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咒怨 第六章

「約我出去逛街,聶仲凡,你是瘋了是不是?」對著手機,琉璃大罵著。

天知道自從那天到他的辦公室後,她簡直就像是他隨傳隨到的女人。

只要他一通電話,她無論再怎麼忙……甚至是正在與岳錦展聊天、吃飯,都必須在半個鐘頭之內出現在他的面前。

有好幾次,都讓琉璃不知該如何向岳錦展解釋她為什麼總是那麼的行色匆匆,有時才剛到岳家,卻在接到手機後就得離去。

「瘋了,是有人這麼說過我,不過,妳為什麼這麼說?」他好奇的問。

「我們的關系豈能暴露在陽光底下?豈能讓別人知道我們這種……曖昧的關系!萬一有一天被人發現,甚至上了報紙或是八卦雜志,那該怎麼辦?」她忿忿的說道。

「嗯……妳的顧慮是對的,不過,這都不是我該煩惱的,呵……」他如果怕緋聞登上一些有的沒的雜志,那他就不敢這麼玩了。

從以前到現在,他總是那麼的有名,所以……他已經很習慣了!

「這不是你該煩惱的一點,卻是我很大的隱憂。」琉璃被他自私的言詞氣得全身發抖。

「我想也是。」

「既然你知道的話,就別找我出去了。」她想切斷手機,但聶仲凡卻不準她這麼做。

「我也很想為妳著想,不過很可惜……我『現在』就想見到妳。」他強調著。

他這句話竟然又讓她那顆不完整的心開始浮沉了。她有些悸動,整顆心就像在雲朵上飄浮著……

但下一秒鐘,她又開始自我嫌惡了,又開始懷疑自己,不……她怎麼能有這種感覺,她的心甚至還發熱著……

她怎麼能?!

她應該是得繼續厭惡他才對,卻在這個時候……

听到他的聲音後,她想見到他。

見到他……她與他每次相見不都是上的接觸、在上的交集嗎?怎麼……難不成她喜歡上他與她上的歡愉了……

這是可怕的、恐怖的!她全身打了個寒顫。

回想她之後每一次躺在他的懷中,甚至在他身下嬌喘、申吟,她根本忘了抗

拒,她總是忘情的大叫著……

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她已接受了他了嗎?

是單純上的……抑或者是……連靈魂都出賣給他了!

不、不行!她不能接受,她真的不能接受。

她可以在上被迫賣給聶仲凡,但是……她的心不容許也這麼丟了。

這樣,她絕對會對不起岳錦展的。

「我們昨天才見過而已。」她囁嚅的說道。

「昨天見過,今天就不能再見嗎?妳昨天吃過晚餐,今天就不能再享用牛排嗎……」他回她,答得理所當然。

他是霸氣的、偏執的,他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見到她,而只要他想見她……她就必須出現。

「在哪里?什麼時候?」她放棄掙扎了,不想再想太多,那些事情只會把她整個腦袋全都塞爆,琉璃告訴自己……她並非沉淪其中,她真的是被迫的。

她自我催眠著。

「听話,妳就會得到妳應有的獎賞。」他笑著,很滿意于她的臣服。

「我根本不想要什麼獎賞,只求你放過我而已。」

「妳真的是這麼想嗎?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我們的想法並沒有走上同一條軌道。」

「兩輛車若是走在同一條軌道上,可是會撞車的。」

「我想要妳,無時無刻恐要妳,怪就怪在妳太迷人了……讓我無法放心呵……晚上七點『繁星百貨』大門,我在那里等妳。」

琉璃一直告訴自己,她是被逼的……如果她不到,他就會把這件丑聞公諸于世。

「你真的瘋了,我們的關系是不可告人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她氣呼呼的對走到她身旁的聶仲凡說道。

「當然知道,不過只是出來逛逛街而已,妳看妳這麼生氣……會引起大家圍觀的。」他摟著琉璃的肩膀,小聲的在她耳畔說︰「妳看,已經有人在看了。」

琉璃偏過頭,果真有許多人對他們行注目禮,讓她更感到不自在。

「放輕松,就像平常那樣,妳愈緊張,別人就愈覺得妳奇怪……」

「呃……」

「進去逛逛吧!反正都來了。」他摟著琉璃走入百貨公司。

起先,琉璃是拘謹的,她怕遇到熟人或者是記者,但在發現只要有突發狀況,聶仲凡就會把她護在身後,而當她確認自己是安全的後,她開始愜意的看著每個專櫃。

「這個……好漂亮。」琉璃看中了一副約莫一千塊的耳環。

以前的她,從不會與人擠這種平價專櫃,她與兩個妹妹總是喜歡到LV、mailto:CHANEL@@

CHANEL@@

那種高價的專櫃購物,她們認為只有這種高級的服飾、飾品才配得上她們的身分地位。

現在……她竟然會喜歡上這種廉價的耳環,這點也讓琉璃自己也覺得很難理解。

她曾想過,在她父親破產後,她仍想要過富裕優渥、錦衣玉食的生活,但……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看到上流社會的現實、丑陋,終于了解到她們這種心態的悲哀啊!

于是,她開始學會珍惜手中所擁有的。

之前要求岳錦展買兩百萬的首飾給她,她不見得真喜歡,只是炫耀的成分居大而已,現在對她而言,一千元也好、兩百萬也罷,只要是真的喜歡,一千元的東西在她的心中也是無價的。

「這個?」聶仲凡笑著搖頭,「不像妳會喜歡的。」

「我也這麼認為,可我第一眼就看中它。」

「小姐,包起來。」他掏出信用卡付帳,「妳真的讓我覺得很驚喜。」

看了幾個專櫃後,聶仲凡又帶著琉璃往比較高價位的樓層走去,他挑了一條全台只有兩條的鑽石項鏈讓她試戴,當他將項鏈扣在她的頸項之時,琉璃內心突然激動了起來。

她抬起頭看著聶仲凡,有一瞬間,她竟然產生了想與聶仲凡這麼走過一輩子……

這……怎麼成!她駭然了。

「怎麼了?」他笑問,妝點自己的女人對他來說是件樂事。

只要琉璃想要的東西,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他絕對沒有第二句話。

「小姐,喜歡嗎?這全台灣就只有兩條而已,一條就在我們的專櫃、一條則是在南部。」看也知道眼前長相俊美無儔的男人是個大戶,專櫃小姐努力游說著。

「這……」她遲疑了,看著鏡中的自己,鑽石項鏈正閃耀著七彩的光芒,戴在她的頸上更是襯托出她的高雅、貴氣。

「小姐,這真的很適合妳,這種高價位的珠寶其實也是要挑人戴的……來試戴的人很多,我從沒見過一個戴起來像妳這麼出眾的。」

它很貴沒錯,但並沒有像之前她開口向岳錦展要的那條兩百萬的項鏈還貴,可她就是特別喜歡它。

「你要送我嗎?」

「當然……就當作我們認識兩個月的紀念,妳覺得如何?」他將信用卡丟在玻璃櫥櫃上,要買下的意味濃厚。

1小姐、小姐,這真的很適合妳……」專櫃小姐見到那張無限卡,兩眼發直,更用力的希望琉璃點頭。

「兩個月的紀念嗎?謝謝。」

突然,閃光燈在下遠處閃了一下,聶仲凡立即擋在琉璃的面前,並走向那個拿相機拍照的男子。

「聶先生,你是聶先生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前陣子剛訂婚的雷小姐,我注意你們很久了,你們的感情似乎很好,你們交往多久了……我是XX周刊的記者。」

一听到是記者,琉璃的臉頓時變得慘白,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會這樣的……

「將底片交出來,這張支票就是你的。」聶仲凡開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你覺得如何?」

那張支票讓記者兩眼發直,「好……好……聶先生,你要底片我當然給你。」記者從相機取出底片遞給聶仲凡,同時也接過支票。

他伸手一拉,膠卷整個曝光,「你識相點,最好別再跟著我,否則……後果自負。」聶仲凡冷冽的說道,牽著琉璃的手離去。

目送著聶仲凡與雷琉璃離去,記者吐了一口大氣。「真大方,出手果然闊綽,不愧是聶仲凡,還好我聰明。」他自言自語著。

就是怕有這種情形,底片被強取走,所以,他早用了照相手機先拍下幾張照片當作備胎。

「太好了,這一定是第一手消息!」

「妳的臉這麼蒼白,看得我心疼極了。」聶仲凡倒了一杯紅酒給琉璃。

琉璃仍不停的打著哆嗦,怎麼辦?如果照片真的被刊出來,她要怎麼辦?!

「妳別想那些了,如果那個記者拿了錢又把照片刊出來,我也沒辦法了,親愛的,親一下。」他擁著琉璃親吻了一下,「這麼擔心、害怕的話,不然妳就別再顧慮岳錦展了,甩了他改投到我的懷抱,我絕對會比他更疼愛妳的……」他看似玩笑的說著,雙眼卻緊盯著她慘白的面容。

他喜歡琉璃在他的身旁,所以他在試探她,看看琉璃對他是否心動了……

他每晚都希望能擁著她入睡,他珍惜她與他相處的時候,聶仲凡已經受夠了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他要擁有全部的琉璃啊……

「你開玩笑的吧?」琉璃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雖然他的話是真的讓她的心有些飄浮不定。

「妳認為我是開玩笑嗎?」他的神情有些微的轉變,從琉璃的身旁站起身走到鋼琴前坐下,並且打開琴蓋。

「當然,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會愛上你的。」她再補上這一句,強迫自己的心不再浮動。

她的話些微激怒了聶仲凡,他是多麼難以接受自己竟然就這麼愛上了一個女人,而他難得的愛對她來說卻是--棄如敝屣。

「看妳!我隨便說幾句話就認真成這樣,妳該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他譏諷了句,用傷害她的話語來保護自己脆弱的鐵漢心。「不聊這個了,妳心情這麼不好,彈首歌給妳听吧……」

「這鋼琴……是你的……」她好懷疑,來過這里這麼多次,她從來不曾見過他彈琴,原本以為只是裝飾用的,所以也沒開口問,現在他竟然要彈鋼琴給她听!

她好難想象,像他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彈琴,她真的無法把聶仲凡與鋼琴畫上等號。

「當然是我的,不然妳以為這是誰的住處……」他隨便的翻了譜,雙手在琴鍵上跳動著,優美的鋼琴聲立即在偌大的客廳里繚繞著。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過這首歌,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麼優美的曲子讓她沉溺其中,整個人也因而放松了不少,她閉上眼享受這美好的一刻。

愛漸入一片藍藍深海,在心深處搖擺……

曲畢,他轉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琉璃,發現她早已沉睡。

聶仲凡將琉璃抱到房間的大床上,看著那張如同天使般的純真睡顏,他在她的紅唇上親吻了一下,「妳知道嗎?妳是第一個听我彈鋼琴的女人,可惜妳卻不屑妳所擁有的這一切。」他幫她蓋上了被子,走出房外。

在聶仲凡離去後,琉璃的雙手緊揪著絲被,緊閉的雙眼流下了淚水……為著他剛才所說的話語!

不屑嗎?不!她非常的想要,可……她背負的枷鎖太重了,她……不能要!

「錦展,你看這個是什麼?」

岳錦展的母親拿著一本八卦雜志走到他的面前,「你看看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琉璃?!」她指著圖片問道。

岳錦展接過雜志,一眼就認出那真的是他的未婚妻--琉璃,他們交往了這麼多年,他光看個背影也知道是她。

頭先的兩張是琉璃有些不願意,而接下來的四、五張的照片都是琉璃開心的挽著聶仲凡的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

他的視線移到一旁斗大的標語--

「聶氏集團」總裁聶仲凡新女友曝光,是「岳氏企業」的少東的未婚妻雷琉璃,本雜志獨家披露。

據本報記者了解,已宣布破產的雷台宇大千金雷琉璃與聶氏集團總裁交往密切,兩人郎才女貌。

但……女方已是有婚約在身,這是不是意味著雷琉璃與岳錦展的感情生變,她轉而投向聶仲凡的懷抱?或者是……與聶氏集團相比,岳氏企業的渺小讓雷琉璃的感情轉了個彎……

「他們在私底下還這麼大方的往來,錦展……現在事情被揭露……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我們原本就不怎麼喜歡琉璃了,在可以利用的範圍之內,她也曾是我們的籌碼;不過現在……反正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那個臉要你一定履行婚約的,不如就趁這個時候……」

「我……」岳錦展的聲音梗住,眼紅著這一切。

若非真的不得已,他又怎會將琉璃拱手送人?但他……一直以為琉璃的心還是向著他的。

是的!他早就對他母親承諾過他不可能娶琉璃,可……這不代表他就願意放棄琉璃啊!

「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我可不想在下一期的八卦周刊上看到你被說成是戴了綠帽子,這對我們岳家的名聲可是有影響的。」

「我知道。」

「把她叫來,取消婚約吧!我幫你找到更好的對象了,相信那一定會比雷琉璃更加適合你。」

「琉璃,開心點!怎麼?難得到我家來吃飯啊……」岳錦展夾了許多菜放到琉璃的碗中,但總覺得她看起來心神不寧。

琉璃可以說是食不知味,她看著坐在面前的岳家兩老,總感覺他們的臉色鐵青得很,似乎很厭惡她,而且……她也很怕那一晚她與聶仲凡去逛街被記者偷拍到的照片被刊登出來。

她就像是做壞事一般,怕餡露了出來。「呃……謝謝,錦展……我有點吃不下……」

「為什麼?這是管家特地煮的……琉璃,妳最近瘦好多,不管怎樣,還是得多吃一點才好。」

「呃……好!」她才啃了一口雞肉,一張晚娘面孔的岳母就開口了。

「吃不下……是為什麼啊?偷人嗎?」

琉璃睜大眼抬起頭,「伯母,妳說什麼……」

「別跟我裝蒜了,妳以為妳做過什麼事我們不知道嗎?」岳母將一旁的雜志拿起來丟到琉璃的面前。「妳自己看看,這上面寫的……」

琉璃顫抖的手不停的往下翻著,雜志的內容讓她的臉色蒼白不已。

「這……不是真的!」發生了、真的發生了……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名記者--就算聶仲凡逮到了他,付了他十萬塊的遮口費,他還是將事情給報出來了。

可他相機里頭的底片不是被聶仲凡取走曝光了嗎?他為什麼還有……

琉璃用力回想著,當時那名記者似乎還拿這一支手機,在她與聶仲凡經過他身旁之時,他還偷偷拿起來看一下,該不會……

懊死的,多麼沒有道德的一個人哪……

不過,她現在似乎沒有多的神經去思考那名記者的所作所為,她當下的問題就是--先解決掉這一切再說。

「這不是真的!」

岳母趾高氣揚的走到琉璃面前,揚手就給琉璃一巴掌。這一巴掌她雖然打得有些心虛,但岳母可認為這是一記猛藥,讓琉璃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進到他們岳家的大門。

琉璃雪白的臉龐立即浮起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什麼叫不是真的!妳到底還要不要臉啊?妳有沒有身為我們岳家未來媳婦的自覺啊?當初錦展說要和妳訂婚的時候,我就叫他一定要考慮清楚,現在好了吧……鬧到上雜志了,妳可真了不起……給我們錦展戴綠帽子了。」岳母不停的誣賴著琉璃。

琉璃手捂著臉,「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是……被迫的……」她哽咽道。

「被迫?妳騙誰啊!」

「誰不知道聶仲凡旗下的資產是我們岳氏的好幾百倍,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妳愛慕虛榮,見到人家有錢、對妳也有意思,所以想腳踏兩條腳!」岳母不停的指責,完全沒給琉璃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媽,夠了!妳少說幾句。」岳錦展也有些心疼。

「什麼叫少說幾句?錦展……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做什麼?」她與岳錦展兩人一搭一唱著。

「錦展,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聶仲凡跟我說……你們家財務發生困難,如果我不……听他的話,他就不放十幾億給你……」

「笑話!我們是真的向聶仲凡借了十幾億沒錯,不過,妳以為妳听他的話,他就會把十幾億借給我們嗎?

「妳以為妳有那個身價嗎?這些分明全都是妳編出來的……妳別以為我們會相信這些。

「現在我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錦展要娶的女人是這麼虛榮、拜金……哼……看看我們家以後要拿什麼臉在商場上立足?」

「錦展……」她蒙的眼望向了一旁猶豫的岳錦展。「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你說話啊!」

琉璃就像一名即將要溺斃的人一般,尋求著海上的浮木。

「琉璃,我也想相信妳……可是這上面寫的……」岳錦展的目光移向報導,「寫得太過于真實了,讓我不得不信……我很……為難!」他虛偽的說著,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極了。

他的一句話,幾乎讓琉璃的世界整個瓦解掉了。

她未來的幸福……一輩子的依靠全都毀在聶仲凡的手中,她早知道了……早知道如果事情出了紕漏,就會是這種局面。

「錦展,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妳啊!真的是唱作俱佳,妳接下來該不會是要編些讓我們同情甚至于……是感激的話吧?就像是那些……我這麼犧牲全都是為了岳氏企業,妳的心機真的好重……我看妳是虛榮到極點了。」

「錦展,你不要讓你母親這麼說我,你開口啊……開口啊……」

「琉璃,我真的不希望妳是我媽說的那種女人,是這麼虛榮、浮華,我之前也有告訴過妳我們向聶仲凡借款的事……

「我是真的不想把妳想成拿這件事當借口的女人,可是這一切……妳讓我……我不知該怎麼做!妳讓我心里有好多問號。」岳錦展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給琉璃。

「什麼怎麼做,錦展……這個時候是你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啊……難不成你要跟這種不貞節,只圖自己享受的爛女人藕斷絲連嗎?

「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兩個老的啊……她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對她這樣,你現在就是應該要取消婚約……否則,我們岳家的臉就會全都丟盡。」

「取……取消婚約……」琉璃覺得好痛心,但……她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自己而痛心……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岳錦展,可……所有全都空了。

她什麼都沒有了、空了……她的依附也全都沒了,這不是她早該知道的結果嗎?如果一開始,她就把被聶仲凡侵犯的事告訴岳錦展,那就會不一樣嗎?

看著岳家兩老的嘴臉,及岳錦展的遲疑、猶豫……不,她知道了,結果還是會相同的。

他們根本就不喜歡她,她為岳家做這麼多,也只是枉然而已。

秘密揭穿了,她不再是這麼恐懼了,縱使他們的臉色是如此的難看,但她……卻覺得好輕松,真的好輕松。

她不用再害怕什麼時候這個秘密會攤在陽光下,也不用擔心聶仲凡隨時來電會造成她與岳錦展的困擾……甚至于……她什麼都沒有了,她也不用再害怕聶仲凡拿岳家的事情來威脅她了。

她再也不用當個他隨傳隨到的女人了。

她沒什麼好怕了、沒有了……好輕松……她真的可以算是解月兌了嗎?琉璃好想痛哭一場,卻也好想大笑。

哭的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她,她與他幾年來的感情,他並沒有相信她,他寧可照著他父母的話去走、去做。

她想大笑則是為了沒有秘密了。

奇怪……這個時候她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她只是為了岳錦展不相信她而感到痛心而已……她與他的感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的濃厚……她腦中又浮現出聶仲凡那張俊顏……

「你真的要取消婚約嗎?」

「琉璃,妳這個樣子我還能不取消婚約嗎……是妳背叛我們的感情,是妳對不起我們家的。」岳錦展指控著。

琉璃淒楚的視線掃過了整桌的菜肴,突然地,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手再翻到了雜志的封面,上頭出刊的日期讓她笑了。

「前天買的,對吧?」她問著皺眉的岳錦展。「所以這頓晚餐算是鴻門宴是嗎?這麼好心請我來吃飯,原來就是為了要拷問我是吧?!」

「妳這賤女人講那什麼話……」琉璃說中了他們的企圖,岳母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你真的想取消婚約,就如你所願吧!我們兩個……再拖下去就算結婚了,以後……還是會覺得心里有陰影,就讓你們去宣布退婚吧……」她閉了閉眼,這種種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好累。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忘掉這些事情,琉璃拿起包包轉身離去。

「別說的妳就像被害者一樣,妳可要知道,是妳讓我們錦展的名聲受損的!」對著琉璃的背影,岳母仍不停的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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