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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今朝最近很辛苦。
花想容對他而言原本就不同于一般人,看她笑,他就心軟,見她哭,他就心慌,她喜歡的,他便看得順眼,她討厭太子,他便幫忙出手教訓。
救了她之後,心緒更是被她牽引得混亂,還有越來越偏離常規的狀況。
如今,他更是時刻想著她說過的話。她希望太後平安健康,他就苦熬三個日夜,把自己累得頭昏眼花,終于制出解毒劑。
為皇室中人付出這樣多,他覺得心頭悶,但花想容听到解藥出爐時瞬間迸發的歡欣,又讓他覺得一切都值得,真的矛盾。
太後、皇後服下解藥,片刻,果然醒轉,但因長期臥床,身體虛弱,總是昏昏沉沉,為此皇上還下旨,讓皇後留在慈寧宮休養,暫時別回坤寧宮了。
花想容著急,求助卓不凡,有沒有快速恢復兩位貴人身子的辦法?
卓不凡笑稱自己不是神,身體受損是需要時日調養,他無能為力。
花想容沒辦法,只有耐著性子等,同時在慈寧宮布下更周全的防衛。
這幾日,宮外卻又發生大事——皇上御弟賢親王府中突然發生爆炸,怒焰沖天,親王一家連同護衛三百余人,無一幸免。
事後調查,親王府里藏有巨量火藥,可能意外失火,導致滅門大禍。
皇上震怒,一個親王府里藏那麼多火藥干什麼?分明有不軌之心,加上太後、皇後中毒,皇上心里不安,便又把將軍曹天嬌召回來,讓她統領禁軍,護衛宮廷。
花想容把這些事告訴席今朝,他不置可否地聳肩。「以小師妹的個性,在京城待不久的。」
曹天嬌在鬼谷五大弟子中排第五,擁有統兵之能,卻生性放浪,喜歡拈花惹草,因此數度遭貶,但在危急時刻,皇上能仰賴的還是這位極有問題的女將軍。
她想起曹天嬌幾次被貶都是因為調戲貴人,她貪花的性子一日不改,永遠都會有麻煩。
忽地,席今朝遞了一瓶藥丸給她。
她錯愕。「這什麼?」
「昨天你不是說藥茶喝久了,膩了,我制成藥丸,你可以配合蜜水、開水、美酒吞服都沒問題。」
花想容嬌顏浮上兩朵紅雲,既開心他把她的話放心上,又害羞那一日的糗態被他看光了。
「其實……我已經全好了,這個……不吃也沒關系……」當然,藥瓶還是收下了,他的心意光揣在懷里偎著也開心。
「藥丸和藥茶的功效不同。藥茶助你恢復體力,這藥丸卻能幫你補身,長期服用,不只可以延年益壽,還能養顏美容。」雖然這玩意兒把他近年辛苦收藏的好藥耗了個七、八成,但看她開心,他心里也覺得值得。
「長期服用?」她眼角含情,也喜也痴地望著他。「這瓶里有多少藥?能服多久?一旦你功成出宮,我……」她想問他,是否有幸與他攜手?可話到嘴邊,又羞了。「我去哪里再拿這種藥?」
「我可以趁出宮前,再煉半瓶給你。」
可她想要的是往後數十年,都有這個活動藥囊在身邊。
「若非外邊的人都不懂這種煉丹法,我就把藥方抄給你了。」
他怎麼這樣木頭?丹藥再珍貴,抵得上一個席今朝嗎?她嗔惱地看他一眼,瞧見他清澈的眸底潔淨無瑕,唉,她似乎太苛求他了。
她早知他的性情,于毒藥機敏,至于其它,他總是直率應對,不會迂回婉轉,她既喜歡他,就當接受他的全部。
也許她應該坦白對他的感情,讓他明白她的一片芳心,只是姑娘家的矜持總讓她在跨出最後一步之前,退卻了。
「我不要你的藥方,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你不問我要求的是什麼事?」他這麼好說話,她倒怕他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銀子。
「你的要求我很難拒絕,所以你說,我听著就是。」如今,他甚至覺得能達成她的心願、為她做點什麼,也是一件快樂的事,又何必推辭?
原來不會說話的人,真心是這麼感人……她歡喜得好像飲了蜜似的。
「我要你不論去到哪里,都要讓我知道,我藥吃完後,便找你拿。」
這要求如同在他身上綁了一條繩子,不讓他自由自在地到處飄蕩,但這種束縛出乎意料地輕松,他一點都不覺得難受,好似跟她在一起,他心甘情願。
「好,我答應你。」只因這嬌艷宛若紫牡丹的姑娘身上,有一股讓他想要停留的氣質。
她一听,笑得眯細了眼。「一言為定。」
這真像中了罌粟花的癮,她開心,他便高興,她笑了,他便幸福,于是,他想讓她更開心,他便會更快樂。永無止境的輪回啊……
偏偏,他已深迷其中,不願清醒。
「對了,再給你一樣東西。」那是一只小小的圓筒,鐵鑄的筒身上雕龍刻鳳。
「這是什麼?」
「這里頭有兩種藥,你按龍身,它會噴出迷藥,鳳身就是毒藥,總共可以施用三次,過後要重新填藥。這讓你帶著防身,以後就不怕被人偷襲了。不過太子最近應該也不敢再找你麻煩,等你的身子調養好了,也不必懼怕普通毒藥或藥。」
「你你你——」這回她臉上的紅雲是羞惱惹來的。「你怎麼知道上回給我下藥的人是太子?」因為太丟臉了,她可是一個人也沒說的。
「這皇宮里除了太子,誰會干這種下流事?」
好像也有道理。她低下頭,模著圓筒,感受他的好意。「謝謝。」
「應該的。」他喜歡看她開心。
「但你說太子不敢再找我麻煩是什麼意思?」
「我教訓了他一頓。」他喜歡看的是她的笑,不是她的淚,太子欺負她,他當然要報仇。
「你打太子?」雖然那種事她也常干,可她從沒出手重到讓太子出不了東宮。
「我只是在太子出入的地方放了些東西,他經過、中了毒,就會渾身酸軟,頭疼腦熱,癥狀跟重傷風差不多,但要持續三個月才會好。」
她松了一口氣,笑靨如花。「謝謝。」
「應該的。」瞧她笑了,席今朝清冷的眉目間也閃過一抹愉悅的波動。
「對了,你怎麼說我不怕普通毒藥和藥?」
「我給你的藥丸中含了增強體質的成分,連服三個月,稱不上百毒不侵,但抵逾九十種應該不成問題。」
「這麼好?」她眼楮一亮,拉住他的衣袖。
他看見她指尖閃過一抹青氣,第一次思量把自己弄得全身毒、生人勿近是不是不太好?很容易不小心傷到她。
他彈指,先解了她的毒,再看她搭住他手腕的柔荑。隔著一層布料,她暖暖的體溫依然讓他覺得全身舒泰。
花想容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自己中毒又被解毒,只顧著興奮。
「席先生,這藥能不能多做點?我想讓太後服用。」別人怎樣她管不著,但太後待她情重,她總想為太後多做點事。
席今朝一時有些傻了。藥丸好做,但藥材難尋,給她制藥,已耗費他身上大半藥材,再要多做,卻是無能為力了。
「沒辦法?」她飛揚的唇角垮了下來,有些失望。
他忽地覺得自己干了天理難容的事,心頭有些愧疚又心疼。
「是我這幾年準備的藥材快用完了,要回鬼谷取藥材,才能再制。」
「皇宮里或外頭的藥鋪沒有那些藥?」
「是有,但我用不慣別人精煉的藥材,就算購進鮮貨由我處理,也得三、五個月,還不如回鬼谷取藥方便。」他拍拍她的手,想再見那花般笑靨。「你想讓太後服藥就服吧!我會盡快再制新的給你。」
他要回鬼谷……是啊,他不是京城人,早晚要離開的,她卻萬般不舍,情不自禁拉著他的手,痴痴地望著他。
「怎麼了?」他忍不住伸手抹平她眉間的憂郁。
她想叫他留下來,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名號太響,若非太後、皇後情況嚴重,皇上怎麼敢讓他留在深宮?他在的這些日子,皇上除了召她問話外,連慈寧宮都不敢踏進一步。
他早晚要離開,然後,把她的心一起帶走。
「如果……我是說,我閑暇之余,可不可以去找你?」
「你要進鬼谷?」她不是鬼谷之人,恐怕有些問題。席今朝想了想。「你想見我,就發個火訊給我,我來找你。」
這人是不是很傻?她都說得這樣明白了,他仍不懂她的心。但她就是喜歡他這直率的、微帶純真的性子。
「好,我會常常找你,你可別嫌我煩。」
「我永遠不會嫌你煩。」他說得單純,卻讓她又愛又惱,百般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