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碠然。」楊芷馨緊摟著君碠然,渴切的姿態像要將他融人體內。「吻我,快!」
「芷馨。」噴笑出聲,他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熱情如火,但這般的激情卻適時激起了他的情yu。
他的舌長驅直入到她唇里,抵住她的舌根,緊緊纏住她的舌葉。
她幾乎無法呼吸,耳邊听著唇舌濕潤的蠕動聲,婬靡的快感自背脊爬上,振奮她全身細胞。
他的唾液透過交接部位源源不斷流入她體內,那帶著特殊甘甜氣味的津沫似具有某種魔力,瞬間,在他倆之間點燃了一把名為yu望的火焰。
她的下半身控制不住地扭動,每一分每一毫都恰恰磨擦在他的情yu頂點上,控制不住地,他大掌伸向她的褲子。
靶覺到他與她褲子鈕扣奮戰的艱辛,她迫不及待助他一臂之力。
嘶地一道裂帛聲起,她褲子的鈕扣飛落地面。
同時,他的手探入了她的底褲。
「天哪,芷馨,你真是熱情。」他沾得了滿手濕黏。
「因為你,我這一生只為你燃燒。」她扭著縴腰高聲申吟。
「我也一樣,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其他女人。」他拉下她的底褲,將她推向牆壁。
她雙手抵住牆面。「碠然!」
「別怕。」他自後貫穿了她的身體。
那麼樣地火熱、那麼樣地猛烈,他是她摯愛的男人,怎麼舍得離開?
可是她的存在于他無益,也許還可能會拖累他一生。
因為愛他,所以希望他快樂,為此,她選擇心碎地離開。
說什麼獨立自主、勇敢果決都是騙人的,追根究柢,她也只是個戀愛中的女人,易感、膽孝懦弱。
她沒勇氣背負害他一事無成的罪名,結果只能叛情而逃。
不知道他發現她離開後會有什麼反應,是憤怒、悲傷、還是松了一口氣?
她也沒勇氣去印證,走要走得干淨,這是她的想法。
祝他幸福了。「藹—」她弓起背脊,高聲吟叫出滿腔熱情。
「我愛你,芷馨,我愛你。」他扳過她的頭,深深地親吻她的唇,同時,亦慢慢滑出她體內。
「哦!不——」她自鼻間哼出一記難舍的嬌吟。
君碠然大笑。「還沒結束,我們之間不會結束的。」他打橫抱起她來。
「啊!」她大吃一驚。
他對她眨眨眼。「我們到房間繼續。」
她先是愣了一下,含羞帶怯的嬌笑似春花綻開。「你壞死了。」秀巧的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打上他的胸膛。
「哈哈哈……」佳人在懷,他只覺無限暢快。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人類忙碌一生,所求為何?
若問君碠然,他也只願遇上一知心人,相愛相知過一生,組織一個小小甜蜜的家,生幾個小女圭女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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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碠然是被一陣窒息也似的束縛給驚醒的。
他猛然睜開眼,汗濕透衣。
發生什麼事了?胸口莫名發悶,他轉頭看了看身邊,枕畔間佳人芳蹤已杳。
「芷馨。」無端驚慌涌上心頭,他試圖坐起。「藹—」手腳卻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舉目望去,他幾乎昏厥。
楊芷馨竟將他的雙手雙腳死死銬在床鋪四周的支柱上。
「芷馨?」他喊,沒得到任何回答,不安更盛。
「可惡!」他使盡渾身解數掙扎,手銬仍不動分毫。
「芷馨!」呼喊聲中添入了著慌與哀傷,未得到回應前他絕不死心。「芷馨、芷馨——」幾乎喊破了喉嚨,她還是不見蹤影,該死,她到哪里去了?
「碠然!」一個倉皇的聲音傳入,是君樂水。她一進來,便四處叫喊著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在這里,碠然,你快出來,我有事告訴你,碠然。」
君碠然停止掙扎。大姊怎會來這里?莫非出事了?
「我在房里,大姊,我在主臥室里。」他話音才落,君樂水埋頭沖了進來。「碠然,我……啊!」弟弟的處境教她花容失色。
君碠然長嘆一聲,也只能慶幸,楊芷馨那個小瘋子起碼幫他穿了衣服。否則以他入睡的理由——與楊芷馨做到筋疲力竭,直至沉沉睡去——君樂水此刻的樂子可大了。
「對不起,大姊,這是有原因的,我稍後再告訴你,可不可以麻煩你先幫我找根發夾來?」
「呃!」能說不好嗎?這樣的弟弟讓她腦袋當機,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你等一下,我幫你找找看。」
「梳妝上應該有。」
「我看到了。」那上頭也只有一根發夾,還是被拉直的那種。
君碠然接過君樂水送來的發夾,一看即知是楊芷馨干的好事,除了她,沒人知道他會用一根發夾開鎖。
這個小瘋子,待他月兌困後,非找到她,揍她一頓不可。
由于四肢皆被手銬銬住,他能活動的範圍實在不大,原本兩秒即可打開的手銬,他用牙齒代替手指運動,足足花了五分鐘才擺月兌束縛。
「大姊,你有沒有看到芷馨?」方月兌困,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君樂水搖頭。「你說的是你師父的女兒楊芷馨吧?我沒見到她,不過她寄了封信給我,里面說她找到爸媽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了。」她將手中的信遞給他。
他接過,詳細閱讀楊芷馨對他父母失蹤一事所做的調查報告書。她居然調查得如此仔細,為什麼?是誰要她費這般大心思做這件事的?
「碠然,這是你委托楊小姐調查的嗎?」她一直清楚二弟的心結,比起亦豐的豁達、則思的淡然、問晑的開朗,碠然是最縴細易感的,不過家變之後,他也是最快武裝外表,重新站起來的人。
君碠然樣貌斯文、舉止優雅,長年將一抹無謂的輕笑掛在唇邊;一般人都以為他生性冷酷,卻不知他心底翻滾流轉的熱血時時處在沸騰狀態中,只是表面上被緊緊壓抑住了。
對于留下龐大債務失蹤的父母,他比誰都無法接受。所以如果是他請人做的調查,君樂水可以理解,盡避現在他們並無足夠的財力支付這筆金錢。
「不是。」君碠然咬牙,他已決定拋棄怨恨,重新開始,又怎會走向回頭路?只是楊芷馨此舉又是何意?
她把他銬在床上,獨自離去,是暫時的嗎?是一時的惡作劇,還是永久的別離?一想到答案可能是後者,他幾乎瘋狂;他父母失蹤了還不夠嗎?連她都要跟他玩這種把戲?
「楊小姐人呢?」君樂水想見見她。
楊芷馨走了。他不想承認,心底卻十分清楚她是離開了,別有預謀的。就像他父母一樣,拋棄五名子女,遺下大筆債務,逕自逍遙快活去了。
懊死!為什麼?他哪里做錯了,導致她要離他而去?
「碠然?」君樂水搖搖失神的弟弟。
「我要去找她。」君碠然突然跳下床往外跑去。
「碠然?」君樂水緊追在他身後。「你是怎麼了?」沒見弟弟這般失態過,她也慌了。
君碠然听不見她的呼喚,滿心只想著,連楊芷馨都要背棄他了?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將棄他遠去?
如果不能永伴身旁,當初為何要相逢,要勾出他滿心依戀?
不如不愛、不如不見、不如不相識,不要讓他擁有了再失去,這樣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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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芷馨拼命地跑,她知道光靠四副手銬是困不了君碠然多久的。
但幸好她也沒有要跑多遠,她打算出國幾個禮拜後再回來,在舊家附近另找個地方居祝基于人性法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君碠然一發現她離家,倘若他對她有情,該會四處查訪,但他作夢也想不到,她會住在同一座社區的另一棟房子里,就在舊家的隔壁。
而假設他對她無情,那就更簡單了,他不會找尋她,那她在哪里也都無所謂了。
眼下她該注意的只有一點——在他發現她不在前,到達機場,飛離台灣。
「快點、快點。」看著人群熙來攘往的台北街頭,她伸手,卻招不到一輛計程車,心情莫名煩躁。
怎麼會這樣?她雖本性沖動,卻也沒如此著慌過,今天好奇怪,不安似朵烏雲,將她從頭籠罩到腳。
「該死的!」用力一跺腳,她拾起行李,三步並作兩步跑向另一個路口。
「可惡。」沒有人發現,她身後跟了一名戴墨鏡,穿風衣、牛仔褲的男子。他的打扮倒也沒什麼奇特的,就像街邊隨處可見的中年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風衣里頭藏了一把刀子。
楊芷馨氣喘吁吁地跑到下一個路口,再度招呼計程車。
抬眼望去,馬路上到處都是計程車,卻一輛接著一輛地從她面前呼嘯而過。
沒有一輛肯為她停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急得心髒快麻痹了。
男人見她停下腳步,再次亦步亦趨走向她。
楊芷馨沒有轉頭看,她太著急了,否則她會發現,跟著她的男人正是年初在道場里向她詢問楊凱聲下落的男子。
她疏忽了。
男人走到她身邊,舉起左手就像要招計程車一般。
楊芷馨望了他一眼,沒細瞧,她再度錯過了避開危險的機會。
男人不動聲色地挨近她身旁,他的刀子已經取出,就輕輕抵在她的背心上,只消勁力一吐——「芷馨。」天外飛來一記憂心如焚的呼喚。
不必回頭看,她立刻知道是君碠然追來了。
行李也不要了,她拔腿就往前跑。
男人傻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也跟著跑。
楊芷馨跑過馬路,還來不及停下來喘口氣,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車門打開,走下一對母女。
「芷馨。」君碠然追得好快,聲音恍如近在她耳畔。
來不及細思,楊芷馨身子滑人才空出來的計程車里。「機場,謝謝。」
「不!」持刀的男人不敢相信到手的獵物就這麼飛了,他跑得更急,沒發現街頭另一邊沖過來的砂石車。
「砰——」
與金屬撞擊的聲音,重得像正擊中人的內髒。
男人的身體飛向半空中,刀子月兌手而出。他的雙眼瞪得又圓又凸,失去焦距的目光筆直鎖住載著楊芷馨離去的計程車。
他失敗了!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可事實就是事實,目標活著離開了,而他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