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姿吟一怔,楞楞的迎向他的視線,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這句話代表什麼啊?
避開他的視線,她道︰「那你可以潑我一桶冷水讓我清醒過來啊!你就不擔心你的傷勢復發嗎?如果傷口從里面發炎的話,就必須再動一次刀,你知不知道啊?」
「沒有那麼嚴重,別為我擔心。」握住她的手,齊格將藥箱拿到一旁,勾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我沒事的。」
「誰為你擔心了,我只是、只是怕麻煩,不想延長自己被綁架的時間。」撇開頭,她再次回避他的視線。
「是嗎?」他淡淡一笑,一點也不相信。
「田然。」她想掙開他的手,不料,反而被他壓倒在床上。「你做什麼?」她下意識的掙扎。
「妳小心點,別扯裂了我的傷。」他對她笑。
孫悟空被戴上了金箍,動彈不得了。
「你別壓著我!」她怒喊。
「姿吟,我想吻妳。」齊格靠著她的唇,輕聲地說,自從溫泉池那一吻之後,他的身體無時無刻不渴望著她。
「不可以,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也不可以是。」她搖頭,避開他探索的唇,極力維持理智。
「為什麼不行?」
「我不玩愛情游戲,你找別人吧!」
「誰在玩愛情游戲?」齊格眼一瞇。
「或許是我用詞不當,不該說是愛情游戲,應該說是游戲。」
「周姿吟,把話說清楚。」他微惱,這女人是故意要惹怒他的嗎?
「費爾蒙特先生,你當我是什麼人?」
「女人。」
「哼,所以說只要性別是女的,你都可以發情是嗎?」
「當然不是,妳是我渴望的女人,我要妳。」
「你的意思是,我不僅倒霉的被你給綁架,還要提供你發泄,是嗎?」
「妳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這女人,連這種時候都要和他斗嗎?她明明對他仇有感覺,為什麼要否認?
「那請問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妳……該死,妳存心想氣死我!」齊格惱怒的瞪她。
「別胡亂栽贓,你自己愛生氣,與我無關。」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散了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齊格,早餐已經準備好……」門被打開,貝絲爽朗的聲音突然消失。
周姿吟偏過頭,迎上了她訝異的藍眸,在心里嘆了口氣。
「啊,抱歉,打擾你們了,請繼續。」驚訝過後,貝絲笑著說,朝她眨眨眼之懾,就準備退出去。
「貝絲,我們等一下就下去。」齊格起身,順手將周姿吟拉起來。
「嘻嘻,不用那麼急沒關系,慢慢來。」貝絲揮揮手,轉身離去。
「貝絲,妳誤會了,我們沒什麼……」周姿吟急忙想澄清,可關門聲讓她頓時消了音。
「和我『有什麼』讓妳很丟臉嗎?干麼這麼急著撇清關系?」齊格不是滋味的說。
「這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而是沒必要造成這種誤會。」跳下床,拂了拂衣裳,她走到房門口,又突然回過身來。「對了,麻煩你,給我另一問房。」
「為什麼?」他走到她面前問。
「以我的身分,是不該睡那間臥房的,你就不擔心令夫人誤會嗎?」
齊格揚眉。「誰告訴妳我結婚了?」
「更衣室里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
「哈哈哈——」他突然放聲大笑,老天,他可不可以認為她臉上的表情是嫉妒呢?
「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不過很榮幸我有能力娛樂你!」她氣憤的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別走。」齊格急忙拉住她。「我目前未婚,沒有妳所謂『令夫人』這號人物的存在。」
耶?那更衣室里的衣物……
「至于妳適不適合睡在隔壁的臥室這點,我是認為,妳是我的……主治大夫,為了方便起見,睡在隔壁是最恰當不過了,妳不認為嗎?」
她不知道他的停頓是無心還是故意的,可無法否認,那個停頓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她沒想到這一層,反而老是在意著那是主臥房……
唉,心都被他攪亂了!
「好吧,你說的有理。」
「對了,更衣室里的東西,都是為妳準備的。」
嗄?!
來到避暑山莊的第三天,一大清早,別墅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大名如雷貫耳的伊登.費爾蒙特先生。
但周姿吟還沒有機會見上一面,因為當她下樓的時候,兩位費爾蒙特先生已經關在書房里了。
這次的意大利行,遇上齊格,改變了她為自己計劃的未來,她心里有數,她對于齊格的態度與感情,已經有別于他們既有的兩種身分——醫生與傷患、歹徒與肉票。
只不過,她是個理智重于感情的人,她不會沉淪到失去理智,意大利,只是她暫憩之地,她的未來在台灣。
因此,就算兩人的關系有所進展,最多也只能當是一段艷遇,在旅游的過程中,來一場成人游戲,僅能如此而已。
和貝絲打了聲招呼,她走出屋子,來到西側的美麗花園。
她不會在這里待太久,因為齊格的傷已經快痊愈了,而她沒有其它理由留下來。
「我不會承認妳的。」一道柔美中帶著些許傲慢的不馴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周姿吟訝異的轉過身,一位縴細美麗的女孩站在盛開的花朵前,高傲地瞪著她。
微挑眉,這位美麗的女孩叫做碧翠絲,今年二十歲,是貝絲的女兒,如果不是確定貝絲只有一個女兒的話,她會以為眼前的碧翠絲是另外一個人。
短短的一剎那,她已經理解,眼前這個碧翠絲是個演戲高手,在眾人——尤其是齊格和貝絲——面前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噙著笑,她好整以暇地在花圃邊坐下。
「妳剛剛在跟我說話嗎?」
「這里有其它人嗎?」碧翠絲老氣橫秋的反問。
「是沒有。」周姿吟笑望著她,有趣,似乎讓她找著了調劑無聊生活的趣事了。「今天不是假日,妳不用上課嗎?」她記得貝絲提過,碧翠絲好象是個大學生。
碧翠絲沒有回答她,不過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我剛剛說,我不會承認妳的,妳听見沒有?」她傲慢的重申。
看來是還有時間哈啦幾句,是吧?
「听見了、听見了。」她不在意的揮揮手。「碧翠絲,妳知道嗎?比起妳在齊格和貝絲面前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我比較喜歡妳現在的樣子。」周姿吟輕笑,沒有意外的看見她變了臉色。
「表哥不會相信妳的,如果妳想打小報告的話。」碧翠絲瞪著她。
「我干麼打小報告?」周姿吟好笑地問。
「我告訴妳,表哥對妳只是一時貪鮮,不可能會愛上妳的,妳如果妄想成為費爾蒙特夫人的話,我勸妳趁早死了這條心!」
「妳是不是都是這樣趕走每個出現在妳表哥身邊的女人?」周姿吟好奇的問。
「沒有必要。」表哥身邊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女人。
「這麼說,我是第一個嘍?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惶恐哪!
「妳不用太得意,我不會讓妳得逞的。」
「請問,是誰說我要當什麼費爾蒙特夫人的?」
「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碧翠絲突然秀了一句中文。
周姿吟驚訝地張著嘴。「妳會說中文啊,而且還會引經據典,真厲害。」這驚訝可是貨真價實的,而且她不禁開始懷疑,齊格那家伙該不會也懂中文吧?那她偶爾用中文罵他的那些話,他不就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妳以為奉承我,我就會認同妳嗎?作夢!」
微微一楞,為什麼她覺得這種態度似曾相識?
對了,她想到了,當她建議為戴維他們做健康檢查時,齊格就是這種態度。原來個性毋需遺傳,而是耳濡目染!
「我沒有必要奉承妳,更不需要妳認同什麼,碧翠絲,該巴結我的人是妳,妳不知道是我救了妳表哥嗎?我有沒有告訴妳,我的脾氣不太好,惹我不爽的話,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喔。」周姿吟斜睨著這個雙面女孩,她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孩是很好,可是現在這種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態度,可也不應該。
「哼,妳又能怎樣?」
「我是不能怎樣,只不過可以讓妳沒了表哥罷了。」
「妳要搶走表哥?!我就知道,妳就是狐狸精,要來和我搶表哥的!」
「碧翠絲,妳應該知道妳不可能和妳表哥結婚吧?」
「誰說的,我和表哥又沒有血緣關系,當然可以結婚。」
咦?沒有血緣關系?
「我警告妳,等表哥的傷一好,妳就馬上離開,我絕對不會讓妳有機會和我搶表哥的!」
「我干麼搶一個死人?」她噙著一朵惡意的笑花,滿意的看見碧翠絲臉色一白,呵呵,小女孩,太女敕了啦!
「妳要害死表哥?!」碧翠絲尖聲質問。
「我是個醫師,我救了妳表哥,應該被當成僅次于神的尊敬著,結果,現在有一個沒禮貌的小表對我出言不遜,我不爽救人了,怎樣?」
「表哥的傷已經快好了。」這是戴維說的,他不會說謊的。
「妳信不信我可以在三分鐘之內讓妳表哥的傷勢惡化?」
「我會告訴表哥的。」
周姿吟彎身貼近她。「妳想,妳表哥會相信妳,還是相信我?」
「表哥當然會相信我。」碧翠絲瞪著她,說得很有把握,可是閃爍不安的眼神泄漏了她心里的不確定。
「好啊,那我們來試試看。」小女孩,她可不是什麼溫柔的天使哪!
「妳想怎樣?」她戒慎地瞪著她。
「不想怎樣,只是離開醫院好一陣子,沒有灰姑娘或者白雪公主可以虐待讓我有點寂寞,想找個人來磨磨我的手術刀,練練刀法罷了。」陰森的微笑讓四周霎時揚起一陣陰風。
碧翠絲微微一抖,帶著些許的恐懼退了一步。
「妳不敢,我表哥會殺了妳!」
嘖!人家是黑幫漂白,他們費爾蒙特家族則是染黑,連小女孩都黑幫化了。
「碧翠絲,妳表哥是生意人,不是黑幫老大,妳搞錯了吧。還有,妳可以拭目以待,看我敢不敢。」周姿吟拍拍她的肩,「上課可別遲到了,妳應該不會想妳表哥在這里的時候還遲到給他看吧,乖寶寶。」在她怔楞之際,她揮揮手,轉身離開花園。
初次過招,小嚇一下就夠了,嚇過頭的話可就沒戲唱了,那多無聊啊?
她表哥與她斗,最多都只能勉強斗得平分秋色,她小女孩一個,想跟她斗?
哼哼,再練個二十年吧!
「你的心情不應該這麼好才對,有古怪。」俊朗帥氣的伊登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甚是疑惑的審視著嘴角帶笑的齊格。
「找心情好,你有意見嗎?」齊格在他的對面坐下。
「意見是不敢,只是覺得疑惑,一個遭親叔叔暗殺,差點喪命的人,怎麼還會心情好呢?你應該悲痛欲絕一點,要不然看戲的人會少了很多樂趣的。」伊登輕笑。
「就像你親愛的堂兄差點一命嗚呼,你還笑得出來一樣的道理。」齊格嘲弄地說。
「你誤會我了,我很傷心的。」他趕緊做出西子捧心狀。「只是這張臉天生如此,就算我明明傷心難過得要命,看起來還是笑臉一張,我也很苦惱啊!」自然上揚的嘴角害苦他的實例,多得不勝枚舉啊!般到最後,他不參加喪禮,也不到醫院探病,更不會到災區救災,要不然肯定會被家屬圍毆。
「是喔,那還真是為難你了。」齊格嘲弄地說。
「堂兄能體諒我當然是最好啦。」
「丹寧有任何動作嗎?」齊格臉微沉突然問。
「你是說除了派手下暗殺你之外嗎?」伊登笑問。「你遭暗殺的事情傳了開來,這幾天他可是動作頻頻,一方面憤慨的配合警方調查,誓言揪出凶手,一方面讓大老們信以為真,認為你凶多吉少,現在,只要你的死訊一經確認,費爾蒙特家族便是他的了。」
「可惜,他得不到確切的死訊。」
「也因此,他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伊登,之前交代你的事,你都辦好了嗎?」
「嗯,都差不多了。」伊登點頭。「丹寧那邊我已經布了三條線,隨時會將他的動靜傳報回來,至于大老們那邊……目前還不知道有幾個人靠向丹寧,不過已經查出其中兩人是誰了。」
「霍伯特和賓賽斯,是嗎?」他眼神冷厲的瞇起。
「耶!你早就知道了?」伊登訝異地張著嘴,真是的,那他是為啥辛苦為啥忙啊?
「心里有數,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我的猜測。」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伊登,你就讓那些大老們知道我還活著,只是需要時間養傷,暫時不能出現,我會寫個委任書給你,讓你有絕對的權力去凍結霍伯特和賓賽斯他們兩個所有的資產,三天之內,讓他們變成流落街頭的乞丐。若有人資助他們,就比照辦理,若有人想出面說情,也比照辦理。」
平時花錢像流水,愛擺闊充老大,用金錢堆砌面子的人,要讓他們三天之內變得身無分文……嘖!真狠,這比要了他們的命還慘哪!
「殺雞儆猴?」伊登揚眉。
「何必?剩下的那些猴兒我也不會放過,只是遲早而已。」齊格起身走回書桌後頭坐下。
伊登跟了過去,一坐上那張大書桌。
「早就該好好的清理門戶了,要不然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家伙還不知道時代早已改變,老是以為自己還能呼風喚雨呢!」自認是高貴的古老家族,不屑一切有損高貴傳統的行為,包括從商,殊不知維持他們高「貴」生活的財力,全部源自于他們這幾名小輩辛苦從商的所得。
生活太過安逸,就會無聊的想興風作浪,他早就告訴齊格,該好好的整治整治了,只不過齊格雖然冷酷無情,卻依然有心軟的一面,他們若不是太過分,他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縱容著,直到現在,不知求生不易的猴兒竟然妄想稱大,暗地里搞把戲想要除去森林之王取而代之,才徹底激怒了猛獅。
「那丹寧呢?」
「至于我們親愛的丹寧叔叔……」齊格冷笑。「他這麼想得到一切,我就偏要讓他失去一切,而且是永遠不可能挽回!」
永遠不可能挽回的失去……這句話意有所指,齊格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他,反正猛獅發怒了,他這只微不足道的小狐狸當然就不用再繼續嚼舌根,可以功成身退啦!
「只不過這麼一來,你也會成為丹寧的目標,他會不擇手段的想從你口中套出我的藏身處,你要有心理準備。」
嗄?!人家正想功成身退的說!
好吧,沒關系,反正生活也太過無聊了,調劑一心也好,不過有件事得先解決。
「堂兄,看在我這麼挺你的份上,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齊格揚眉,望著伊登那「小人式」的笑容。
「先說說看。」
伊登哀怨的瞅著齊格,只可惜,一張笑臉讓他哀怨的表情變得不倫不類。
「還說呢,都是你那位心月復大將倪恩白啦!」
「恩白?他不是在委內特大道的宅邸養傷嗎?」他給戴維的電話就是他位于羅馬市區委內特大道宅邸的電話,而恩白也確如他的猜測,是躲到那里養傷了。
「本來是在那里,可是戴維去電的第二天之後,他就移師到我家了。」
「恩白……在你那里?!」表面親切隨和,實則冷漠疏離的恩白,竟然主動到伊登那里?
「親愛的堂兄,你要救救我啊,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多霸道,那張嘴有夠惡毒的,我這幾天簡直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遭受非人道的荼毒虐待啊!」
「別用一張笑臉對我哭訴恩白虐待你。」齊格打算來個見死不救。「基本上,你的說詞我一點都不相信,你確定你說的恩白是我認識的那個倪恩白?」太過兩極化了,怪不得他懷疑。
「千真萬確,你都被他那張天使面孔給欺騙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啊!」
「我相信你有辦法應付。」
「嗄?意思是你不把你那位大將召回嗎?」
「恩白受傷了,就讓他在你那邊好好養傷。」
「可是他……」他的傷只是皮肉傷,舌忝個口水就OK了,根本沒事!
「請你好好照顧恩白。」齊格壞心地打斷他的申訴。
嗚嗚……他的命好苦啊!
伊登控訴地望向齊格,瞧見他上揚的嘴角,古怪的感覺重燃。
「齊格,分享一下你的好心情吧,我現在迫切的需要。」
齊格斜睨著他。「我遇到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醫師小姐?」伊登的視線突然落在窗外,並跳下書桌,走到窗邊。
「嗯。」齊格大方的承認。
「就是下面那個嗎?」
「什麼?」齊格走到窗邊往下望。「姿吟和碧翠絲?」
「擔心了?」伊登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為什麼要擔心?」齊格揚眉。
「齊格,你該知道碧翠絲迷戀著你吧?」伊登不相信他會這麼不知不覺。
「那又如何?」齊格不認為那是個問題。
「你不擔心碧翠絲對你的周小姐說些什麼嗎?」
「相信我,碧翠絲討不到便宜的。」齊格失笑,如果碧翠絲真的有所行動的話,他會替她哀悼。
「或許你應該趁這個機會徹底斬斷碧翠絲對你的迷戀,一位妻子會是個好辦法。」
齊格瞄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會有一個妻子?」
「這還用說嗎?你的行動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如果你是說讓姿吟住進女主人臥房這件事,那不過是為了方便,她是醫師,我是傷患,記得嗎?」望著伊登懷疑的表情,齊格嘆了口氣,攤了攤手。「我承認我要她,但是結婚,言之過早。」
「為什麼?」
「因為她還在逃避。」感覺有點沒面子。
「嗄?」原來是人家小姐不要他啊!炳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你很快樂。」笑容未免太過猖狂。
「呵呵,感謝你將好心情與我分享。」伊登呵呵直笑,一點也不隱瞞他的確是樂壞了。
「小心一點,我怕你會樂極生悲。」冷冷的警告,讓伊登的笑聲霎時噎住。
「咳咳……」喔,想謀殺啊!這般折騰他。
啊,說到謀殺……
「親愛的堂兄,有個消息也許你會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