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太子 第6章(2)

春末夏初的陽光漸漸帶上燥熱的暑氣。

此刻聚集在議事堂里的大小闢員,因不耐久候,而竊竊私語著——

「太子殿下把咱們召集來這,究竟有什麼事?」

「召集這麼多人在議事室,莫非有要事要宣布?」

「可太子殿下為何一直靜坐著不動,只讓咱們等。」

「听說是在等禮部、吏部、工部和戶部的尚書大人。」

坐在首位的路祈淡淡的瞟了眼前方站著的幾十名官員,不發一語,神色自若。

在前世他開演唱會時,粉絲動輒上萬來听他演唱,眼前區區數十人,只是小場面,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還在等四條大魚,等他們一到,他就要來表演了。

在等待的時間,路祈瞥了眼身邊站著的男子,此人穿著銀色鎧甲,有一張女圭女圭臉,看起來不到二十歲,但實際上他已經二十好幾,他是衛林軍的統領——趙寅,同時是皇後的佷兒。

路祈明白皇後把衛林軍統領叫來的用意,一來是讓他坐鎮,讓衛林軍听令,二來是避免他這個太子做出什麼魯莽之事,可見皇後對他的能力還是不放心。

不過走著瞧,他相信今天過後,再也不會有人小看他這個太子了。

又等了許久,那四部的尚書大人總算在八名衛林軍的「陪同」下姍姍而來。

「不知太子殿下這麼急切的召見微臣,究竟有何要事?」一進議事學號,禮部尚書夏儀威,率先對被兩名衛林軍強迫前來表示不滿。

「太子殿下,戶部還有要事等著臣去處理,若耽誤了,微臣可擔待不起。」戶部尚書方律同也不悅的說。

吏部尚書與工部尚書正要發言表達被強行請來的不滿,卻見路祈抬起手,阻止他們開口。

他冷峻的目光緩緩梭巡了議事堂里大小闢員一眼,然後沉聲下令,「衛林軍听令,給我把守住開口,誰敢沒經我同意便踏出那扇門,就給我押下去砍了。」

此話一出,眾官員一陣嘩然。

「全部給我閉嘴!」路祈喝斥。

眾人被他突然爆發的驚人氣勢震懾住。

「太子殿下,您召集臣等究竟想做什麼?」在一片鴉雀無聲中,吏部尚書林訓昌開口問出眾人心中的疑惑。

路祈朝眾人望去,那凌厲的眼神仿佛銳利的刀鋒,每個被掃過的人都不由得一顫。

掃視一圈後,他語氣沉穩的說︰「我召集你們來,是有個攸關生死的問題想要請教各位大人。」

他平靜的語調中夾帶著某種冷厲,讓議事堂里的官員沒來由的感到驚懼。

堡部尚書何廷鼓起勇氣問︰「敢問太子殿下想問什麼?」

「我昨日去請示父皇,褻瀆祭典該當何罪——」他直接把眼神投向方才發問的吏部尚書林訓昌身上,「林尚書,你來說,該當何罪?」他字字說得緩慢,卻字字帶著沉重的力道,令人听了心頭猛然一窒。

突然被他點名,林訓昌沒有多想月兌口就說︰「依本朝律法,褻瀆祭典該當死罪。」

听到他的回答,路祈抬起眼看向眾人,冷聲問道︰「你們可都听清楚林尚書說的話?」

「听見了。」有人點頭、有人出聲。

「很好。」路祈滿意的頷首,下一瞬,他臉色一沉,語氣轉厲,「昨日我去請示父皇,問父皇若明知夏祭大典是本朝最重要的祭典,卻多所推托,不盡心協辦祭典,是否算褻瀆祭典?」

說到這,他一頓,俊逸的臉上露出淡淡一笑,語氣放緩,「你們猜,父皇怎麼說?」

他的視線慢慢掃過眾官員,每個人都低下頭不敢對上他凜銳的眼神。

冷冷一笑,他嗓音悠悠道︰「父皇說,這種行徑自然算褻瀆祭典,罪該處死!」

听見他的話,底下頓時傳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下一瞬,路祈手常用力拍向面前的桌案,震得桌子發出一聲巨響,他旋即站起身,怒喝,「如今祭典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交代的事情竟然一件也沒辦法,你們說,你們該當何罪?!你們領朝廷的俸祿,卻尸位素餐,不盡心盡力為父皇與朝廷辦事,留你們何用?!」

他這雷霆之怒,震得底下一大片官員跪倒,「請殿下息怒。」

堂內只剩四部尚書還有一小部分官員仍站著,但每人面色都顯得有些陰沉。

「都起來。」路祈揮手要跪下的官員起身,「夏尚書、方尚書、何尚書、林尚書,以及各位大人,夏祭大典是本朝最重要的祭典,若不想幫忙,我也不勉強,現在,我給你們選擇的機會,願意幫忙籌辦的人站到我左邊,不願意的人就站到我右邊。」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往路祈的左邊移去,畢竟站到右邊表明不願幫忙,無疑是藐視祭典,與褻瀆祭典無異,沒人擔得起這樣的重罪。

最後連四部尚書都緩緩走到他左邊。

路祈心里暗笑,諒他們也沒那麼膽子敢走到右邊,眼前的情勢與他設想的一致,他按捺住興奮之情,神色嚴厲的看向眾人,「既然眾位大人都願意傾力相助,我感激不盡,但希望今後各位能同心協力,在一個月內把祭典辦妥,再有人借故推拖,便以褻瀆祭典之罪論處!」

他接著再宣布一件事,「我在此任命禮部尚書夏大人為我的副手,各位大人務必盡心輔助夏大人辦好祭典之事,不得延誤。」

經過他方才那番震撼教育,議事堂內的眾官員不敢再有所猶豫,齊聲應諾。「是。」

散會後,有人心存怨忿,但也有人對路祈的表現極度贊賞,還有些人暗自為自己支持的皇子擔憂。

太子這一病,竟讓他月兌胎換骨,變了個人,他剛才的魄力和氣勢幾乎已凌駕另外兩位皇子,親眼目睹一切的衛林軍統領趙寅也對他刮目相看。

路祈很清楚自己完全鎮住這些大臣,而且還拉了禮部尚書來當墊背,如果祭典辦不好,別說他有事,禮部尚書也跑不掉。

只是他作夢都沒想到,這一次的表現,竟為他埋下了致命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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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事事親力親為、每天緊盯進度,路祈整個人輕松不少,所謂的統籌,就是把所有事交給對的人來辦,然後就能悠閑的閃到一旁納涼,等著驗收成果。

他前世一畢業就進入演藝圈,很快就走紅,沒遇到什麼刁難,即使有,底下的事也全由經紀人和助手打理,根本不用他出面協調,所以剛開始籌辦夏祭大典時,才會一時沒有頭緒,不知該如何著手,踫了一堆的軟釘子。

那些人也欺他沒有經驗,才敢拖延敷衍,但他可是路祈,就算一時不懂,也不可能一直被這些「古代人」耍得團團轉,在他聰慧的小妻子協助下,他當然很快就想到解決的辦法。

煩人的事解決了,此刻路祈愉快的抱著他的小妻子躺在窗邊的軟榻上午睡。

午後的涼風,從敞開的窗子吹進,拂上兩人的臉頰,路祈睜開眼,瞥見懷里的嬌妻酣睡未醒,唇角不禁蕩開一抹寵溺的笑,探出手輕模她密而卷翹的睫毛。

不知是不是覺得癢,藕蟀吟伸手輕揮了下,他轉而輕撫她圓女敕的俏臉。

她粉女敕的皮膚白里透紅,小巧的鼻頭圓潤可愛,她的唇瓣是紅粉色的,睡著時嘴兒微微張著,嬌憨可愛。

他的愛意毫不遮掩的流泄而出,這個宛如精靈般的可愛女孩是他路祈的妻子,他忽然很感謝冥冥中把他帶到這個世界的「神」,他相信他被帶來這里,就是為了要與她相遇,並結為夫妻。

他心里滿是感恩,忍不住贊嘆命運的奧妙,竟讓他穿越時空,找到想廝守一生的伴侶。

或許是他發出的嘆息聲驚醒了她,藕蟀吟眼睫輕顫了下,緩緩張開眼。

一醒來,看見睡在身邊的夫君,她彎起嘴角露出一抹甜笑。「宣祺哥哥,你沒睡嗎?」

「我也才剛醒。」他伸手捧住她的臉,覆上她的唇,溫柔的吻她。

「宣祺哥哥,我剛才作了一個夢。」

「你夢到什麼?」應該是個美夢吧,她剛才的睡容很祥和。

「我夢到我們住在一間小房子里。」

「然後呢?」

「然後宣祺哥哥在幫我打造一條銀質的項鏈。」

听到這里,路祈噗嗤一笑,「嵐吟莫非是在提醒我還欠你一條項鏈。」

上次答應再為她設計一條更好更棒的項鏈給她,但這陣子為了籌辦夏祭大典的事根本抽不出時間做,他想她大概是借此催促他快點兌現承諾。

「不是。」她很認真的搖首,「我夢到我的小房子里,除了宣祺哥哥,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大娘。」

「哦,那她在做什麼?」

「她也一樣在旁邊打造首飾。」

路祈想起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伸臂將她摟進懷里,「嵐吟了,等我們出宮以後,我會想辦法賺很多錢,給你很多金完銀珠寶,多到讓你數不完。」他知道她喜歡金銀珠寶,看見那些閃閃發亮的財寶就雙眼發亮,身為她的丈夫,他會盡力滿足她這種「昂貴」的嗜好,讓她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

「好。」他臉上流露出的疼寵,令藕蟀吟笑得眯起雙眼。「我也會幫你一起賺很多很多的錢。」

她天真的話令他失笑,憐寵的揉揉她的發。「好,等我們以後賺到很多錢,我就建個很大的金庫,全都堆滿金銀財寶,讓你在里面玩個盡興。」

听他這麼說,她雙眸不由得閃閃發亮,仿佛看見堆成小山的金銀財寶就在她眼前,她笑得露出兩顆白亮亮的小虎牙。

她不禁覺得嫁給宣祺哥哥真是她這一生做過最明智的決定。

凝視著她燦爛的笑容,路祈突然想知道,如果把他和那些財寶分成兩邊讓她選,她會選擇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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