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說什麼?
欒若良瞠大剔亮迷人的雙眸,眼中的警戒依舊沒有松懈半分。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一點都想不起我!」覃諾情忍不住怒吼。
欒若良一如往昔,像個剛出生的嬰孩般,將所有的情緒和心事都表現在臉上,盡避她已經縱橫商場數年,但這一點她一丁點都沒有改變。
同理可證,她臉上的不解和不信任更是血淋淋的鐵證——她根本已經忘了他;換句話說,他連駐留在她心中的分量都沒有。
十二年前的那一夜令他天天緬懷,他只能靠那熱情一夜,獨自一個人舌忝舐傷口,而她竟然忘了他!
那他到底算什麼!?
十二年前,他負氣遠走美國到底是為了什麼?
覃諾情漲紅的臉逐漸平復,臉上的神情益發的冷峻。一個計劃悄悄地在他心中成形、茁壯,現在……他決定要以身體力行,將他的計劃付諸于行動,讓她知道她傷害了一個純潔的少年,她必須付出代價。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覃諾情說著具威脅意味的話,一步步地走向欒若良的身邊,輕松自若地抽出腰間的皮帶。
「我不認識你,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想要做什麼?」再怎麼遲鈍的女人,也應該知道他現在的舉動隱含著什意思。不行,她絕對不能束手就擒,否則天國里的靖杰也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我只是想要讓你想起我這個人罷了。」覃諾情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扯到跟前,像是擒住一只小雞般。
覃諾情將她的雙手固定在她身後,並將抽出的皮帶層層圈在她柔若無骨的雙手上,然後輕易地將她扛在肩上,往樓上走去。
「你放開我,你想要做什麼?」欒若良全身不住地顫抖,原本氣勢非凡的話也隨著心中不安而消逝無蹤。
天,這個人到底是誰,她真的不認識他!
一大早摔傷了腳,不要說想逃跑,這讓她連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因而讓她陷入這樣的困境。
這一切說起來全都是覃諾情的錯,那個該死的小王八蛋,沒事跑去若薰的夢里做什麼?
她今年肯定是流年不利,逃不過這一劫了。
「若良,你的房間還是沒變吧?」
上了樓梯向右轉,向東的那一個房間就是十二年前他和欒若良纏綿一夜房間,他永遠也忘不了。
「咦?」他叫她若良?她跟他有那麼熟嗎?
這個世界上只有五個人會直呼她的名字——老爸、老媽、二媽、小媽、靖杰這五個人,但很遺憾的是……他們全都上天堂了。
還有誰會這樣喚她呢?
欒若良尚在思索之中,整個人已被重甩到她自個兒的床上。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根本還沒對他自我介紹,他怎會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剛才一見面的時候,他似乎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這是為什麼?
他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又為什麼會知道她的房間是哪一間?欒若良斜躺在床上仰視著他,她卻依舊想不起自己跟這個人有過什麼交集;說不定他根本不是那個美國攝影師,他只是一個變態者,而她卻傻傻地開了門,讓這一匹惡狼進門。
死定了,這下真的完蛋了,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下場會這麼淒慘,她想像著自己明天上報紙頭條——
演藝圈大姐大欒若良,在住家遭人奸殺,慘不忍睹……
不,絕不!她絕不要連死也死得沒有尊嚴!欒若良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吶喊著,眼看著凝聚在眼眶中豆大的淚水即將滑落。
「夠了,你給我停止你變態的想像!」看著欒若良沉醉在「悲劇女主角」的幻想中,覃諾情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看她表露無遺的想像表情,他知道她一定把他當成一個變態的強暴犯,因而心中覺得異常不爽。
雖然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跟想吃了小紅帽的大野狠一樣,但最起碼他沒有那麼變態。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真的不認識你。」掙扎,再掙扎一下,說不定隔壁的覃許情會很好心過來看看她,那麼她就可以得救了。
「你別掙扎了,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有空閑來救你的。」他可沒有撒謊,二哥真的是已經累得睡癱在床上了。
「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千萬不要對我怎麼樣……」欒若良的翹唇微微顫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早知道她就應該听若薰的話,趕緊搬離這里;這里雖然是高級住宅區,也有管理員和保全巡邏,可是……若薰說這些人根本沒有在做事,只是拿著閑錢做閑事,全部在模魚,要真發生什麼事情的話,相信他們也不會發現。
對了!保全人員設置的緊急鈕……嗚……按鈕在樓下!
天,以她現在的殘廢樣,她是肯定無法擺月兌這名個頭高人的俊秀男人,安然的走到樓下按緊急鈕的。
「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起……」覃諾情拿下他身上的相機,褪去上半身的累贅衣物,側躺在欒若良身旁。
「什麼?」他剛剛說得太小聲,她听不太清楚。
「我只是想要讓你想起我。」該死,他當年怎會愛上這種無情的女人,到現在還想不起他!
「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面對著覃諾情的逼近,欒若良全身蜷縮成一團,慢慢到床的角落。
「是嗎?」覃諾情毫不留情地扯開欒若良的衣襟,露出她沒有穿戴胸衣的渾圓玉胸。
覃諾情的手微微遲疑兩秒鐘,隨即粗暴的握住她的豐胸,以兩指捏住她胸前的蓓蕾,拉扯、玩弄著。
「你什麼時候開始不穿胸衣?」覃諾情空出另一只手,迅速解開她褲子上的鏈飾和扣子。
「你……」說不出的驚訝和羞窘全都哽在喉中,被封在他強勢掠奪的吻中,讓她無力反擊。
他到是誰?為什麼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對她做這種事情?
欒若良抵抗著,甚至抬起她受傷的那一只腳慌亂地踢著,卻被他強而有力的雙腿鉗制得不能動彈。
原本清醒的意識也隨著他狂亂索求的深吻而跟著迷蒙……她是一個女人,也需要一些呵護、一個堅強的腎膀。
可是……她根本不認識他,她這樣讓他予取予求,會不會點像蕩婦,會不會有點對不起靖杰?
覃諾情不舍地結束這個吻,伸出他頑皮的舌頭輕逗著她胸前已然硬挺的蓓蕾。另一只手則鑽到她的低褲下,撫弄著她濃密的毛發,在她的女性核心緩緩地畫著圈圈,誘惑著她的原始……叮咚、叮咚!
一陣惱人的門鈴聲驚醒了欒若良渙散的理智,也讓迷亂的覃諾情停下了火熱的需索。
叮咚、叮咚!
按門鈴人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門鈴聲越來越急促。
覃諾情冷眼看著欒若良,那雙美麗黑眸中有著尚未燃燒完的情潮。
「我下去把那個人打發掉,你好好的待在樓上,最好不要發出聲響,免得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覃諾情站起身,將月兌掉的襯衫套回身上,走出房門至樓下去開門。
欒若良強忍著腳上的刺痛感,一跛一跛地走至門邊,站在樓梯的平台上看著來訪的人,以便伺機行動。
她不能原諒自己剛剛像個花痴、像個饑渴放蕩的怨婦般等待他的寵幸。
她必須想辦法求救!
欒若良心中不斷盤算著該怎麼利用這個機會逃月兌,一雙水盈盈的大眼更是忙碌地盯著樓下的動靜。
門一開,竟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覃許情!聰明如他,見到她家里出現陌生人,一定會馬上察覺出事情不對勁的。
欒若良心中一喜,原本想人喊他的名宇,好讓他上來解救她,卻又立即想起自己衣衫不整,雙手又被緊扣在背後,以致她沒有多余的遮蔽物可遮掩她胸前風光。
早知道今天早上她就會要若薰順便拿胸衣給她穿,起碼現在的情形就不會這麼困窘。
怎麼辦?如果她不趕緊求救,她肯定會被先奸後殺;但若是。她求救了,她就會以這副讓她無地自容的模樣出現在覃許情面前。
哦,如果讓人發現她這個樣子,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可是……如果不求救的話,她可能真的是死路一條。
怎麼辦?
正當欒若良還在天人交戰之際,她听到了一段不可思議的對話。
「諾情,你怎會在這里?」覃許情沒想到竟然會是自己的小弟來開門,基于醫生的立場,他還在擔心欒若良沒有按時吃消炎藥呢,于是他特地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過來看看她。
「我?我也是擔心若良,所以我就順道過來看看她。」覃諾情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畢竟他也是真的關心她,才會提早和她見面。
「相隔十二年,你還會擔心大姐?我很高興听你這麼說。但是你不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這樣很不禮貌。」覃許情舉起手輕敲覃諾情額頭,一如他倆小時候一般。
「大姐我來照顧就可以了,你去公司報到吧,第一天就遲到那多不好意思。」覃許情原本想越過覃諾情高大的身軀進到里頭去,卻被他擋住了去路。
「若良我來照顧就可以了,你回去睡覺吧,你不是很累嗎?」覃諾情斜倚在門口,擋住整個去路。
「臭小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以直呼大姐的名字,你怎麼老是說不听?」這個小子沒變的大概就是這一點。
他想起諾情曾說過為什麼不叫她大姐的歪理——因為她不是他的大姐,所以他不叫她大姐。
真是歪理。
「二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覃諾情十分不滿覃許情敲他額頭的舉動,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成長。
他很清楚的記得,小的時候他是多麼羨慕大哥和二哥,因為他們和若良的年紀相近,所以他們可以和她平起平坐,而他……永遠都是被摒在門外的那一個。「我當然知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所以你趕快去報到吧,最起碼要有點職業道德,總不能第一天就遲到吧。」覃許情斜睨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在堅持什麼。
「這一次聘請我回國的人……就是若良,所以她現在出了一點事,我留在這邊陪她,這也是應該的……覃諾情沉思了會兒,為了不讓二哥破壞他現在的好事,他終于揭開謎底。
「是大姐聘請你回國的!?」這個消息讓他頗為震驚。
好小子,什麼都不說,現在總算露出一點小尾巴了吧。他早該猜到諾情和若良之間有點古怪。
十二年前,若良的男朋友發生山難而死,若良便馬上遠渡重洋去美國。沒多久,諾情也跟著父母親去美國。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回去補眠吧,若良有我看著,你不用擔心。」看見覃許情玩味十足的眸光,覃諾情知道自己已經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了,于是他趕緊將覃許情趕出自己的視線範圍,鎖上入門,往樓上走去。
才剛踏上樓梯的平台,他便看到衣衫不整的欒若良瑟縮在一旁,瞠著秋水般的眼瞳看著他,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是……諾情?」欒若良听到自己的嘴中吐出結結巴巴句子。
現實是殘酷的,她仿佛掉人了某種時空里,聲音和影像如千軍萬馬般奔馳而來,她覺得看著他,好像看見了某種廝纏的光影,仿佛在另一個次元里百汗水灑向她。
「你真是不太乖,為什麼不乖乖待在里面呢?」覃諾情露出一個異常迷人的笑。
「你真的是諾情!?」天,這到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登徒子就是她最疼愛的小弟!?她認不出來,真的認不出是他!
覃諾情噙著好看的笑容,伸出有力的臂膀,攔腰將她抱起,走回她的房間。
「我是美國目前最有身價的攝影SKID,SKID就是我——覃諾情。」走進房里,他長腿一勾,房門應聲關上。
兩人雙雙跌至欒若良的大床上,覃諾情空閑的雙手輕松的解上的襯衫,打算再繼續剛才的親密舉動。
「你……」原來他真的成了攝影師!「你是因為受了靖杰的影響才成為攝影師的嗎?」
「那是我自己的興趣,干他屁事!」覃諾情一听她提起康靖杰,臉上的厭惡表露無遺,他伸出大掌探向欒若良胸前。
「諾……諾情,我覺得我們不可以這樣……」欒若良一雙美目注視著覃諾情赤果結實的上半身,腦中混沌不已。
這是當年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嗎?那個總是跟在她和靖杰後面的小男孩?是那一段她最不願憶起的往事中的男主角?是她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所遺留下的最大污點?
她不該……那樣對待他……
「你覺得我們不可以這樣?」覃諾情幽黑的寒夜星眸,直直地盯著欒若良半晌,隨即低笑了兩聲。
「十二年前,你都可以對我予取予求了,為什麼現在不可以?我一點也不介意呀。」他像看天大笑話般地射出殘酷的眸光。
「那是因為……」提起那個狂亂的夜,不禁令欒若良羞紅了臉,半是羞怯、半是愧疚。
「是因為康靖杰死了的關系?所以你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到我身上,擺明了是把我當替身,我清楚得很。」屋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麥色的肌膚上有他成長的粗獷痕跡。
欒若良無法正視他,只怕四目交接的剎那,他會踫觸到她不為人知的心事,直達她的心靈深處。
「不要再說這些了。」欒若良仰視著他,淚水盈眶。
十二年前那個可愛的小男孩已長成如此魅惑人心的成熟男子,有多少女子會為他傾心;有多少錦繡前程在等待著他。
然而當年的她卻為一己之私,差點毀了她最心愛的男人,他會恨她……也是應該的。
是她挑起了所有的事。所以靖杰才會死在山中,諾情才會在她的玩弄之下,和她一樣遠離家園……
看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覃諾情心中有不舍、憐惜。
這不是他回來的目的,他只是想看看她,想知道欒伯父和欒阿姨過世之後,她過得好不好?
可是……他心中總有一股無法釋懷的愛戀;也不想就這樣放棄,他不想報復,他只是卑微的希望……她能再給他機會。
覃諾情猛然起身,拿起放在一旁他向來隨身攜帶的相機,再轉回床上,開始對著她拍了起來。
「你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吧,你怎麼可以用神聖的相機做出這種事?」她不相他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照相機在他的手上輕舞著,流暢的韻律感仿佛他和相機已成為一體。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先把相機擱在一旁,覃諾情粗魯地扯破欒若良絲質的長褲、底褲。「更何況,我也沒有拍過人物照,你就當是讓我見習一下吧。」
在他粗暴的行為之下,欒若良身上的衣物全都應聲而毀。
「你這樣對待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欒若良聲淚俱下地控訴他的罪行。
全身赤果讓她十分不自在,她又無法拿一些東西遮蔽身子,只能任自己暴露在他熾熱的視線下。
覃諾情伸出手輕撫她細致的腰身和滑膩的雪膚,忍住緊繃的,罔顧心中的躁動紛亂,拿起相機,拍下一張張屬于她身影的照片。
這是他夢中的身軀,一如十二年前一般,並沒有什麼轉變。老天對她是極其憐愛的。
然而沉溺在自己思緒中的覃諾情,卻絲毫沒有發現欒若良轉變為認命的神態,沒有注意到……她是在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