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淨的沙灘,隨風搖擺的棕櫚樹,藍綠色的湖水,朵朵的白雲,廣闊的山脈,一望無際的叢林和海岸……這些,全在夏樂兒的腳底下。
加勒比海島嶼眾多,山也不少,一早起來,嚴子鈞便說要帶她去爬山,一覽何謂天下美景。
大手拉著她,夏樂兒亦步亦趨的跟在嚴子鈞身後,刻意換上便鞋的她依然爬得十分吃力,奸幾次腳差一點踩空,沿著陡峭的山坡又滑下好幾步遠,幸好他一直拉著她的手,沒讓她就這樣一路滑到山谷里去。
只是,嚴子鈞的眼神一直很古怪,常常偷偷瞄她,視線和她對上時不避開,反而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笑意卻不及眼底,是她多疑嗎?總覺得他深沉的目光里揣測著什麼。
此刻,夏樂兒氣喘吁吁的坐在山頭的大石頭上,蒼白的容顏布滿了汗珠,眼角眉梢卻全是笑意。
「謝謝你帶我來,這里真的很漂亮。」雖然爬山對她這個體能差到不行的人來說真的很辛苦,但是有嚴子鈞在身邊,這條陡峭的山路似乎也下那麼難走了。
嚴子鈞望著她,眼底有著淡淡的迷惑。
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賊,應該有靈巧的身手、超人的體力,才可以上天、可以下地,就算偷不到東西也足以自保,但,夏樂兒卻似乎一樣要件都沒有具備。
沒錯,他是故意帶她來爬山的,為的就是測試她的身手靈活度,結果,就跟測試她會不會游泳一樣,答案都是令他意外的。她下只爬得氣喘吁吁、臉色發白,還汗水淋灕、腳步踉艙,好幾次差一點跌落山谷,嚇得她的面容更是慘白下堪。
但此刻,她卻笑著謝謝他,說這里的景色好美?
她是笨還是傻?
她可以裝傻裝笨,但他卻開始恨起了自己的卑鄙,也厭煩了這樣的猜測。原本有趣好玩的新挑戰,不知為何突然令他不舒服起來!
「你沒帶相機。」嚴子鈞突然道。
「嗄?」她愣愣的看著他。
「為雜志寫加勒比海專訪稿,應該要附上一些這個地方的照片吧?」他想不透,如果她不是那天在大英博物館的賊,那麼,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那天晚上,她又在他家東翻西找什麼?
「啊……是啊!」夏樂兒心虛的笑了笑。「相機我放在飯店里,早上你送我回去飯店換衣服時太匆忙了,忘了帶出來。」
「是嗎?」嚴子鈞眸子微眯。「昨天早上我帶你出航時你也沒帶在身上吧,這樣你回去怎麼交差呢?」
「呃……是啊,我真的有點糊涂……」夏樂兒咬咬唇,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忘了這麼重要的道具。
「老實告訴我吧!」他的耐性已經用罄。
「嗄?」
「你來加勒比海的目的。」
聞言,她詫然抬眸望著他。
陣陣海風吹上山頭,竟帶來一絲冷意。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來做旅游專題采訪的。」鎮定!一定要鎮定!她不能自亂陣腳。
嚴子鈞目光炯炯的看住她,表情嚴肅而認真。「就這樣?」
「是……是啊,就這樣。」夏樂兒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卻不敢隨便移開視線,怕泄了底。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來偷他的玫瑰藍寶石的吧?
「告訴我實話,或許我可以幫你。」
夏樂兒嚇一跳,心快要跳出胸口,這一回沒辦法再裝作若無其事,他的話讓她緊張得胃揪在一起,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不懂你的意思。」
嚴子鈞微微一笑,看她緊張得快不敢呼吸,心里已經有了明確的底。
她接近他,果然是另有目的。
不知為什麼,明知道結果是這樣,他卻還是覺得不舒服。
「機會只有一次,夏樂兒小姐,我想要寵你,所以……只要你開口,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如果,她可以對他誠實,那麼,他的心也許能好受一點。
他叫她……夏樂兒小姐。
在昨夜兩個人如此親密以後,他卻還是叫她夏樂兒小姐?
她的心有點受傷,幽幽地望住他。
「為什麼?」嗓音有些顫抖,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很想裝無辜,或者故意生氣掉頭就走,但她心虛呵,因為接近他的目的本來就不單純。「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我說過了,我想多寵你一點,比其他的女人多一點。」
「因為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所以想要補償她?
嚴子鈞審視著她蒼白的容顏好一會兒,淡淡的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無關補償,無關愧疚。
他只是希望在那一夜之後,她可以打開心房告訴他真心話。
雖然這樣的念頭有點天真,有點可笑,有點無聊,但,他就是暗自希望她可以這麼做。
「你知道的,只是不想說吧!」她體貼地微笑,心卻空空的。「其實你不必有任何壓力,也不必補償我什麼,你跟我……就像你跟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一樣,不是嗎?何況,我來這里根本沒什麼目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她跟其他的女人一樣嗎?他也希望如此。
「沒有……就好。」大掌摩挲著她的臉,嚴子鈞不禁失笑,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
他究竟在做什麼?因為跟對方有一夜,所以便要對方對自己坦誠不諱?這跟一個女人因為一夜魚水之歡便要男人娶她有什麼不同?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討人厭的人,竟然,會對一個女人有所要求?
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只不過是不可或缺的生活調劑口叩而已,必須存在,卻一點兒也不重要,不是嗎?
「嚴子鈞?」夏樂兒看著他閃爍帶著迷惑的眼,難得的嚴肅與認真讓他憑添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深深的令她動容且心疼。
如果,她坦誠來到這里的目的是為了玫瑰藍寶石,那麼,他會把寶石送給她嗎?還是,他听了之後會不齒她的行為,認定她為了藍寶石不擇手段到跟他上床?
不,她不要冒這個險……
雖然欺騙他的結果可能一樣,但是至少,她不必親眼看見他對她的冷漠與不齒,至少,她還可以暫時享受他的溫柔與擁抱……她不想欺騙自己,其實,自己已經戀上了這個男人,如果不是這樣,那麼昨天她就不會因為他冷漠的拒絕,感到失落及痛苦。
「嗯?想說什麼?」
「請你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喜歡你這件事都是真的。」她柔聲輕訴,突然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聞言,嚴子鈞眸光閃動︰心微微一緊,唇邊淡淡的逸出一抹無聲的嘆息。
究竟他該拿她怎麼辦好?
是不顧一切的抱緊她?還是冷漠的將她推開?
天曉得!他竟想不出答案,完全失去平日的灑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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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海」小酒館,是加勒比海的熱門酒館,從黃昏到日落,人影穿梭,舞影流動,熱帶海洋的悠閑氣氛籠罩著酒館,也是酒館生意好到不行的原因之一。
嚴子鈞坐在吧台前,不喝平日慣常喝的調酒,威士忌的嗆辣滋味才是今夜他想品嘗的。
已經喝第四杯了吧!他看起來心事重重,一張俊臉悶得就像暴風雨前的空氣。
「別告訴我你被女人甩了。」葛曼開口,半個身子趴在吧台上瞅他。「還是你缺女人?要不要我介紹妹妹給你?」
這麼悶的嚴子鈞,真的讓人很不習慣,雖然他不是長舌的男人,不過至少笑容常在啊,哪像今天的嚴子鈞……悶得可以,酒一杯杯喝下肚,他有點擔心等一下要背他回家。
嚴子鈞瞄了葛曼一眼,伸手跟他要了一根煙點上,咬在唇邊,還是一語不發,就連幾個主動貼上來的女人都被他冷冷的眼神給嚇走。
梆曼古怪的看著他,模模鼻子,低頭拿布擦杯子去了。
「你談過戀愛嗎?」
「嗄?」擦杯子的手停住了。
「我問你有沒有談過戀愛?」見鬼了嗎?這樣看他?
梆曼輕斥。「廢話,我當然談過戀愛,我都四十了,你當我條件差成這樣啊?」
他葛曼雖沒到嚴子鈞這樣人見人愛的程度,但至少也生得相貌端正,品德兼優啊!哪像嚴子鈞徒具一張俊臉,卻無心、無情得很,女人愛上他,簡直就是前世欠他的——可憐。
「那……愛上一個女人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嗄?」葛曼手一滑,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你今天有病啊?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眯眼瞧他,嚴子鈞冷哼一聲,完全沒有意識到造成人家有病的是他這個罪魁禍首。
「我……我有病?你才有病吧!」葛曼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到杯架上,才轉過身來瞪他。「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失戀啦?不會吧,你這個男人會失戀,天要下紅雨嘍!可是,如果不足失戀那是怎樣?你談戀愛了?但這也不足新聞啊,你每天都在談戀愛,像吃三餐一樣,所以說,有病的是你,盡問一些可笑的問題!你沒愛過女人啊?愛女人的感覺還要我來告訴你,你是故意氣我是不?」
梆曼火大的嘀咕著,他年近四十始終沒找到心儀的女人結婚已經夠嘔了,這個風流鬼竟然跑來問他愛上一個女人的感覺,他是故意要取笑他啊?
不理這個老男人的嘀嘀咕咕,嚴子鈞自顧自地道︰「我是沒愛過女人……我只懂得抱女人,我想……愛一個女人的感覺跟抱一個女人的感覺,定義應該不太一樣吧?葛曼?」
「嗄?」他真的快被搞得像只烏鴉了。
「我不確定……自己應該怎麼做……」他從來沒有這麼煩惱過,為一個女人這樣掛心、費心又勞心。「也許,我只是一時迷惑……等她離開我的視線後,這種討人厭的感覺應該就會消失了吧,葛曼?」
梆曼看著他,沒答話,沒應聲。
因為他突然發現嚴子鈞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語,並非真心想獲得什麼解答,只是自我矛盾掙扎著,努力的想理出一個頭緒。
看來嚴子鈞這回可能真的愛上某個女人了,而那個女人是誰呢?不必說,鐵定就是這幾天在島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女主角——來自英國倫敦的東方女子夏樂兒小姐。
每個人都說嚴大爺戀愛了,在海上,在山上,在飯店,在車上,都可以看見嚴大爺和夏樂兒小姐親密的身影,尤其是這幾天,這兩個人根本已經到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程度。
本來他還不當這些傳言是一回事,不過現在看嚴子鈞這副德行,還真的很給它意外不已……
人家說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嚴子鈞吧!像他這樣絕頂聰明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愛河,還跑來問他愛上一個女人的感覺是怎樣?
炳,可笑!他都快被這個男人搞瘋了。
「葛曼?」
「什麼?」他如果再問他可笑的問題,他鐵定笑給他看。
「如果一個女人是為了某種目的而接近你,可是你又似乎不小心愛上她了,那你會怎麼辦?」
梆曼挑眉,想到三十五歲那年被女人騙光錢而流落街頭重新再來的淒慘往事,想也不想的便開口道︰「廢話,當然是遠離這個女人,永遠不要再見面,如果你不想死得很難看的話。」
「如果……那個女人其實也愛上你了呢?」
梆曼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地道︰「為了某種目的而接近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有真心的,她們的真心是為了達到目的,等到目的達到了,就會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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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樂兒一個人待在飯店里整整兩天了,這兩天當中她什麼地方都沒有去,這也是她踏上加勒比海小島後頭一次沒有跟嚴子鈞在一起的日子,他說他這兩天有事外出,不會在家,然後就像消失在海平面上的落日一樣,無聲無息。
距離那個臭公爵迎娶姊姊的日子只剩下七天了,她卻一無所獲,還一頭栽進嚴子鈞的情網里,她真的很對不起姊姊。
一切都怪那個臭公爵,突然拿著陳年舊帳要神偷家族還欠他們的恩情,把大英博物館的玫瑰藍寶石偷到手,為了避免神偷家族隨意敷衍,不盡力執行任務,還要爺爺答應,如果失手了,就拿姊姊夏寶兒來抵,當他的新娘。
爺爺對姊姊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爽快答應了,卻沒想到嚴子鈞也對寶石有興趣,而且好死不死的選在同一天下手,才會導致經驗欠缺的姊姊失手落敗的局面,這些都是當初意想不到的事。
事後,姊姊認輸的點頭答應嫁給溫尼斯公爵,從那天之後,姊姊就被接進公爵宅第里等待婚禮,形同被禁錮,她這個妹妹什麼也不能為姊姊做,只能親自找上嚴子鈞,想辦法把東西偷回來,溫尼斯答應過她,只要她在婚禮前夕把寶石交到他手上,婚禮就可以取消。
所以,她是姊姊如今唯一的活路。
讓姊姊嫁給一個陌生人,怎麼會有幸福可言呢?她不安又心疼,卻只能像呆子一樣的坐在飯店里干著急……
吧脆直接跟嚴子鈞說清楚,也許,他會大方的把東西給她……
可是如果嚴子鈞不給,她不就反而打草驚蛇了?現在畢竟還沒有到最後關頭,她還有一點時間可以靠自己把東西找出來……
夏樂兒越想越煩,雪白的小腳在飯店房間的地毯上走過來走過去,此時,門鈴卻響了——
「是誰啊?」她走到門口問。
「嚴子鈞。」
是他?夏樂兒開心的打開門,隨即撲進他懷中。
「你回來啦,我奸想你。」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夏樂兒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她是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想到心會痛……
嚴子鈞輕輕地推開她,她錯愕的拾眸,幽幽的眼瞳里閃爍著不解。
他深深的看她一眼,突然從褲袋里掏出一個粉紅色的精美小盒子遞給她。
「這個……是什麼?」夏樂兒的眼皮跳了跳,心也在跳。
也許以眼前這樣的狀況,每個女人都會以為對方拿的是求婚戒指。但她可不然,因為像嚴子鈞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決定跟一個女人廝守一生,就連他是否喜歡她,她都一點把握也沒有了,何況是求婚?
所以,他遞給她的當然不會是求婚戒指。
「送你的,打開來看看。」他微笑,平日飛揚的眉宇卻帶著一抹淡淡的疲憊。
「你好像很累的樣子,發生了什麼事嗎?」她沒伸手接過小盒子,反而伸手撫觸他的眉,卻在下一秒鐘被他的大掌給握住,移開。
「打開。」他把盒子直接放在她的手心里。
夏樂兒開了,發出藍色光芒的玫瑰藍寶石赫然出現在這只粉紅色盒子里。
她雙手顫抖,詫然不已的抬眸!
「你……」為什麼他知道她在找這個?又為什麼自動把東西奉上?她不解又納悶,隱隱約約有著不好的預感。
「這不就是你想要找的東西?你千方百計接近我,不惜以身相許,為的不都是它嗎?」他冷冷的凝視著她,忽爾笑了。「不要告訴我……這不是你要的東西,嗯?」
「我……」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它是你的了。」這是他苦思之後的決定,東西給她,然後讓她走。他相信,只要她走了,時間會很快地連同他對她的記憶一同帶走。
反正這顆藍寶石之于他,只不過是挑戰高科技保全勝利的一個象征而已,送給她,他一點都不會心疼。
「為什麼?」她的聲音悶悶地,心也悶悶地。
他扯唇一笑,不挺在乎地道︰「就當做我們分手的禮物吧!」
夏樂兒愣住,心像是被重物狠狠地撞了一下。
「分手?」她喃喃自語,手里的盒子突然變得好沉重好沉重,一股酸意不斷的涌上鼻尖。
「你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嚴子鈞眸光微沉,看著眼前變得蒼白不堪、毫無血色的容顏︰心一橫,殘酷的話接著出口。「我不是一個小氣的男人,既然你已經付出了代價,那麼,我就把你要的東西送給你,從今以後,希望你不要再纏著我,我們到此為止。」
「嚴子鈞……」她想對他說什麼,可是卻說不出口。
「東西已經給你了,我不會要回來,請你不必再對我演戲了。」
「你……」他當她對他的愛都是在演戲嗎?夏樂兒怔怔地看著他,忘了該說什麼。
「順便告訴你好了,那天你之所以掉到海里,是我故意使的把戲,我是操帆高手,船在我手上,要穩要翻全操之在我,我真的沒想到你為了演好一場戲這麼賣命,竟然裝作不會游泳。」
什麼?夏樂兒愕然不語,覺得身上的血液不斷的流失。
他究竟在說什麼?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誰了。」仿彿這樣還不夠,嚴子鈞繼續投下一顆震撼彈。
「嗄?」她張大嘴,不可能!
嚴子鈞可惡的笑了。「我們在大英博物館踫過面不是嗎?雖然當時你蒙著臉,可是,你的眼楮……我不會認錯。」
大英博物館?他把她當成姊姊了?姊姊蒙著面,他竟然還認得出她的眼楮?
他一直把她當成姊姊,那麼,從頭到尾他對她都是在演戲嗎?就像她對他一樣?
「我不是她!」夏樂兒直覺地月兌口而出。雖然她跟姊姊是雙胞胎,從小到大不知多少人把她們認錯,但是……她就是無法忍受嚴子鈞竟然從頭到尾都把她當成姊姊!
真是可惡,真是討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你不是她,那麼你現在就不會知道我在說的人是誰,更何況,還有你手上的東西可以作證,不是嗎?你跟她一樣要的都是玫瑰藍寶石,我不懂你為什麼還要否認?」
「我真的不是——」
「夠了,夏樂兒小姐,除非你現在把東西還給我,然後告訴我!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它,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你再多的辯解都是多余。」
「我——」
「如何?你決定要把東西還給我了嗎?」他挑眉,朝她伸出手。「把東西給我,我就相信你喜歡我是真的。」
好過分……
真的好過分……
她當然不可能把藍寶石還給他!她需要它啊!沒有它,就沒有辦法救姊姊,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它還給他的,就算……他把她羞辱到死,她也不能放手啊!
可是,她愛他是真的,一直都是真的啊!
「很抱歉,我不能。」她咬唇,困難的把話說出口,背過身去,一滴淚沿著眼角滾落。
丙然,這就是她的回答。
藍寶石之于她,比他嚴子鈞之于她還要重要幾百倍,對吧?
他早預料到了,所以才會先發制人,將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在乎、掛心、掙扎與矛盾全數否定……
免得,當被甩了的人換成自己時,他將無以為繼……
炳!炳哈……
他該開心的,不是嗎?早一點看清楚,總比真的陷落下去再也爬不出來的好!
他的決定果真是明智的。
冷冷地別開臉,嚴子鈞寒了心,修長的雙腿筆直的往前邁開,轉眼離開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