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那種光說不練的窩囊廢。
能夠兼顧劍擊和學業,並且都得到不錯的成績,就是因為他是個計畫和執行並重的性格,不服輸也不放棄更是他的助燃劑。
橫座標是食衣住行育樂,縱座標是人事時地物,要了解她就要完整而徹底,擬定計畫來執行。
但是整夜氣到難以成眠,看著她的睡臉,筆比腦子動得還快所擬出的問題集,卻一執行就遇上了困難處。
坐在樹蔭下,難得的好天氣,他的笑容比藍天更濃更艷,神清氣爽,內心十萬火急。
「敏雲,再多問一題,過來。」
帝百計輕聲要求,說不出的柔情似水,申敏雲卻像只跳蚤,靜不下來也就算了,扭來扭去還不看他,讓他怎麼問下去。
這一邊內心哀怨,另一邊更是怨到不行。
申敏雲當然不願意,她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一幕幕他讓自己心髒亂跳的性感場面。
再不逃,她會受不了啊!
「我已經回答很多問題了不是嗎?」她說不清是想要吐還是想要怎麼的怪異心情,令她快哭出來一般地回答。
帝百計合上本子,火熱目光凝視著她,不放棄。
「不夠,我想問的還有很多很多。」
申敏雲被那痴纏的眸光搞得更想要逃了。
雖然想留卻不得不走,留了難過,逃了也難過,兩相比較起來,留了的難過會難以想象,那逃了的難過至少還能控制。
「我想去吃甜點了,好餓喲!」不餓也要餓,她講得可憐。
無奈地勾起嘴唇,帝百計左手一揚,右手掀開了銀罩,各色餅干還有硬式的蛋糕,琳瑯滿目。
「我早有準備。」要對付小孩,就得先控制她的胃,這是鐵則。
但這個通則,似乎無法應付曾經感受過另一種饑餓感的申敏雲。
「我想先喝茶……」
「來,這里有麥茶和紅茶,想喝哪一種?」好在他以要趁天氣好野餐,請人幫忙準備了不少東西。
申敏雲不擅掰理由,被人攻破,只好在長椅上乖乖坐下。
「請給我麥茶,謝謝。」長年被管教要有規矩,她小媳婦一般地道。
雖然她綁著馬尾,卻沒有半點精明干練的味道,那種怯生生的樣子依然像個小孩,好可愛,好可愛,曾經因為自己被憤怒蒙了心的童裝打扮,現在看起來多麼的讓人愉快。
將所有的茶點都放在另一頭,他端著茶杯,朝小小人兒靠近。
「來,冰麥茶。」
還以為有食物緩沖,沒想到他一下子就又靠了過來,捧著她的雙手扶茶杯,她抖到不能自制。
「謝謝。」硬說出這兩個字,就已相當困難。
帝百計綻放比太陽還耀眼的笑容。
「想吃哪一種餅干?還是想先吃水果蛋糕?」
申敏雲拚了命的灌茶,想降溫。
「可露麗。」她只看到他,哪還記得剛才看到什麼了,隨便亂說。
帝百計心情超好,還真的拿起一個可露麗,遞在她的唇畔。
「還是甜一點的比較好嗎?」
她真的要暈了,看著他電力十足的笑容,內心不知為什麼,直嚷著真是犯規、犯規。
「嗯、嗯,比較好。」
只是順著接話,並沒有別的意思,申敏雲吃著甜甜的點心,卻覺得比起他的笑容,她過去吃過的甜食全都不夠甜蜜。
像是非常高興,帝百計緊緊地靠著她。
「我幫妳拿杯子,妳專心的吃吧!」
「啊啊,潑出來了。」
她低下頭驚呼,發現茶水弄濕了他的長褲,不過他並不介意,拿來紙巾按了幾下,就朝她伸出手。
「沒關系,不要緊的。」
痹乖地將杯子遞了出去,只覺得連杯子都拿不好,丟臉丟到家的申敏雲,並沒有發現用視線網住她的男性,此刻內心涌起了一種她最好什麼都不會,連襪子也不會穿,得由他幫她穿,沒了他就活不下去更好的心情。
她只覺得手上的可露麗,褐色的焦糖苦味變濃。
「嗚……對不起。」
「沒關系的,」少年的心情還是開朗得不象話,他遠眺,突然想到了什麼,「妳想不想出去玩?我們不告訴任何人,偷偷溜出去,妳覺得怎麼樣?」
申敏雲哪能覺得怎麼樣。
她只想快一點溜走啦!
「不行出去的啦,我只能留在十二刻館里頭。」
她沒什麼不滿,單純陳述事實的態度,讓帝百計的臉色變得不解。
「為什麼不能出去?我們在晚餐被發現前回來就好啦,妳在念書的時候,回家前不會想到什麼地方去轉一轉嗎?」
想野很自然,他更想和她到沒有北杉監看的地方去走一走。
十二刻館雖是西式風格,但像極了巨大客家圓樓,圍繞著中央草地的牆面有無數扇名不副實的窗,在害怕外界的心情改變之後,待在容易被窺視的封閉場所就變得有一點煩。
申敏雲圓圓的大眼楮,對上了那帶著孩子氣的英氣雙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輕輕地道,將還舉著小甜品的手平放在膝蓋上,小腳搖搖晃晃的,「要出門好麻煩,我不想出去。」
而且她不喜歡每次出門都是為了使用能力,一想到小雙的臉,她幾次都無意識的尖叫。
帝百計的臉看起來有一些驚訝。
雖然十二刻館沒有電視,娛樂設施也少,申敏雲最常做的事情是看各式各樣,有兩間超大書庫的繪本和童話書,但這麼清心寡欲還真的很奇特,她明明是個很活潑的人啊。
「妳不想出去嗎?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電影院之類,游樂園什麼的。」
申敏雲在听到三個字的時候,眼楮亮了一下。
她有一次在書房看到圖冊,沒有多想就拿起來看,後來才發現那是開姊和東方哥正在規劃的案子。
游樂園,有城堡,有煙火,還有好多好多的表演可以看,人很多,全都一臉笑,很開心的樣子……
「你說的游樂園,是有旋轉木馬和海盜船的地方嗎?」
帝百計點頭。
「嗯,還有超級快的雲霄飛車。」
他講到超級快的時候,滿臉緊張刺激,讓申敏雲也跟著有點緊張起來,圖冊上只有車子和軌道,是完全靜止的。
「雲霄飛車很快嗎?」
他真不敢相信,她沒有玩過,還以為她就算要全世界,這里的人都會為她雙手奉上。
她有多特別,光是昨晚北杉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
「很快,往下沖的時候就像從很高的地方掉下來,然後又不停的翻轉,在美國有一座世界第一的雲霄飛車,速度和天上飛的噴射機一樣快呢!」
申敏雲被誘惑了,內心直嚷著好想去、好想去,但下一秒又想起什麼,變得著急。
「那個……那個很快的話,會有東西綁著,不會摔出來嗎?」
帝百計笑了。
「當然有,有護欄卡著腰,要不然上下翻滾,三百六十度沖刺,不摔死才怪。」
申敏雲聞言,點了點頭,還是笑著,但是已不再是剛才興奮而火熱的笑容。
「那我就不能玩了。」
「啊,為什麼?」
她低下頭,啃起了手上的食物。
「因為有門啊……」
帝百計聞言,還想追間,神出鬼沒的北杉突然現身,在幾步開外,恭敬地開口。
「帝先生,你用早餐時,曾提到頭發太長,所以我作主找了人來幫你修剪頭發,不知道現在方便嗎?」
「咦?你要剪頭發嗎?」
申敏雲抬起頭,伸出小小的手去觸踫那軟長舒服,但看起來的確遮到視線的頭發。
帝百計握住了那在他發間流連的軟軟小手,突然壓在臉頰上,他漂亮的眼眸看起來水汪汪的,使她忘了要掙扎。
「想練習軍刀的話,可得看清楚攻擊目標才成。」
聞言,申敏雲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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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
心髒亂跳到什麼程度才會完全壞掉呢?
申敏雲按著胸口,在內心喃喃問個不停,發誓等小雙回來後,她一定要對她更好一點。
她之前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一天到晚心髒都在狂跳會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直到現在,見到剪短頭發,變得更是帥氣、俐落,比王子還王子的帝百計,幾乎已經快要心髒亂跳變成殘廢後,她完全理解了。
餅長頭發時的陰柔也像被一並剪去,原本就很引人注目的少年變得更為醒目,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清爽,而不會再遇上任何阻礙的熱烈眸光,能夠引燃任何他注目的東西,包括她的臉。
她覺得臉快要燒起來了。
俊美之類的形容詞雖然多余而且老套,卻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字句,他英姿煥發的樣子,真是俊美到一個不行。
如果童話中的睡美人換成他,說不定城堡外的荊棘,在三天內就會被人踩成平地。
「為了能看得一清二楚,我請他不用顧慮盡量地剪,這樣子好看嗎?是不是太短了?」好像覺得有點太涼快地模著後頸,一路走來,遇到的人都是一臉驚愕,但帝百計看見申敏雲也看傻了的臉之後,內心忐忑無比,難以承受般躊躇地問。
申敏雲還是呆呆地看著那張線條分明的朝氣臉龐,心里只想拿尺來量他嚇人的長睫毛。
般不好放兩根火柴棒上去,都支撐得住。
啊,完了,又快不行了,好想逃跑。感到內心有什麼東西在形成,申敏雲一心一意就是想逃離案發現場,好平息那種焦躁如同燒灼,身不由己,心也即將不由己的不安感受。
恐怖,但又不是恐怖,比那更可怕,更強大,她有一種預感,在這要什麼有什麼的十二刻館,將要出現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物品」。
而想要卻不能得到,會很痛苦。
申敏雲沒有回答,藏不住心底情緒的小臉也變化萬千,接著一步步地後退,帝百計不能自己,抓住了那小小涼涼的手,引來強烈的震顫。
「怎麼了?妳看起來好像很害怕?」因為在乎,所以執著,他緊張地問。
申敏雲的心已經快要跳出喉嚨。
「沒……沒有,我沒有害怕。」那不只是害怕的感覺,她根本無法好好說明是什麼。
「那為什麼要後退?」帝百計又問。
申敏雲講不出「因為你」這種傷人的答案,眼楮變得水汪汪。
「我不知道啊。」
聲音非常的無助,但帝百計看著申敏雲那突然有一點眼眶泛紅,欲語還休的雙眼,還有那明明很想逃跑,但被握住的發抖小手卻沒有掙扎,明白了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卻會想欺負她的心態。
因為這樣眼里只看著他,為了他一個人心煩意亂,而不是在意別的阿貓阿狗的模樣,真是令人憐愛,光是感覺到她被自己弄得七上八下,就開心得不得了了。
特別是在申敏雲純真得像個小女孩,不隱藏也不會要心機的情況下,尤其適用。
好想,好想知道她是怎麼想自己的,這種想到有一點快要燒起來的難受心情,難道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帝百計逼近了那對透明度絕高,此時僅僅反射著他一個人的眼眸。
「敏雲,妳討厭我嗎?」他放柔了聲音,魅惑地問。
討厭兩個大字像刀,刺進了心髒,比起剛才亂成一團,是更為尖銳、傷人的感覺。
想要解釋,但也無法解釋。
申敏雲幾乎說不出話。
帝百計那張英俊漂亮的臉沒有半分笑意,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表情,而是難以捉模地定定凝視著她。
「那我換個方法問。」看著她泫然欲泣,是想逗弄她,卻一點也不想害她哭。「敏雲,妳喜歡我嗎?」
上一秒還覺得好委屈、好委屈,像被人誣賴一樣,但這一秒心情立時對調,她的心被揪緊了一下,然後狂跳起來。
喜歡、喜歡,她喜歡誰啊……
「我喜歡小雙,喜歡爺爺,啊啊啊,還有喜歡開姊和東方哥……」
她慌亂到只差沒有追著尾巴亂轉,答不對題,還有誠實紅透的小臉,讓發問的少年笑意盈眸,幾乎想要動手抱人。
但是,應該再忍一忍的。
「我不是問妳喜歡誰,我問的是妳喜不喜歡我。我叫作帝百計啊,妳小百、小百叫的男人啊!」帝百計笑著又問。
轟!
被相似的問題逼供,讓申敏雲自爆了,煙火在腦海升空開花。
「我知道,可能知道吧……」她感覺心融化了,然後腦子也快融化了,為什麼喜歡這麼多的人,卻唯獨無法界定該怎麼看待他?「我大概不知道,應該是不知道的。」
帝百計並不意外她的混亂。
「那麼,妳就是很討厭我!」他的聲音一百八十度逆轉,收起似水柔情,轉為嚴厲。
他怎麼可以這樣講?!
嗚……實在太過分了!
申敏雲不假思索地搖頭,帝百計揚起非常開心的陽光笑臉,下一秒,她又不斷地點頭,將他推入了地獄,臉色瞬間冰凍。
「應該是討厭的,」她低喃的同時,將小臉低了下去,左腳和右腳不安地反復移動,「因為我喜歡好多好多的人,但小百和他們都不一樣啊!」
申敏雲覺得討厭一個人是不好的行為,但她揚起臉,卻看見一個望之使人心醉的柔情微笑。
比下午提到的雲霄飛車更加驚奇的感受,想欺負她卻反過來被她弄得不上不下,帝百計嘗到了何謂自作自受。
「我……不一樣嗎?」
申敏雲遲疑了一下,怯怯地點頭。
「不一樣。」
「有多不一樣?」帝百計輕聲地問,同時又前進一步。
申敏雲像只受驚的小獸,微微發抖,被進逼的少年奪走了所有緩沖的空間,他靠得好近、好近,讓人難過。
「很不一樣,非常不一樣,」她說不下去的時候,便看見了殷切不已的眼光,她只好努力地再說明下去,希望這種解釋可以讓他明白她討厭他的緣由,「和我所有喜歡的人都不一樣。」
帝百計未如她所想的難受,相反的,他笑得愈來愈開懷,愈來愈溫柔,好似得到了人生最大獎。
「我是獨一無二的嗎?」
申敏雲望著那近到快貼上來的美麗容顏。
不可能有人會和他相同了,小百是誰也無法取代的,從發現了他是不一樣的之後,就知道他是唯一。
「嗯。」申敏雲輕輕地點頭。
已經快要切入核心的對話,突地,被一陣急促的巨大鐘聲打斷。
帝百計望向他懷里的人兒。
「怎麼了?」
申敏雲沒有太驚訝,臉色卻正經了許多。
「有人侵入十二刻館了。」和平時不一樣的鐘聲就是有壞人來了,她認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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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輕重緩急,要問清楚情感走向,不用急在危險的時候。
帝百計不情願地放開雙手,獨自走向窗邊,銳利的雙眼快速地掃動著,鐘樓的大鐘在狂搖,之下唯一的入口處卻是淨空的,他不由得往上一望,接著便僵住了。
逢魔時刻的傍晚,有一架詭異安靜的飛行器在上空盤旋,大量的不明人士正不斷地沿著繩索垂降下來,突地,他對上了其中一人的眼,那人二話不說舉起槍枝,他反射地往旁邊一閃,無聲無息,他站立的窗台邊接著就出現了幾個彈孔和硝煙味,他連忙離開窗邊。
帝百計邊壓低身子,邊將申敏雲也拉到遮蔽物之後。
「來真的,他開槍射我!」
突地,北杉也接著闖進了房間。
「敏雲小姐!敏雲小姐!妳在哪里?」老人家急喚。
申敏雲要回答,帝百計卻伸出手指搖了搖,北杉發現之後,趕到兩人身邊,雙眼擔心的上下掃著。
「你們都沒事吧?」
听得出那個「們」是多余的,帝百計沒有太計較。
「敏雲沒事,這些人是哪里來的?」他認真地問。
雖然老爸和老哥都是警察,但他向來只有在電影上看過駁火畫面,這是他第一次變成靶子,反應慢一點就見閻王了,不問清楚不成!
北杉確認敏雲沒事,又听見有槍聲接連響起,一顆心好似放了下來,眉心松開。
「是沖著敏雲小姐來的,我手邊沒有她的麻醉注射槍,所以你用刀保護她,」他將先前秋池若水帶來,沒有帶走的軍刀扔給帝百計,「因為全天下只有敏雲小姐能引出三小姐!」
申敏雲聞言,臉色變得著急,便要伸出手拉人,帝百計不得已,連忙用北杉丟來的軍刀扣住她。
「敏雲,妳別亂跑,都說對方是沖著妳來的了!」他急道。
「小雙怎麼了?」她什麼都不管了。
迸怪地退到幾公尺以外,北杉微微一笑。
「敏雲小姐,放心吧,三小姐目前一定沒事,對方才會想利用妳引她出來,等一會兒結束了,我們再慢慢聊。」
上了年紀的男人從燕尾服中拿出幾塊金屬零件,晶亮的眼楮盯著回廊和窗台,雙手徑自動作組合成一柄長槍,填充好子彈之後,他整個人的氣質跟著倏地轉變。
帝百計幾乎就要認不出眼前這個像是戰士的大漢,就是平時和藹可親,對申敏雲呵護有加的慈祥老先生。
北杉滿是殺氣的鷹眸,如雷掃來。
「帝百計,我不能靠近小姐了,她就交給你,抄左邊內側的通道,帶她往鐘樓撤,我會領人將入侵者往另一邊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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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印尼盾和美金放在一塊,平平都是一塊錢,雲泥之別。
北杉說得很容易,他對用刀很有信心沒錯,但對方拿的是槍而不是刀啊!
帝百計握緊了唯一的武器,拉著申敏雲,在日漸熟悉的通道上飛奔著,耳邊不是間歇,而是持續不斷地听見槍炮聲隆隆作響,有一種事態嚴重的預感,說不忐忑絕對是騙人的。
在靜得嚇人的走廊,突然出現了腳步聲,他連忙將申敏雲拉到陰暗處,檢視著她的反應,她雖然很喘,但並不害怕,甚至可以說是面無表情。
「呿,不是說入侵者會在另一邊嗎?等一下你們全都欠我一個解釋。」他故作輕松,聲音極輕,僅容兩人听見地說。
申敏雲沒有討價還價,乖巧的點頭。
他淺笑,比出一個安靜的手勢,這一次,不再猶豫,無聲地拔出軍刀,豎起耳朵,走到對方必經之處埋伏。
正要迎頭痛擊接近的人,便發現另一側腦袋被抵上了一個冰冷之物。
帝百計緩緩回頭,穿著一身野戰服,戴著像是夜視鏡的家伙,對他咧嘴冷笑。
「放下你的刀。人咧,那個女孩咧?」
在內心罵自己一時大意的帝百計怎麼肯依,「我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著急的童音便打斷了他。
「小百!」
申敏雲不但出聲,還一步步靠近,此刻,那人的同伴陸續集結在他的附近。
「妳過來,我就不殺他。」那人冷冷地道。
「別過……」
話再度被人粗暴地制止了,一陣劇痛令帝百計視線模糊,但他硬是不敢閉上眼,後腦勺一片濕熱。
包讓他沮喪的是,申敏雲不顧他用眼神百般阻止,在走到對方幾乎就要能踫到她時,還像慢動作一樣緩緩舉起了雙手,那人一笑,正要接收之際——
突地,一陣強光從她手上爆炸開來。
帝百計強撐著不敢合眼,所以將每一幕都看得一清二楚,他驚訝得說不出話,因為就像是奇跡一般,她周遭的所有刺客,手上拿的武器都在一瞬間解體,零件子彈掉在地上,只剩下握柄之類的東西還可笑地留在手上。
帝百計睨了武器無用的眾人一眼,再看一眼自己手上的軍刀,心有所決,冷笑。
「你們大概不知道,在古代,軍刀的計分方法,可是用對手喊痛的聲音分貝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