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元,听說你們班……」穿著一件式純白輕薄小洋裝的左媛月,欲言又止的拉扯著滾著荷葉邊的裙擺,不知該如何詢問消息才好的輕咬著下唇。
「什麼?」並肩齊坐于賓士後車座的左媛元,煩惱的直盯著小手中滿江紅的數學考試卷,沒留意到小她一歲妹妹的怪異表情。
「有一位轉學生……」既著急又緊張的左媛月,深吸了口氣,穩定自己紊亂的情緒後,才欲一股作氣的道出重點來,未料在姊姊的凝視之下,勇氣頓時消失殆盡。
「嗯,沒錯,怎樣?」左媛元終于發現不對勁了,狐疑的抬起頭來,有點納悶的望著平時說話不會吞吞吐吐的妹妹,不曉得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他是不是……」靦腆的羞紅了臉,垂下眼臉望著鏤空設計裙擺的左媛月,畢竟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不好意思開口表露心聲也算是正常之事。
「是不是什麼?」困惑的眨了眨眼,左媛元直盯著妹妹害羞的酡紅雙頰瞧,隱約已猜得出她在向自己打听誰了。
忸怩了老半天,在姊姊訝異的眸光目視之下,左媛月知道她知道了,遂不再有所隱瞞。「他……是不是叫作……徐兆焰?」
「徐兆焰?」好陌生的名字,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她還是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下,之後才心虛的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呃?」左媛月錯愕,但只愣了幾秒,也不會太震驚,因為她太了解姊姊的個性了。除非是姊姊有興趣的束西,否則姊姊是不會浪費時間去記一些自己認為不重要的東西。
一如赫赫有名的徐兆焰,姊認為不重要,所以就懶得去記他的名字,說不定連他的長相她可能也沒印象了。
「呀!快四點了。媛月,你不是要到補習班去嗎?快遲到了!」不經意望了眼卡通手表,左媛元驚呼了聲,連忙要司機老王靠邊停,讓自己下車。
「小小姐,這樣好嗎?」認為不妥當的老王,實在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走回去。畢竟在這病態的社會里,綁架小孩的案件層出不窮,他著實擔心。
「沒關系的,老王,反正只隔這麼一條大馬路,我走路回去就行了。」一手拿著紅字滿面的數學考試卷,一手提著書包,左媛元微笑的看了眼老王,要他放心後,便打開車門下車去。
「讓開、讓開!」一群身穿「聖仁」中學制服的不良少年,凶神惡煞的手持著木棒,疾步行經過她面前,朝走在人行道前頭的一名十來歲小孩走去。
站在濃密的樹蔭下,被這嘈雜的吆喝聲所引吸的她,目送走老王和左媛月後,緩緩的轉過身想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看卻不得了,五、六個「聖仁」中學的不良少年正尋仇的想找同校的一名學生麻煩。
「喂!小子!听說你不僅拽,還很吊哦!」走在最前頭的不良少年右手持若木棒擊打在左手掌心,步步朝不知是故作鎮定,還是真的拽得不屑理他們的高效小子逼近而去。
面對狂妄得目中無人的他,五個故意來找他麻煩的不良少年先是冷笑了聲的面面相覷後,才以眼神詢問帶頭的老大。
「你很不懂規矩!小子,第一天踏進我的地盤,不跟我打聲招呼也就算了,居然還打傷我弟弟!這醫藥費……我就算你便宜一點,也不多,只要五萬塊就行了。」左手拎著木棍,嘴上叼根煙的帶頭老大,獅子大開口的擺明了只要他肯花錢消災,自己也很好說話,不會為難他的就放他一馬。
然而雖與不良少年就讀于同一所學校「聖仁」,但卻是小學部六年級的徐兆焰,完全漠視于中學部那六個不良少年的挑釁。他不是畏懼也不是害怕,只是轉學來的第一天,他想給這所私立學園的董事會一個好印象,所以他不想與他們干架。
「他媽的!找死!」這狂妄的小于實在太目中無人了!簡直不將他放在眼里!不好好修理這小子一頓,以後他這帶頭大哥如何繼續在「聖仁」混下去?!
「囂張到這種程度,老大,依我看,今天可要狠狠接他一頓,讓他知道‘聖仁’是誰的地盤?誰是老大?」蠢蠢欲動想干架的不良少年們,就等著老大一句命令,便要將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揍死。
看著面露陰狠表情的五個不良少年,在他們老大一聲命令之下,團團的將徐兆焰包圍住時,站在巷子口的左媛元頓時為之一愕,再看見他們動粗的高舉起木棍開始攻擊他時,她受到驚嚇的尖叫了聲,閃過腦中惟一的念頭是——快跑。但奈何雙腳突然發軟的定在原地動彈不了,也因此,她親眼目睹這像狂風暴雨駭人的景象。
「鬼……」六個不良少年一看見手持的木棍,在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之下,全飛離手中飄蕩在半空中時,他們的陰狠頓時化為懦弱,全害怕得瞠目直盯著嘴角帶著陰邪冷笑,宛若地獄來的魔魅的徐兆焰,忽然,他們像在大白天見到厲鬼般,差點沒被嚇破膽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鬼……鬼啊」頭皮發麻、寒毛直豎的他們,再也受不了驚嚇的大叫了聲,六個高大壯碩的不良少年,被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沒命奔出窄小的巷子。
他……他……他居然有超能力?!天啊!
同六名不良少年一樣震驚的左媛元,詫異得愣在那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睜大眼的看著一瞼凶惡,渾身充滿戾氣的他,怒氣騰騰的大跨步朝她走來。
「你看見了?」宛若做壞事被人逮到般,脾氣火爆的他,氣得想殺人的站到她面前,不由分說的就朝她怒吼起來。
「我……」被吼得一陣耳嗚的左媛元,呆愣的直瞅著他凶惡轉陰很的暴戾表情,一見他下顎肌肉緊繃,沉著瞼怒瞪著她時,她嚇得想尖叫、想大哭,更想拔腿就跑,但奈何她驚嚇過度,該有的反應她全都沒有。
「說!」徐兆焰無法控制一發不可收拾的怒氣,見她弱小可欺的就朝她咆哮以發泄心中囤積一天的悶氣。
「我……」她害怕得顫抖起來,被他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到了。
「你說不說?」他把她當成出氣筒般的宣泄滿腔的不愉快,當著她的面又一陣粗暴的怒吼。
嗯哼,狂怒的大吼咆哮完,他心情的碓感覺到好多了,整個人也覺得舒服點了。
真是痛快!
「我……」被吼得面無血色的她,像只溫馴乖巧的小動物,不懂得反擊的任由他這頭凶惡的猛獸繼續欺負她。
「我什麼我?」見她不懂得反抗,徐兆焰欺人太甚的更加放肆的大聲咆哮,「說!你到底看見了沒?」
受不了這驚嚇,眼眶盈滿淚水的左媛元,臉色漸漸蒼白起來。面對他雷響般大聲的怒吼,她除了感到害怕外,還恐懼得想昏倒算了。
然而,天不從人願,她昏倒不過去,所以只能可憐的站在那,繼續讓他咆哮怒吼。天曉得,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為什麼她得莫名站在這任由他吼她?
「沒……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她驚悸得頭搖如博浪鼓,為了想平息他的怒火,她忐忑的盯著他,不願承認自己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沒有最好!」哼!算她還滿識相的,若敢承認她看見他施展超能力的話,他鐵定不會放過她的。「記住!在學校你最好別給我亂說話,否則我一定宰了你!」
好……好恐怖!望著他陰騖的眼神、凶狠的表情,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我……我知道。」只要他能放過她,要她答應什麼她都會答應。
「這是什麼?」像個沒人管束得了的惡霸,一瞥見她手上滿面紅字的紙張,徐兆焰好奇的一把搶了過來。
「還……給我!那是我的……數學考試卷。」氣得滿臉通紅的左媛元,伸手想拿回自己的考試卷,未料他卻將手揚高,擺明了不還給她。「你——」
「八分?你是笨蛋啊!這麼簡單的數學題目,你居然只考八分?!」嘴角掛著一抹嘲謔的他,忍不住譏誚她笨的大笑起來。「小學部六年A班?什麼時候你跟我同班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呃?什……什麼?她愣住了。他剛才說什麼來著?同班?莫非他就是……那個功課一級棒,操守卻為負數,品性壞到連教師們都頭痛的小流氓——徐兆焰?!
「是你!」她驚愕的尖叫,全身僵硬的睜大雙眼盯著他,猶如他是惡魔般恐布到令她忍不住心生畏懼。
不……不會吧?這該不會是噩夢吧?他就是那個轉學生。天啊!她怎麼這麼倒楣呀!原以為可以擺月兌他了,但……他居然跟自己同班?這下子,受不了刺激的左媛元,真的快昏倒了。
「沒錯!我就是今天剛報到的那個轉學生——徐兆焰!」狂妄得仰首睥睨與他同高的她,遏抑不住得意與興奮,徐兆焰嘴角那抹譏誚漸漸轉為詭譎的笑容。
呵呵呵……真沒想到啊!她竟然與他就讀同一班!這下子,他不會再視上學為無趣、對上課感到乏味無聊了,因為他有一個可以盡情壓榨、欺負,而且保證不會反擊他的對象了。
「你……」在他不懷好意的炯炯目光凝視下,左媛元突然覺得頭皮發麻,一陣寒意自腳底竄上心窩,著實感到有股不祥的預兆要發生了。
「你叫什麼?」一副街頭小霸王的模樣,他站立的姿態既囂張又跋扈,雖才十三歲,但已隱約彰顯出他天生具有的王者氣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氣呼呼的瞪著邪笑的他,見他不將考試卷還給她,她更是怒得滿臉通紅的直想踹他一腳。
才幾歲而已,笑容就這麼邪氣!左媛元十分厭惡他嘴角那抹輕浮的笑容,而且不僅討厭,還非常的不喜歡!
「你的名宇?」他盛氣凌人的逼近她,執意非得知她的名字不可。
抵擋不住他蠻橫專制的霸氣,她後退了步,彷佛將以欺負她為樂的徐兆焰當成了撒旦,下意識轉身就想跑,豈料他早洞悉她的念頭,在她轉身之際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肘。
「想逃?沒這麼容易。」笑容有點邪惡又有點陰沉的他,目光如炬的盯著她驚慌的小臉,「乖乖的告訴我,你叫什麼?」
倔強的抿緊雙唇不語,左媛元氣憤的瞪著他,但僅一眨眼,在乍見他眸光閃過陰騖的鋒芒時她愣了下,勇氣便在他魔魅的眼神注視下,一點一滴的消失殆盡。
「還不說?」他低沉慵懶的嗓音摻雜著威脅,語氣雖然柔和輕松,但卻是最危險的訊號。
「我……」畏懼于他身上那股陰邪又霸道的氣勢,左媛元只遲疑了會兒,最後還是乖乖的告訴他自己的名字,「我叫……左媛元。」
真不曉得他大費周章問她名字做什麼?考試卷上不是有她的名宇嗎?難道他還懷疑那不是她的真名?
「左圓圓?我還右扁扁呢!」徐兆焰沉吟,倏地眯起格外炯亮的黑眸,懷疑她隨意編了個假名騙他的怒瞪著她,「這真的是你的名字?」
「不相信就算了。」她氣呼呼的瞪著他,見他表情似信非信的猜疑著,以為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想捉弄、欺負她,她當機立斷的告訴自己,要盡速逃離這個小流氓,千萬別與他有所交集,否則以後她可有苦頭吃了。
「嘖!想不到你也是有脾氣的,我還以為你是只溫馴的小綿羊呢!看來我低估你了。」挑了挑兩道桀驚不馴的雙眉,看見她疼痛的表情,他非旦不松手放開她,反而以欺負她為樂的更掐緊她的手肘。
雙眸盈滿淚水的左媛元,再也受不了他的欺陵,開始反擊,「你這小流氓!你捉得我的手好疼,放開我!」
會月兌口而出罵他是小流氓,其實她是無心的,事實上,她根本不曉得他過去的「豐功偉業」,只知道他功課好,但行為卻十分惡劣,尤其又愛打架滋事,簡直像個專門惹麻煩是非的流氓小混混。
「你怎麼知道我是小流氓?是誰告訴你的?」他嘴角依舊得意的上揚,只不過陰騖的眼神與唇邊邪惡的笑容,非常顯目且不協調的搭配著。
「你……」她錯愕得怔住。
會知道他是個小流氓,是在他尚未來「聖仁」之前,學校便開始以訛傳訛,所以這是她道听涂說來的,可信度幾乎等于零,但她萬萬沒想到,這事……竟是千真萬確的事?!
「你還沒告訴我,你住在哪?」他可惡的笑容就像是只不斷吐絲、編織著黏網的蜘蛛,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獵物,不給她任何逃月兌的機會,非將她逼到網中吞噬掉才甘心。
左媛元愣了下,瞬間心存戒意的防備著他。她不懂他到底想干什麼,先是逼問她的名字,再恐嚇想得知她家的地址……他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雖胡涂,但不笨。要她信任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尤其對方又是一個行為十分惡劣的小流氓,她可辦不到。
「因為我想知道。」霸道的扣住她的手肘,徐兆焰語氣不僅囂張,還狂妄得彷佛他是九五之尊,她得惟命是從不可。
這邪佞的小惡男!瞧他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當她是誰啊?而他又憑什麼命令她?先別說他雙眸迸射出那邪惡的戲謔光芒,光是一看見他高做不可一世的表情,她就氣得想揍他一拳,看能不能揍掉他得意洋洋的下巴。
「如果……我不告訴你呢?」左媛元火大的瞪著他,心中已有盤算,虛與委蛇的和他斡旋著,根本不打算將真實地址告訴他。
「那你就別想走了!」眯起格外炯亮的凌厲雙眸,不是在虛聲恫嚇的徐兆焰,陰沉狠戾的表情再再告訴她,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左媛元從未見過行為這麼霸道專制,手段這麼陰狠暴戾之人,在他的威脅恐嚇之下,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她,也不由得心生畏懼。
「我家……就在……這巷子的……七號五樓。」在他凶惡的眼神警告下,知道不告訴他她家地址,他便不放自己走,于是衡量了下目前的局面,她撒了個小謊,隨意胡謅了個假地址給他。
「真的?沒騙我?」眯起復雜難測的黑眸,徐兆焰疑信參半的睨著她。年紀雖小,但表情卻陰沉得宛若鬼魅,詭譎得並不好捉模。
「嗯。」她心虛的半垂眼瞼點點頭。她沒有那麼蠢,如果真傻傻的坦白告訴他,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笨蛋了。
目的已達到,徐兆焰松手放開她,而她一得到自由,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考試卷,便視他如凶惡駭人的毒蛇猛獸般,驚慌得立刻跑開。
「慢著!」見左媛元逃命似的跑離他,他壞壞的冷笑了聲,嘴角再勾勒出一抹邪惡的詭譎微笑來。
「你……」一听到如地獄來的魔魅聲音,她當他是惡魔,停下來恐懼的望了他 眼,像在大白天見到鬼似的,她嚇得頭皮發麻的轉身就跑。
白痴!他冷哼了聲,嘴角邪惡的笑容依舊,只是多添了一份譏誚。就在格外炯亮的陰騖黑眸一眯,體內凝聚的一股力量亦在同時釋放出,他就像是一個超強的吸盤,在剎那間便將快跑出巷子另一頭的她給捉了回來。
「啊……」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累得喘吁吁的左媛元,訐異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眸。有那麼幾秒鐘,她真的被嚇呆得怔住了。她的身體居然不听她使喚?!且不受她控制的自動後退跑回到他面全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會……突然間,她想起來了。她忘記他有超能力,定是他卑鄙的施展超能力硬是將她拉回來的。
「我會吃人嗎?你就這麼怕我?你想跑哪去?」徐兆焰嘲笑她愚蠢,忘了他有能夠控制每樣東西的超能力,所以不管她再怎麼跑,他都有辦法捉得到她。
呵!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除非他想放了她,否則她是走不出他的視線範圍。
「我……」左媛元屏息的直盯著他閃爍詭異眸光的黑眸,沒來由得,她心漏跳了一拍,有點畏懼在他凝視之下那兩道熾熱的視線。
「月兌掉你的鞋子,我要看你的腳!」渾身散發一股霸氣的他,專制橫蠻的下達命令,要她臣服于自己的威嚴之下。
呃?左媛元驚愕得瞠目,不敢相信她剛听到什麼的氣憤瞪著他。
他真的是……不僅愈來愈過分!包是愈來愈無禮了!他就真當她是軟柿子,只會一再的任由他欺負,而不會反擊嗎?
「你……你別過來!否則……否則我就喊救命、叫人了!」她怒喝威脅他,受不了他太靠近所帶給自己的壓迫感,所以她頻後退,眼神四處飄移的想找東西攻擊他。
徐兆焰譏誚她愚蠢的冷笑了聲,沒什麼耐性,伸手粗魯的用力就推了她一把。
「痛呀……」敵不過他的力氣,她身子不穩的晃了下,便跌倒在地,禁不住膝蓋上磨破皮的疼痛,她輕咬著下唇申吟了聲。
「把鞋子月兌掉!」徐兆焰居高臨下狂妄的睥睨著她,見她皺著小臉不停朝受傷的膝蓋呵著氣,他不耐煩的蹲下去幫她月兌。
「你……」她驚愕得愣住了,忘記該放聲尖叫,只傻傻的看著他動手月兌掉她的鞋子和襪子。
「啐!扁溜溜的,什麼都沒有!」粗魯的捉著她的腳東看西瞧了會兒,仔細找了下,在發現她腳底沒有他所要找尋的月型記號時,他眼神閃過一抹黯淡的失望。
這個小流氓……真的是無法無天!太可惡了!用力抽回被他捉住的右腳,左媛元羞憤得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只可惜她太嬌小荏弱,恐怕未動手就反而被他給先劈昏了。
「細皮女敕內的……你的肌膚還真光滑!而且雙腿勻稱得很漂亮,我喜歡!」他輕薄的吹了聲口哨,眼神更是放肆的游移在她白皙的雙腿上,故意欲惹她生氣。
「你……」直瞪著得意的咧嘴大笑的他,她氣得牙癢癢,卻又莫可奈何,只能獨自生悶氣。
穿戴好襪子、鞋子,提起地上的書包後,她氣憤得掐緊手中的考試卷睨了他一眼,正想一鼓作氣跑回去時,卻發現他神色怪異的停在巷子口不動了。
他……怎麼了?狐疑的瞅著徐兆焰的側瞼瞧,看他臉色突然一陣鐵青,表情痛苦萬分的跪蹲在那,像是在忍受什麼劇烈疼痛似的。憑著直覺,她知道他不對勁。
「喂,你……沒事吧?」左媛元不敢大靠近他,只站在距離他身旁三步遠的地方,怯怯的喚了聲。
「滾開!」眸光霎時冰冷駭人,徐兆焰嫌惡的瞪了她一眼,表情恐怖得嚇人。
「你……身體不舒服?」也不曉得是哪根筋不對,她居然不害怕的更靠近他。若照常理,對于這個以欺負她為樂的小流氓,她應該幸災樂禍,對他置之不理的立刻跑開才對。然而她卻沒有這麼做,至于為什麼?她也不清楚,只能歸咎于她太有同情心了。
「關你什麼事?走開!」厭惡她的同情心,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徐兆焰搖晃的站起身來,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後,便忍著體內還增的痛楚走人。
踉蹌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差點被推倒的自己,有點訝異的愣了下,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那麼可惡的用力推她,害她險些跌坐在地再度受傷。
但即使他很可惡,她就是不忍心棄他于不顧,尤其看見他痛苦的表情,剎那間,她不僅忘記該害怕,就連對他的氣憤和怨恨也都一並化為烏有了。
「別硬撐了,我送你到醫院去。」將手中的考試卷塞進口袋里,再將書包背著後,左媛元快步走上前去,吃力的攙扶起不肯讓她觸踫身體半分的徐兆焰。
而就在她執意的扶持之下,眸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焰的徐兆焰,氣得渾身突然一僵的直想掐死不將他的威脅當一回事的她。
這該死的左媛元!竟敢觸踫他?!她死定了!他絕不輕易的放過她!
「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對于身體瞬間的變化,感到不思議的徐兆焰,愕然的瞪著她,就連欲恐嚇她的話也自然的消聲沒音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原本他頭疼得快爆炸,身體膨漲得像快被撕裂般,怎可能在她不經意的觸踫之下,這些幾欲令他捉狂殺人的劇烈疼痛,全在瞬間消失了呢?
「你……」她到底是誰?她根本不是那個有著月型記號,同他擁有一股超能力力量的女孩,但為什麼她能除去他的痛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明明不是自己所要尋找的那個女孩,可為什麼她就是有辦法消除他的疼痛和難過?
她是不可能有那般特殊力量的!就算她也擁有超能力,但她腳底沒有月型記號,根本不可能是那全世界惟一有能力醫治他惡疾的女孩!
徐兆焰實在想不透!也不想去想,既然她有這份能力可以消除他每日飽受痛苦的折磨,那麼自己是不可能會放她走的。
「少爺!」寸步不離跟在徐兆焰身邊保護他安全的程崗,由于放學後出了校門就被他刻意擺月兌掉,以至于浪費許多時間在找尋他,才延誤了欲將發病的他送回徐宅服藥抑遏住病情。
一听到心急如焚的男孩呼喚聲,不確定他口中所喚的少爺是否為徐兆焰,左媛元十分納悶的回過頭望了他一眼,卻發覺他很眼熟,好像她曾在哪見過似。
努力的想了下,她對他是有那麼一點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曾幾何時見過他,突然間一抹影像晃過她腦海,她記起來了,他叫程崗,是她的同班同學。
「他在叫你嗎?」見徐兆焰臉色陰沉難看,表情有著厭煩的愈走愈快,她疑惑更深的直視緊抿著嘴不高興的他,怕惹火他,左媛元小心翼翼的詢問了聲。
「沒你的事!不準放手!」他語氣凶惡的吼她,不準她松手放開他的緊摟著她肩,並握住她的小手快步行走著,完全不理會一臉驚愕,默不吭聲的跟隨在他們後頭的程崗。
抬頭遠眺了眼夕陽西沉,彩霞滿天的暈黃天空,在這接近夜晚的傍晚時刻,是少爺治不好惡疾的發病時間,但是……什麼少爺看起來還那麼安好,一點發病的跡象也沒有,只是奇怪的強摟著班上那患有「健忘癥」的女孩,這……實在教人匪夷所思!程崗太震驚了!
「你不要一直摟著我,這樣我很不舒服。」被摟著肩膀快步行走的左媛元,想縮回被他緊握住的左手,奈何他不知是吃錯藥,還是哪根筋不對了,非旦捉住她的小手不放,還任意的環住她的肩。
徐兆焰蠻橫的行為簡直像極了流氓!不僅狂妄自大,甚至是不可理喻!她氣炸了!
「那就上車!」側首朝跟隨在後的程崗使了個眼神,不一會兒,一直慢慢行駛跟著他們的一輛勞斯萊斯,便在他面前停駛下來。
惶恐的瞥了氣派豪華、黑得發亮的轎車一眼,再看向扮演僕人角色的程崗為他打開後車座的門,她莫名其妙的轉頭瞪著徐兆焰,內心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直覺的反應是——他想綁架她?
「上車?去哪?」左媛元害怕得想甩開他緊捉住她不放的手,不過他握得緊,她甩不掉,但她仍不放棄可掙扎的機會,用力就想扳開他的手,只可惜她是個嬌弱的小女孩,根本不敵他的力氣。
「到我家!」習慣發布命令,徐兆焰語氣是專制且不容她反對的摟著她,硬將不肯走的她往路旁拖去。
「到你家?」她錯愕的瞪著他,不懂他拉自己到他家做什麼,而就在她失神恍惚之際,他使勁的硬將她推進車內去。「啊——你這流氓!你放開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到你家!我……」
她掙扎著想擺月兌他的鉗制,誰知年紀相仿的徐兆焰,力氣倒是挺大的,她非旦掙月兌不開,手腕更是被他緊緊的扣住,彷佛他在害怕他只要稍微一放松,她就會自他眼前消失般。
氣憤的怒瞪著他,在認清無論自己怎麼掙扎、反抗都是徒勞無功後,左媛元也不再白費力氣想甩開他的鉗制,因為她發現車子已奔馳在大馬路上。
生氣的撇開臉望向車窗外的風景,左媛元不願再和他說話,努力記住車子行駛過哪些路,最後地發現車子開到了陽明山。順沿著蜿蜒的公路,車子行進重疊群山間,也不知繞轉了多久,車子開進了兩旁種植翠柏蒼松的小徑中,而赫然出現在小徑盡頭的是一座神秘且詭譎的山莊。
從外觀而言,令她驚訝的不是仿日式建築的純樸大木門,也不是大木門上那塊「烈焰山莊」瓖鑽鍍金的匾額,更不是擺設在大木門前的那兩座石獅子,而是環繞住山莊那黑色的木材圍牆。
左家是以經營木材買賣的上游廠商,所以從小在耳濡目染之下,她知道那木材是上好的檜木,只不過……檜木有黑色的嗎?還是徐家故意漆成深黑色?而又為什麼標新立異的在黑檜木上大肆雕龍畫鳳,彩繪烈日冰月呢?
而這些似乎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看見了更令她詫異得瞠目結舌的一幕。就在大木門無聲的開啟時,兩排十個身穿黑西裝,理著平頭不苟一笑的彪形大漢,必恭必敬的對著他們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這可嚇壞她了。徐家是國際赫赫有名的大財閥上,這她知道,她在學校已听說過了,但就不知道行事作風標榜光明磊落的徐家,為何聘請的保全人員個個看起來都像極了……黑道中陰狠角色的殺手?!
幾乎有那幾秒鐘,左媛元還以為自己踏進了黑道的幫派之中,直至車子行駛至一楝歐式建築物前,看見氣派豪華的排場和富麗堂皇的擺設時,心中的疑慮才漸漸淡化掉。
「兆焰,你回來晚了。」啜著人參荼,冷眼旁觀看著正在大廳中激烈爭吵的三個人,徐老夫人斜睨了拽得不像話的孫子一眼。
沉默坐于沙發一隅不發一言的徐老夫人,就在她慍怒的訓了下孫子的同時,大廳中爭得面紅耳赤的三個人同時噤聲的轉頭看向門口。
「兆焰,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一看見兒子一副小流氓樣的狂妄站姿,徐清煌不悅的板起臉孔,正欲斥責他一番時,卻被身旁黑道大姊頭的老婆打斷話。
「兆焰,你怎麼一副沒事的樣子?你沒發病嗎?」一看見他安然無恙的摟著小女生站在門口處瞪著他們,連虹是第一個發現他有異樣的人。
「是呀,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沒發病?」放下茶杯,徐老夫人也一臉納悶的直瞅著他瞧。
「難道你惡疾突然間好了?」感到不可思議的徐清煌,不敢高興得太早,生怕會空歡喜一場。
「媽咪?」一看到站在大廳中,連虹身後的尹韻蟬,左媛元微愕的眨了眨眼,有點訝異她怎會在這里,難道媽咪認識徐家的人?
「媛元?你怎麼在這里?」驚呼了聲,尹韻蟬訝異的不輸女兒的直瞅著她,尤其當她看見女兒被一個拽得不像話的小流氓強摟住時,她更是錯愕得瞪大雙眼。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