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到底該不該進去啊?
遲疑的看著大宅,映月心中第N次的展開掙扎,媽媽還在家里廚房等著她拿醬油回去,可是一想到她心愛的寫真集,她就又開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果是小偷還是鬼怪也就罷了,反正她從小就喜歡探險,越危險的地方她越愛去,至於恐懼和謹慎,那是膽小怕死的大家閨秀們才懂的心情。
怕就怕如果對方是屋主的話,那她該怎麼辦呢?她想探險的地方,可不包含警察局在內,尤其愛心社區就這麼丁點兒大,要是她被送進警局,不消三個小時這糗事就會傳遍整個小小社區。
啪砰!
突然,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顆棒球,就這麼凌空飛過映月的頭頂,成拋物線落在她的眼前。
赫!哪來的棒球啊?是哪個死小表這麼不小心,在這種地方也敢玩棒球,重點是這顆球差點一點就要丟到她的頭了。
等等,球!
看到腳邊的那顆棒球,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主意。
听見雜杳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是丟球的小表們就快過來了,她趁著人還沒過來的空檔,迅速拾起腳邊的球,並用力的往鬼屋二樓的方向扔去。
匡啷!
棒球凌空奔向空屋的二樓落地窗,一瞬間,鋁門窗框內的玻璃應聲而碎。
她的技術還不錯嘛,正中目標,不過,她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怎麼辦?球好像打破人家的窗戶了!」隨後,五、六個小孩奔了過來,正好听到球打破玻璃的聲音。
一群笨小表,以你們的力道有可能把球打到那麼遠嗎?映月看到一群小孩嘰嘰喳喳的在那邊商討對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這也正是她的目的——要讓那些小表們當替死鬼,先進去鬼屋里幫她探個究竟。
「張寶弟,都是你不好啦!沒事揮棒這麼用力干麼?」一個小孩首先發難。
「什麼?這哪是我的錯,是翁國承自己不好,沒把球給接住。」拿著棒球棍的小孩氣急敗壞的說,「反正球也是翁國承的,就叫他去屋里拿回他的棒球好了。」嗯嗯,很好、很好,接下來應該就會有人進去鬼屋里面探路了吧?她藏在暗處期待的握緊雙拳,等著她的偉大計畫趕快成功。
「嗯……」叫翁國承的小孩開始遲疑,「可那是鬼屋耶。」
標毛的小表!男子漢大丈夫還怕什麼鬼?這麼膽小,女孩子以後怎麼敢嫁你?
映月在心里暗罵。
「那你的球怎麼辦?」
「沒關系,反正我家只有我一個小孩,買個球又不用多少錢,只要跟我媽媽撒個嬌,我要幾顆球就可以有幾顆球了。」翁國承不可一世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此時,在暗處的映月實在看不下去了,生怕自己的計畫會被這個沒膽,只會靠父母的小表給破壞掉,便忍不住站了出去。
「等等,你這個小表怎麼可以這樣,什麼都想叫爸媽買就好了,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哇—」
「鬼呀!」
「玻璃不是我們打破的!」
「球是翁國承的,不是我的!」小孩們的慘叫聲此起彼落,淒慘到讓她以為是不是真的有鬼出現了。
「你們不要吵了,我是——」她大聲說話,試圖要掌控整個混亂的局面,沒想到反而適得其反,小表們的尖叫聲更加淒慘。
「哇啊!表,而且還是個女鬼……」
「鬼?我哪里長得像——」映月將剩下的話全都吞了回去,因為沒用的小表們已經一個個的跑光光了。
好樣的!如果說七年級生是草莓族,那她眼前這批八年級的小表頭叫什麼?水蜜桃族嗎?
想想十來年後,中華民國要靠這群「英勇威武」的小表,就叫人忍不住的捏把冷汗。
也罷,自己翻牆進去看看吧!雖然計畫因那群沒用的小表頭而有了些許改變,但如果她是身負撿球的偉大使命而進去,就不能稱之為闖空門了。
瞧瞧,多聰明啊!她自以為是的替自己安了個正大光明的藉口。
圍牆約莫兩公尺高,對於常常翻牆到屋里藏貨的她而言,這當然是小Case,她早就已經翻到駕輕就熟了。
她三兩下就已經穩穩的落在圍牆另一端,踏入屬於豪華大宅的地盤。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完全黑了,一陣涼風襲過滿是枯葉的內院,颯颯的風聲好似有人在隱隱低訴,二樓昏暗的暈黃燈光微微透出,氣氛要命的詭異。
入口處的紗門未關闔好,隨著微風的輕拂,發出伊呀的聲響,屋里更隱隱傳出「嗶嗶——咕——嗶嗶」的奇異聲音,似乎是某種動物的叫聲,在這種情況下,感覺不僅是詭異,還更加有鬼意。
映月輕輕的吞了口口水。
要命啊!她記得自己上回離開時,明明有很小心的把紗門給關好,這會門怎麼又會是打開的?
平常白天來時,她只是覺得有點陰涼,沒想到到晚上居然會變得這麼陰森恐怖。
可是她心愛的猛男、美女寫真都還在二樓,如果不去探看它們到底平不平安,她今晚一定會睡不著覺的。
想到了心愛的寫真集,她咬著牙,決定豁出去了!
大膽的驅步向前,她推開紗門走入屋子的一樓大廳。
藉著微弱的月光,她可以隱約看見屋內的一些景況,而一樓看起來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依然是久沒人居的樣子。
看樣子一樓沒問題,接下來就是二樓了。
她得偷偷、偷偷的潛上去看才可以,免得驚動了那個在二樓的家伙,如果真不小心遇上了,反正她有檢球這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到時就算對方是屋主,她也可以理直氣壯的。
鼻碌碌的大眼小心謹慎的瞄向通往二樓的階梯。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我只是上去看看我的『帥哥、美女們』有沒有事而已,並沒有惡意啊。」是人還好,就怕在二樓的非人哉啊!為了保險起見,映月決定還是先求老天保佑比較好。
她移動貓咪似的輕盈腳步,小心的踏上原木階梯。
「赫?!」上到階梯的轉角處,一個突然迸出的人影差點嚇掉她半條小命。
怎麼辦?被發現了!發現苗頭不對,她立刻轉身就想溜,饒她原本是要來撿球的正大光明理由,在此刻卻早就全部忘光光了。
「想跑!」鐵鉗似的硬臂硬是鉗住她的縴腰,像是毫不費力氣似的,以著老鷹抓小雞的姿態將她整個人提至半空中。
「放開我,你這個強盜、壞蛋!」既使雙腳已經懸空,映月依然努力的使勁狂踢,並用盡一切力氣拚命的想要掙月兌對方的掌握,無論如何就是要趕快逃離這里。
「惡人先告狀。」低沉的男聲自她頭上傳來,語氣听來不疾不徐的,感覺像是抓著老鼠的貓,帶著一絲的好奇與……好玩。「你是哪家的小孩?」
映月長這麼大從沒被人這麼抓過,顯然對方至少比她高出兩個頭,她用力的扭身掙扎,過了一會兒,總算展現出一些成效,對方一個沒抓緊,讓她的身子微微下滑,然而,他又急忙的再次鉗住,只是這次鉗住的位置不再是她的縴腰,而是腰部往上許多的兩處豐盈。
「我不是小孩!」她倒抽一口氣,大聲的辯駁著。他哪只眼楮看到她長得像小孩了?
「現在我確定不是了。」有些壓抑的悶笑聲自她上方傳來。
映月這才意識到自己死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就這樣被輕薄了。
「啊!」她突然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
「嘎?」對方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冷不防的松開手。
她逮住了這難得的機會,一腳用力往對方的小腿踹去,趁著他因吃痛而半跪下來的當口,迅速的逃出鉗制。
「你……這小偷居然敢攻擊人!」
「我才不是小偷。」她忿忿的回過頭,瞪向那個膽敢吃她豆腐的登徒子。
嗯……這個人長得未免也太粉女敕了吧?透過月光,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精細完美的男性臉龐。
以她喜愛猛男的標準來看,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夠高,可是皮膚太白、太細,雖眉清目秀兼笑容滿面,但臉型不夠有稜有角,帥是滿帥的啦,不過是那種粉粉的帥,不是她喜愛的那種肌肉型猛男。
「那你如何解釋自己擅闖入他人屋子的行為?」他質問。
「我只是來拿我的書的,呃……不、不是,我是來撿棒球的。」映月努力的為自己辯解。
「書?」他並沒有漏听她之前的那一句話。
「算了,那個球就送你好了,我媽還在等我拿醬油回去哩。」眼前的情況對她十分不利,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決定先采取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改天再來拿回她、心愛的寫真集。
要逃就得趁現在,看對方離她還有點距離,她把握機會,三步一大滑、兩步一小跌的往門口方向奔去。
「別跑!」見狀,他立即拉近追殺的距離。
身後急速的腳步聲,以及她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告訴她,對方正以著飛快的速度接近她,打算再次將她擒獲。
危急時刻,手上的重量感突然點醒了她,是醬油!罷剛即使在被他抓著的最危急當口,她也不曾把這瓶醬油丟棄過。
映月知道自己可以利用什麼來逃命了!
她完全憑著直覺反應,回過頭,擺好丟保齡球的POSE,投出——
「哎呀!」敵人立即應聲倒地。
好球!
「拜拜!」見到對方被絆倒,她開心的朝他丟了個飛吻,再轉身以囂張姿態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大門奔去。臨出大門時,她還和一個拿著一大堆掃具的老人家擦身而過。
沁涼的晚風吹過她寬大的加菲貓圖案T恤,那只加菲貓半斂眼瞼,像是對著豪宅露出一抹恥笑一般。
而此刻,中原標準時間,晚間七點整—是吃飯的時間了。
☆☆☆
嗚……她的喉嚨好痛喔!
次日上午,映月苦著一張小臉,有氣無力的到學校去上第一節的日本文學史,兩個小時下來,她已經是頭昏眼花、四肢無力。
這感冒來得突然,讓向來不太相信因果報應的她也不禁開始懷疑,這或許是她昨天有辱媽媽賦予的使命,把買來的醬油丟到隔壁屋子的報應。
撐了兩個小時,下課的鐘聲總算響起,台上的教授在做完簡單的交代後,終於放人下課,她也才如釋重負的深吐了一口氣。
呼!終於撐到下課了。
「怎麼了,你不會又感冒了吧?」過來關心探問的,是她們日文系的系花兼映月的好友蔣昭樺。
「嗯。」她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你喔,一天到晚都在感冒。」常常看她感冒,蔣昭樺都已經習慣了。一開始她還會關心的要她去看醫生,久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走了、走了,別裝死,今天是送空堂表的最後一天,我們得趕快趕去語言中心才可以。」
「啊——」听到她的話,映月忍不住慘叫。
「走吧。」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蔣昭樺拖著她就走。
語言中心是K大文學院下附屬的機構,專門是在培訓外國人說中文,由於來K大的外國學生太多,兼任一對一的教師人數常常不足以應付,因此每年語言中心都會對K大文學院招考新任的中文老師來教學。
而映月和蔣昭樺雙雙都通過層層的訓練及考試,成為語言中心的兼任教師。
穿過日文系旁景色優美的湖畔,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坐落在湖畔旁的語言中心大樓,直向二樓的辦公室走去。
走了這麼一大段路,映月覺得自己簡直就要昏倒了。
不行、不行,為了她可愛的打工薪水,她死都要撐到把空堂表交出去才行,而且她有重要的事要拜托辦公室的小姐。
「學姊,這是我的空堂表。」映月很有禮貌的以雙手呈交空堂表,對於辦公室的小姐,她們習慣以學姊稱呼。
「嗯。你們下星期一就可以來看排好的課表了。」
「那個……學姊,可不可以拜托你幫個忙?」映月好可憐的吸了吸開始有些阻塞的鼻子,既然要求人,姿態當然是擺得越低越好。
「什麼事?」
「我知道來這邊教中文的老師是沒資格指定學生的,可是因為我是日文系的學生,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拜托學姊您幫我排個日本學生,最好是一句中文都不會說的,我想藉此來磨練一下自己的日文技巧,用直接翻譯法對學生進行教學。」听到她的話,辦公室小姐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可是……」
「拜托啦,學姊。」像是要增加效果似的,她還很可憐的咳了兩聲。
「學姊,映月她為了要親自來拜托你,可是拖著三十八度的高燒來這里的,不然交空堂表這種事,她其實可以請我幫她轉交就好了。」不愧是映月的死黨,蔣昭樺立刻很講義氣的幫著她說話。
「咳!拜托啦……學姊。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咳……最後一次,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有這種無理的請求。」看到映月臉色蒼白的一邊咳嗽、一邊苦苦拜托,辦公室小姐總算有幾分心軟。
「好吧,我會幫你排排看,不過,下不為例。」
「當然、當然。」哀兵政策,成功!映月轉頭看向蔣昭樺,兩人互相交換一個詭計得逞的眼神。
真正認識映月的人都知道,她感冒時,向來只會打噴嚏而不會咳嗽的。
☆☆☆
要命!
映月覺得頭好像越來越痛了,這一定是早上欺騙語言中心學姊的報應。
「嗚……」蹺了半天課回家休養的映月,睡了一整個下午,原本乾澀的喉嚨似乎感覺好了許多,但腦袋瓜里卻像是多了好幾個和尚在那邊敲木魚。
「小月,吃飯嘍!」江母操著一口台灣國語大喊。
「媽,人家的頭已經在痛了,拜托你不要叫這麼大聲好不好?」她扶著頭申吟,一臉要死不活的慢慢走下樓。
舒適柔軟的沙發像是正對她發出無言的邀請,她輕打了個呵欠,整個人順勢往沙發上癱去。
「你是怎麼了,怎麼一張臉白成這樣?」坐在沙發另一邊看報紙的江父關心的問道。
「感冒。」映月懶懶的輕應了一句。
突然,小狽圓舞曲的悠揚門鈴聲響起。
奇了,這種吃飯時間還會有訪客喔?
「老頭,去開門。」在廚房里的江母大喊。
「小月,你去。」江父埋首在報紙里頭也不抬。
真是過分,她都說她感冒了,老爸居然還叫她去開門,映月嘟著嘴一臉不滿的看了老爸一眼,見他還是沉浸於報紙的內容完全不搭理她,確定是老爸先對她無情無義,這下就別怪她狠了。
漂亮的杏眼微微半眯,映月突然轉過頭,朝廚房的方向大喊,「爸,我忘了告訴你,今天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方阿姨,她要我轉告你,說她很謝謝你那天請她吃牛排,還說改天去晶華酒店請你喝下午茶當回報。」方阿姨是老爸的前女友,也由於當年曾有一段男友爭奪戰,因此老媽對她自是超級感冒,且最重要的是,半年前老爸就已經當著老媽的面前發誓,說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和方阿姨踫面的。
「小月,你在說什麼?!」江父嚇得連手上的報紙都掉了。
「你這個死老頭,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廚房里立刻爆出江母的咆哮聲。
嘿嘿,報復成功,映月略略挑眉,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這才心甘情願的走去開門。
「找誰啊?」拉開大門,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有著杰尼斯藝人般俊秀漂亮的面孔。
這張臉超眼熟的……
啊!是隔壁那個被她用醬油擊敗的漂亮男人。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映月忍不住瞠大了眼,身子開始慢慢的往後移動。
「天啊!」她勉強闔攏下垂的顎骨。你認不出來、你認不出來,你絕對認不出來的,她在心中努力的祈禱。
對方的眼神閃過一絲光亮,然後,漂亮的薄唇微啟……
見狀,她的心髒差點當場停止跳動。
「我記得中文好像有一句話叫『踏破金鞋無覓處。』」對方笑了,笑得好燦爛、好漂亮。
「是鐵鞋。」她直覺的糾正。
听到她的糾正,他仍是只有笑,那陽光般漂亮耀眼的笑容相當熱情、無害,卻奇異的叫她寒毛直豎。
「原來你是這家的小孩啊。」
「昨天我就說過我不是小孩了!」她瞪大眼忍不住反駁,等她意識到自己剛剛開口等於是間接承認了什麼,連忙用手搗住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個陰險的家伙,你來我家干麼?」見情況似乎已經無法挽回,先聲奪人是處理這種狀況的最好方式。
京本蒼揚了揚手上的蛋糕,並隨手遞給她。
「拜訪鄰居。」他雙手一攤,一臉不關我事的無辜表情。
映月接過東西隨手放到地上,「好了,現在東西我收下了,你也可以走了吧?」她板起小臉開始趕人,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這個家伙待在門口太久,免得他告訴老媽她昨天做了什麼好事。
「小月,是誰啊?」從廚房走到客廳的江母揚聲問道。
「沒什麼,推銷報紙的。」我推、我推、我推推推。映月使盡全身力氣推著他要他趕快走人。
听到她的回答,京本蒼的眉微微揚起。「我不是賣報紙的。」他用著低沉好听的聲音反駁。
「我說你是你就是。」這家伙怎麼這麼難推啊?「好了、好了,你要拜訪鄰居我也都讓你拜訪完了,你可以趕快走了吧?」他看得出來,她似乎非常不希望他再繼續逗留在她家門口。
以往,不管是在日本還是台灣,一般女孩子若是見到他,都是一臉興奮的表情,像這樣被人當蟑螂似的死命驅趕,倒是他生平第一遭踫到。
他對她一直都很有印象,然而,她似乎是不記得了,其實他們在昨天之前還曾見過一次面。
眼再瞄到客廳有一點動靜,他的唇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不其然的,他突然自口袋中拿出一顆綠綠的東西,直接往映月因為說話而微微張開的小嘴扔去。
「咳!」她為被他突然扔進嘴里的東西給嚇了一大跳,她睨了莫名奇妙丟東西給她的他一眼,這家伙想謀殺她不成?居然突然丟東西到她嘴里。
嘴巴里有東西,她直覺的先咬了兩口,這個是什麼東西啊?好奇怪的味道喔,重點是這個味道她以前好像有聞過。
「你丟什麼東西給我吃?」看到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心情大好了起來,總算是報了昨天那瓶醬油之仇了。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京本蒼一臉無賴的聳聳肩,隨即自口袋中掏出一袋綠綠的東西。「是路口玻璃屋里一位穿得很少的女人硬送我的。」真是見鬼了!
看到那袋東西,映月簡直要氣炸了,這個陰險的家伙,竟然給她吃檳榔,「給我。」她撲上前搶過他手上的那包檳榔,打算如法炮制的丟一顆到他嘴里,也讓他嘗嘗檳榔的滋味。「你也吃一個看看。」她伸出蠻橫的小手就要往他嘴里塞。
「小月,你在干什麼啊?」見女兒遲遲沒有進去吃晚餐,江父、江母索性跑到門口看看,沒看還好,一看兩老當場就嚇了一大跳。「小月?!」
「你們來的正好,這位小姐非要請我吃下這綠綠的東西不可,可是我都已經說過我不要了。」他一臉無奈的看著江姓夫婦,而此時的映月幾乎是整個人趴在他身上,手上還拿著一顆檳榔,罪證確鑿,不容辯解。「我叫京本蒼,是這兩天剛搬到隔壁的鄰居,所以特地來府上拜訪一下,請問你們台灣人都這麼熱情嗎?」他一臉彬彬有禮的豎立好人形象。
一听,映月整個人當場僵在那。
「小月!你這丫頭在那邊干什麼?」江母氣得大吼。
死了,她被設計了!映月瞪大了眼,一瞬間似乎領略了什麼,她轉頭看向京本蒼,只見他雙手舉高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一副人不是我殺的表情。
「我——」她張開嘴想對父母辯解些什麼。
「小月!你這個死孩子,居然敢給我吃檳榔?」看到女兒牙齒上沾著血紅色的汁液,江父也氣得大喊。
「檳榔不是我吃的,是他丟到我嘴巴里給我吃的。」她委屈的指著罪魁禍首。
「我?」京本蒼非常、極度訝異地指著自己,無辜的表情彷佛承受了某種不白之冤。「小姐,那個綠綠的東西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在我們日本根本沒有那種東西。」他的中文發音有點不太正確,說話的感覺真的就像外國人。
「人家干麼沒事丟東西到你的嘴巴里?」江母瞪了她一眼,「那你手上那包檳榔哩?該不會也是人家硬塞到你手里的。」很明顯的,江母的心早就已經完全偏向那個長得很好看,且一臉無辜的日本人了。
「這……」
「我們剛才明明都看到你趴在這位先生身上硬要塞東西給人家吃了,總不會是他拉著你,硬要你塞給他東西吃吧?」江父站出來伸張正義。
「我……我真的……」映月百口莫辯。
嗚嗚,到底她是不是他們的女兒啊?老爸、老媽竟然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她。
「要是再被我抓到一次你吃檳榔,當心我打斷你的狗腿!」江父惡狠狠的搶過她手中的證據。
申辯無效,映月確定有罪,不容上訴!
「先生,對不起喔,我們家映月還小,不懂事。」江母連忙向京本蒼賠罪。
「不,沒關系、沒關系。」他一臉好人式的笑。
「我們正好要吃晚餐,你要不要進來跟我們一起用餐啊?」看著京本蒼和父母熱絡談話的一幕,映月氣得只差沒當場昏倒。
原來平白被人冤枉,會氣到有這種胸口郁悶,幾近想吐血的感覺。
好!棒壁的,咱們這個梁子結大了,你乖乖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