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平和的日子不長久,沒想到兩天兩夜過去了,別說綁匪了,是風也不吹、草也不動,只有婚禮仍在火速進行著。
坐在加長禮車上,剛排演完婚禮的苗艷闌,提前關閉了瑪麗葉模式,癱坐在座椅上,長腿粗魯地擱在桌面。
噢,天啊,她現在很希望綁匪快來。
當新娘也不是人干的,美其名是婚禮排練,現實是嘗試各種走法和效果,確定哪一種最完美,所以她穿著高跟鞋站了一整天走來走去,現在小腿肚整塊是脹的、僵硬的,活像綁了兩塊生肉一樣。
她又不是正牌新娘,怎麼所有正牌新娘的苦都是她在嘗呀!
一想到這個,苗艷闌含痴帶怨地望向喻元浩。
正對面的男人在幾天的訓練下,早已習慣女人放松後的野生樣,看她飽含怨氣的眸子,想笑的情緒是凌駕所有。
「怎麼,很累嗎?」
知道如果不噓寒問暖,這被冷落的小野貓會毫不猶豫的給他臉色看,喻元浩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丙不其然,苗艷闌夸張的點頭,大模大樣的伸手接過他奉上的香檳,開懷暢飲之後,嘆了口好大的氣。
「唉,怎麼還不來啊?」開宗明義就是替身,她沒啥好不滿,但在有了特別的心情後,當個假新娘,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嘔人的,所以她把怒火全轉嫁到未謀面的歹徒身上。
事情的確有點奇怪。
「對方不是常人,不能用常理推論,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或許……」想到一個可能性,喻元浩忽而笑開了,「搞不好對方在這麼嚴密戒護的情況下放棄了?」
苗艷闌可不敢苟同。
「會嗎?對方現在很缺錢,而選舉是錢流得最凶的時候耶!還是別作白日夢比較好,一定會幻滅的!」她不喜歡這種不確定的夢想,她喜歡實實在在握在手中的力量。
「能作夢也不賴啊,再四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歹徒接下來恐怕就更不可能近身了,所以可能真能躲過一劫。」喻元浩實事求是的道。
眼角余光瞄及車道上不尋常的情景,苗艷闌笑而未答,收回了長腿,套上高跟鞋。
「那真是好加在我今天穿的是長褲了!」
她若有所思發言的同時,眸光調向窗外,一輛油罐車疾駛而過。
下一秒,大型車超車阻斷了前方保鏢的車輛,同時間,後方強烈撞擊讓車上兩人登時失去平衡。
打滑了好幾圈,車子撞上了什麼,突地停下。
苗艷闌沒能及時拉住蚌東西,腦子就像果菜機啟動,視線模糊。
只听見一陣又一陣玻璃被打破之聲,腎上腺素作用下,她感覺不到疼痛,只感到額頭一片濕潤,肩膀撞上了車門後便舉不起來。
「果然……來了……」她無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正當她低聲喃念著,心頭閃過糟了兩字時,苗艷闌被人狠命一拉,硬拖出了車外。
整個人還陷于撞擊後座力沒有恢復,天旋地轉,頭痛欲裂,加上受了傷,無能反抗也不該反抗,她什麼也看不清,只能跌跌撞撞地被人拉行著,一雙長腿在柏油地面磨出了血。
火紅光線充斥眼前,頭昏到了極點,她不覺得痛,但耳鳴的情況卻因為警笛的嘈雜聲和爆炸聲而加重,雙眼雖辨識出了眼前歹徒使用的逃逸用車,身子卻動彈不得。
苗艷闌無法示警,也無法留下任何的記號,就這麼緊接著被人當成一件行李般的丟進救護車里,她吃痛地摀著傷勢加重的肩膀,昏昏沉沉之際,卻看到了一張不應該出現的面孔。
緊跟著她之後,喻元浩也跟著坐上了綁匪的車輛。
而全身包得密不通風的歹徒,為這突來之舉,搞得一個頭兩個大,群情騷動。
一名歹徒動作極快的拿槍抵在不請自來,不知是何居心,有什麼詭計的男人太陽穴上。
「你在干什麼?」
喻元浩外表狼狽,態度反倒冷靜,顯得出他並非只是容貌謙沖,內里是有一點底子的。
說得也是,他早有打算,自然處變不驚。
「怎麼還不開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喲!別再婆婆媽媽的,我們隨行的保鏢馬上會突破你們設下的路障!」看著前後方不停爆炸起火燃燒的油罐車,喻元浩笑著道,如同軍師進言。
幾個歹徒以目光交換著意見,忐忑不安。
「我們要綁的只有這個女人……」
喻元浩根本不給對方討價還價的空間,徑自拉上車門,態度非常配合,可卻詭異的強硬。
「她是羅森家族的小姐,而我是喻氏唯一的繼承人,論值錢,我不會輸給她,大撈一票,下半輩子享福,或是拖下去被追兵趕上,二選一!別再考慮了,要走就快點走吧!」他絕不能讓她獨自前去,讓她離開視線範圍就極可能永遠失去她!
他分析得十分合理,加上前有狼後有虎,再不走就走不掉了,綁匪們心一鐵,以槍托重擊了喻元浩後,迅速踩下油門,往路肩一處不明顯的崎嶇岔路開去。
在車身強烈的震動之下,總算神智比較清醒的苗艷闌,這時才搞清楚喻元浩居然跟在她身後自投羅網,一股絕不能讓他冒險的念頭在心頭爆炸,她強撐起身子。
「他不是你們要綁的人……喻元浩,你……」
話還沒能說完,還來不及反抗,苗艷闌的口鼻便被人摀住,她驚惶的目光移不開已然昏厥的男人面龐,但神智卻在麻醉劑的作用之下,漸漸的被推入黑暗。
喻元浩,你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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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市中心一棟豪宅之中,一票人馬帶著專業追蹤器材,未經許可攻佔……不不不,是進駐了喻家。
以超乎想象的迅速手法,組成了一個與其說是偵防中心,不如說是軍事指揮中心。
而在客廳中一對上了年紀,氣度豁達的男女,對這不明陣仗和未知情況,雖知該鎮定以對,可無法不顯露出猜疑的神色,有些目瞪口呆。
「你們是誰?」
老紳士問話一出,嬌笑聲和答答的高跟鞋踩踏聲凌空而至,花蝴蝶般的美艷人兒,華麗尊貴一如埃及艷後現身。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了。」面對尚不知情,但有著老交情的喻家長輩,單雙嬌媚的走上前行禮問好,神態自若。
看見現役警職,世交的三女,又看見一票穿著制服的女警,喻父和喻母心頭一跳,浮現不好的預感。
「怎麼,綁架案成真了嗎?元浩有沒有受傷?」想起線報,喻母的血液彷佛從腳底板被抽走,顫聲問道。
單雙眸光流轉。
哎,元浩的決定讓她很難做人呢!在長輩面前維持乖寶寶的形象,有利無害啊!
「嗯,事情是這樣的,請兩位保持鎮靜,不要自亂陣腳。」
她頓了頓,想到一等綁匪勒贖電話一來,不久也會真相大白,決定一並托出,索性給兩位老人家一個痛快。
「不只我派出去的手下,現在連元浩也被綁架了,情況不是很樂觀,由單氏派出的隨行保鏢們回報,在附近一處山腳下,發現用來偽裝救護車被遺棄的白色箱型車,警方確認過是遭竊車輛,歹徒很狡猾,一定更換了交通工具,但是不能確定是往山里逃或是進入市區,所以他們兩個人現在下落不明,可以說是相當危急。」
喻母一听噩耗,不能承受這過大的刺激,眼一閉,身子軟滑,在落地前,被喻父警敏撈住。
天下父母心,他也著急不已,但多一分情報多一分勝算,喻父需要代替妻子的份一並冷靜下來。
「連元浩也被牽連了?」這李代桃僵、狸貓換太子之計是單雙提出來要求他們配合的,在信任這小女人,她也再三保證元浩不會遭到殃及的情況下,他們才會不情願地應許,現在的情勢演變至此,要是兒子有一個萬一,她能負起什麼責任?
喻父話說得很含蓄,只是留個臉給彼此罷了。
單雙當然知道,無奈的點點頭,心里將喻元浩罵了個臭頭。
「對方是相當專業的綁匪,所以我先前安裝在屬上的發報器材已經失去作用,但這無妨,正好翻轉敵暗我明的立場。」
綁架案件最麻煩的一點就是對方總是暗中行動,單雙這一次有把握將對方逼到太陽下現身。
這麼一想,心情大好的單雙把喻家父母丟在一旁,坐在指揮椅上,進入指揮狀態。
「從現在開始,這棟房子由偵十隊接管,所有通訊設備、方圓十里進入警備狀態,不要放過任何歹徒傳來的訊息!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們這群混蛋的手法是不是還和當年一樣殘暴,這一回,換我來獵殺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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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好想吐!頭也爆痛!
喻元浩也一同被綁架,這個意外發展讓苗艷闌極度想從黑谷爬出,恢復知覺的同時,身體多處的疼痛讓她的意識加速歸位。
一道忽遠忽近的聲音也慢慢的清晰了許多。
「噓,妳別亂動,肩膀和腳都有擦傷,不要壓到了。」
這多情的勸慰令苗艷闌拚死命睜開雙眼,在視線不再暈黃之後,喻元浩擔憂的面容映入眼簾,想死的她想打他一拳,卻發現自己被人上了手銬,只好憤然出聲──
「喻元浩,你這瘋子,你不要命了嗎?」天啊,該死,她自己都難保,該怎麼讓他全身而退呢?
喻元浩仍是一派優雅,若不是雙手被銬在身後,他好想撫模她憤怒漲紅的臉蛋。
罷才看著她意識不清,一臉蒼白,他多心疼啊。
絕望來得突然而又容易,意識到她的生命其實也和普通人股脆弱,他必須重回到沒有她的世界,他無端絕望地期待她能睜開雙眼。
「我不想讓妳一個人來。」喻元浩月兌口而出,真心不假。
苗艷闌的腦子還在昏轉。
懊死,除了歌羅芳,她搞不好還有輕微腦震蕩,去他的,她這一回真倒楣,衰透了,怎麼這麼不耐撞!
如何是好?肩傷和腳傷也都不能小看啊!
「什麼叫不想讓我一個人來?這又不是上菜市場,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頭昏在加劇,但實在氣不平,她對于無法掌控,並且惡化的情勢,有著深深恐懼。
喻元浩輕輕笑著。「我沒去過菜市場。」
誰跟他說菜市場啊!她真想一槍殺了他,讓他重新投胎,看能不能變得正常些!
火氣一上來,頭就昏了幾倍,苗艷闌這幾天沒有再和喻元浩有理說不清,相安無事,此時無力感霍地涌現。
他不知道他這樣會害她無法好好執行任務的嗎?
「你干什麼跟著被綁啊?!生死一拍兩瞪眼,我一個人來也就夠了,你是覺得這很好玩嗎?」她搞不懂這男人的腦袋是裝了什麼,怎麼會將寶貴的一條小命拿來這樣玩?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讓她一個人來。
一個不愛惜生命的女人,說不清會在什麼情況下,放棄堅持活下去的信念,他不能眼睜睜的看她殞落。
他和單雙那女人不一樣。
「當然不好玩呀,」喻元浩低下頭,和她四目相對,多希望她能看到他的心,「不過,我放不下妳!」
他的言語如泥流,一瞬間卷住了她的心,苗艷闌感動增生的同時,更醒目的氣惱也跟著飆高。
亂了,什麼都亂了,平時的鍛煉沒生效,她傷得不輕也就罷,他看起來是手腳健在,人也完好,但來攪什麼局啊!
這一局完全不需要他參與啊!
她現在無法以執行任務為優先了,沒人贓俱獲也成,她沒辦法乖乖等隊長來救人,她要靠自己先把他救出去。
「不管了,我要先把你救出去再說……好痛!」她一激動,肩傷裂開,嘶聲申吟著。
喻元浩聞言,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陰暗沒有窗戶,昏了多久不確定,連幾點也不知道。
而被扔進這個地下室後就無人聞問,身處何地也是謎。
包別說苗艷闌現在行動不便。
但是說一個會讓艷闌更腦溢血的感觸,他還滿從容,不管要面對什麼不測,有她長相左右,他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不急的,等妳好一點,我們再一起逃。」喻元浩柔聲安慰著不得動彈,卻又不肯安分靜養的小野貓。
短短三句話讓她圓眸狠瞪著不知啥叫輕重緩急的男人。
什麼叫不急,你剩沒五天要去當新郎耶!
什麼叫等我好一點,我腦震蕩加渾身是傷!
什麼叫我們一起逃,連我一個人都逃不掉了,還加一個沒有用只會礙事的你!
你究竟了不了解我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啊!
這里又不是度假村……
一口氣提不上來又吞不下去,硬生生梗在胸口,苗艷闌腦子一團亂,快氣炸了,血壓爆增,眼一翻,昏了過去。
這一回,她是被他的不當一回事給氣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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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私人寓所內,氣氛凝重。
為首的光頭男子听著手下報告,冷厲眸子中雷霆閃爍,如一頭出柵野獸,幾乎像是隨時要撲上來,撕爛辦事不力的屬下的頸子。
風聲走漏他不惱,但有人敢踫他訂下的東西,真是不要命了!
「你說有人截貨?!真是天大的狗膽,敢截我要的貨!」
男人沉聲如山雨欲來,手下自知壞了大計,只能顫抖,恐懼盈心,幾乎就想打退堂鼓。
「嗯,對方來勢洶洶,迅雷不及掩耳的帶走了瑪麗葉.羅森還有喻元浩,逃逸到山區里,跟上去的弟兄埋伏在附近。」硬著頭皮接話,只怕再觸怒首領,便要一命歸西。
對方在他們下手前一天搶先一著,所幸行跡沒逃過他們的監視,否則生死堪慮。
為首男子站了起來,望向窗外海天一色。
「對手來歷?」冤有頭,債有主,他要知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誰在罩的!
那個看起來就是個小弟的男人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他看著老大手按在槍上,有一種死期將近的不安。
「不……清楚……」
「啊!」光頭男回頭,嘴臉扭曲,一副你這麼沒用,是不是要老子送你回地府去再教育一回的模樣。
「那群人真的很奇怪,而且還有外國人混在其中,綁架過程非常非常的熟練,毫不拖泥帶水,說不定是跨國的同業也盯上了這批貨。」
扁頭男將情報連結起來。
「或許吧,敢讓我當代罪羔羊,這筆帳日後再算,現在先去把貨給我搶回來,若沒有搶回來,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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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道鎖聲之後,鎖眼轉動,一名黑衣蒙面男子端著餐盤,來確保人質能獲得足夠的存活的能量。
他借著幽暗的燈光,確認地上躺了一男一女,幾乎動也不動,他用腳尖去頂了幾下。
「起來,吃飯!」精簡的話語,透過變聲器傳來。
男子先恢復了意識,接著女人也從睡夢中醒來,但下一秒,原先側躺的女人打平以蛙人操的拱橋姿勢翻起身,由下而上撞翻了餐盤,在蒙面男子措手不及,連叫喊的時間也無,還以一記頭錘,轟得對方的面罩登時被鼻血濡濕了一塊,大眼亂轉,滿天全金條。
而苗艷闌並不僅限于此,她互握雙拳往男子頸後一記手刀,徹底奪去了歹徒的意識,乘機還模走了對方腰側的槍枝。
「元浩,跟在我背後,我們快逃!」苗艷闌擺出戒備姿態,低聲道。
喻元浩早已起身站妥,將這連串,一閃即逝,近乎體操般的華麗動作看在眼里。
「妳的身手果然很了得。」
苗艷闌迅速丟了個怪表情後,又回過頭,目不轉楮望向前方。
「你的態度能不能再緊張一點?大少爺,現在很危險的。」雖然很想對他好言好語,可是他的皮樣讓她實在溫柔不起來。
尾隨小心謹慎的女人背後,喻元浩知道再觸怒她可能會死相淒慘,眸光調到她受了傷的肩,和磨破皮的腳。
「艷闌,妳的傷還疼嗎?」
沒注意到他直呼她的名,苗艷闌對這音量有更大的意見,連忙回頭噓了一聲。
他到底明不明白身陷虎口,別吵到老虎是上策啊!噢,她愈來愈不了解喻元浩了!
「還好,滿怪的,我頭也不昏,肩膀也沒剛受傷時那麼痛了。」
平時有在鍛煉還是有差別,她底子應該不壞,在不知睡了幾個小時後,她現在雖然不能說是完好如新,不過傷已經無礙她的行動了。
被她護在身後的喻元浩聞言,含著笑意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爍著。
「那就好!」
「噓,安靜!」
再度被警告的男人依聲閉嘴,女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未知的前方。
迂回曲折的廢棄道路在面前向上延伸,猜測這可能是廢礦坑或是廢棄倉庫,苗艷闌不敢大意,深怕會有崗哨,盡量壓低了聲音。
因為他們現在的行動受限,貼身戰或是會引來注意的槍戰最好能一次解決,否則他們很容易會被其余的歹徒困在這地道里頭,對方沒血沒淚的,拿同伴去威脅大概也沒效果。
時間一拖長,情況會惡化到一個難以控制的地步。
罷才已經干掉一個,依據她的計算,或許還有六個人需要擺平,她手上的槍枝子彈正好足夠。
苗艷闌一面暗暗祈求,一面推進,運氣奇佳,在她和喻元浩快到出口,可以看見光線和听到電視聲音之前,他們都沒有遇到阻礙。
她制止了喻元浩前進,閉起眼楮,依賴另一個感官。
腳步聲,一個、兩個,右前方……混蛋,居然有人在喝啤酒,一個……電視機開著,最少一個,左邊……炒菜聲?這堆人命也太好了吧……還有一個呢?!
突地,原先在右側的腳步聲突然改往地下室入口接近,苗艷闌霍地睜開雙眼,事不宜遲,她沖出了地道,出其不意──
砰!
一連串的槍響,五顆子彈瞬間擊發,彈無虛發,所有人都摀著雖不致命,但也夠牽制行動的傷處發出申吟。
苗艷闌虎眸一凜,掃過地形,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一扇門前,也不在乎禮貌了,長腿一踹,門一翻,她就補了顆子彈給坐在馬桶上來不及防備,也沒得抓東西防備的人一槍。
「元浩!快跑啊!」
她一邊喊,一邊退後,推開一扇大門,強烈的陽光說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但她管不了那麼多,急忙搜尋著能供他們逃命的交通工具。
「艷闌,那邊有一輛車!」
循著喻元浩的聲音望去,苗艷闌大喜過望。
噢,有車耶!
運氣果然是站在好人的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