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田出貴妻(上) 第十一章 吃了本宮要負責

夫人來了根本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問題是小姐是打著休養的名義來的,眼看這謊言就要被戳破,能叫小丫鬟們不緊張嗎?

「我娘?!」裴子瑜放下手中碗筷,有些疑惑她娘親為何會到這別院來。

正她納悶當下,小紅已經風風火火的沖進屋子,拉著她便要往外走,「小姐,快走吧,要是被夫人撞見你跟黃公子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還共享早膳,這就糟了,夫人還不逼著黃公子負責啊。」

也是,要是她娘知道她把霽三藏在院里,又跟他共進早膳,思想不邪惡的人肯定都要想歪了,她娘親見到了怕是會驚駭的暈過去。

然後一醒來肯定鬧著上吊自殺,她那擁有古代婦女傳統美德的娘親,絕對是無法容許這種狀況的。

她起身道︰「好了,我離開便是,霽三你繼續用早膳啊。」

她才跟著小紅一腳踏出門坎,便看見她娘親像是來捉奸似的,氣沖沖的往院子里走來,

一看見她自屋里走出來,又看見她身後的皇甫霽,所有不好聯想馬上閃過現腦海,剌激得她差點當場吐血昏倒。

「瑜兒……你……你……」黃氏食指顫巍巍地指著他們兩人,感到自己快昏倒了。

「娘啊,您先跟我過來,我們到我屋里談。」裴子瑜趕緊向前拉住母親的手,半推半拉的將母親推離了皇甫霽所住的屋子。

看她娘親這表情,肯定是誤會了她與霽三有什麼不清不楚的,得趕緊把娘親腦袋里所有不好的思想都給轟掉才成。

「瑜兒,你太讓娘失望了,你……」

「娘,您誤會了,我跟霽三不是您看到的那樣。您先听我說,然後要罵要打都隨您了。」裴子瑜將娘親推進她的屋子後趕緊關上門扉,兩母女打算來個長談。

黃氏氣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怒瞪著女兒道︰「你說娘親誤會了你們什麼了?你要是喜歡這霽三,你跟娘說,娘請人上他府里說親,讓你們兩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這樣不好嗎?你何苦自損閨譽,這樣偷偷模模的跟霽三在一起?」

「娘啊,我跟霽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無限上綱亂想一通好嗎!」

「不是娘看到的所想的那樣,那是怎麼回事,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你知不知道你跟霽三兩人瞞著所有人住在一個院子里,要是被人知道發現了傳出去,你還想不想嫁人?」

她最擔心的就是這事,女兒要是有什麼不好名聲耽誤了終身,叫她以後怎麼能夠安心的走?!

「娘,還不是霽三他受了重傷,女兒怕他再有意外,才會偷偷將他帶到別院里來養傷。」裴子瑜倒來一杯梨花蜜茶給娘親潤喉降火氣。

「又受傷?!」她接過女兒倒來的梨花蜜茶,詫異低呼。

「是啊,不信您可以去問張大夫,他每天早上都來給霽三診脈換藥。」裴子瑜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點頭。

「他是怎麼受傷的?還有你為何要替他背這黑鍋,說是自己到別院養病,實則卻是讓張大夫來替他看診?」黃氏質問道。

「女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不過我想這事……」

裴子瑜故作神秘的瞄了眼門外,接著在黃氏耳邊小聲的說︰「女兒懷疑這事與柯家有關系,是柯家的人下狠手的。」

「柯家?!」黃氏更是詫異了,「怎麼會跟柯家扯上關系?」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柯有金有多麼愛慕霽三,非要霽三給她當夫婿,之前還每天守在黃府門前,霽三對她不理不睞,就怕柯有金得不到便要下狠手了。」

其實,霽三受傷這事自然是與柯家沒有關系,但是娘親一定要她有個交代,她只好搬出柯有金這替死鬼了,誰讓她這麼愛慕霽三,為愛瘋狂的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要不,被霽三真正的仇家打听到什麼消息,他們全部要遭殃的。

黃氏拍了下手,恍然大悟了,隨即又小聲的提出疑惑,「你的意思是,霽三失蹤這一陣子有可能是被柯家的人擄了去,打算強迫他娶柯有金?霽三是九死一生才逃出來,也因此受了重傷,怕柯府的人找上門來,他家也回不去,因此你才先將他藏到這里是吧?」

裴子瑜心底真是為她娘親喝采,她只是稍微起個頭,她娘親便能腦補出這麼一篇精彩的故事。

她這佩服的神色可不能流露在臉上,連忙委屈的點著頭,「就是啊,娘,送佛送上西,救人就救到底,娘啊,當時我花了一大筆醫藥費才把霽三救活,可不是為了便宜柯有金啊!」

「那就不能便宜你嗎?」黃氏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娘,被逼著娶或嫁一個不喜歡的人,是很可憐的,您看霽三他不也拚了命的逃出來嗎?您就別逼我了。」

「瑜兒,這霽三是男人,跟你怎麼能比呢?他日後可以三妻四妾的,可你只能有一位夫君,必須提早挑,選一個愛你寵你的,遲了,好人選都被挑光了。」

「好了,娘,要不您去安排張羅讓我相親吧,但是我有條件,便是我不出嫁,男方得入贅,還有必須是我看得上眼的,我看不上眼的,您不能逼我嫁,可以嗎?」

張大夫的話畢竟在她心里發了酵,她不能再這樣當個不孝的女兒了,上門的老公又如何?屆時這個家還不是她說了算。

就當買個擺設的花瓶人偶回來讓娘開心開心吧,她不喜歡了,一樣可以一腳把人踢了!

「你確定,你不是跟娘隨便說說的?」

「我確定。您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再反悔了,但得按著我說的要我看得上眼的才行,不準隨便幫我找個夫婿,這樣可以嗎?」

「行,行,只要你肯相親就好,至于對象讓你自己挑,成嗎?」

「嗯,就這麼辦了。娘,您去張羅吧,對了,霽三的事情您可千萬不能說溜了嘴。」

這時候女兒說什麼都好,黃氏開心的點頭,「你放心吧,你娘親你還不了解嗎?不想說的事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听到她娘親這麼回應她了,裴子瑜便放心的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瑜兒,娘就回去讓人去請那些媒婆,還有,你還是早點搬回家來住,你跟霽三兩人繼續同住在這里,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對你的閨譽不好。」

黃氏還是不忘提醒女兒,雖然她對霽三的印象很好,可是女兒對他似乎沒那個意思,不想惹女兒不開心,湊合她跟霽三的心思她也就丟一邊了。

「我知道了,娘,我明天就回去了,這里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那好,那好,娘就先回去等你了。」

好不容易等到女兒點頭,這可把黃氏開心壞了,日前她早已打听了不少好人家的男子肯答應做上門女婿,現在就只要讓媒婆去聯系那些人便成。

裴子瑜點頭同意相親,這黃氏樂壞了,可站在門外本想來替裴子瑜向黃氏解釋的皇甫霽可就不高興了,心情還特別沉重,就像一顆大石壓在胸口,難受得讓他喘不過氣。

端王府——

一向門庭若市的端王府這兩天異常的冷清,不似以往那般熱鬧,訪客絡繹不絕,期間更夾雜著肅穆緊張的氣氛,對于進入之人一定是嚴加盤查的。

此際,書房里傳出一陣一陣一陣的怒咆——

「還沒找到?本王養你們何用?!」

「王爺請恕罪,再一點時間我們定把那幾個人抓出來的,現在出入翠緹縣的人一律嚴加盤查,只要是可疑人物都會抓進大牢,等他家家人來贖。」站在桌案前是一名年約四十歲左右、身形有些壯碩的中年男子,額頭上滿是大滴小滴的汗,他正拚命焦急的為自己的失職解釋開月兌。

「等你查到,皇帝都派兵來討伐本王了!」穿玄色錦袍,玉冠高束,目含精光,一臉威儀的端王再次怒拍桌案,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懊死的,他謀畫許久的計謀有可能功虧一簣,實在叫他怒火滔天!

將所有重兵及兵械藏在那三面環山、地形隱密的翠緹縣,翠緹縣的兵營防守用人一向嚴謹,竟然會被人潛入?

這次丟失的物件全是他與黑狼國國師往來的密函,和黑狼國所訂制兵械的契約和制作圖,還有翠緹縣布兵的地形圖。

這隨便一樣東西呈到皇帝手里,他都是滅門的死罪。

「對了,王爺,有一事屬下不知當不當說……」這個手下猶豫再三,最後忍不住說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說!」端王食指憤怒地指去。

「這次闖進營地的那幾人,其中有一個長得很像……很像……」

「很像什麼,別吞吞吐吐的,快說!」端王已經沒有耐性,怒咆一聲。

「很像……應該是已經被我們派去的人燒死的三皇子皇甫霽……」他硬著頭皮道。

「皇甫霽?!」端王震驚的瞪大眼。

那手下點了點頭,「是的,雖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小的我應該不會看錯的。」

「這等重要事情為何現在才說?」端王再度怒咆,整個屋頂幾乎要被掀開了,目訾盡裂幾乎快將眼前這手下瞪死。

端王陣光寒意森森,透著駭人的殺意,讓這個手下全身發抖,顫巍巍地回稟,「小的一直放在心底未向王爺您稟明的原因是……這三皇子他還中了赤鳩毒-他就算是逃過了火刑,身上的赤鳩毒也不可能讓他活到現在……」

「赤鳩毒……」端王斂了斂滿腔怒火,撫著髭須沉吟,「中了赤鳩毒的人自古以來無人可解,這三皇子即使逃過火刑,任憑他是武功高手,這赤鳩毒最慢十天必定讓他斃命……」

「就是啊,所以王爺,小的才覺得奇怪,這三皇子人應該早去找閻羅王報到了,不可能還存活在這世上。」

端王虎口抵在下顎沉思。「這事務必要查清楚,寧願錯殺一萬也不可放過一個,翠緹縣是個重點,馬上給本王徹底搜查,一個也不許放過。」

「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著空蕩蕩的書房,端王憤怒滔天的握緊滿布青筋的拳頭。皇甫霽,這次不管是不是你,本王都不會放過你,不會讓你來破壞本王的春秋大業!

「黃公子,我們小姐讓我給您送藥來了,您趁著這湯藥還溫熱著趕緊喝了吧。」

刀豆將馬車駛進別院的院子,閂好院門便對著里頭正在打坐調養的皇甫霽高喊了聲。

氣歸丹田,皇甫霽這才緩緩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提著大包小包東西,手里還勾著一壺湯藥的刀豆,起身問道︰「刀豆,怎麼是你來的,你家小姐呢?」瑜兒前些日子便搬回去了,晚上少了個可以下棋對弈的人,真是有些無趣。

「黃公子,你不知道啊。」刀豆一邊將東西放到桌案上一邊道︰「我們小姐沒同您說嗎?」

「知道什麼?」

「我家小姐已經相親好些天了,今天也是因為又有好幾個媒婆領了一大群的公子到府里來,小姐才沒有辦法出來的。」

「又有媒婆領著人上府里去……」皇甫霽眉頭深鎖。

「是啊,還是一大群。」想到小姐那樣不情願,刀豆真為他家小姐不舍。

刀豆拿過湯碗,將熬好的湯藥倒進去,端給皇甫霽,「公子,您趁熱喝了。」

「為何是一大群?」皇甫霽听出問題癥結,邊喝著湯藥邊問道。

「小姐嫌一次一個的相親太麻煩,浪費時間,讓媒婆們把有意願入贅的對象們分批帶去。小姐今兒個是讓媒婆把進入復選的人選帶過來,她要在這批人里頭選一個順眼的招他入贅。」

「什麼,她要在這批人里面選出一人當她的夫婿?」皇甫霽像是受了剌激一樣驚喝一聲,放下手中的湯碗,重重拍了下桌案。

刀豆奇怪的看著他,忍不住把心底對皇甫霽這陣子的疑惑和不滿都月兌口而出。「我說黃公子,你不是對我們家小姐沒心思嗎?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他們家小姐吃那麼大的虧,也沒听到他說要給小姐一個交代,現在是吼什麼啊?

被刀豆這麼反問,皇甫霽這才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不該這般草率……」

「我倒是覺得小姐這樣決定了也好,要不她在你這里吃了這麼大的虧,清白都沒有了,還是早些嫁人的好。」刀豆感慨了聲。

這回救了黃公子一事,事後小姐雖然同他們解釋了,她那行為叫救人,不叫有損清白,不許他們亂想,可雖然說是救人,但親了總歸是親了,怎麼可以因為救人兩個字就不算數,可以不負責任的?

「在下何時毀了你家小姐清白?刀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他皇甫霽豈是那種無恥之徒。

刀豆橫他一眼,有些無奈的嘆口氣,「看來,黃公子您一定是都沒印象了,不過也是,那時候你昏迷不醒,怎麼可能有印象?而且我家小姐說了她這是救人,黃公子你就當刀豆我胡言亂語吧。」

他冷下臉沉聲道︰「刀豆,把話說清楚!」

他那陰寒至極的表情讓刀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呃,是這樣的……那天公子您可以清醒,全是我們家小姐的功勞,她嘴對嘴的渡氣給你,在你胸膛上又模又壓的,她說這樣你的心跳才能恢復……」

「你家小姐嘴對嘴渡氣給我?!」皇甫霽瞪大眼驚呼。

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刀豆臉就紅了,尷尬的對皇甫霽點頭道︰「當時小姐本是要讓我對公子您渡氣的,可是您知道我們兩人都是男的,所以小姐就自己來了……」

「該死的!」皇甫霽低咒了聲,撩起衣袍便匆匆往外走去。

「公子,您要上哪里去?」刀豆連忙追上去拉住他。「您現在不能亂走動,這兩天官兵查得很嚴,尤其對那些災民搜查得更是仔細,您不可以出去。」

「搜城?」

刀豆點頭,「是的,今天我要出門前,小姐還特地讓我轉告您,先待在這別院一陣子,千萬別出去。」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裴府的馬車誰不認識啊,我們小姐可是優良商人,跟縣衙老爺很熟的,這次相親名單里還有縣老爺的三公子咧。」

皇甫霽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往院子走去,「那還有什麼問題?」

「黃公子,您總得告訴我您要去哪里啊!」這黃公子是何時變得這麼孔武有力了,竟然可以將他一把就拽上馬車。

「裴府。」

他不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尤其在他們已有肌膚之親之後,他豈能容忍她掩蓋事實琵琶別抱?!

一听到他要前往裴府,刀豆眼楮一亮,滿臉興奮,這下有好戲看了。「好耶,黃公子您坐好啊。」

由于裴府這別院位在縣城的另一頭-要回裴府必須給穿過縣城才能到達,因此他們的馬車來到城門之時便被擋下接受盤檢。

不過裴府的馬車守城門檢查的士兵官差們都認得,也沒有多加盤查便揮了揮手要刀豆走了。

藏身在車廂內的皇甫霽在通過城門之時,眼尖的瞧見了易容為老漢的零一,正跟幾名男子同時被銬上手銬腳繚的在一旁等候。

他小聲的問著前方的刀豆,「刀豆,那群被銬上手銬腳繚的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拿不出證明,身分不明的人,縣老爺下令了,把他們全關進地牢,等家屬來贖人。」

皇甫霽心沉了下,看來端王是開始反撲了,那些證據都在零一那里,要是他被抓就壞了大事了。

他又問刀豆,「刀豆,你有辦法可以把那其中一人贖回,又不會連累到你家小姐嗎?」

「哪個?」刀豆回頭瞄了他一眼。

皇甫霽在他耳邊說了句,只見刀豆拇指撇了下鼻子,「放心吧,看我的,不過公子您現在不是要去我們府里嗎?這樣會耽擱時間的。」

「你去幫我把那人贖出來,我自己趕到裴府去。」他自馬車里出來,接過刀豆手中的韁繩,「快去。」

「行,黃公子您去辦您的事情吧,這事交給我了。」刀豆跳下馬車便往被羈押的那群人方向跑去。

皇甫霽瞄了刀豆跟零二眼,事不宜遲,自己也趕緊揮動韁繩前往裴府——

搶親。

裴子瑜撐著下顎,無趣的看著面前這一排美男,人家皇帝有選妃,她也不錯,可以選夫。

放眼望去這一排男人,風度翩翩、唇紅齒白的到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都有,還真是讓她無從下手挑選。

事關自己未來一輩子要一起相處的人,可不是跟上市場挑蘿卜一樣簡單,不可以隨便挑,只是看了半天,沒有一個她看中意順眼的。

每看上一個,她總是會忍不住的將他與霽三相比,一比之下,不用說自然是落敗了。她也不知道為何,從開始相親後,她只要遇到感覺上還不錯的對象,便會不自覺得將他們與霽三相互評比一番,對這些來相親的人很不公平,可是她也沒辦法,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

「不知道裴小姐看上哪一家的公子?您也別不好意思說出來,我們也好趕緊跟男方家的父母通知啊……」在座的其中一名媒婆,揚著扇子訕笑的提醒陷入發呆的裴子瑜。

「我這不是還在思索考慮嗎?」裴子瑜拉回心神,拿過一旁的茶盞,呷了口茶潤潤喉回應。

「那你慢慢考慮,慢慢思索。」另一名媒婆趕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巴結的說著,就怕惹了裴子瑜不開心,將她們所帶來的人都轟了,那可是會損失一大筆媒人禮的。

裴子瑜這麼一思考一考慮,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這讓坐在一旁的黃氏也忍不住出聲提醒她。

「瑜兒-是不是這幾位公子你沒有中意的,要不娘讓媒婆們再幫你多挑一些來……」

「不了,娘,送再多的八字帖子、畫像,我還不是要在里面挑一人,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反正說難听點,不就是要只種豬而已,誰都一樣,只是挑個順眼的就好。

只是想想,她堂堂一個穿越者怎麼會這麼悲摧,都混得發家致富、不愁吃穿了,怎麼還這樣決定終身大事,真想為自己掏一把同情淚。

「既然如此,那你仔細挑著,可別再發愣了。」黃氏捂著唇,小聲提醒她。

她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娘,我會好好選的。」

她的眸光開始一本正經地不停在這些各家公子身上掃過來瞄過去,可看半天還是舉棋不定,怎麼辦?好難抉擇啊!

她要不要閉起眼楮隨便選一個啊,真煩!

「我決定……選……」她伸出手指指向那一群公子,手指比過來比過去的無法決定,一群人的眼楮跟心髒就跟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晃過來晃過去的搖擺激動不已。

怎料,就在她手指感到發酸,準備閉起眼楮隨便指一人之時,I記飽含著怒氣的嗓音從大門處傳來——

「裴子瑜,你非禮了本宮不想負責,想拍拍轉身就嫁給別的男人嗎?」

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啊,這是什麼跟什麼,裴大小姐非禮了男人後,拍拍提著裙子便走,不對人負責?

皇甫霽這一吼,不僅在座所有人眼楮暴凸、下巴掉下,驚駭得說不出話來,連被指控的當事人裴子瑜也震驚得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帶著」身怒氣、卷進她家破壞她相親的男人。

「裴子瑜,你非禮過本宮了,還想不認賬嫁給別的男人,你把本宮人置于何處?」皇甫霽沖進門憤怒對她吼著。

「嗄,我非禮你……」

「對,你可別吃了本宮後不認賬,你今天要是敢不認賬,本宮就跟你翻臉,到縣老爺那里說個明白,本宮可是有三個證人,可以證明你趁著本宮昏迷不醒之時對本宮強吻。」氣急敗壞的皇甫霽也沒有發覺自己月兌口而出自稱是本宮,一口一個本宮說得飛快。

皇甫霽這話一出瞬間更是嚇傻了在場所有人-不敢置信的將眼楮瞪得更大,這不是應該是男人非禮女人,女的找男的負責的嗎?

現在怎麼反了,竟然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非禮一個翩翩佳公子,非禮完還翻臉不認賬的想琵琶別抱?

裴子瑜也是听得瞠目結舌,「什麼吃了本公不認賬?」

皇甫霽這才發覺到自己失言,淡淡解釋一句敷衍過去,「是吃了本公子不認賬!」

什麼本公、本公子的眾人根本不在意,重點是強吻、非禮啊!

受不了這剌激的黃氏捂著激動狂跳的心髒,拉了拉還未從驚駭中回神的裴子瑜,「女兒,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霽三會說你非禮他……」

「沒有這回事啊,娘!」

「沒這回事?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你沒親吻過本公子嗎?你沒有跟本公子秉燭夜談下棋對弈,共進早膳嗎?」

眾人間又是一陣不敢置信的低呼,見皇甫霽一臉正氣凜然,怒氣沖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裴子瑜見那些前來與她相親的各家公子們開始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接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忍不住氣結。

尼瑪,敢情現在好人不能做,搞清楚,她做的是人工呼吸不是非禮他!

她生氣的怒拍桌案,「我何時非禮過你了?那是個意外,我要不渡氣給你,救了你的命,你早就死了,什麼秉燭夜談、下棋對弈,當時也不只有我們兩個人。」

「就算是為了救本公子,你也是確確實實的非禮了我,親了本公子一嘴口水不是嗎?」

皇甫騫食指抹了把唇瓣,邪肆地勾著嘴角反問她,「至于秉燭夜談、下棋對弈,就算旁邊有

你兩個丫鬟服侍,但我們兩人確實也是共度了一宿,不是嗎?這可是鐵錚錚的事實,你想賴都賴不掉。」

1听到皇甫霽這麼說,底下那群相親男個個瞪大眼楮,不敢置信這女人私底下如此不檢點,不僅跟男人接吻,還跟男人共度春宵。

沒料到女兒行徑這麼大膽的黃氏,一听也受不了刺激的當場昏倒。

「娘、娘!」裴子瑜及時扶住娘親,驚呼道。

底下議論紛紛起來,「難怪這裴姑娘要急著找人相親,原來是珠胎暗結了啊……」

「說不定入贅裴府,馬上就成了現成的便宜爹!」

忽地,有兩、三名公子起身對裴子瑜抱拳道︰「裴姑娘,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其余的人見有人先行離去了,也趕緊起身,草草抱拳告辭後跟著離去。

眼見本是有坐滿整個大廳等著她挑選的對象,瞬間剩下一半不到。

裴子瑜生氣的朝皇甫霽怒吼,「霽三,你是什麼意思,你在我選夫當天來搞破壞?」

「我怎麼會是來搞破壞,我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名聲,你可以非禮了本公子不當一回事,本公子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既然清白已毀,你便需負起責任,豈能讓你琵琶別抱,本公子要找誰負責去?」皇甫霽一副「你污辱了我的清白,得負責嫁給我」的模樣。

裴子瑜瞪大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皇甫霽,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向正直的他會耍起無賴,要她負責。

「霽三,你究竟想怎麼樣?我怎麼給你負責,相反的我還吃了大虧!」她緊握雙拳朝他怒吼,「你這樣不遺余力毀我清白是什麼意思?」

「本公子說了,你毀了本宮清白,便必須對這件事情負責,那就是嫁給本公子!」皇甫霽鏗鏘有力說得清楚明白。

「你瘋了!」她難以置信的道,霽三這家伙要她負責的代價竟然是要嫁給他,她從未有過與他共度一生的想法啊!

從暈眩中醒來的黃氏听見的第一句話便是「嫁給本公子」這句,樂得什麼其他想法都沒的,直接向前拉著皇甫霽的手親切的喊著,「賢婿啊!」

「小婿拜見岳母!」皇甫霽朝黃氏行禮作揖。

皇甫霽這話一出,加上黃氏隨即馬上親切熱絡的呼喚著「賢婿」,其余還沒走的人全都模著鼻子甩著衣袖忿忿離去,媒婆們更是滿臉不悅地憤怒離開。

「娘親!」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大廳,裴子瑜氣得跺腳怒喝,「霽三,你別亂喊!」

可惡,她娘親竟然陣前倒戈,不經她同意就喊霽三賢婿,而這霽三也是故意的,竟然馬上改口叫她娘親一聲岳母,他們這是趕鴨子上架,裴子瑜氣得頭頂冒煙。

「瑜兒,娘親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做錯事了就要勇于負責,既然你對霽三也有意思,偷偷非禮了他,那就要勇于負起責任。」

有霽三這個女婿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她不趕緊趁這機會幫女兒把他定下,難道是要便宜了那個柯有金嗎?

「娘,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我不過是把他從水里撈出然後……」

「好了、好了,娘知道,娘知道你做事一向有主見,可這事也不能你有主見說不認賬就不帳,還得要看看人家霽三的意思啊,畢竟他是受害者。」

聞言,裴子瑜一口心頭老血幾乎要噴上九重天了,這世道果然是好人不能當,到頭來反而被她救的人陰了一把!

皇甫霽打鐵趁熱,取下自己腰間佩帶的玉佩交給黃氏,「岳母,這是小婿給瑜兒的信物,小婿目前還有要事得處理,婚事待小婿事情處理妥當,回老家向長輩稟明一切,必定八人大轎、明媒正娶的前來迎娶瑜兒。」

「好,好,好,只要你們的婚事先訂下,什麼時候迎娶都沒有關系。」

黃氏趕緊接過玉佩,塞到女兒的手心里,這親事一定下,她整顆心都踏實了。

「娘!」

「好了,你跟霽三的婚事就這麼訂了,莫要再有意見,你也得給霽三一個交代不是嗎?」

裴子瑜簡直無言死了,她娘親竟然就這樣把她給賣了,坑不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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