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出牆!? 第二章

「現下你只消在康親王府里頭等著嫁入我多倫王府里便成。」

康親王府西廂房中一片旖旎春色,低柔的枕邊細語繾綣,甜蜜的耳語不斷,恩愛繾綣。

「我不嫁也不成了,是不?」躺在炕上,榮微偎在巽幀的身邊,一張清麗的粉臉仍是羞紅一片。都已經把身子給了他,若不嫁給他,她還能嫁給誰?

「還疼嗎?」巽幀將她摟在懷里,無限柔情地關心著,活像她是個琉璃女圭女圭,一踫便會碎。

他邪魅的眼瞳里是滿溢的深情,大手更是在她緋紅的雪脂凝膚上來回游走,像是挑誘著她,又像是著她。

「我……」她拉住被子蓋住露在被子外頭的肌膚,抬起白玉似的藕臂阻擋他放肆的注視;好可惡的人哪!方才還是那般的柔情似水,現下怎地又這樣地戲弄她?仿佛方才的他是另一個他。

「嗯?」他低柔的嗓音里,有著濃濃的笑意。這樣可愛的人兒,他是真的擁有了,確確實實地擁有了,待玄燁賜婚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事可以拆散他們。

「你欺負人!」她嬌嗔著。無雙無儔的清麗面容上漾著羞澀的笑,然而她迷人的菱唇卻是假裝不悅地嘟起,像是抗議著他的挑誘。

「是啊,這一輩子我都要欺負你,像方才那樣地欺負你。」他笑著,大手不規矩地探入被子底下……「不……」她羞赧地抗拒著,然而巽幀卻霸氣地封住她的抗議,濕熱的舌隨即鑽入她甜美的唇齒之間,狂野地吸吮著惑魂的蜜汁。

听著她漸漸紊亂的氣息,他的大手更是不客氣地探向……

「姐姐……」

一聲聲的呼喚由遠處模糊地傳來,卻猛地炸在纏綿火熱的兩人之間,驚醒意亂情迷中的兩個人。

「是榮媚。」榮微急急地說著。

「讓她見著無礙吧?」他微蹙著眉,不願就此放棄溫暖的擁抱。

「不行的,倘若讓她見著了,只怕……」她實是不想說自個兒妹子的壞話,但是榮媚那一張嘴是守不住話的,況且她知道榮媚對巽幀是很欣賞的,倘若讓她知曉了這件事,恐怕會鬧出事來。

「你趕緊起身穿衣裳吧!」一想到這兒,榮微便趕緊推著他起身,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衣裳遞給他。可等了半晌,卻仍不見他有所行動,她不禁狐疑地轉過臉去,湊巧讓她見著了他那一雙欲念氤氳的黑曜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瞪視著她空無衣物的身子。

「巽幀!」她嬌嗔了一句,趕緊拿起被子遮住自個兒的身子。「不行再這樣下去了,倘若被榮媚瞧見這一切,說不準惹得皇上生氣不賜婚了。」

她抬起怒火狂燃的水眸,望住他如神祗般俊美的體魄,粉臉羞得一片暈紅。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巽幀豈會不明白她的羞澀,那結實而無一絲贅肉的身軀晃到她的面前。「你……」她的臉紅得像是要噴出火一般,囁嚅了老半天,猛地听到榮媚的聲音再次接近,不禁又趕緊將手中的衣裳丟給他。「別玩了,趕緊穿上衣裳,否則榮媚真是要來了。」

「咱們這樣像極了私會的男女。」他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地說道,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衣裳,一件件地往身上套著。

「尚未成親,這樣子便是私會,可是不能讓人給見著的,否則……」她側過身子,也穿著自己的衣裳。

「否則如何?」他放肆地笑著。「宮中的貝勒、格格,哪一個不是這樣子的?我就不信皇上不知情。」別說是宮中,連同待在京里頭的貝勒、格格還不是如王宮中般糜爛婬穢?不過他的微兒不同,她是這腥臭風潮中的一朵清蓮。

「可是咱們的事好不容易有了個譜,我不想因此而出紕漏。」她迅速地穿好中衣,回過身看向已著裝完畢的巽幀,望著他愈靠愈近的俊臉,望著他略薄的唇緩慢而深情地貼覆在她的唇瓣之上。

並沒有再深入的索求了,只是一份甜蜜的溫存。

「我要走了,你自個兒要保重。」他不舍地摟緊她的身子。

「我知道。」

巽幀放開了她,如往常那般自廂房後頭的窗躍出,回頭又邪氣地對她說︰「再用不著多久,咱們便不再是私會的男女了。」

她嬌羞地漾出一朵惑魂的笑花,驀地听到身後的門被一把推開的聲音,嚇得她立即回身,望見了榮媚的身影,趕緊又看向窗邊,發現他早已不見人影,不安的心才定了下來。

***

「你到底在做什麼,我喊了你老半天,你都沒听到?」榮媚不覺有異,一坐在她的身旁,一張經過胭脂水粉精雕細琢的臉微泛著怒氣。

「我……我方才睡著了。」面對榮媚的斥責,榮微只能心虛地低下頭,不再看她那一雙像是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眸。

「嘖,現下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睡?」榮媚沒好氣地說著。「你都不曉得外頭發生天大的事了,你還在睡?」

「發生什麼事了?」她努力地保持冷靜,不讓榮媚看出她有所不同。

「皇上賜了婚,阿瑪和額娘的臉都綠了。」榮媚挑著柳眉,燦亮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嘲諷。

「皇上賜婚?」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重重地墜落在心間。「那阿瑪和額娘怎麼會……」難道巽幀說的便是這個?這麼快?沒想到巽幀才同她提起,皇上的聖旨隨即便傳到?

「那是因為皇上誰不賜,竟將咱們這對姐妹賜給了多倫王府的兩個貝勒爺,也難怪阿瑪的臉都快黑了。」榮媚不以為意地說道。「誰教他那麼瞧不起巽幀,每每提到他,總是咬牙切齒的,像是招惹了他什麼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也辦法,阿瑪以往和巽幀的先祖便是死對頭,況且巽幀的先祖又是那個過度干預朝政的攝政大臣多爾袞,听說當年他在宮中鬧出許多的風風雨雨,也難怪阿瑪總說既然先皇賜死了多爾袞一脈,為何獨獨留了多倫王府這一脈孽種,但是又誰知道?

不過最好笑的是,先皇百般苛責多倫王府,可現下的萬歲爺卻是極重視多倫王府,她想這一切定是巽幀的功勞,她知道巽幀是有這本事的,她從來不曾看錯人,亦因此,她可是一點都不介意自個兒嫁進多倫王府的。

「多倫王府?」榮微舌忝了舌忝干澀唇瓣,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是多倫王府,真是多倫王府?倘若這一切是真的,她和巽幀之間……

「就是那獨一無二的多倫王府!」榮媚不悅地說道。「我告訴你,這是沒得後悔的,畢竟是皇上賜的婚,連阿瑪都抗拒不了,就算你不想要,只怕也由不得你。」

她以為榮微並不想嫁入多倫王府,但實際上正好相反;榮微雙手撫住跳動過劇的胸口,緊緊地抿住唇,只為了不讓太多的喜悅被榮媚發現。

瞧著榮微這一個自小便與她不親的姐姐,榮媚僅是挑了挑眉,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便欲離去。「你要有什麼問題的話,自個兒找阿瑪談去,我可是要去找額娘替我準備我的行頭了。」

她扭臀擺腰的離去,毫不理睬仍緊壓抑住喜悅的榮微,直到過了好半晌,榮微才驀地流下兩行清淚;她的心中莫名地感到不安,但是,濃郁的喜悅忘情地掩過稍縱即逝的不安。

***

張燈結彩,紅燭相對,衣香鬢影,喧嚷擾天,一片濃郁得化不開的喜氣彌漫在整個多倫王府里。

就連當家的老福晉都難以相信,這向來冷清的王府什麼時候變成了這麼嘈雜熱鬧了?這全都托萬歲爺的恩澤,不僅賜婚,甚至還要主持大婚典禮,這豈能不讓老福晉對他前嫌盡棄?再天大的仇恨都可以因這深重的恩賜而卸下。

她紅著眼眸,望著兩對新人走入了新房,望著她所掛心的兩個兒子,總算是在她有生之年成親了。

愛新覺羅一氏倒是對她多倫王府不薄了,是不?

不過……令她憂心的是她那體弱多病的大兒子,就怕他再也拖不過這個年頭了,這下子全得仰仗萬歲爺的福氣,看能否為她的大兒子沖喜,可以為他褪去身上的厄運,能夠給她多倫王府生個子嗣,如此一來,即使要她現時合眼歸西,她都甘願!

***

新娘子在眾奴婢的簇擁之下進入新房,而巽幀在按捺不住的喜悅翻騰之下,終于逮著了空檔,拋下一干甚少聯絡抑或是過從甚密的友人進入了新房里,只為了他痴痴愛戀的美嬌娘。

微兒,這月余的等候,終是把她給送到他的眼前了。

他輕聲地打開房門,滿室的紅光更是印證他確實擁有她了!不再是夢,而是真切的事實。

不管以往的仇恨,皇上這一次待他真是好極了;這一次的賜婚比任何一位貝勒還要隆重,甚至還由皇上親自主持大婚,且一次將康親王府的兩位姐妹配給他們兄弟兩個。

皇上之于他,確實是恩重如山,即使他耗盡一輩子的忠誠亦無法報答這樣的浩蕩恩寵。

他緩步走到炕前,深情的眼眸直望著眼前嬌羞坐在炕上的新嫁娘,望著她頭帶明黃帔巾,上頭的珠玉穗懸在她的小臉上,令他看不清她的容貌,然而她的玉白小手卻無措地扭在一塊兒,令他不禁揚起笑。她仍是如此羞澀無措嗎?

好可愛的新嫁娘,方才在大廳上,不管廳上的人如何地放肆起哄,她仍是只記得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她的身旁太遠。

都已是他的福晉了,此刻,她還羞什麼?況且,他們之間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了,是不?走向她身旁,牽住她微沁著汗水的小手,他的笑意更濃了。

「微兒,咱們該喝合巹酒了。」

他尚未扯下她的帔巾,牽著她的小手走到圓桌邊坐下,隨即倒了兩杯上好的汾酒,一杯遞到她微顫的小手上,一杯則有力地握在自個兒的手里,像是全力握住到手的幸福。

「可是你尚未掀開我的帔巾……」她嬌嗔著。

巽幀揚著笑,溫熱的大手輕挽住她的小手,湊在她的耳邊喃著︰「急什麼?再等一會兒,你便是我的人了,何必急于一時?」

這一刻是神聖的,他豈能隨隨便便地扯掉她的頭巾?

「你好壞……」她甜柔地笑著,酥軟的身子往他靠去。

「你今兒個才知道我的壞?」他笑得更加張狂,仿佛他以往所受到的鄙夷和譏刺都在她的愛戀之下煙消雲散。

「人家當然不知道你的壞……」她回道,身子放肆地偎進他結實的胸膛,小手更是有意無意地挑誘著。

「嗯?」

他眯起幽邃的黑眸,原是愉快地享受著她恣情的撫模,但一听及她所說的話,卻猛地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心底微微泛著不安,然而她的手卻更加放肆地直往他的褲襠處撫去,令他感覺到事情著實古怪。

他驀地擒住她毫不知恥的小手,怒眼瞪住那一雙白玉似的小手,心里浮著吊詭的驚疑。

「怎麼了?」她仍是不以為意地偎向他。

巽幀不發一語,猛地一把掀開她頭上的帔巾,在紅光的照耀下,那一張嬌羞的臉竟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臉。

***

「你是誰?」他猛地將她推開,眯起寒冷如冬夜的星眸,雙手緊緊地握緊。

「我是誰!?」榮媚瞪大妖嬈勾人的媚眼,有點啼笑皆非地看著他。「我是媚兒,你的妻子,你的福晉。」要不然,他以為她是誰,方才那些話又是說給誰听的?

「你不是,你不是本王要的福晉!」他猛地大喝一聲,大手緊緊地扣住她的咽喉,仿佛只要他一收緊力道,她便會死在他的手上。

「你……」她瞪大驚懼的眼眸,有點不知所措。「我是康親王府的格格,我是萬歲爺賜婚的格格,我……」

「你胡說,配給本王的應是榮微,豈會是你!?」他那冷冽如寒星的眼瞳,迸射出危險的光芒。

不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他要的是榮微,為何嫁與他的人會是榮媚?為何會是康親王府的二格格!?

他偉岸的身軀因突如其來的怒火燒得戰栗不已,詭邪的眼瞳里更是噙著魔魅的紅絲。

定是有人想戲弄他,想要鬧洞房罷了!他必須先冷靜下來,否則待這無聊的戲碼落幕,他定又要遭人嘲笑了。

「本王再問你,你將榮微藏到哪里去了?」他壓抑著慌亂欲狂的心緒,沉聲再問她一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萬歲爺賜的婚,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感覺到身子因為呼吸不到空氣而不斷地戰栗著。

不該是這樣的,她原本以為可以嫁與她最喜愛的男人是老天恩寵她,是萬歲爺疼愛她,但是……她從來不知道巽幀會是如此可怕的人,竟然會這麼野蠻地對待她,甚至想要她的命!

她榮媚雖然還排不上京城第一美人的封號,可在這整個京城里,還沒有任何人這般對待過她!

「住口!」他陰鷙地瞪視著她,猛地走向房內,像是發了狂似地尋找著房里原本便不存在的人。

「玄胤、玄燮!?」他不死心地吼著,仿佛只要他用心地找,便可以找到這一場鬧劇背後的指使者。他知道的,這樣的大日子,他們是不可能輕易地放過他的,這極有可能是他們所策劃出來戲弄他的戲碼。

翻遍了整個房間,甚至房外的廳,隔開浴桶的屏風後頭……他翻亂了房里頭的擺設,尋遍了任何一個可以藏匿人的角落,卻仍是一無所獲。于是他邁開大步直往門外走去,盡避滿天風雪,他仍是冀望著可以找到他們,讓他們告訴他,這不過是他們在鬧洞房罷了。

「玄煚、玄熒!?」他發了狂地在房外鋪滿細雪的園子里吼著,卻仍是未曾發現任何一抹人影。

「你到底是在找什麼?」榮媚戰戰兢兢地走到門邊,妖嬈的眼瞳直視著像是得了失心瘋的巽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多倫王府難道也受了血咒的影響?

大貝勒巽帕一出生便是個肺癆鬼,體弱多病地等待著入土為安,他不關她的事便罷了,但是難道連巽幀也出了亂子不成?

「你說!你到底把榮微藏到哪里去了?」他的嗓音透著陰寒詭譎,妖異的冷酷黑眸無情地直視著她。

「榮微?」猛地一道靈光劃過她的腦際。「你說的是我的姐姐榮微?」

他怎會認識榮微?而他方才所說的話難不成是說給榮微听的?原來他們兩個人背著她早已熟識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他移步如潛龍滑行,須臾間便已來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襟口,串在頸上的珠煉應聲斷裂而散落一地。

「我……」她噙著笑,冷眼望著她的夫君;他是她的夫君,然而他卻是這樣對她!?「我告訴你,你犯不著找榮微了,她已嫁入多倫王府,嫁給了大貝勒,嫁給了你的兄長,你最好是對她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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