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認識他。」
彭玨的話粉碎了史爾杰的希望,他踉路的後退一步,像是無法承受打擊般。
「小妹,你確定嗎?」彭勛不死心的問。
「我確定。我真的沒見過他。」但我認識他。她在心底說。
史爾杰露出一個極悲哀的笑容,她竟然認不出他來!原本剛見面的那一剎那,他以為她認出他來了,他幾乎有十成的把握。可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他竟敗在那「幾乎」上頭。
「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彭玨很想知道他怎麼做。
「我……有個中文名字,姓吳,名字叫艾爵,口天吳,艾草的艾,爵士的爵,吳艾爵。」史爾杰深深的看著她。
吳艾爵,吾愛玨。她的心猛一震,眼眶倏地濕潤起來。
她別開臉,突然間覺得自己好殘忍,竟如此戲弄他,但現在己欲罷不能了。她只好假裝關心樓上小杰的動靜,藉口離開。「吳先生,很高興認識你,不過我得上樓看看我兒子,他大概快醒了,失陪一下。」
她幾乎是逃離現場的,她怕再不離開,會當場痛哭失聲的投入他懷里,一回到臥室,她便哭倒在床上。
「媽咪?」小杰被哭聲吵醒,搖搖晃晃的爬到彭玨身邊,「媽咪又哭了?」
彭玨連忙擦乾眼淚,責怪自己竟忘了小杰還在睡覺,她摟住小杰,溫柔的說︰「對不起,媽咪吵醒小杰了。」
「沒關系,媽咪,小杰想知道媽咪為什麼哭?」他貼心的幫她擦眼淚。
「媽咪是因為太高興了,所以才忍不住哭了起來。」
「高興也會哭啊?」小杰天真的問。
「對啊,這叫做喜極而泣。」
「喜極而泣?那媽咪就是喜極而泣嘍!」
「嗯,小杰好聰明。」
「媽咪為什麼會喜極而泣?」小杰好奇的追問。
「因為爸爸回來了。」
「爸爸?」小杰充滿迷惑,「爸爸不是上天堂了嗎?上了天堂就不會回來了呀!」
「沒有,爸爸沒有上天堂,以前爸爸受了很嚴重的傷,連醫生伯伯都認為爸爸會上天堂,爸爸也因為這樣才要大舅舅騙媽咪說他死了。結果爸爸在醫院住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好起來,所以現在爸爸回來了,你高不高興?」
「高興是高興,可是爸爸為什麼要騙媽咪?害媽咪常常哭?」小東西竟在替媽咪不平。
「因為爸爸怕媽咪抱著希望又失望,因為有好多次爸爸都差點死掉,他怕媽咪會受不了,所以才騙媽咪的。」
「我知道了,爸爸是怕拖到最後他還是死掉了,媽咪會更傷心,對不對?」
「對。」彭玨模模他的頭,難為他一個小孩來懂大人的感情心理世界。這個小天才總是像個小大人似的。
「媽咪,我要看爸爸!」小杰拉著她的手急著要下樓。
「等一下,小杰,媽咪還有話要告訴你。」她將他拉回來。
「什麼事?」
「小杰,爸爸因為受過傷,所以變得和照片里的人不太一樣,不過小杰一定可以認出爸爸,因為爸爸有和小杰一模一樣的金發和藍眼。」
「我知道了,可以走了嗎?」
「好,我們下去找爸爸。」她微笑的拉著小杰的手下樓。
懊給他一個驚喜的。
母子倆來到客廳,就見彭勛和史爾杰兩人表情陰郁的坐在沙發上,默默無語。看到她和小杰走進來,兩人立刻起身。
彭勛換上笑臉,招呼著小杰。「小杰,來,舅舅抱。」
小杰看彭勛一眼,沒有像過去一樣奔進他懷中,只輕聲的問好。「大舅舅好。」
史爾杰無語的看著彭玨,然後渴望的眼神轉向小杰,小杰也正好看向他,那五官多像他呵!那是他的兒子呀!而今卻不能相認。
小杰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示意他蹲下來。
史爾杰蹲下後,小杰才正色的說︰「媽咪說你是我爸爸,你不抱我嗎?」
史爾杰狂喜的望向彭玨。「你……」
彭玨微笑,眼眶含淚。「杰,你真的認為我認不出你嗎?」
「天!你瞞得我好苦啊!」
「錯了,這句話該我來說,你瞞得我好苦啊!」
「玨!」他低吟,充滿不舍。
兩人激動的互相遙望,似乎想彌補空白的四年歲月,一解相思之苦。
「爸爸!你不抱抱小杰嗎?」小杰打斷兩人的凝視。
史爾杰緊緊的將他抱進懷里,站起來走近彭玨,也一並將她擁進懷中。
幸福是什麼?呵呵……對彭玨來說,幸福就是欣賞著她最愛的兩個人在庭院草坪上打滾嬉戲,听著他們的尖叫笑聲不斷。
窩躺在藤制的秋千上。屈著的膝蓋上放著一本素描簿,她手拿畫筆,正在勾勒出一對父子嬉戲圖。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再有如此快樂的時光,原本以為這一生就這麼過下去了,沒想到奇跡竟會發生在她身上。
回想那日,依偎在杰的懷中,欣賞著美麗的月色,她有感而發的輕嘆。
「在以為你已經永遠離我而去的時候,我一心想結束自己生命追隨你,可我被救回來了,在得知有了你的骨肉後,我勉強自己打消尋死的念頭,為你留下一滴血脈,他是你的一部分,我愛他,不忍心抹煞他生存的權利,於是我告訴自己,來生吧!來生再與你相守。」
他心疼的擁緊她,突然低吟,「人人要結後生緣,濃只今生結目前。听過嗎?」他問。
「嗯,一十二時不離別,郎行郎坐總隨肩。」她沒想到他對中國詩詞還有研究。
「這就是我的想法,若真有來生,我願意再與你訂盟約,但是來生畢竟太虛無,也太渺茫。而我,只求今生有緣,只求今生能與你相隨,所以我拚了命從地獄回來,忍受各種醫療上的痛苦折磨,之前兩年在加護病房進進出出,在生死邊緣來來去去,是我的意志力,是我對你的愛、對你的承諾讓我撐下來,活了過來。接下來的復健才更痛苦,換膚時更得時常忍受感染、排斥等等的並發癥。不過,在我快忍受不了的時候,我就想著你,想著我們共同孕育的兒子,如此一來,所有的苦都能忍受了,因為我早一天痊愈,便能早一天和你們團聚,我的復健堡作做得更勤,那些痛苦對我不再是折磨,而是為了與你們相聚所付出的一點代價。我成功了,我回來了,感謝上帝你沒忘了我,你願意原諒我的欺瞞,你仍然愛我。我從未像此刻這般的感謝上蒼。」
她當然愛他,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想什麼?」史爾杰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低頭輕啄她的紅唇,微笑的問。
她抬起頭來,深情的凝望著他,他額上晶亮的汗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巾,輕拭他的額頭、臉頰,專注且疑迷。
史爾杰眼底盈滿柔情,靜靜的享受她的溫柔,眷戀不語。
擦乾了他的汗水,她轉頭尋找兒子的蹤影,卻不見小杰的影子。
「小杰呢?」她問。
「珣帶進屋里了,他說星期假日,他自願幫我們帶小杰,要咱們去度個甜蜜的假期。」他笑著睨睇著她,一把將她抱起,自己坐上秋千,將她摟坐在他懷里。
「珣哥回來了?好久沒看見他了,真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麼?」她疑惑的問。
「你忘啦!珣已經三十歲了,是該成家的時候了。」
「你是說珣哥交女朋友了?」她驚訝的睜大眼,真沒想到珣哥終於要交女朋友了。
「那麼意外嗎?」他不解的問。交個女友很正常吧,值得這麼大驚小敝的嗎?
「唉,你不懂啦,珣哥二十三歲那年,他有一個女友,兩人感情很好,打算等女方大學一畢業就結婚,誰知在畢業前夕女方無故被卷入黑幫尋仇,成了無辜的受害者,那次遇害的無辜路人就有三個,受傷的七個。從此珣哥就不再談愛了,他封閉了自己的感情,別看他都維持著笑臉,其實我知道他的心比誰都苦。」
「原來如此。」史爾杰恍然大悟,「那真的得恭喜他了,開始交女明友表示他已經走出傷痛。」
「希望如此嘍!」
「好了,別煩惱他人事了,告訴我,你剛剛想些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想你,想我是多麼多麼的愛你。」她溫柔且深情的低語。
「玨!」他激狂的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辦,良久,才低喃著,「我也愛你。」
他放開她,疑戀的看著她嬌艷的容顏,相處愈久,愈發覺她的美,也愈讓他眷戀不舍。
「玨,我必須回美國一趟,你和我一起回去好嗎?」他突然問她。
「回美國?!」
「嗯,有些事需要我親自回去處理,我不想和你分開,所以……你去不去?最多兩個星期。」
「是什麼事?」
「公司的事。這幾年都是由羅克朗派的人代理總裁的位置來管理公司,沒想到那個人意圖侵佔公司,羅克朗要我親自去處理。」他解釋。
「我去會不會妨礙你?我什麼都不懂,怕成為你的負擔。」她憂心的看著他,一直以來她都很擔心自己妨礙了他的行事。
「傻瓜,你可是我的精神支柱,我是不能沒有你的。一句話,去不去?」
「小杰呢?他怎麼辦?」
「珣說他會負責照顧小杰,他現在是無業游民,閑得很。」
「奇怪,為什麼任何事你都比我先知道?」她不平的說。
「離題了,轉回來,你到底去不去?」他故意霸道的問。大有你敢說「不」試試看的味道。
彭玨笑不可遏。「去——當然去,你說過,嫁雞隨雞嘛。」她故意拉長音調說。
「太好了!來,快去收拾行李。」他站了起來,不忘抱住懷里的她,往屋里走去。
「杰!那麼急做什麼?我們得無訂票,還有我的護照、簽證不知過期了沒……」
「放心,我都辦好了,飛機是晚上七點四十分,票已經訂好了。」他抱著她經過客廳,大方的和客廳的眾人打招呼。
「搞定了?」彭珣笑問。
「當然!」他腳步沒有稍停的直接上樓進房。
「你好過分,竟然當著哥哥們的面取笑我。」她被放在床上,不平的抗議。
「我哪有取笑你!珣本來就是那種調調。別氣了,趕快收拾行李,好趕飛機啊。」
「吻我一下,我才原諒你的自作主張。」她指的是到美國的事。
史爾杰揚起一抹邪笑,放下手中的衣服,直接跳上床撲倒她,
「那有什麼問題?我可以給你比一個吻更多。」他狂熱的吻住她,他的舌滑入她口中與她糾纏。
她嬌喘著,感覺到他的手正著她胸前的柔軟,急忙阻止。
「杰……我們要……趕飛機……」
他的唇取代手的位置,吸吮著她的胸部,低喃著。
「我們還有時間……」
不容她再多言,他狂猛的點燃她的熱情,激情的與她纏綿了一回。
食
「下飛機,史爾杰馬上拉著她快步出關。她默默無語的跟著他,見他臉色凝重,直覺有事困擾著他,但是什麼事呢?整個飛行時間都很平常,沒有發生什麼事啊!為何他一下飛機就變了臉色?
出了機場,史爾杰直接走到一輛黑色加長型的賓士轎車旁,開了車門就將她推進車里,自己也馬上坐進,用英文命令司機,「開車,直接到『鷹揚大樓』。」
「是的,羅茲先生。」司機恭敬的回答。車子馬上開動。
「杰,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她不安的問。
「放心,只是有人知道我回來,有些不高興,派了幾只看門狗來探探我。」他擁緊她安慰著她。
他一下飛機就發現有人跟監,仔細一探,三個人,不過很明顯的來自兩路不同的人馬。
不管是誰,至少知道有兩組人對他的來臨有強烈的反應,他不禁懷疑,只是如羅克朗所說的,代理人想侵佔他的公司這麼簡單嗎?
若是羅克朗有所隱瞞,他會將舊帳一並算清,誰教他的保留害他帶玨同行,將她帶入危險中呢。
忽地!特有的警覺性對他示警,不著痕跡的往後一探,很快的發現跟蹤的車子,是一輛墨綠色的豐田轎車和一輛白色的賓士。
「史堤夫,前面路口不打方向燈左轉。」他冷硬的命令。
「可是羅茲先生,前面路口禁止左轉。」史堤夫提醒他。
「照我的話去做。」
「是,羅茲先生。」史堤夫無奈,誰教他只是名小小的司機,當然得听命行事。
抓到一個好時機,史堤夫在最後一剎那打轉方向盤,瞬間,煞車聲、喇叭聲、咒罵聲、踫撞聲不斷,整個路口陷入一片混亂,而罪魁禍首卻已順利月兌離,左轉成功,遠離那團亂。而如史爾杰所願,墨綠色豐田轎車和白色賓士被阻隔在混亂里,不得月兌身。
「史堤夫,你開車的技術愈來愈令人佩眼了。」史爾杰微笑道。
「謝謝,羅茲先生,我有很多練習的機會;」史堤夫幽默的說。
此時,史爾杰才突然發現彭玨似乎太過於安靜,抬起她深埋在他陶前的頭,心疼的看見她臉色慘白,眼里布滿驚慌。他自責自己忽略了她。
「玨,嚇到你了?」他柔聲的問,
「我……不太舒服。」她費力的吐氣,試圖壓下那股作嘔的感覺。
「你身子不舒服?我馬上送你到醫院!」他焦急的欲吩咐史堤夫轉向,卻被彭玨阻止。
「不用了,只是暈車想吐。」她安撫他。
「是剛剛那個場面嚇到你了,對不對?放心,別怕,史堤夫的技術很好,而且也很成功的甩掉跟蹤的人。」他拍撫著她的背,減輕她的不適。
「有人跟蹤?!」她緊張的抓緊他的衣襟,想起四年前事發的那一夜,也是有人跟蹤,然後就……
打個冷顫,她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她听不太懂英文,不知道他和司機說些什麼,不知情況的情形下,令她更加心慌。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他柔聲的保證。
抱緊他,她也低語,「我也會保護你的。」
這句話,听在外人耳里一定覺得可笑,一個弱女子竟揚言要保護大名鼎鼎的「神鷹」!可听在他耳里,卻讓他十分感動,從來只有他保護別人,只有他付出,從不需更別人來保護他,他自己也不認為他需要保護。但是在這一刻,她簡單的一句話竟讓他加此的震撼,讓他發現原來自己也需要,也渴望這種感覺,來自於她,這種因愛而生的保護欲。
「謝謝你,玨。」他低喃著,低頭攫住她的紅唇。
「羅茲先生?」史堤夫突然喊道。
「什麼事?」史爾杰粗聲的問,對史堤夫的打擾很不高興。
「羅克朗先生在線上,要和您通話。」史堤夫恭敬的答。他當然知道他打斷人家的好事,但他又能如何?無奈啊!
史爾杰幫彭玨整理好衣服,才打開座椅旁的小螢光幕,羅克朗出現在螢光幕里。
「歡迎回來啊!史爾杰!啊?還有彭小姐,歡迎、歡迎。」羅克朗過分開朗的說著歡迎詞。
「羅克朗,有事快說,不用費神打招呼了,玨她听不懂英文。」史爾杰直接且不客氣的說。
「是嗎?沒關系,我會說中文。」
「不用了,說重點。」
「好吧!你的代理人費森,昨天下午就不見人影,公司的錢全不見了,想必是卷款潛逃,我已發布命令全面搜捕?不過——方才費森的尸體被發現了、」
「死了?知道是誰下的手嗎?」史爾杰面色凝重,發生命案了,這代表事情的危險性比當初預估的還高出許多,那彭玨怎麼辦?
「還查不出來。」
「羅克朗,你太不應該了,你保留了事態的嚴重性,讓我將玨帶入危險中,你真認為我不敢炸掉你的總部嗎?」史爾杰冷聲道。感覺懷中的彭玨似乎瑟縮了一下,他擁緊她低聲安撫著她。
「嘿!這不是我的錯啊!」羅克朗連忙澄清,他當然相信史爾杰敢炸了他的總部;「我知道的時候你們已經在半空中了,我能怎麼辦?而且我除了派史堤夫去接你們之外,也派了「黑鷹』暗中保護你們呀!」
「『黑鷹』?開一輛白色賓士?」史爾杰嘗試的問。
「沒錯,看來你們遇到他了。」
「是啊!遇過了。」史爾杰忍住欲月兌口而出的笑意,淡然的說。
「那輛車不錯吧!是我上個月才買的,我可是很寶貝它的,要不是『黑鷹」的車剛好進廠保養,其他人員的車又都需要用到,我也舍不得借他。」
史爾杰在心里偷笑,大概只有羅克朗不知道「黑鷹」的駕駛技術是所有鷹中最差的,所以才沒人要把車借他?史爾杰敢保證,「黑鷹」的車絕不是進廠保養,而是撞壞了。至於羅克朗的寶貝賓士,呵呵……若他沒看錯的話,在方才那片混亂中,它已經和路旁的消防栓做了最親密的接觸了。
「羅克朗,除了『黑鷹』,還有另一組人在跟蹤我們,我等會兒把車子的資料傳給你,你查查是誰。」
「好。喔,對了,尼克說要你們今天別去『鷹揚大樓』了,直接回飯店去。」
「為什麼?」
「不知道!你听話就對了,你不希望你老婆有任何差錯吧!」羅克朗照尼克教的回答。尼克說,事情只要一扯上彭玨的生命安全,史爾杰就一定會乖乖听話。不過他實在很懷疑,這個彭玨有可能讓史爾杰這麼愛她嗎?
「是嗎?那好吧!我們直接回飯店……咦?奇怪,我為什麼得去飯店?我在這里有住處啊?」
「你的別墅已經被拍賣了。」羅克朗吶吶的說。
「拍賣了?!誰?」
「費森。」
「其他產業呢?那些不是在我『死亡』期間全部過給我兒子了嗎?」史爾杰質問。
「費森就是利用當初過戶時動了手腳,然後分批拍賣掉,他做得很小心,連我們都沒發現。」
「可是他死了,這就代表他上面還有人策畫這件事。而且我敢肯定目標是我。」
「你現在有何打算?」羅克朗問。
「先回飯店休息,我老婆人不舒服。」
「也好,有事再連絡。」
「嗯!」史爾杰將螢光幕關掉,吩咐史堤夫轉往飯店,摟緊一臉憂心忡忡的彭玨,陷入沉思。
進入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彭玨待服務生放好他們的行李退出去後,終於忍不住的拉住史爾杰。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別擔心,親愛的,一切都在掌握中。」他安撫她,不想讓她知道實情,免得她太憂心。
「告訴我,我知道出事了。你不想讓我知道,怕我擔心,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不說,我心里旁徨無依,反而更容易胡思亂想啊!」
他嘆了口氣,抱著她靠坐在床上。
「好吧!我告訴你。羅克朗說,公司的代理人費森,將我的產業都賣掉了,公司也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可是今早費森的尸體被人發現了,足以證明主謀另有其人,而這個人在利用完費森後殺他滅口,也顯示此人的心狠手辣。我好擔心你,早知道這麼危險,我絕不會帶你一起來的。」他緊緊的抱著她,幾乎將她的骨頭壓碎,似乎生怕她就此消失似的。
「不許!」她也抱緊他,正色的盯著他。「不許你再撇下我,不許你再一個人獨自涉險,我要你發誓,絕對、絕對不會自己一人冒險。」
「玨!你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他為難的看著她,他怎能置她於危險中呢?
「我了解!我就是了解才要你發誓,否則,若歷史重演我會立刻追隨你而去,我會死得徹底,不會再有被救活的機會,就算你再一次從地獄爬回來,也找不到我了,听到沒有?我一定會死,一定會死!」她含淚大喊;她不想再嘗一次那種絕望的感覺,不想、不想……
「不準你做傻事,你忘了還有小杰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你都可以不顧我們母子,憑什麼要我痛苦的活著受折磨?我過了四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我不要再來一次,我不要啊!」她哭喊著。
「傻瓜!傻瓜!我不會有事的。我發誓,我發誓了!我絕對不會獨自冒險,好不好?別哭了,別哭了呵!」他一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就只能什麼事都依她了。
「瞧你這個模樣,好像我已經出事了似的。」他取笑她,緩和了凝重的氣氛。
「哼!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微嗔的說。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認錯嘍!」
「原諒你了。」她大方的說。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他戲謔的說。然後突然想到,「對了,你身體還好吧?還不舒服嗎?」
「不會了。」
「那好,去沖個澡,我等會兒帶你到羅克朗的狐狸窩觀光。」
「可是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彭玨慵懶的說。
「累了?沒關系,那就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再去。」
「你陪我。」她撒嬌的在他胸前磨蹭,像只慵懶的貓咪。
「老婆,你這是在邀請我嗎?」他邪笑的一手撫上她的胸前,一手將她推倒在床上。
「我想先洗個澡。」她輕喘著。他就是有辦法讓她馬上燃燒。
「這有什麼問題!」他一把抱起她,不顧她的抗議,大步往浴室走去。
「你干麼?」她尖叫。
「你不是要洗澡嗎?為夫的我替你效勞。」他婬笑著。
丙然,水聲混合著嬌喘、申吟,從浴室里傳了出來,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