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著,駱以菲開始月兌掉腳上的系帶涼鞋,將包包套在脖子上斜背著,打量了外牆半晌,決定直接爬上鐵門,除了高度較矮之外,爬上去的困難度也較低,想到便做,雙手拉住鐵門欄桿,她使力一蹬,細女敕的腳丫子便踩上了鐵門中央,再以最快的速度手腳並用地攀附而上,雖然有點吃力,手腳不如兒時靈活,可她還是順利到達了鐵門頂端,只是一往下望,她的腳底又開始覺得癢了。
懼高癥這種東西是這樣的,有時得要到達一定高度才會讓人害怕,像上次的大峽谷飛行,那簡直就是致命的挑戰,而眼前這道雕花大鐵門其實不算很高,兒時爬樹也沒在怕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年歲漸長了又比以前怕死,所以腳底還真有點毛毛的……
但,她終究還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咬牙跨了過去,也不管穿裙子的她會不會春光外泄,反正邵千陽家連佣人都沒有,就算她春光外泄也沒人會瞧見。
就這樣往後一挪,背過身就要爬下去,半晌之後才覺得有點不對勁,警報器竟然沒響?有這麼遜的保全系統嗎?她都已經爬進人家的大門里面了,竟然沒警鈴聲,難不成這些監視器都是裝來嚇唬人的?
有可能,听說很多人都是裝假的,為了省錢,只是嚇嚇人而已,可邵千陽會嗎?他可不是會省這種錢的人……
「啊!」
就這樣一個分心,駱以菲沒踩穩,腳一滑,整個身子便往下落,只靠雙手攀在鐵門上的力道而撐在半空中。
天啊地啊神啊!
她覺得雙手快沒力了,偏偏腳一時又找不到著力點,現在似乎除了放手讓自己往下掉,沒有其他法子了……
她低頭試圖探一下距離地面的高度,想衡量這樣摔下去會不會怎麼樣,沒想到這一探,沒探到高度,倒是探到一雙深得不能再深的黑眸,就這樣宛若王者的站在下頭仰望著她!
天啊!邵千陽?他站在下面多久了?
他不會一直都站在那兒以這種角度看著她吧?那麼,她的裙下風光、那條有著半透明蕾絲邊的三角褲不就全被他看光光了?
噢……是半透明的……
她為什麼今天剛好穿這件三角褲呢?
好像故意半夜爬牆過來勾引人家似的居心不良……
噢,她好想突然消失不見,真是丟臉死了……
「放手吧,我會抱住你的。」邵千陽忍不住開了口,再看她以這種姿勢掛在門上,他的細胞可能會以一秒鐘死一千個的速度進行。
「我很重……」
「我知道你身上有多少肉,快下來。」
意思是嫌她胖嗎?駱以菲真想哀號。
可是她的手也真的快撐不住了,不跳下去也不行了。「等會兒我把你壓扁,你可別怪我。」
真是……現在是說笑話的時候嗎?
邵千陽張開雙臂等著她。「下來!現在!我數到三你就跳,一、二、三」
呼!
她閉上眼,咬牙放手讓自己掉下去,然後一雙有力的臂膀穩穩接住了她,不只沒被她壓扁,還站得穩穩的,動都沒動一下,當真是有練過的。
再睜眼時,他的黑眸就在她眼前咫尺之距,她的心驀地一眺,遇見他特有的心慌意亂感又猛地襲來。
「這樣很好玩嗎?如果摔下來受傷了怎麼辦?一時半刻若沒人發現——」
「你會發現的。」她還在喘,雙手緊緊攀住他,美眸也直勾勾地瞅著他。直到此刻,落在他懷中,她才發現自己很眷戀著他的懷抱。
溫暖、踏實、安全,還有一股讓人想軟軟依偎的吸引力她發現,她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喜歡他。
邵千陽挑挑眉,不是很贊同的看著她。「如果我沒發現——」
「你會發現的,你現在不就出來找我了嗎?」她對他微微一笑,攀著他的手抓得緊緊的。
「你打的就是這樣的如意算盤?」用這種害他緊張的方式,讓他不得不出現在她面前?
駱以菲斂了笑,幽幽的眸卻沒有移開他的臉,看見他唇角的傷,她忍不住伸手撫模——
「痛嗎?」
「不會。」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抱著她轉身往主屋走。
駱以菲乘機伸手去模他的額頭——很燙。
她皺眉,伸手又去探他的脖子——也很燙。
他果真是病了。
「放我下來,你生病了。」她伸手搖他。
「我沒事。」
「讓我下來,我腿沒斷。」她再次搖他,這回搖得更用力些。
「你腿是沒斷,可是你沒穿鞋子。」
啥?駱以菲愣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光果的白女敕腳丫子,想起剛剛自己把鞋子月兌在外頭了。
霎時,她羞紅了臉。「那個……我光著腳丫子還是可以走的,你家的路很平……」
邵千陽扯扯唇,低眸看了害羞的她一眼。「說吧,為什麼來?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嗯。」那句話,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听說他打了你……」
「就這樣?」他低眸掃了她還依稀紅腫的面頰一眼。她臉上那一巴掌,絕對比他受的還痛還難堪,她卻有空來擔心他?「男人打架是稀松平常的事,何況只是小小的一個拳頭,沒人會放在心上。」
駱以菲垂下眼。「我還听悅你好像病了。」
哪個大嘴巴?邵千陽低咒了聲。
把她抱進屋里之後,邵千陽也強撐不住了,轉瞬間已仰躺在客廳的長沙發上,腳才落地的駱以菲忙奔到他身邊,擔心得鼻子發酸,幾乎快哭了。
「我們去看醫生好嗎?你在發燒,都快站不穩了,干什麼還要逞強抱我進來?你看看你現在,如果昏倒的話——」她話未落,脖子已被一只大掌勾了過去,轉眼間她的臉已貼上他的臉。
近到,她的唇也幾乎貼近他的……
駱以菲呼吸一窒,覺得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
他的黑眸極深沉的看著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吸進去般,她竟連移開目光的力量都沒有,只能一顆心怦怦亂跳的看著他。
「現在就走,駱以菲,不然,今天晚上,我就不會再讓你走了……」他對她發出最後的警告。
低沉而魔魅的嗓音,在她的耳窩上回蕩。
她輕輕打著顫,卻敏感的自覺到,她的胸蕊和身體最柔軟私密之處,因他的靠近及呼息而隱隱疼著。
曾經的執著,不再是執著了之後,放手,似乎也變得比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