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點才識相 第六章

當晚,秦冀天當著眾兄弟的面前,把她帶上他乘坐而來的快艇,揚長而去,就好像,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

海上風涼,秦冀天不知打哪兒找來了一件外套,披上她的肩,不由分說地執起她的腳放在他的大腿上,她下意識地想抽回,卻听到身旁涼涼地傳來一句──

「小柯在甲板上,這房里沒有別人,你不必再抗拒我。」秦冀天淡道,拿起醫藥箱里的棉花棒及消毒藥水細細地為她清理傷口。

「你憑什麼以為我是因為別人才抗拒你的?我根本不是──」

「還要我給你一把槍來證明嗎?」

清淺的嗓音微帶著笑謔,惹得她的小臉一陣緋紅。

「那根本不代表什麼……」

「喔?是嗎?」

「我只是不喜歡殺人!而且在那麼近的距離殺你,你的血會噴到我,那種畫面不會太令人愉快,我可能要因此而作惡夢作上好幾年。我只是不想自虐罷了,你實在不必過于得意忘形。」她冷冷地開口,已然恢復了平靜。

秦冀天只是抬眸睨了她一眼,便低頭繼續為她上藥。

海風吹亂了他微鬈的褐發,使他看來分外灑月兌不羈,和她初見他時那一絲不苟、溫文儒雅的感覺截然不同。經過了這麼多事之後,她當然知道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他剛開始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無害,反而,致命而危險。

傷口有些疼,她輕咬著牙根不吭聲。身為警察,身上不免常有些大大小小的傷痕,她早不以為意了,但這個男人捧著她腳的模樣卻好像是在捧一只水晶般,她痛沒皺眉,他的兩道劍眉卻緊揪在一起。

般不懂這個人……

怎麼可以一下子粗魯得像個未開化的蠻子,一下子又溫柔細心,體貼如斯,讓人禁不住為之動容?

心一動,夏黎忍不住開口問他︰「為什麼要干盡壞事?你有那麼好的事業,而且身價上億,要什麼有什麼,你為什麼要當‘黑鷹幫’的幫主?」

秦冀天的手頓了一下,上完藥後替她的小腿纏上繃帶,這才輕輕地放下她的腿,收好醫藥箱擱在一旁。

「你的問題很有趣。」仰首望天,星月璀璨,秦冀天輕閉上眸子,以手當枕斜倚在快艇的一角,感受窗外的海風吹拂在臉上的輕柔觸感。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她渴望了解他的想法,不是以警官審問犯人的心態去了解,而是想以一個女人的身分去了解。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簡單。你听過什麼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當你沒得選擇地成為了‘黑鷹幫’幫主的義子,且一路被扶養長大之後,你又憑什麼可以這樣拍拍,轉身就走?何況,走得掉嗎?

「除非我死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否則根本月兌離不了‘黑鷹幫’,既然如此,與其讓人擺布,還不如先把一切掌握在我手上,然後伺機而動。再說,就算世上沒有‘黑鷹幫’,還是有別的幫派及組織會跟我們一樣,做著相同的事,販毒、買賣軍火……這些都是生意,不會因為沒有了‘黑鷹幫’就不存在,不是嗎?」

話落,室內卻一片寂靜,只听得到海浪拍擊的聲音。

秦冀天張眸,瞧見的是她略帶驚愕、小嘴微張,難得不已的可愛表情。

他以為,她會痛斥他胡說八道、泯滅天良,為自己的惡行找借口。料不到,她竟會是這副表情,真是可愛得不得了。

「怎麼啦?呆掉啦?」他笑,伸手勾住她的頸子,把那張可愛的臉拉近他,想看得清楚些。

她的反應是馬上伸手打掉他的手,往後退開了些。一靠近他,她的腦袋便會突然不靈光,還是與他保持距離來得妥當。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她真的沒想到他會對她說上這麼一大串,她以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根本懶得跟女人多說話的,想不到,她才問了一句而已,他就一股腦兒地全招了。

「你不是想知道嗎?你想听,我就說。」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可是……這很奇怪。」她垂下眸子,假裝沒看見他的深情注視。他讓她心跳加快,但她卻不想讓他看出來。

「哪里怪?」

「就是怪……」說不上哪里怪,反正就是怪。

他伸手撫著她的發,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面對他。「夏黎,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

被他看得心慌,夏黎輕動了動唇瓣。「什麼?」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所以,我也把你當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她懷疑地瞄瞄他。「包括你要干什麼壞事嗎?」

丙真是……警察的本能呵!秦冀天失笑。

「這點是我唯一無法做到的事,請你見諒。」

「怕我泄密?」

他的眸子一暗,傾身吻上她的眉眼。「我是怕你泄密之後所招致的後果。我不願見到你有事,所以請你務必答應我,不要做這樣的傻事。如果你做了,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到那個時候……我就算要保你,恐怕也保不住了。」

她很想笑,卻笑不出來。一個黑道頭子要求一名警官不可以打擊犯罪?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可他卻還是開口要求她這麼做,他以為她會乖乖地听他的話嗎?她不以為他有那麼傻。

但,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無法拒絕他。

他神情之間的凝重與認真,她無法不感受到,還有,他對她的在乎……

鼻頭有點酸,眼楮有些刺痛,胃也莫名地開始翻攪……她咬唇,忍住那股淡淡的疼痛感,也在同時強忍著讓自己不要掉下眼淚。

她並不愛哭的,他卻老讓她想哭。

「既然如此,就放我走吧。」從今而後,再無瓜葛,省了兩相拖累。「你若一直拘禁我,就算我不是天天都得向香港警方報到,他們遲早也會發現我失蹤被縛,甚至查出我被囚禁在你們‘黑鷹幫’的事,屆時,我只會為你們添麻煩。」

「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你已經回不去了。」

夏黎愣了一下。「你是……什麼意思?」

這女人似乎還想得不夠透徹明白,看來他有必要直接點醒她。秦冀天撥了撥被風吹亂的發,溫柔一笑。

「你當然知道警方在我們這邊有臥底吧?」

夏黎心虛地看他一眼,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所以,‘黑鷹幫’發生了什麼事,應該也瞞不了多久,對嗎?一旦警方听聞你成了我的女人的消息,你不僅是沒了名節,而且再也無法得到警方的信任,更別提……你已經知道我的身分這件事了。只要你回去,你就勢必得揭穿我是‘雅爾’一事,你說,你回得去嗎?」

是啊,她回得去嗎?

除非把今天在那艘游艇上的「黑鷹幫」兄弟全部殺光,否則,她成了他女人的事遲早會傳到警方耳里。

當然,她可以矢口否認,但可能沒有幾個人會完全相信她,除非她把秦冀天就是「雅爾」一事給公諸于世,這樣大家才有可能相信她的失身是出于「被迫」,偏偏,她不會這麼做,因為她無法出賣秦冀天。

他就是吃她這一點吃得死死的……

懊死的!她為什麼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陷阱里?一個掉下去就再也不能爬出來的陷阱。

夏黎瞪向秦冀天,這個男人的唇邊依然帶著溫柔迷人的笑容,可是她卻覺得他好可惡、好可惡,像個溫柔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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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冀天澳門的住處,位于澳門半島的最高點──東望洋山上。維多利亞式的白色建築被一團花海所圍繞,頂著藍色的天、白色的雲,踩著青色的草皮與綠意,比起他香港的居所來得更為悠閑恣意。

奇怪的男人,她想。

明明優雅摩登又貴族,家里的擺設卻是一貫的閑適風格,從里到外看不到粗俗或是刻意的華麗,反而將每一處的自然都攬進屋里。若說看一個人住的地方可以察覺出這個人的內在性格,那麼,她相信他是令人迷醉不已的。

但,她著實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因為這個男人令人迷醉的都只是假象與外表,他的內心其實是邪惡的。就像他三言兩語便說服了她,讓她不得不自動拿起電話打到美國長官那里要求辭官退隱,正式結束了她為期六年多的警察生涯。

孟加當時追問著她,問她為什麼突然要辭官?問她是不是被迫說出這些話的?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卻什麼都不能對他說,只能不發一語地掛上電話,選擇沉默。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既生氣卻又無可奈何,所以整整三天,她都沒有開口跟他說過一句話,而他也像沒事可做似的,始終賴在家里不出門。她哪里都不能去,也沒有人可以說話,這樣都不打緊,但她卻不能沒有電腦可用,然而唯一的一台手提式電腦,卻始終被那男人巴著不放。

這個男人邪惡的地方還不只如此,她想他是故意的,因為他找人幫她買來的衣服全都是非常風情萬種的裙裝──圓點碎花洋裝、幾何圖樣橙黃色亮彩色系的短裙……唯一的褲子則是快要露出小屁屁的性感小短褲,她當然舍棄不穿。

還有,他雖然對她當啞巴暫時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卻不能容忍她把長發盤在頭上或綁起來,如果她做了,他就會不時地伸出手來把她頭上的東西給松開、拿開、撥開,氣得她想開口罵人卻又因為自尊而不得不忍住,恨得她直咬牙。

此刻,夏黎斜倚在一扇大窗前的貴妃椅上,眼楮望著窗外的一片花海,腳丫子微縮。這樣躺著讓她睡意甚為深濃,好幾次頭點啊、點地撞到了玻璃窗才勉強醒過來。

這三天來的夜晚,她都沒有睡好,雖然鎖上了門,還在門邊放了椅子擋住,但是,她還是害怕這個男人會突然獸性大發,半夜跑進她房里,上了她的床,因此她戰戰兢兢的,一直不敢入睡。

她真的累壞了,除了精神上的疲憊,心理上莫名的失落感也讓她的心情極度郁悶。

因為,這個男人對她的沉默抗議無動于衷,不誘不哄,就這樣讓她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生了三天。除了她不吃飯這件事、綁頭發這件事,他對她根本「無所求」,好像,他對她根本沒有……

見鬼了!她知道自己矛盾得非常可笑!

害怕他踫她,又期待他來踫她……

他踫她的話,她一定會死命地抵抗到底來證明自己根本沒有他想像中那樣的愛上他;他不踫她的話,她又會開始嚴重地懷疑起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與價值是否有如他所言的重要,懷疑自己對他是否真的有吸引力。

瘋了……

夏黎氣悶地拿頭輕輕去撞玻璃窗,希望可以撞醒自己被這個男人迷得昏頭轉向的笨腦袋!

一次、兩次、三次……

腦袋還沒撞醒,夏黎的身子卻被一雙健臂給輕輕抱起,轉眼離開了舒適的貴妃椅。

下意識地抱緊他,免得自己掉落。夏黎抬眼瞪著秦冀天,咬著唇,衡量著是否要因此而開口跟他說話?

「吃飯了。」秦冀天假裝沒看見她瞪他,把她抱進餐廳,然後輕輕地放在椅子上,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佣人瑪麗亞見主人對夏黎這麼體貼溫柔又親密,微厚的唇忍不住貝起笑意,卻不敢明目張膽地笑出來,只好忙不迭地低頭替兩人布菜,然後識相地趕緊乘機退了出去。

夏黎的臉脹紅著,再度氣得瞪他,氣他老愛故意在人前對她親密,讓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笑,挾了一塊馬介休球到她的碗里。「吃吃看,瑪麗亞特別為你做的口味,你胃不好,所以辣椒放得很少,只取它的香味。」

「你怎麼知道我胃不好?」一句話沖口而出,夏黎氣得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秦冀天只是笑,不想告訴她,他跟她第一次踫面時就知道她的胃非常不濟事了。他想,她不會希望讓人知道她竟然這麼地讓人「一覽無遺」。

伸手又挾了一小塊血鴨放進她碗里。「這個你少吃點,因為很貴。」

夏黎差一點就笑出來了,真的。

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要逗她笑的,因此她更是死命憋住,不想讓他得逞,低頭猛吃著飯菜。

滿桌子誘人的澳門式葡國菜,伴著來自非洲、印度及馬來西亞的辣椒燒烤,混合著咖哩、香料、蝦醬以東方特有的方式烹調出來的馬介休球、葡國雞、釀蟹蓋,血鴨、免治牛肉、咸蝦酸子豬肉……等六、七道菜。說她不心動根本是騙人的,她一向喜歡美食,只是通常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品嘗美食。

這短短三天,可能是她這輩子最無所事事又悠閑不已的時光,可是卻全讓她拿來生悶氣了。她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也不能全怪他,但是要她完全不怪他根本就不可能!

她氣他讓她變成一個是非不分的人;她氣他吃她吃得死死的,把她看得精透,讓她完全沒有招架的余力;她氣自己這樣莫名其妙地愛上他,明明知道他是個大壞蛋,還愛得這般不可自拔、抽身不開……

「讓我走,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淡淡的話語在飄著香氣的空氣中散開,久久不去。

秦冀天揚眸,深深地望住她,感覺到一股氣流在胸腔里悶悶地滾動。「關于這一點,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可能。」

除非,他想讓她去死。

叫她辭官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因為他的緣故而被官方條款制裁;不讓她離開他的羽翼之下,是因為如今唯有他能護她周全。就算她已月兌離警界,「黑鷹幫」內的某些躁動分子也不見得會輕易放過她,如果他放她走,等于置她的性命于不顧,這丁點兒道理,難道她不懂?

他相信她懂,卻又急于甩開他,這其中的道理很明白,不是她太過于愛他,怕越靠近他越不可自拔,就是她很討厭他,急于甩月兌他。他相信,這個問題的答案百分之百是前者。

「難道你打算這樣跟我過一輩子?」她惱怒地瞪他。「如果不行,請你現在就放我走。」

她不要深深地愛上了才得分開,那太疼太痛,還不如不要。

「你想要一個婚禮嗎?我可以以秦冀天的身分娶你。」

「然後被人懷疑你就是‘雅爾’?」她不敢想像他這麼做會引來的一連串後果,不過,她想他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他不可能因為她想要一個婚禮,就決定娶她當他的妻子,不可能!

他不愛她,不是嗎?

挑了挑眉,秦冀天很開心她對他的關心。「你真的想要一個婚禮?」

「我不是──」

「還是要我會愛你一輩子的承諾?」他微笑地等待著。

女人,不都是想要一樣的東西?

一個莫須有的東西──關于天長地久的承諾。

這樣的東西很可笑,連上帝都不敢開保證書,女人卻拚命地想跟男人要一張保證書。

不過,如果她想要,他也很樂意給,畢竟,她已經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讓他縱情寵溺也不為過,只要,她可以乖乖地留在他身邊。

「我──」夏黎的小嘴微張,眨眨眼楮看著他,此刻他臉上的笑,是在嘲弄她的天真還是白痴?她頓時覺得難堪不已,無地自容。「我當然不會這樣要求你……你甚至從沒愛過我……」

「誰說的?」他傾身向前,越過桌面,伸手執起她的下巴,含情脈脈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靈巧濕熱的舌尖輕舌忝上她的上唇,再細細地勾畫著她的下唇,她嬌喘一聲想退開,他的舌卻猛地抵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地席卷住她畏怯的舌尖,將她的嚶嚀嬌喘一並糾纏在他密綿的吻中……

「我愛你。」他說。

溫潤低沉的嗓音輕輕地表達了他的愛意,震得她心都痛了、軟了,脆弱得一敗涂地。

淚珠滾落雙頰,悉數掉落在一道又一道的菜里。

他說他愛她呵,怎麼辦?該怎麼辦?她還可以冷冷地走開,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

餅了好久,秦冀天的唇才輕輕地移開她的唇,回身坐回飯桌旁,目光卻依然糾纏在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兩片唇上,還有她那小臉上掛著淚,卻又絕美的羞紅春色。

「你一定是說著玩的,我不會笨笨的被你騙。」她抹去淚,恢復了冷然的面容,假裝鎮定地繼續吃飯。

甜言蜜語之于秦冀天,該說是家常便飯吧?她不能一直像個傻子似的,隨便听他說一句話,就感動得要死。

「那又為什麼哭?」嘴硬的丫頭。

「那是因為你吻我的時候很粗魯,把我弄得很痛,所以我才哭的。」

「喔喔。」秦冀天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那我下次會輕一點。真的很抱歉弄痛你了,我沒想到你是第一次……這一點我真的很意外。」

聞言,夏黎就算有再好的食欲也沒了。這個男人話中有話,意有所指,他說的分明不是眼前這個吻,而是指在船上那場混亂、迷惑,又充滿著拳打腳踢的激情抗戰……

她無法忘懷他的雙手是怎麼樣撫模著她全身的,更無法忘懷他那肆虐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的吻有多麼的使她又迷亂……

想著,她全身熱度不住地往上延燒,體內隱隱地被一股電流竄進,讓她再也無法若無其事地繼續坐在他面前吃東西。

起身,夏黎忍著腳傷的疼痛,飛也似地往餐廳外跑,卻在通往二樓房間的長廊上被尾隨其後追來的秦冀天給伸手逮著,一把拉進懷里狠狠地吻住。

「你真的很不听話……我說過了,如果你不開那一槍,之後就得乖乖听我的,當我的女人……回到飯桌旁吃你的飯!馬上。」他邊吻邊說,一雙鐵臂卻緊摟著她嬌軟的身軀,完全舍不得放開她。

兩個人的目光在漾滿激情因子的空氣中火熱交纏著。

「我從來就不懂得如何當一個乖巧的女人。」她喘息著,身子因為他的擁抱而渴望更多更多。

「那就從現在開始,讓我來教你。」眸光微沈,嗓音低啞,他實在很難再掩飾他對她的渴望,如果她不馬上離開他的懷抱的話。

「我很不受教的。」

「我卻是個很好的馴獸師。」

「你──」竟然把她當成了野獸?!

夏黎氣悶地揚手,一拳往他身上招呼去,下一秒卻被他的掌心給接住,反手往她的腰後方緊扣,動作迅速俐落,完全沒有讓她反擊的余地。

「如何?我的能力來制你,該是綽綽有余吧?」秦冀天微笑著。「現在,你可以選擇乖乖地走回餐桌旁用你的豐盛午餐,也可以選擇讓我將你抱上床,讓我來當你的午餐。老實說,現在的我寧可你選擇後者……」

秦冀天的話還沒說完,夏黎已掙月兌他的懷抱,又羞又氣地轉身走下樓,乖乖地往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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