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女律師 第十章

夜,是隱藏罪惡的溫床。

從醫院出來之後,李岳樺先回家一趟,聯絡上一個神秘的朋友,得到她要的資料和東西之後,她來到馬路邊,果然看到「他」已經將她要的車子準備好了,她要的東西也全都放在車里頭。拿起一個類似胸針的圓形飾品別在胸前,她直接來到江明倫的府邸,手里拿著的是里頭的保全配置圖。

她悄悄的潛進去,順利的避開所有保全設備,來到大門時,她按下別在胸前的胸針,給「他」信號。

三秒鐘之後,胸前的東西震動了兩下,她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大方的打開門,保全已經在瞬間被解除了,不過時間只有三分鐘。

她飛快的竄進江明倫的書房,「他」透露,江明倫有些很重要的東西收藏在保險箱里,只要拿到這些東西,她接下來的復仇行動就順利多了。

找到保險箱,時間只剩下一分鐘,她手上有三組保險箱的密碼,其中只有一個是正確的,很幸運的,在她輸入第一組密碼時就蒙對了。

還有三十八秒!

她從保險箱拿出一個黑色紙袋,大略的看了一下內容,沒錯,這就是她要的東西。

她就知道找「他」幫忙一定行,她和「他」的關系是很另類的朋友關系,從以前開始,「他」就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得知這麼多秘密,但是何妨?有幫助就行了,她毋需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或是長相和性別,她也不打算知道,因為「他」警告過,如果她違反了「他」的規定想要探查「他」,那麼他們之間的朋友關系就結束了。

匆匆的將保險箱復原,時間已經不夠她走正常的路徑,于是奔向窗戶,直接從二樓往下跳,然後沖出庭院,達陣!

嗶!時間到!

她驅車回到住處,除了那個黑色紙袋之外,其他的東西連同車子,停放在原來的地方。

「謝了!」她對夜空拋出一個飛吻,她知道,「他」會收到的。

接下來,就是找那個會變聲的殺手了!

***

三天後的深夜,所有的新聞媒體都接獲一樣震驚社會的大消息,接著,便如火如荼的報道著江明倫的自白錄音帶,還有傳真到每家媒體的犯罪證據,而江明倫則在睡夢中被逮捕,在偵訊室里還對著警員破口大罵,不明所以,直到警方將所有的罪證攤在他面前,他才如夢初醒,知道大勢已去,一下子像老了十歲般委靡不振,到最後,他是糊里糊涂的進了監獄,猶不知道為什麼。

「是你搞的鬼吧?」看著新聞媒體毫不厭煩地一報再報,白秉辰斜睨著她,她的妄為,仍然是他的惡夢,盡避那天他急匆匆趕回家時,她確實是在床上睡覺,但是她身上的淤青和微腫的腳踝,以及月兌在地上髒污的黑色運動服,都再再的告訴他,她絕對做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整理著他的東西,今天,他可以出院了。

「少來了,江明倫的事,還有兩個殺手落網的事,是你做的吧!」不是問句,擺明著我就是知道。「拜托,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哪有那種能耐!他們一個是議員,兩個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耶!」李岳樺直起身,好無辜的說著。

「弱女子?」他懷疑的上下打量著她。

「喂!你那是什麼眼光?懷疑啊?」那種眼光,好侮辱人喔!

「我是很懷疑,一個能在瞬間一腿踢昏一個大漢,甚至踢斷骨頭的‘弱女子’還真是少見。」他調侃著。

李岳樺訝異的張著嘴,隨即低咒,「小叛徒,竟然出賣我!」

「樽翰沒有出賣你,當你在挾恩威脅他的時候,我正好站在你後面。」

「卑鄙,偷听人家的談話!」

「那是個公眾場合,要在那邊大聲談論,就不要怕被人家听到。」

「反正你還是卑鄙,竟然還裝做不知道。」

「就當我是卑鄙好了,言歸正傳吧!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討厭,不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了嗎?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我做的?」她雙手環胸挑釁的看著他。

「呵……律師本性一出頭,就代表你承認了。」白秉辰低笑,隨即笑容一斂,認真又嚴肅的看著她。「不許再做這種事了,好嗎?」

她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掠過,看出他嚴肅的面容下是深切的擔憂,她躊躇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露出了一抹溫柔和煦的笑,上前輕輕的將她攬進自己的懷里。

「很少看你這麼乖巧听話,真讓我大吃一驚呢!」他調侃。

「你少得了便宜又賣乖,否則……哼哼!」她輕哼著保留未出口的威脅。

「否則如何?」

她故意聳聳肩。「你知道的,我以前說過,我常說假話的,不是嗎?」

他揚眉,意思就是就算她現在乖巧听話,也可以是陽奉陰違嘍!

「沒關系,你听過弄假成真這句話吧!我可以盯著你,以確保你確實做到了自己的承諾。」

「哼,你以為你能二十四小時的盯著我嗎?」他還有一個龐大的企業王國要掌管呢,諒他也不可能抽出太多時間。

「我當然可以。」他神秘的一笑,早就已經想好對策了。「你認命吧!我知道在司法界你的難纏是出了名的,只要讓你抓到一條小線,你就會死命的咬住,循線扯出一大串,可是別忘了,我能以十年的時間創造出一個如此龐大的企業王國,可不只是難纏而已,知道嗎?」

李岳樺瞪著他,她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

同樣的會議室,同樣的人物,白秉辰望著好不容易終于倦鳥歸巢的三個事業伙伴,他發誓,今天他一定要達成他的目的,還有,今天是那個難纏的女律師最後一天的自由。裘喻翔眼露同情的望著那三只待宰的豬豬,不過那三只豬豬沒有注意到。

「秉辰,臉色不太好喔!是不是因為我們休假太久了?」夏瑋澤蹺著腳,坐在沙發上。他們三人都在期待他發飆,然後革了他們副總裁的職位。

「是久了些。」白秉辰面無表情的說。

「嘿嘿嘿,你在生氣嗎?氣我們放著公事不管,只重享樂,對不對?」楊承軒像在刻意提醒他他們的「罪狀」似的。

「是在生氣。」依然是毫無情緒起伏的一張臉。

「你氣到想革我們的職,是不是?」賴穎維期待的問。

「是有這個打算。」一零一號表情。「既然你們都有所覺悟,那我也就直言了,你們三個人之中,我打算革除其中一個副總裁的職位。」

「一個?」三人面面相覷,只有一個?

「唉!我承認我的過錯最大,你革我的職吧!」賴穎維動作最快,立刻搶先說到。

「不不不,穎維平常工作認真又負責,反而是我,平常就特別偷懶,所以還是革我的職吧!」夏瑋澤連忙道。

「沒有這回事,你還常常幫我處理我留下來的爛攤子,所以我最差勁,還是革我的職吧!」楊承軒更是將自己貶得低低的。

「你們三個的朋友愛真是讓我感動,不過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革除一名副總裁,所以,抽簽吧!」白秉辰淡笑,從桌下拿出三支事先做好的簽丟到桌上。「只有一張有寫字,抽中的人即刻起立即卸下副總裁一職。」

三個人謹慎的看著那三支長簽,然後像怕搶輸似的,每人快速的拿走其中一支。

「好了,打開吧,」白秉辰看了眼時間,催促他們。

三個人充滿期待的打開,賴穎維和夏瑋澤懊惱的長嘆一聲,將手中的簽丟到桌上,空白的!

「哈哈哈!我抽中了,我抽中了!炳哈哈,不用嫉妒,不用羨慕,這就是我的運氣啊!」楊承軒樂得哈哈大笑,對著懊惱的兩人說風涼話。拿著那支簽在他們眼前晃,簽上寫著︰別懷疑,就是你。

裘喻翔以著非常非常憐憫的表情看著他,低下頭來為他默哀。

白秉辰站起來,走到楊承軒面前。

「從這一秒開始,你不再是白揚集團的副總裁了。」看著楊承軒咧得大大的嘴,白秉承也漾出一抹詭異的笑。「從下一秒開始,你就是白揚集團新任的總裁。」

「嗄?!」楊承軒愕然的張著嘴,不解的瞪著他。

白秉辰又看了眼手表。「喻翔,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他整整衣服,便離開會議室。

「喂!等等,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楊承軒不敢相信的大喊。

「我來說吧!」裘喻翔上前,白秉辰急著趕回去接美人律師下班呢,哪有心情說廢話。「你們也知道,你們擅自休假讓他非常火大,所以決定照你們的意思懲罰你們。現在,你就是白揚集團的總裁了。」

楊承軒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事情怎麼會走樣成這個樣子?!

「哈哈!這就是你的運氣啊,」沒抽中的兩人這會兒幸災樂禍了起來。

「可惡啊——」

白秉辰笑著回到辦公室,才收拾好東西正想離開,他的大哥大響起。

「喂?樽翰啊?有事嗎?」

「爸爸,樺姨被綁架了!」

***

話說當時——

一輛機車以極緩慢的速度騎在路邊,坐在後座的母親左手提著一個禮盒,右手拿著一張字條,對照著路邊大樓的門牌號碼。

「阿丞,你的地址到底對不對?還是你走錯路了?為什麼找不到呢?」季馮涓問著騎車的兒子。「是這條路沒錯啦!可能還要再過去一點,你不要急嘛!」少年季丞大聲的喊著。

「早就叫你早點來跟李律師道謝,你就拖拖拖拖到現在,你要知道,李律師可是你的再生父母,要不是她相信你,你現在已經在坐牢了!真是的,道個謝還害羞!是不是男人啊你?」

「不是,你不是老說我還是小孩子嗎?」季丞皮皮的說。大人真是狡猾,不時的因環境需要而要他們一下子像大人一點,一下子又說他們還小。

「你就會頂嘴,不然還會做什麼?」季馮涓假意的斥道。

「我還會孝順你啊!」季丞大笑。

「啊!看到了,是不是從這里進去?」季馮涓突然大喊。

「好像是喔!」季丞停了下來,看著這棟有公園的社區大樓,想在雕花的社區大門找尋門牌號碼。「咦?媽,你看在前頭從對面馬路走過來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李律師?」季丞眼尖的說。

「嗯,好像是,看她提著公事包的樣子,大概是剛下班吧!正好,找到了。」季馮涓才揚起手準備喊人,就見到一輛藍色的BMW轎車吱的一聲擋住李岳樺,從車上跳出一個男人,手里拿著槍指著李岳樺,然後將她押上車,疾馳而去。

「兒……兒子喂,這……這……」季馮涓驚愣的指著他們的方向。

「媽!你下車報警,我去追,」季丞盯著那輛車,急吼。

「阿丞!」

「快點!我不會亂來,我只是跟蹤他們,我會打電話的,快點,他們要不見了!」季丞將他媽媽推下機車,急速加油追了過去。

「阿丞,阿丞啊——」季馮涓急喊。在原地跳了兩三下,想到兒子的吩咐。「報警,對報警,還有!哦,去她家看看有沒有人,對,就是這樣!」

***

飛車回到家里,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白樽翰和幾個警察,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土。

「爸爸,」白樽翰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白秉辰急問。

「白先生,季女士是目擊證人,就是她報的警。」

他望向季馮涓,季馮涓立即把當時的情形述說一遍。

「阿丞說他會打電話的。」季馮涓連忙把她的手機拿出來放在桌上。

白秉辰瞪著它,恨不得它立即響起。

「要不要主動打電話給他,看需不需要支援?」一名警員建議。

白秉辰冷厲的瞪他一眼。「你想害死他是不是?如果他正好躲在暗處監視綁匪,你這電話一響,結果會怎樣?」

「就是說咩!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耶!」季馮涓嘀咕著。

「對不起。」那名警員慚愧的道歉,他的確想得不周延。

一陣音樂鈴聲響起,在白秉辰耳里有如天籟,他飛快的搶過電話。

「嘿!那是我的……」季馮涓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垂下,不滿的咕噥著。

「喂?你是季丞嗎?」白秉辰立即問。

「我是,你是誰?我媽呢?」

「季丞,你快說,你們現在在哪里?李律師好嗎?她沒事吧?」

「你听好,他們剛剛停了下來,我把地方告訴你……」

白秉辰拿筆記了下來。

「我把機車停在產業道路的路口,你們沿著馬路過來應該就看得到,不要走錯路了!」季丞叮嚀。

「我知道,季丞,你不要輕舉妄動,保護好自己,知道嗎?我們會馬上趕過去。」如果季丞因此受了傷或怎樣,他知道岳樺一輩子都會很難過的。

***

十五分鐘後,白秉辰和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員和季丞會合了。

「他們在那間農舍里。」季丞躲在草堆里,指著前方大約三十公尺左右,住于農田邊的一間廢棄農舍。

「謝謝你,季丞,你趕快離開,你媽媽很擔心你,先回去等我們。」白秉辰拍拍他的肩。

「你一定會把李律師救出來的,對不對?」季丞擔憂的問。

「我以我的生命擔保。」白秉辰道。

「那我先回去了。」季丞潛出農田,回到產業道路上,回家去了。

「上吧!鎊位。」白秉辰盯著前方的農舍,表情異常的嚴肅且十足嗜血。

「小心點,歹徒有槍。」

「知道了。」

當所有人悄悄的包圍了農舍之後,眾人都覺得有點詭異,太安靜了,而且也太順利了。互望一眼,白秉辰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預感,難道岳樺她已經……

不!不會的!

他奮不顧身的破門而入,突然斜里一只腿快速的襲來,他險險的躲了過去,但是卻狼狽的跌在地上,眼前正好是兩個被捆成粽子昏迷不醒的男人。

「秉辰?!」李岳樺的腿還揚在半空中,一看清進來的人是誰,她立即立正站好,企圖湮滅證據,對著相繼沖進來的警察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李、岳、樺?!」白秉辰表情陰森的站起來,看到那兩個人之後他就心里有數了。「我想你欠我一個很大很大的解釋!」

「呵……呵……呵……」李岳樺退了一大步,呵呵干笑。「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你會有很多時間說清楚的。」白秉辰一把扛起她往外走。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受害人,我是肉票耶!」李岳樺大喊。「哇!放我下來,你這個大混蛋,你根本不愛我,我歷劫歸來,你非但不安慰我、疼惜我,反而虐待我,我要抗議,我不服,我……我要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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