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歐陽初茵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的攤在床上,迷人的眼楮狠狠的瞪著身側一臉饜足的男人。
一個多月了,除了第一天因為初次承歡,他很節制之外,之後的每天晚上她都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每天都得躺到快中午才有力氣起床。
「禽獸!」她終于忍不住咬牙罵道。
「夫人的滿意,是為夫的榮幸。」封言真笑說。
歐陽初茵不敢置信的瞪人。滿意?他哪只耳朵听見她說了這個詞,或是和這個詞類似的字眼?
「為夫若對夫人不禽獸,那夫人可就沒有‘性’福可言了,如今夫人這般喚為夫,想必是非常滿意為夫的努力,為夫理解的,夫人不必害羞臉紅。」
「我這是被你氣紅的!」歐陽初茵吼道,他哪只眼楮看見她害羞了,她這是生氣!
他和以前冷漠的封言真天差地別,這痞樣看得她……好想狠狠的一拳揍上他那張欠揍的臉啊!
「說話就好好說話,別說得那麼拗口。」每次調侃她,他就用這種語調說話,什麼夫人為夫的,討厭。
「呵呵,初茵,我可是在幫你。」
「幫我什麼?」
「幫你圓謊啊,岳母昨兒個已經啟程,依他們的速度,大概再十六日左右會抵達封家堡,到時候如果發現你沒有懷孕的話,你可沒法向岳母交代,難道說你要告訴岳母真相?」
「不一定,看情況吧。」娘親不是喜歡被蒙在鼓里的人,但是她得先確定娘親是否能接受,免得因為生氣傷心而傷了身體。
「岳母是一個很堅強、很有智慧的女人,你不用替她擔心。」封言真溫聲安慰。
「言真。」她窩在他懷里,突然低低的喚。
「嗯?」他低應一聲,一手輕撫著她的背。
「我無法接受和人共事一夫,所以以後如果想要其他女人,你就直接告訴我,我會把位置騰出了……啊!」腰身一疼,她倒抽了口涼氣。
察覺到身邊的人驀地釋放的戾氣,她知道他生氣了。
她抬頭對上那瞬間陰郁的雙眸,淡淡一笑。
「你要把我的腰勒斷了。」她冷靜的提醒他,感覺腰上的力道松了些,但仍是緊扣著。「你沒必要這麼生氣,這種事情其實我應該更早說,不過現在也不晚。」
「我說過封家有不許納妾的規矩。」封言真咬牙。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自己這般對她掏心掏肺,這麼疼她寵她愛她,難道她沒半點感覺嗎?
「這和納不納妾沒有關系,不納為妾還是可以做床上運動。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對感情有潔癖,要,就是全部,否則我寧可放棄。」
她神情異常認真,于是他也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當初我就一心一意的等你長大,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好不容易你終于是我的了,我不會去做那種自毀幸福的事。」
歐陽初茵松了口氣,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我相信你,我也會全心全意的愛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封言真一個翻身,重新將妻子壓在身下。
「等等。」她趕緊制止這只禽獸。
「夫人有話等為夫的忙完再說。」
大手不安分的爬上她身上各處的敏感點,被調-教的很敏感的身子忍不住輕顫,紅唇逸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不、不行……嗯……」歐陽初茵在心里鄙視自己,真是太沒用了,居然又要被吃掉了。「等一下!」一咬牙,她奮力的推他,當然無動于衷,不過總算停了下來。
「你要說什麼?」
「你說只是想幫我圓謊?」歐陽初茵輕喘。
「沒錯,為夫不是正在努力嗎?」
這禽獸!
歐陽初茵忍無可忍,抬腳奮力一踢,沒有防備的他下一瞬間便被踢下床,發出砰的一聲。
「歐、陽、初、茵!」封言真咬牙,她竟然把他踢下床?!
「封言真,你再不好好听我說話,我就帶著孩子回娘家!讓我娘也不必來了。」歐陽初茵威脅道。
房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封言真才從地上爬起來,鑽回被窩里,輕輕的將她擁進懷中,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月復部上頭。
「有了?」他聲音微顫。
「嗯,八成,我的月事向來很準,你這一個多月來有遇到嗎?」歐陽初茵翻了一個白眼。
「天啊!」封言真忽然一驚呼。「我竟然……有傷了你嗎?孩子……會傷到嗎?」
「現在知道怕了?」她故意說,看見他白了臉,才不忍的安撫笑道︰「放心,沒事,不過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真的?我覺得還是去請大夫過來看看吧。」
「我沒事,不過大夫還是要請的,得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對吧?」
于是,一大早,住在外堡的大夫還沒起床,就被人給拎了起來,認命的洗漱更衣後,又被拎著「飛」進了內堡。「嗯,恭喜堡主,恭喜堡主夫人,夫人已經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
一個半月?!
夫妻倆相視一眼,也就是說,第一天就中獎了!
好吧,看來他們工作效率挺高的。歐陽初茵在心里下了結論。
不久,堡主夫人有孕的事便傳至大街小巷。
整個封家堡歡聲雷動,等了快三年,終于有小主子的消息了,這讓大伙兒如何不開心,下一代正是未來的希望呀!
確定有孕之後,歐陽初茵就開始害喜了,一開始只是早上晨吐,之後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沒啥大事,可很不幸的,這種「好現象」只維持了不到五天。
當歐陽夫人抵達封家堡的時候,正是歐陽初茵害喜得最嚴重的時候。
「這是怎麼了?!」歐陽夫人一見到女兒吐得昏天暗地的樣子,顧不得旅途勞累,急忙上前照料。
「娘親……」歐陽初茵見到母親,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非常委屈的喚了一聲,整個人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哎唷!我的寶貝兒。」歐陽夫人心疼極了,安慰的輕拍女兒的背,望向一旁臉色也有些蒼白的女婿。「怎麼害喜這麼嚴重,可看過大夫了?」
「看過了,大夫說雖然比一般人嚴重,可這是正常的,他也沒法子。」封言真嘆氣,這幾日妻子害喜得整個堡里雞飛狗跳的,一開始吃蜜餞還有用,到後來就沒用了,吃什麼吐什麼,沒吃也還是繼續吐。「娘,您有沒有法子,初茵這樣,我實在是……」看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他的心比被剮了還疼。
「我可憐的兒啊!」歐陽夫人心疼的握著女兒的手。
外面傳來倉卒的腳步聲,一會兒門外傳來楊仲恩氣喘吁吁的聲音。
「堡、堡主,俺……我是楊仲恩,我拿了東西來給堡主夫人試試。」
「讓他進來。」封言真立刻說。
紫妍立即趕去開門。
楊仲恩抱著一個小壇子快步的走了進來,將壇子放在桌上打開,一股酸辣的氣味傳散開來。
「嗯?什麼味道?」歐陽初茵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啊!
「這是我姥姥自個兒泡制的小菜,今天姥姥來看我們,就帶了幾壇子,听說堡主夫人吃不下東西,就叫我拿過來試試,姥姥說這菜是最下飯的。」
那味道又酸又辣,還有些嗆,房里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我想試試。」歐陽初茵虛弱的說。這味道如果她沒猜錯,應該是泡菜吧!
「紫妍,幫夫人弄一些過來。」封言真吩咐。一會兒,一小碟腌制得紅艷艷的東西送到歐陽初茵面前。
真的是泡菜!
「這……是用火珠果腌制的?」歐陽初茵訝異的問。雖然如今大家已經知道火珠果沒毒,可能吃得了的人還是少數。
「是,是用包菜和火珠果泡制的。」楊仲恩點頭。
「來。」封言真接過筷子,小心翼翼的挑了一小塊送到歐陽初茵嘴里,一旁其他人拿盆的拿盆,拿水的拿水,都準備好待命。
半晌後……嗯?吞下了?沒反應?
好一會兒眾人都發現了這點,欣喜瞬間爬上大伙的臉龐。
「快去拿白粥來,就著吃吃看。」歐陽夫人立即吩咐,雖然吃得下,也不能光吃這辣得要命的東西。
粥品什麼的偶是隨時備好的,所以很快紫妍便端了一碗白粥上來。
于是歐陽初茵在吐了半個多月之後,終于可以好好吃下半碗白粥配泡菜……不,應該是說,吃了一小壇子泡菜配半碗白粥了。
「賞!拿一百兩銀子給仲恩,對了,你姥姥帶多少這東西來?」
「回堡主,姥姥帶了三小壇及一大壇。」楊仲恩樂得闔不攏嘴,「銀子不用了,堡主,俺……我馬上回去跟姥姥說,把剩下的通通送過來。」
就這樣,吃了幾天泡菜之後,歐陽初茵的害喜癥狀慢慢減輕了,懷孕滿三個月時基本上什麼都能吃了,一場害喜風波總算平息下來,楊家姥姥也成了封家堡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