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兩道俐落的身影自遠處躍了過來,兩方一交鋒,一陣刀光劍影,躲在樹上的風雲皓影連忙抱緊樹枝,才不至于狼狽的摔下樹。
「暗天烈,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今天非取你的首級回去覆命不可。」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盡避拿去。」
話一落下,兩人彼此纏斗了起來。听聞二人的對話,在樹上的風雲皓影忍不住豎起耳朵,總覺得剛才那個聲音實在是太耳熟了,好像在哪里听過……
樹下的兩人身手俐落的過了數百招,頓時又是一陣劍氣掃起的落葉塵土,大地揚起了片片塵舞。
突地,黑衣人中了藍衣人一劍,吐了一口鮮血,但仍不甘示弱,俐落的抄起手上的長刀往藍衣人砍去,但還是讓藍衣人低頭閃過。
「認輸吧!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哼!」
黑衣人不死心,掃起被擊落的長刀又朝他砍去,這次藍衣人不再留情,運用內力狠狠將他震飛了出去。
偏好巧不巧的,那黑衣人不偏不倚的撞向風雲皓影藏身的那棵大樹,巨大的沖擊力讓躲在樹上的風雲皓影一時失了重心,咚的一聲,重重的自樹上跌了下來。
「哎喲,好痛啊!」
只見她以極可笑的姿勢跌落在地上,一連串疼痛的申吟不斷的自她口中逸出。
「天啊!我快死了,跌得我渾身骨頭都要散了!」
她哭哭啼啼的站起身,渾身痛得彷佛剛被車馬踐踏過,抬起頭正想好好的責罵一番,卻在看到那個藍衣人後愣住了。
「是你!」是白天救了她的那個男子!
暗天烈歸劍入鞘,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便要走,風雲皓影忍住渾身疼痛,連忙跌跌撞撞的擋在他身前。
「恩公,你不認得我了嗎?」
「恩公?」
他冷冷的挑起眉,目光掃過她髒兮兮的小臉與一頭亂如稻草的亂發,臉上罩滿了寒霜。
「我說過,你不要再叫我恩公。」
風雲皓影根本沒听懂他的威脅,只是一個勁兒開心的直傻笑。
「恩公,你終于認出我來了,我真是太高興了,我本來也還認不出你來呢!要不是剛剛覺得你的聲音好耳熟,我可能也認不出是你。」
見他根本不理她,轉身又要走,她連忙拉住他的袖口。
「恩公,請你讓我跟在你身邊好不好?」
他寒著臉,甩開她的手,毫不留情的拒絕。「不好。」
她委屈的皺著一張臉,「為什麼?」
「你憑什麼跟著我?」
「憑、憑……」
她苦著臉,委屈得說不出話來,突地眸光一轉,瞥見地上那個被她壓昏了過去的黑衣人,一抹得意的笑立刻浮上她的嘴角。
「就憑他。」
他冷哼,「憑他?」
「是呀!要不是我剛好自樹上掉下來,剛好湊巧把他壓昏的話,你可能還被他纏得無法分身呢!」
他一听,臉上扯著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
「怎麼,想邀功?」
他的冷漠讓風雲皓影有些退縮,可一想起他矯捷而俐落的身手,心一橫,硬著頭皮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可以幫你提行李、扛寶劍,請你讓我跟著你好嗎?」
「你要幫我扛劍?」
以為他答應了,她笑得樂不可支。「是呀!」
「很好,你就扛扛看,如果你扛得動,我便讓你跟。」
毫無預警的,他將手中的劍拋向她,風雲皓影趕緊伸手接過,卻沒料到那把寶劍居然會那麼重,硬生生的將她給壓倒在地上。
「哎喲!好重啊!救命啊!快、快把它移開啊!」
他傲然的俯視著她,唇邊漾著冷酷的笑意。
「你不是說要幫我扛寶劍嗎?」
風雲皓影被壓得快斷氣了。
「快、快救我啊!這把寶劍太、太重了,我、我不行了呀!請你、請你先把它拿走,我、我會被壓、壓死呀!」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單手便拿起了那把平常人根本無法舉握的寶劍。
「現在你還想跟著我嗎?」
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她依然執拗的道︰「不然我可以幫你提行李呀!我可以充當你的隨從,我什麼都能做,只求你能答應讓我跟著你,好不好?」
「你為什麼這麼堅持跟著我?」
「因為……」她想了想,干脆坦白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是朝廷捉拿的要犯,你的功夫這麼好,如果能跟在你身邊,我就不怕——」
「就不怕士兵會動你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呀!就是這樣沒錯,所以我希望你能讓我跟著你,我保證不會拖累你的。」
「你確定?」
在他犀利的注視下,她難堪的羞紅了臉。
「我、我承認我是有一點笨手笨腳,可能還有一點點的遲鈍,可是、可是我會盡量不成為你的累贅的,請你答應我,好不好?」
「不好。」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恩公,你等等我,不要放我一個人在這里呀!我會怕。」
話才一說完,她整個人已撲到了他身上。
「就憑你這樣也想當我的隨從?」
他話語里的嘲諷讓她一時清醒,嚇得連忙松開手,當場退離他數步遠。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時太緊張了,所以、所以才會……無論如何,請你讓我跟著你吧!」
「不行。」
「恩公……」
「不準再叫我恩公。」
她委屈的嘟起嘴。「不叫你恩公,我要叫你什麼?而且你本來就是我恩公呀!所以我要跟在你身邊報答你。」
他冷嗤了聲,「荒謬!」
這次他不再理她,轉身便走,風雲皓影只好忍著痛,一拐一拐的跟在他後頭跑著。
「恩公,等等我,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