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當道 第十章

「水大嬸,你染了風寒,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很快就會痊愈。」楊媚媚診完水大嬸,微微一笑要她安心。

「楊大夫,謝謝你,水來也真是的,不過是一點小風寒,就把楊大夫給帶來山上,真是太麻煩楊大夫了。」水大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水大嬸不用那麼客氣,等會兒下山之後,我請醫館里的伙計幫你們把藥送上來。」

「啊,不用了,等一下讓水來跟楊大夫一起下山,再順道抓藥回來就成了。」

「也好。」楊媚媚點頭。「水大嬸,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冒昧的問題?」

「什麼問題?」

「水來他……是你們夫妻親生的嗎?」

「嗄?哈哈!」水大嬸聞言哈哈一笑。「我忘了楊大夫是外地人,所以不知道。咱們這里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夫妻倆膝下無子,水來是三年前我和老伴在環山山谷的溪水邊救起來的,那時候他受了傷,醒來後什麼都忘了,所以我們就收留他,幫他取蚌‘水來’的名字。」

楊媚媚呼吸立時變得急促。所以,真的是佑祺,只是他遺忘了……

他遺忘了她。

大眼瞬間變得迷蒙。他忘了她,忘了還有個人在等他歸來,一忘三年,全然不知她受盡多少相思折磨!

可是……他還活著,至少他還活著,就算忘了她也沒關系,只要他好好的活著就好了。

「其實啊,我們有些怕水來呢。」水大嬸突然又說。

「咦?為什麼?」她疑惑的問。

「你別瞧他平日耿直樸實的模樣,偶爾他會露出一種讓人頭皮發麻,腳底發涼的神情來……哎呀,我這老婆子也不太會形容啦,反正看了就只會讓人想要躲得遠遠的就對了。」水大嬸緊張的吁了口氣。「奇怪的是,之後問他,他也糊里糊涂的,什麼都不知道。」

楊媚媚知道,那是豺狼的神情。

「水大嬸,你休息,我醫館還有事,得下山了。」她起身告辭。

走出小屋,看見那偉岸的身影正坐在大石上,前方有一群羊兒低頭吃草。

她走向他,爬上大石,在他身邊坐下。

「楊大夫。」他突然低低的喚。

「嗯?」她偏頭,正巧迎上他不解的眼神。「什麼事?」

「楊大夫認識我嗎?」他問。他腦袋里有些影像總是一閃而過,片片段段,湊不在一起,可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有個陌生的他和陌生的楊大夫。

他可以感受到那個陌生的他心里激烈的情感起伏,卻不懂那代表什麼,他還看見陌生的他的唇,印在陌生的楊大夫唇上……

想到這個,他就全身發熱,不由自主的望向楊大夫的紅唇,紅艷艷的,看起來飽滿濕潤,而且非常柔軟的樣子。

他還知道,那滋味是很甜美的……嗯?滋味甜美?他怎麼知道的?

楊媚媚心口微熱,眼眶發紅,趕在淚水滴落之前撇開頭去。

「是的,我認識你。」聲音有些破碎,不過仍清楚的表達了。

「那……我們是什麼樣的關系?」那些片段是真實的過去,還是他的妄想虛幻?

她搖頭。「這個……你必須自己想起來,如果由我來告訴你,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既不真實,也令人心酸。」她捂住唇,吞下一聲哽咽,可是大滴大滴的淚水卻一滴滴不停的滴落在大石上,瞬間滲透消失。

她雖然低垂著頭,他看不見她的臉,可是他看見大石上一滴又一滴的淚水,胸口倏地發緊,呼吸有些困難,為了抒解這種陌生的情緒,他開玩笑的說;「哪天有哪個地方鬧干旱的話,找你去肯定能解除旱象。」

楊媚媚倏地拾起頭,滿臉淚痕的對上一雙溫柔的黑玉眼瞳。

不由自主的,水來拉著袖子為她擦去一臉的淚水,舉止輕柔,生怕弄痛她似的。

她再也壓不下喉間的苦澀,無法自禁的撲進他的懷里。

「佑禛,快點想起來,不要放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這三年來,我好苦,好苦啊!」她埋頭在他懷里低泣。

遲疑的抬起手,他溫柔的將她抱在懷里,輕輕的拍撫她的背。

「媚媚……媚媚……」他靠在她耳邊,下意識的低喚她的名。

「想起我,佑禛,快點想起來。」楊媚媚沒發現,只是圈緊他的腰,喃喃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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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夫的家里,這幾天出現好多外地人,這個走了換那個來,一批又一批,像是約好輪流似的。

「三嫂子,我查到你爹當初發生什麼事了。」今天輪到虎將出現。「據鄰里間的八卦,似乎是楊當家承受不了喪女之痛,沒多久整個人便開始瘋癲,然後突然有一天就失蹤了,余氏兄弟召集所有弟子竭力尋找,可是依然音訊全無,兩兄弟為了報答楊當家的栽培,無怨無悔的扛起揚威鏢局的責任,令人感佩。」

楊媚媚從敞開的窗戶望向在後院和豺狼玩耍的爹爹,搖頭淡然一笑。爹會因為喪女之痛而發瘋?

呵呵,這是誰編造出來的可笑謊言?更何況,爹知道她並沒有死!

「虎將,八卦很精彩,那真相又是什麼呢?」她輕問。

「真相就是,余氏兄弟狼子野心,早已覬覦揚威鏢局多年,原本想以娶你為手段,光明正大的得到鏢局,沒想到三師兄出現攪和,亂了他們兄弟的計劃。

「揚威鏢局千金‘急病暴斃’之後,他們更覺得絕佳的機會已經失去,于是便用了替代計劃,對楊當家下藥,促使他成為一個痴呆瘋癲的廢人,然後將他送到較遠的城鎮遺棄,再宣稱是楊當家自己走失,找不到人之後,他們自然要扛起揚威鏢局這個重責大任。」

楊媚媚大為霞驚。是大師兄和二師兄!

她一直知道他們有野心,可是卻沒料到他們的野心也將良心給覆蓋過去,不見天日了。

可憐的爹,將大師兄和二師兄視為親子般教養,沒想到卻遭到兩人的背叛和陷害,如果爹知道,一定會很傷心。唉!想起來,或許目前這樣的爹會比較幸福吧?

「虎將,謝謝你幫我調查這件事。」楊媚媚感激道謝。暫時,她還沒有多余的時問去處理鏢局的事,只是想知道爹到底發生什麼事而已。

「不用客氣,只是小事一樁。」虎將輕笑,對她眨眨眼,「三師兄的事你不要擔心,不管能不能恢復,他都是豺狼,而且……你不覺得蠢蠢的豺狼很可愛嗎?

蠢蠢的?

她的視線又落在豺狼身上。如果豺狼沒有失去記憶,變得老實耿直的話,絕對不可能和爹處得這麼融洽。

也許……冥冥中一切自有其定數,當以為人生的軌道已經偏離,也許這才是常軌也說不一定。

突然,一道冷列的視線直直的射了過來,楊媚媚有些錯愕的看著突然改變的豺狼,而虎將則低呼一聲,飛快的跳了起來沖到窗邊。

「三師兄!」虎將喊道。他沒看錯,那絕對是豺狼的眼神。

豺狼眯著眼斜睨他,好像正打算開口說什麼,蹲在地上撿石子的楊萬馭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低下頭,僅眨眼問,那周身冷冽的氣勢已然消失,又是那個和楊萬馭玩得不亦樂乎的傻小子水來。

「嘖!這是怎麼回事?」虎將模不著頭緒,一臉狐疑。

「他這種狀況有增加的趨勢,依我的判斷,這是他恢復記憶的征兆。」楊媚媚依戀的望著外頭傻氣的愛人。「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他既能喚出她的名,想必是有些進展了。她是這麼想的。

「師叔那天怎麼說?」前幾天師父和師叔有來過。

「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對了,他的武功還在嗎?」虎將好奇的問。

「不知道,沒試過。」他不提,她倒忘了這點。

「我來試。」虎將笑了笑,在地上挑了一顆小石子,上下拋了幾拋之後,便彈指朝豺狼射去。

叩的一聲,緊接著是一聲痛叫,只見豺狼抱著後腦勺唉唉叫,楊萬馭則驚慌的在他旁邊直跳腳。

虎將頓時傻眼,抓了抓頭,模了模鼻子,一臉歉然的望向楊媚媚。

「看來他的武功好像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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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鄰居們都已經習慣了有陌生外地人出入楊大夫家的時候,對于突然出現的外地人,已經不會那麼注意了。

所以,當傍晚時分,又一名年輕男子出現的時候,沒有人感覺到異樣,還很熱心的告知楊大夫的去處。

那是位于水家牧場後山一處茂盛的樹林。樹林里,生長著很多楊媚媚需要的藥草。

年輕男子依照鎮民的指引,找到了正在采摘藥草的楊媚媚,以及跟隨在她身邊的……豺狼!

男子眼眸瞬間進出濃濃的殺氣,緩緩的拔出佩劍,鏘鏘的聲響在這片充滿蟲鳴鳥叫的樹林問,顯得異常的突兀。

楊媚媚立時警覺,旋身立子豺狼身前,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

不是荒谷里的任何一位師兄弟,這個人她完全陌生,那麼,他那濃重的殺氣,顯然是沖著豺狼而來!

自從那天虎將測試出豺狼已經將武功忘得一干二淨了之後,她就想過,若有一天豺狼的敵人出現,她該怎麼辦才能保護這個已經忘了武學的豺狼。

「媚媚,他是誰?」水來狐疑的問。望著那個男子,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全身的寒毛直豎。

「我不認識。」楊媚媚搖頭。

「楊媚媚,我要找的人不是你,你若乖乖的讓開,我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年輕男子陰沉地喊話。

「你是誰?」她沒有讓開,反問。

「好吧,就讓你們做個明白鬼,我姓熊,這個姓氏應該能激起你們一點回憶吧!」熊凱憤怒的咆哮。

熊!熊勝意的兒子熊凱!楊媚媚想到了,也知道他的來意。

為父報仇。

心頭迎上滿滿的悲哀,她初次深刻的感受到「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的意義。

「熊凱,你想為你爹報仇,可知道豺狼為何殺了你爹?」

「哼,我當然知道,既然他能為親人報仇,我當然也能為父報仇!」熊凱傲然的冷嗤。「听說豺狼功力盡失,許多舊日宿敵已經蠢蠢欲動,欲趁機解決掉他,我動作若慢了,錯失了機會可不甘心!」

楊媚媚聞言心一沉。她最擔心的狀況真的發生了!

雖然她不知道熊凱的武功如何,可是對付一個人,她尚有自信能讓豺狼全身而退,如果其它人也出現的話,她根本無法護他固全!

怎麼辦?

「好了,廢話少說,我不想在這荒山野嶺浪費太多時問!」

楊媚媚抽出放在藥籃里的一雙短劍,那是杜千天交給她的防身武器,以及一套簡易快學的雙劍流月劍法。

偏頭望向皺著眉頭的豺狼,她眼底充滿不舍的愛戀。

她伸手將他的頭勾下,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無視熊凱在場,極盡纏綿縫蜷,因為她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他們最後的纏綿。

「媚……媚……」水來劍眉緊蹙。她的吻,她的味道……

腦中的迷霧似乎逐漸散開,再一下,再給他一點時間……

熊凱惱怒極了,認為他們根本瞧不起他,憤怒的持劍飛縱而來,一出招便是致命一擊,直朝楊媚媚要害殺去。

「豺狼,你快離開這里!」她推開怔楞住的男人,以雙劍擋住熊凱的劍招,利落揮灑出兩道霜白劍光,一一化去熊凱的攻擊。

只是初時她尚能應付,可是當時間拖得越久,她的氣息也開始出現紊亂,氣力漸漸虛弱,身上傷痕漸現。

她知道自己體力不繼,很快的,熊凱將會解決掉她,慶幸的是,豺狼已經離開。

左手因握力較虛,再一次與熊凱交擊之時,虎口一震一麻,劍月兌手而出,咚的一聲刺入後方一棵樹干,上下不住地晃動著。

雙劍僅剩一劍,楊媚媚更加不敵,當熊凱鋒利的劍尖直剌向她的眉間,她認命的閉上眼。這一生,唯一的遺憾,便是……

突然,一聲暴吼響起,緊接著鏘的一聲,方才被震飛的左手劍筆直凌厲的飛了回來,不僅打偏了熊凱即將刺入她眉間的劍鋒,甚至差點將劍震飛熊凱的掌握。

緊接著,在楊媚媚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情勢下,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瞬間高高飛起,手中的短劍下一刻便落入他人之手,她被護在一臂彎中,耳邊金擊交鳴聲不絕于耳。

茫然的睜開眼,從她有限的視線里,就見熊凱劍招擋得狼狽,而她的短劍在一只大掌中顯得更為嬌小,卻揮灑出凌厲的劍氣風刀,削得熊凱招架不住,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淺色的衣袍已經染紅。

「夠了,豺狼。」沒能看見抱著她的人,可是她卻很清楚的知道是他,因為那凌厲的氣勢,以及熟悉的味道。

她的聲音像耳語,但是豺狼听見了,反轉收劍,向後掠開,站定。

熊凱粗喘不已,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腳步已經站不穩,對自己還能活著,或者豺狼竟會半途收手感到不可思議。

楊媚媚腳一沾地便軟軟的癱在地上,豺狼立即攙扶住她,凌厲的眼神有著濃濃的擔憂,定定的凝視著她。

「還好嗎?」他問,聲音冷冷的。

「都是皮肉傷,不礙事。」感覺有熱氣沖上眼眶,她貪看著久違的他的面容。「是你嗎?」她顫抖低問。

「除了我,還會有誰?」豺狼薄唇微掀,冷冷的丟出一句,向來冷沉的眸底有著隱隱的風暴正在成形。

此時,她才終于感受到,他確實是豺狼,而且……他在生氣。

見他輕輕的將她放下,似乎打算轉身去對付熊凱,楊媚媚不顧身上傷口的疼痛,突然張開手臂抱住他。

「佑禛,佑禛……」她喃喃低喚他的名,眼淚滴滴落下。

豺狼心口一震,滿心暴戾之氣頓時被她的淚水澆熄,見熊凱已經趁機月兌逃,雖知縱虎歸山將後患無窮,但是他就是拋不下哭泣的她。

「羊咩咩,這里要鬧水災了。」見她淚水沒有止住的趨勢,他忍不住調侃。

楊媚媚抬起頭,怯怯的望向他。

「真的是你嗎?你不會又突然消失不見了,是嗎?」

「如果你能告訴我,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又為什麼會在這里,還有,剛剛那個臭小子是什麼東西,你又為什麼愚蠢的和他……」

一連串又惱又怒的問題全被艷艷紅唇給封住,豺狼思緒一頓,有些錯愕的瞪著偷襲他的女人,看著她嫣紅的雙頰,微顫的長睫,以及睫上品瑩的淚珠,所有的氣惱皆化為一聲嘆息。

抬手覆住她的後腦,他饑渴的加深這一吻,突然有種感覺,他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吻過她了。

他的耳邊听見她的柔聲申吟,以及此刻絕對惹人厭的打擾。

不動聲色的順手拔下數片樹葉,當他的舌靈活的鑽入她芬芳的口中時,手中的樹葉也以著凌厲氣勢破空往不同方向射去。

幾聲悶哼同時響起,當楊媚媚察覺異樣,想要一探究竟時,豺狼一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更為緊密的壓向自己堅硬的身軀。

一聲低吟溢出她的口中,轉眼徹底意亂情迷,忘了周遭一切,忘了今夕何夕。

而那幾個偷襲不成,反被幾片樹葉打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心里同時不停的咒罵。

是誰說豺狼功力盡失,是報仇好時機的?他們若有幸活命離開,一定要找出那個造謠之人,將他五馬分尸!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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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他竟然讓她孤獨了三年!

豺狼簡直不敢相信,可是隱隱之間又知道那是真的,因為他不是完全不記得。

至少,他就記得這個人——楊萬馭。

這是另一件他難以相信的事,沒想到威武壯碩的楊萬馭,竟會落得這般下場,當初他警告他「養虎為患」時,他都听而不聞嗎?

他一眼就瞧清了那對兄弟的野心,虧得楊萬馭在江湖上也算是個老前輩,竟然沒有識人之明。

還有,他有必要這樣黏著自己下放嗎?他又不是他的女乃娘!

「那是因為你是水來時,跟他像拜把兄弟一樣,天天窩在地上玩石頭啊!」楊媚媚嘻嘻一笑。

豺狼聞言,頓時黑了半邊臉,另外半邊則漲紅了,不敢去想象失去記憶這三年,自己到底制造了多少笑話!

「羊咩咩,你不準備把揚威鏢局奪回來嗎?」他趕緊轉移話題,挑了一個絕對安全的來討論,至于愛黏著他的楊萬馭,就……由他了,反正他是他的岳父大人,娘子忙著懸壺濟世的時候,他這個閑閑沒事干的相公,就充當一下岳父大人的女乃娘也無所謂啦!

「不了。」她搖頭。「奪回來又如何?誰去管理?你嗎?如果你願意,咱們就去奪回來。」

「我不要。」他一點也不想要一問破爛鏢局。「好吧,不管破爛鏢局,岳父大人的病情呢?可有痊愈的機會?」

楊媚媚又搖搖頭,無奈的嘆息一聲。

「我和師父兩人都仔細的研究過了,那毒藥對爹的腦子造成了永久的傷害,現下這狀況已經是最好的了。」

豺狼沉默了一會兒,看見心上人紅了眼眶,一把將她攬進懷里。

「羊咩咩,也許這是上天對岳父的恩德,讓他擁有一顆赤子之心,不再有痛苦,而且還能和你這個女兒和樂的相處在一起,我想,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真的嗎?」楊媚媚略微哽咽。她一直覺得自己好沒用,竟然無法治好爹爹。

「當然是真的。」他給予有力的保證。「沒有了鏢局這個大擔子,身和心都極為健康,身邊還有個孝順的女兒和萬能無敵的女婿,不久之後,寶貝孫子就要落地,很快的就能陪著外公一起玩石頭,你說,那不是很美好嗎?」

仰頭看著大言不慚、自認為「萬能無敵」的相公,再低頭望著自己的便便大月復,接著偏頭看向正努力研究豺狼丟給他的七巧鎖的爹爹,她露出一抹幸福甜美的笑容。

是啊,她可以確定,這就是幸福,這就是完美。

「佑禛……」柔聲低喚,她王動仰頭送上紅唇。

豺狼淺淺一笑,低頭吮住那甜美的果實。

「水來水來,水來!」突然,楊萬馭高興的大叫,揮動著已經解開的七巧鎖。「水來,水來!」

他懊惱的一嘆,依依不舍的離開妻子誘人的艷唇。

「好吧,還是有不怎麼美好的時候。」

楊媚媚噗哧一笑,笑靨如花,甜美動人。

「水來水來!」楊萬馭不死心的繼續喊著。豺狼無奈的一嘆,拍拍妻子,認命的轉身走向岳父大人。她在一旁微笑的看著翁婿兩人。不,她覺得這樣非常的美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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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酷老虎晏寒松怎麼被小豬仔纏上?請看花園系列男女獸獸親親之二《與虎謀皮》。

另外,想知道大師兄「絕命」韓滅情系梅莊大千金「沒關系」小姐的精彩過程,請看馥梅纏綿系列189《相公怕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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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獸獸親親  2︰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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