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平平那張可愛的小臉,想起什麼,陳靜娟神色落寞的說︰「如果我沒有拿掉那些孩子,我最大的孩子也有平平這麼大了吧?」
沉吟了下,林亞蓉想趁這個機會再開解好友,「靜娟,你知道你跟紫秀哪里不一樣嗎?」
突然听她這麼問,陳靜娟想了想回答,「紫秀遇到了一個好男人,而我卻遇人不淑嗎?」
「不是,你們兩個最大的差別在于個性,紫秀是個很獨立的人,即使不依附男人,她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所以當初她老公在她懷孕時意外過世,她也能自己一個人撐過來;而你的個性太過柔弱,不依附著一個人,你就沒辦法自己獨立生活,所以即使你明知道李訓德有多爛,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離開他。」
听見她這番分析,陳靜娟黯然的垂眸。她明白自己確實沒有紫秀、亞蓉那麼堅強,所以才會把人生搞得一團亂……半晌後,她才抬起眼。
「亞蓉,我回去後會好好想想的。」
林亞蓉送她出去,準備走回店里時,意外的看見一個三年不見的人。
三年不見,眼前的男人仍像以前一樣耀眼奪目,也同樣那麼傲慢和自以為是。
「我問你,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瞄了眼她抱在懷里的孩子,趙返那雙狐媚的桃花眼斜睨著她質問。
听見他的話,她收回眼神,秀麗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怎麼會以為平平是你的孩子?」
「你不要妄想隱瞞我,他那雙漂亮的大眼楮跟我很像,還有他的鼻子跟我一樣很挺,嘴巴也跟我一樣完美,整個五官簡直就像我的翻版一樣。」
昨天乍見到她抱著小孩的那一幕,回去後他左思右想,總覺得她懷里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他的,抱著這樣的疑惑,他今天才會特地過來問個清楚。
林亞蓉錯愕的瞪住他。三年不見,他的自戀指數又升級了。
他在形容平平五官的時候,竟然還不忘稱贊自己一把!
她白他一眼,「他不是你的孩子。」
她懷里的平平也張著一雙骨碌碌靈動的大眼楮望向他,抬起短短的小指頭指向他說︰「媽咪,叔叔好漂漂。」
趙返彷佛抓到了把柄,指控她,「我听見了,他叫你媽咪,你別想抵賴。」
「平平叫我媽咪那又怎樣?他跟你半點關系都沒有。」林亞蓉鄭重申明。
對于她說的話,趙返一臉狐疑,「他兩歲多吧?」
「兩歲兩個月。」
他推算了下日期,更加肯定,「那就更不會有錯,你三年前離職,若是那時候就懷孕,生下的孩子,現在差不多也這麼大了。」他再盯著平平幾眼,越看越覺得這個孩子長得像他。
平平也目不轉楮的看著他,明亮的大眼楮里充滿著好奇。
看吧,這叫做父子天性,他在看他,他也在看著他。
他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粉女敕的小臉蛋。
平平臉頰被他戳得有點痛,噘起嘴撥開他的手。
林亞蓉實在弄不懂他為什麼會覺得平平像他,「可惜我那時候並沒有懷孕,我再說一次,這孩子絕對不是你的。」說完,她不想再理他,抱著平平走進面包坊。
趙返不死心的跟著走進去。「你不要騙我,不論從時間上推算,還是從小孩的容貌來看,他一定是我的孩子。」
對他一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林亞蓉臉上流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
「我承認平平確實長得很可愛,不過那跟你一咪咪關系都沒有,你不要莫名其妙跑來認小孩。」
趙返不相信她的話,瞬向平平問︰「你爸爸呢?」
「馬麻說把拔到天上當天使了。」平平不懂什麼是天使,天真的說出馬麻告訴他的話。
聞言,趙返回頭嗔怒她,「你居然跟兒子說我死了」
她沒好氣的嗔道︰「他爸爸確實過世了。」
他臉色一沉,桃花眼里射出兩道寒光,「你敢咒我?我還好好的站在這里!」
她的耐性用罄。「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听得懂人話!平平不是你兒子,你不要發神經在這里亂認兒子!」三年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把他的話當成聖旨、任由他頤指氣使的林亞蓉。
「我不相信,你敢讓我去驗DNA嗎?」
她怒極反笑,「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你就算驗一百遍DNA也沒用。」她很納悶,他為何三年後一出現,就執意認定平平是她為他生下的兒子?這真的是很荒謬。
「拿剪刀給我。」他朝她伸出手。
「你要剪刀做什麼?」她狐疑的問。
「不剪一些他的頭發怎麼去驗DNA。」
「你真的要去驗DNA?」她有些吃驚。
怕到了吧!他揚起下顎神態囂張,「你口口聲聲說他不是我的兒子,我只能自己求證他到底是不是。」
「你……平平根本不是我生的,他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兒子?」
趙返那張精致的臉上露出一抹怒色,「為了不讓我認兒子,你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听見他的指責,林亞蓉又好氣又好笑,「平平是我朋友托我照顧的,所以他不是我生的,跟你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瞅了瞅平平那張可愛漂亮的小臉蛋,趙返仍是不相信她的話。
「他是不是我兒子,驗過DNA就知道了。」
「你還是這麼蠻橫霸道,完全听不進人家的話,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是不會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就讓你剪平平的頭發,如果你堅持要驗的話,可以拿平平的唾液去驗。」林亞蓉找來一個紙杯拿到平平面前,「平平,來,你吐一口口水在這個杯子里。」
平平那雙黑亮的大眼楮眨了眨,「馬麻說不可以亂吐口水。」
「我沒有要你亂吐口水,你乖乖吐一口口水,待會我拿布丁傍你吃好不好?」她溫言誘哄。
听見有布丁可以吃,平平立刻大口大口的往紙杯里吐了好幾口口水。
「好,夠了。」她趕緊叫停,接著將紙杯遞向趙返。「喏,拿去驗吧。」
他看著裝了口水的紙杯,眉頭嫌惡的皺起,遲遲沒有伸出手接過。
「你不是要驗DNA嗎?還不快拿去驗。」曾經當過他一年特助,她很清楚他有點潔癖,看見他臉上閃過那抹嫌惡時,她嘴角忍不住啊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
趙返將眼神望向平平那頭細軟的褐色短發,堅持著,「我要剪他的頭發。」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傻傻愛著他的林亞蓉,別以為她還會對他的話言听計從。
「你要驗,只能拿他的口水去驗。」看見他張口似乎想再說什麼,她挑起眉,搶先一步說︰「我數到五,如果你不接過這個紙杯,我等一下就把它丟掉,不過你也別想再驗什麼DNA了,我不會讓你動平平一根頭發,如果你敢動他,我就跟你拚命。」
以前她從不會違背他的話,現在居然敢跟他嗆聲,還把話說得這麼狠?趙返面帶恚怒的接過那只裝有平平唾液的紙杯。
「如果讓我驗出他是我兒子——」
他狠話還沒說完,林亞蓉便大笑打斷他的話,「哈哈哈哈,就算是天塌下來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可惡!
那女人膽敢這樣對他!
拿著紙杯坐上車,想起林亞蓉剛才對他的態度,趙返越想越火大。
以前她當他特助時,對他說的話,可說是唯命是從,從不質疑,交代她辦的事她全都能辦好,沒交代她的事,她也都能事先想到,她可以說是他用過的特助里,最讓他滿意的一個。
即使到現在,仍然沒有一個人的表現能超越她。
三年前她離職後,他的特助沒有一個能待超過三個月。
不是能力不夠,就是犯了他的忌諱,全都被他Fire掉了。
上個星期他才剛開除一個特助,現在他特助的職位正空下來,還找不到適當的人選。
瞟了帶回來的紙杯一眼,他眯起眼說完剛才被她打斷的狠話,「如果讓我驗出他是我兒子,你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