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時,溫新承果真出現了,他推開門匆匆進到大樓管理室。
雷沃上前攔下他。「我們出去說。」
「你是……」下一少,溫新承立刻省悟,「剛才電話里的人是你?」
「沒錯。」
兩人來到外面中庭,雷沃站在一盞路燈下,眼神冷峻的覷向溫新承,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個野男人比不上他。
「你把笙笙怎麼了?!她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藉著路燈看清對方的五官,溫新承突然愣了一下,「等一下,你是不是雷沃?!」
他前幾天才在某個財經雜志上看過他的照片,雷沃和他大哥雷攸以及另外六個豪門小開,被記者寫成豪門八大財子,里面對他們八人的身家背景有些簡單的介紹。
而雷沃和雷攸的照片還被拿來當封面,所以他印象很深刻。
「沒錯,我是雷沃。」雷沃點頭承認,接著厲色的警告他,「笙笙是我的,以後不準你再出現在她眼前,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你跟她是什麼關系?」溫新承愕然的月兌口問。這人未免太狂妄了。
「我剛才在電話里說過了,我是她情夫,不久以後將會是她丈夫。」
溫新承質疑,「雜志上不是說你要娶商曉靜?而且笙笙也從來沒有說過她認識你。她現在在哪里?我要見她。」
雷沃不耐煩的道︰「你是耳背還是老年痴呆?我剛才電話里不是說過了,她在床上睡覺。還有,我不會娶商曉靜。」
「我不相信你說的,除非笙笙她親口對我這麼說。」溫新承沒有這麼好騙,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言,他剛才為何不敢把電話交給笙笙,還特地跑到樓下來等他?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他越過雷沃,想上樓看她。
雷沃拽住他的手臂,「她感冒了在睡覺,不準你上去吵她。」
「她感冒了?」難道是那天吃飯時被他傳染的?
溫新承怔忡間,手臂猛然傳來一陣痛意,他低下頭,看見雷沃的五指像鐵爪一樣緊緊陷進他的肌肉里。
他皺眉道︰「放開我!」抬眼看向雷沃,後者目光銳利如刀,對視幾秒後,他不得不先移開眼。
雷沃冷冷睨著他,「你給我離笙笙遠一點,她是我的!」那天這個野男人就是用這只手模她的,他恨不得用力捏碎它。
溫新承吃痛地用力掙月兌他的手,憤怒的表示,「我還是剛才那句話,除非她親口跟我說,否則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說完,他掉頭離開。
***
早上,顧笙笙與平常一樣八點五十分進公司,她為自己泡了杯熱茶,坐在椅子上慢慢啜飲著。
原本雷沃今天還不肯讓她來上班,要她再多休息幾天,她堅持要來,兩人僵持片刻。
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好很多,她拿耳溫槍量體溫給他看,溫度正常,沒有再發燒,他才肯讓她出來,還不放心的一路送她到公司樓下才離開。
想起他今天一早頂著一頭凌亂鳥窩爬起來煮稀飯的模樣,她唇瓣悄悄漾一抹笑。
「呵,笙笙在想男朋友哦?笑得這麼溫柔。」張依秀在她隔壁的辦公桌前坐下,揶揄的指著她臉上的笑容。
「不是啦。」顧笙笙唇畔的笑瞬間收起,輕輕搖頭。雷沃確實不是她男朋友。
「欸,跟我害羞什麼?姐姐我不會笑你的啦。」張依秀一臉過來人的表情,她性情爽朗,是這家進出口貿易公司的總務,公司里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都歸她管。
彼笙笙不再辯解,直接轉移話題,「依秀,我昨天請假,有沒有什麼事?」
「有,這些發票和單據是業務部送過來的,你核對看看有沒有缺漏什麼?」張依秀從抽屜里取出兩份牛皮紙袋遞給她。
彼笙笙是公司的會計,負責做帳,她剛從張依秀手中接過那兩份牛皮紙袋,桌上的分機便響了起來。
張依秀隨手替她接起,「喂,你好。好,你等一下,我幫你轉接。」按下保留鍵,她朝顧笙笙擠眉弄眼。「你剛才想的那位打來的。」她知道她有男朋友。
她想的那位……顧笙笙怔了下,依秀不可能知道雷沃的事呀!
她伸手接起自己桌上的那台電話,「喂?」
「笙笙,是我。」
听見是溫新承的聲音,她有些意外,「咦?你怎麼會一大早打給我?」他通常都是晚上才聯絡她的。
「我昨晚打你手機,結果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這是怎麼回事?」
「你昨天有打給我?我怎麼不知道?」
「差不多晚上八點多左右。」他說明時間。
「喔,昨天我因為感冒,晚上很早就上床睡覺了。你打給我做什麼?」她用頸側夾著話筒,一邊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察看通話記錄,在已接來電的地方看到了他的手機號碼。
他果然有打來,那麼……難道是雷沃幫她接的電話?可能嗎?
今早起床時,她的手機一樣擺在她房里,她並沒發覺有什麼異樣。
「我原本是想跟你說我下星期二要出差,想把見面的時間改成星期三。」
「好,沒問題。」她點頭說。
「可是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
「我昨天去你家,見到了一個男人。」
她遲疑了下,「你……見到雷沃了?」
「沒錯,你跟他是什麼關系?」
「他跟你說了什麼?」顧笙笙明白依雷沃的個性,一定不可能對溫拳承說出什麼好話。
「他說你們現在住在一起,還說他是你情夫?這是真的嗎?」他不會只听雷沃的片面之詞,所以才一大早打來向她求證這件事。
彼笙笙沉默了下,輕聲開口,「他現在確實住在我家,但只是暫時借住而已。」她接著解釋,「我媽在雷家當管家,是她把鑰匙交給雷沃的。」
「你媽為什麼要這麼做?」溫新承沒想到她與雷家有這層關系。
「他跟他爸有些意見不合,因此離家出走暫時住到我家來,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听完她的說明,溫新承松了口氣,「我相信你的話。」
昨天他便隱隱覺得事情不單純,也許並不像雷沃單方面說的那樣。在他們兩人之間,他選擇相信女友說的話。
他接著關心的又問︰「對了,笙笙,你感冒好點了嗎?」
「我昨天睡一整天,今天好很多了。」
「都怪我那天把感冒傳染給你,可是那時我真的很想見你……現在我也好想見你,我們今晚見個面好不好?」
「好。」約好時間,顧笙笙掛上電話,將剛才拿出來的手機放回包包里。
她知道溫新承雖然嘴上說相信她,可心里始終還是有疑慮,所以才會提出今天見面的要求。
她突然對溫新承感到有些愧疚,在雷沃從美國回來前,她是真的認真想跟他交往,可是這段時間,她的心卻又慢慢地被雷沃所左右。
如果再以目前這樣的心境繼續與他交往,對他很不公平,她考慮著是不是該跟他把話說清楚。
私心里,她很想利用他來擺月兌雷沃,可是這麼做的話,也許最後會傷害到他。
她嘗過那種被人傷了心的滋味,不想把那樣的傷害加諸在無辜的人身上。
斟酌片刻,她決定把以前自己跟雷沃的事向溫新承坦然相告,至于能不能接受、要不要再跟她交往下去,就交給他來決定。
***
「你感冒還沒完全好,下班不回家還想去哪里?」接到顧笙笙表示要晚點回家的電話,雷沃對著話筒吼道。
「我有事,而且冰箱里也沒什麼菜了,晚餐你自己到外面去吃吧。」話筒那端傳來她的回覆。
「我去買菜,等你回來煮給我吃。」
「我可能沒辦法那麼早回去,你先到外面去吃。」
「不要,我會一直等你回來煮給我吃。」他固執的說。
「你……算了,隨便你,反正肚子是你的不是我的,餓也是餓你,不關我的事。」
听見她掛斷電話,雷沃臉色陰郁的握緊話筒。
她一定是去見那個野男人了!
他面罩寒霜,眸里跳躍著噬人的怒焰,那個溫新承竟敢把他的警告置之不理,還想再接近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