的說「菜才不是廚子做的,是我親手做的。」
「你做的?」她有些吃驚。
把玩她垂落在肩頭上的繒發絲,他意有所指的說︰「昨兒個累了你一夜,所以我今早特地下廚做了藥膳給你補補身子,瞧,為夫很疼你吧?」他閃著光彩的雙眸緊瞅著她,等待她的夸贊。
听見他曖昧的話語,南宮綾的臉頓時又熱燙起來,要不是記憶猶新,她實在難以想像,昨夜那放蕩的女子就是她自己,而她居然會那麼大膽,纏著發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但南宮綾不知道那其實是玉如意暗中對她下了助性的藥,才會使得她陷溺在的狂潮里,難以自己。
她羞赧的低著頭,埋頭吃著桌上的菜,不敢望向他。
玉如意等了半天,見她只是逕自低頭吃菜,卻沒有夸獎他,他眸一眯,抬手在她腰間的穴位一按。
她霎時全身酥軟,不自覺的逸出一聲嬌吟,連忙抬上進心頭瞪了他一眼。「你做什麼?」
「我還沒吃呢,你就只顧著喂飽自己,不管你相公了,嗯?」他不滿的眯著她。
見他宛如得不到寵愛的孩子在鬧脾氣,南宮綾好氣又好笑,趕緊夾了菜塞進他嘴里,哄道︰「對不起,我現在就喂飽你,相公——」最後兩個字她自然的月兌口而出。
玉如意听了,不豫的神色頓時消散,開心的吃著好喂給他的菜。
融融晨光中,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著桌上的菜肴,誰都沒有分心去想別的事,只專心的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天地間再也沒有其他人事物能干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