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完早餐,蘇菲亞去忙了。
楓葉旅館雖然只是一家小的旅館,但是鎮上有不少人都來這里用餐,除了固定的六間房間住了長期的住客之外,其他房間也不時地有旅客遷入遷出,不至于客滿,可至少也能住滿六七成。
這里可以說是出乎他預料之外的忙碌。
暗語修看差不多是進辦公室的時間,于是準備回房間跟父親聯絡,經過一廳,終于和旅館的老板打了照面。
「傅先生,我是楓葉旅館的負責人,楊登成,你叫我艾文就行了,千萬不要叫我楊老先生或楊老板甚麼的。」他用中文交談著。
「你好,艾文,請叫我修可以了。」傅語修從善如流。蘇菲亞的爺爺看起來是一個健朗老人家,說話中氣十足,談話間夾帶著幾聲朗笑,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餐廳那邊有人叫艾文,他回頭招招手,再轉回來對傅語修笑道︰「那好,修,希望你住得愉快。」
「我會的,謝謝。」傅語修點頭,與他告別,轉身上樓。
回到房里,立即撥電話給父親。
「爸,我是語修。」電話一接通,他馬上說。
「語修,你在哪里?」傅協仁一听是整夜沒消息,又聯絡不上的兒子,立即問。
「我在手指湖附近的某個小鎮。」他回答,沒有給父親明確的地名,起身走到陽台,他在藤椅上坐下。
「這範圍還真廣啊!」傅協仁失笑,不過也不追問。「你還好嗎?」發生的事他已經從雅茜那里听說了。
「我很好啊。」傅語修輕笑。「這里美極了,讓我有點舍不得離開呢。」
「那很不錯。」傅協仁簡單回應。「不過兒子,你知道我在問甚麼。」他可沒那麼簡單讓兒子敷衍過去。
「爸,我真的很好,很抱歉就這樣跑出來,讓你們擔心了。」傅語修略表歉意。
「語修,你媽媽已經責備過芝月了,你也知道,芝月的個性就是這樣,又倔又強的,可是氣過也就沒事了,她也很後悔自己遷怒你。」
「爸,我沒有生芝月的氣,而且事情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插手管這件事。」
「那就好,如果是我,我也會插手,你並沒有做錯,兒子。」敢設計他傅協仁的女兒,那些兔崽子真的是不知死活!他們應該慶幸是語修出手,所以還有一條活路,如果是他的話,哼,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事,他保證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謝謝你,爸爸。」
「現在呢?雅茜說你今天會回來,甚麼時候到?午餐會報趕得及嗎?」
「爸,我今天想請假。」
「咦?」傅協仁訝異。
「這里真的很棒,讓人覺得神清氣爽,所以我想請一天假。」
「兒子,我開始好奇是甚麼樣的人間仙境了。」傅協仁認真地道。
「可以嗎?」
「當然可以。」
「那我就不回辦公室了,如果有緊急的公事,就麻煩爸爸您代為處理。」
「這個是沒問題,不過你要打通電話給你媽,你從昨晚就關機,一直聯絡不上你,她擔心得整晚沒睡。」傅協仁交代。
「我知道了,我很抱歉。」他歉疚地說。
「語修,我看這樣好了,明天是周五,接下來就是周末假日,干脆你明天也請假好了,反正你已經好幾年不曾好好地休過假,就趁這個機會多休息幾天如何?」傅協仁突然提議。
暗語修心髒重重地撲通撲通狂跳,竟是覺得興奮。
「可是飯店……」他極力壓抑,不讓自己的語調顯露出太多情緒。
「飯店不會跑掉。」傅協仁開玩笑地說。「至于公事方面你就不用擔心了,畢竟總裁還是我,我應該還有能力處理你這個副總裁的職務,是吧!」傅協仁調侃。
「我知道了,那就麻煩爸爸了,我星期一再回去。」
「記得,別又關機了。」
「不會的。」傅語修語調輕快極了,不過他卻不自覺。
暗協仁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兒子,你昨晚突然出門,應該甚麼都沒帶吧?雅茜說你的皮夾證件都在家。」
「是啊,我身無分文,不過不要緊,我沒問題的。」他笑道。
「所以你是在咱們飯店嘍?」傅協仁試探,手指湖那兒是有好幾家傅氏的飯店。
「不是,是一家小旅館。」
「這樣啊!那我派人把東西送過去給你,告訴我地點。」
「不用了,爸,他們接受我的抵押品,也知道我是誰,不需要專程送過來給我。」他委婉拒絕,不想讓這個地點曝光。
「是嗎?好吧,有甚麼需要就打通電話給我,我會處理,知道嗎?」
「我知道,謝謝爸爸。」
「那就這樣,祝你有個愉快的假期,兒子。」
案子結束通話,傅語修又立即打電話給母親,安撫並保證自己沒事才結束通話,接著他又打電話到辦公室,交代特助和秘書自己請假的事,不意外的,引來了強烈的關切。
罷好手機電量不足,他便借此結束通話。
他也不急著到車上用車充為手機充電,舒服地靠躺著,望著眼前美麗景色。
這里讓人放松,紓解壓力,也許往後他可以安排休假,到這里度假。
嗯,這應該是個好主意。
在他舒服得幾乎睡著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將他驚醒。
他從陽台探出頭,看見一輛轎車停在旅館正門口,三名年輕男子動作快速地開門下車,氣勢洶洶地走進旅館里,不時傳來他們的叫囂聲。
他眉頭微微蹙起,那些人不像小鎮的居民,而且來意不善。
沒有多想,他轉身下樓。
才走到二樓,就听見一陣咆哮聲。
「布萊恩,你給我出來!布萊恩那個王八蛋在哪里?把他給我交出來!」
二樓的走廊站著一名房客,躲在樓梯彎處偷看著樓下的動靜,看他緊張焦急的模樣,來者找的人莫非是他?
那名房客看見他,朝他揮了揮手。
「布萊恩?」他猜。
那人尷尬地點頭。
「不出去?」傅語修低聲地問。
「這個……」布萊恩低下頭。「蘇……蘇菲亞叫我上樓躲起來。」
所以他就理所當然地躲起來,把自己的麻煩事丟給蘇菲亞?
樓下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以及小孩子的尖叫,而布萊恩一陣瑟縮,臉色更加蒼白。
「簡單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傅語修命令。
「我在婚禮上丟下他妹妹逃走,他要找我算賬,我記得他說至少要打斷我的一雙腿,讓我再也沒辦法逃。」布萊恩想到那些威脅,忍不住又抖了抖。
「為甚麼要逃?」傅語修皺眉,對于這樣做法很不苟同。
「柯爾……就是樓下那個大吼大叫的人,他是蠍子幫的老大,他妹妹不知道在哪里看上我,結果柯爾就命令手下把我綁回去,強迫我跟他妹妹結婚,否則就要我的命,我一直到婚禮的時候才找到機會逃走。」
「蘇菲亞他們知道你的狀況嗎?」
「知道知道。」布萊恩拼命點頭。「柯爾上個星期找上門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不過蘇菲亞叫我安心住下。」
暗語修暗暗嘆氣。雖然他才剛認識蘇菲亞,不過他就是知道這很像她會做的事,就像她也收留沒有證件、身無分文的他一樣。
樓下又傳來一陣陣搗毀聲和咆哮聲,然後他听見塞西爾大吼,「蘇菲亞!」
那蘊含著深沉怒氣的吼聲讓傅語修一凜。蘇菲亞出事了!
轉身正要跑下樓,那三個人已經沖上樓梯,看見布萊恩了。
「好啊!被我找到了!」其中一名男子指著傅語修後面的布萊恩,大跨步地向前,伸手就要推開傅語修。「滾開!」
暗語修打掉他的手,文風不動地站在那里,視線越過他,望下樓去,看見塞西爾扶住蘇菲亞,而蘇菲亞捂著臉,一會兒在塞西爾的查看下放開手,他看見了她紅腫的臉頰。
怒火竄上他冷沉的眸。
「他媽的臭小子,老子叫你滾開啊!」
「誰動手的?」他望著這三個不良分子。
「他媽的,你敢擋老子的路,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啊!老子可是蠍子幫的老大,不想死就快點滾開!」柯爾張狂地怒吼。
「不就是幾個小混混湊在一起逞凶斗狠辦家家酒,就以為自己是黑道幫派了。」他不屑地冷哼。
「媽的!竟敢瞧不起老子,你找死!」柯爾受辱,一拳轟了過去。
暗語修抬手一抓,穩穩地擋住他的拳頭。
「說,是誰動手打人的?」他再次質問。
「媽的,你給我放手!」柯爾怒吼,心驚地發現眼前這小白臉看起來一派輕松地抓住他的拳頭,他竟然就無法掙月兌。
他憤怒地回頭,朝兩個呆在後面的手下大吼,「你們兩個死人啊!不會過來幫我嗎?給老子打死他!」
暗語修垂下眼,再揚睫,眼底的神情變得更冷冽。
「既然沒人承認,那就三個一起承擔這個罪!」
冰珠般的話語方落,他抓握住柯爾拳頭的手便往前一扯,將他整個人拉向自己,曲手往前給他一個肘擊,重重地擊中他的胸口。
柯爾被那沉重的力道擊中,慘叫一聲,往後跌去,下一瞬間,便在一串串咚咚乒乓聲中,夾雜著聲聲慘叫,滾下樓去。
接著傅語修不等兩個小混混反應過來,一個回旋踢將一人掃下樓去,又一個飛身後踢,僅剩的一個也跟著飛下樓,直接迭在兩人身上。
三名滋事分子躺在地上申吟,然後一陣歡呼聲在樓下響起。
「帥哥好厲害喔!」
暗語修走下樓,來到蘇菲亞面前,近身一看,那五指印包加明顯。
「你……找死!」柯爾狼狽地爬了起來,抽出一把小刀,擺出攻擊姿勢。「你惹上不該惹的人,今天你死定了!」
「啊!他有刀!」有人尖叫。
暗語修轉身,陰鷙地望著柯爾。
「塞西爾,把蘇菲亞帶下去。」他頭也不回地對後面的人吩咐。「其他人都退後。」
「修!」蘇菲亞擔心地喚。
「不會有事的,蘇菲亞。」說話的不是傅語修,而是塞西爾。「你沒看見他剛剛的架式嗎?那是學過高深武術的人才會有的身手。」
「我知道,所以我要他稍微手下留情啊,免得楓葉旅館鬧出命案就不好了。」她連忙叮嚀,「修,千萬不要打死他們啊!」
緊張的氣氛瞬間消散,傅語修有些哭笑不得。
「臭三八,我先殺了男人,再來奸了你!」柯爾暴吼,持著尖刀朝傅語修刺去。
然而下一瞬間,他持刀的手一陣刺痛,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又砰的一聲仰躺在地板上,痛得一時之間無法動彈。
「老大!」兩個小混混爬到他身邊。「老大,你沒事吧?我們……我們打不過他,還是先回去召集兄弟再過來報仇吧!」
暗語修懶得理會他們,轉身走向蘇菲亞,她抑著頭笑望著他,眼底有著崇拜光芒,只是紅腫的左臉頰,讓她一笑就痛皺了眉。
「你太逞強了。」他皺眉,也有些不高興地望向塞西爾。「你怎麼沒有阻止她?」
「我只是一個總管,她要逞英雄,我也擋不住了。」塞西爾臉色陰郁地瞥了一眼蘇菲亞,語調平板地說完,轉身離開。
「蘇菲亞,對不住。」布萊恩也下樓來,愧疚地說。
「沒有的事,我不要緊,比起他們的下場,我已經好很多了。」蘇菲亞笑說。
「總有一天你會比他們更慘。」塞西爾拿來一個冰袋回來。「敷著。」
「啊!小心……」蘇菲亞看見柯爾偷偷地爬起來,準備偷襲傅語修,連忙出聲警告。
暗語修回身,抬手將手上的刀子往後一甩,射進柯爾的肩膀。
「啊——」柯爾這聲慘叫可比殺豬還淒厲了,咚咚咚地往後蹌跌,最後砰地跌坐在地上。
「你的東西還給你了!」傅語修冷聲說。
「你……你……給老子報上名來,我一定會報仇的!」
「阿爾杰。」傅語修報了一個名字。「如果你是混幫派的,那麼你應該听過這個名字。」阿爾杰,全美第一大黑幫的下一任接捧者。
柯爾嚇白了臉。
「你不是阿爾杰!你……不是吧?」他不確定地問。
「我當然不是阿爾杰,不過你記住我的長相,有機會見到阿爾杰,形容給他听,再告訴他我姓傅,他就會告訴你,以後看見我,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也最好不要惹我身邊的人。」
柯爾半信半疑,驚疑不定地瞪著他,不管相不相信,現在情勢很明顯,他在這里討不到便宜,而且他需要治療。
「走!」命令兩個沒用的手下,三個人轉身就走。
「等一下。」傅語修叫住他們。
「你還想干甚麼?」柯爾又驚又恐地問。
「兩件事。」傅語修比出兩根手指頭。「第一,賠償你們造成的損失。」
「粗估損失金額大約四千九百五十三元。」塞西爾已經拿來計算器,手指飛快地按算出金額。
暗語修暗笑地瞥了他一眼。
「就算個整數,讓你們賠償五千元吧!」傅語修下決定。「我們接受現金和信用卡,請問柯爾先生要用甚麼付款?」
柯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忍著痛掏出皮夾,三個人搜刮出所有的現金,也不到四百元。
「我們也接受信用卡。」傅語修再次提醒他。
柯爾咬牙,可形勢比人差,只能抽出一張信用卡交出去。
「你確定一張額度夠嗎?」傅語修挑眉問。像向柯爾這種沒有正當職業的小混混,能有信用卡已經很意外了,額度絕對不可能超過兩千元。
柯爾只得抽出所有的信用卡,共三張。
「為了能順利刷過,麻煩你先打電話給發卡銀行,告知他們你將有大筆刷卡金額。」傅語修又交代。
折騰了好一會兒,在三張信用卡都刷爆之後,勉強湊齊賠償金額。
「三張信用卡都爆了。」將信用卡歸還的同時,塞西爾好心地告訴柯爾。
柯爾心痛地將信用卡收回來,敢怒不敢言。
「第二件事。」傅語修忍著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冷酷。「請轉告令妹,下次看人眼楮放亮一點,她抓一個同性戀回去也無用武之地,懂嗎?」
「同性戀?」柯爾睜大眼,瞪向布萊恩。「那家伙是同性戀?」
不只他,其他人也不約而同也望向布萊恩,連同布萊恩自己,也睜大眼,表情很明顯地說著︰我是同性戀嗎?
「沒錯,還有,他是我的人,以後不準你們再打他的主意,否則就不是這麼簡單了事的,懂嗎?」
「你……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嗎?」
「是嗎?那這樣呢?」他伸手將布萊恩拉了過來,以一個借位的姿勢,讓柯爾從他的角度看過來,以為他們是在接吻。
「惡心!」柯爾咒罵,轉身離開。
暗語修放開布萊恩,後者立即癱坐在地上。
「喔,原來是這樣啊!」塞西爾語帶調侃地說。
「呵呵,早說嘛,你們兩個。」蘇菲亞也跟著開玩笑。
「我……我……不……我……」布萊恩又羞又急。
「別擔心,都甚麼時代了,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拆斥啦!」
「真的不是,我……不是……」布萊恩急得漲紅了臉,詞不達意。
「哎呀,沒關系沒關系,我們了解的。」有人呵呵笑著。
「你是同性戀?」突然,大門口傳來一道女聲。
「柏妮絲?」布萊恩驚喊,連忙站了起來,往那女孩走去。「不是的,我……不是……我和傅先生……」
「我剛剛看見你們接吻了!」柏妮絲朝他喊。
「沒有,不是的,我……」布萊恩急著解釋,可是女友轉身跑走。
「等一下,柏妮絲!」他追了出去。
然後,一室寂靜。
一會兒,開始有聲浪傳來。
「這下可好,三角戀愛呢。」
「不,是四角,你們忘了蘇菲亞嗎?」
「呵呵,這下可麻煩了。」
「別介意。」塞西爾拍拍他的肩膀。
暗語修望向他,有點驚訝他會主動「安慰」他。
「我可以去跟那位小姐解釋。」他好像幫過頭了。
「沒那個必要,你都幫他解決了大事,這種動動嘴皮就能解釋清楚的小事,布萊恩得自己解決。」塞西爾認真地道。
「好吧,不過有需要的話,請告訴我。」傅語修表示。
「你的身手很不錯。」塞西爾夸贊。
「武術是每個生在傅家的人必修的一門課。」傅語修淡道。
塞西爾望著他,若有所思。
「怎麼?」傅語修疑問。「有甚麼問題嗎?」
「你真的認識‘阿爾杰’嗎?」
暗語修微揚眉。怎麼?听他的口氣,他也知道阿爾杰是何方神聖?
阿爾杰可不是像他一樣到處曝光的人,而且知道他名號的大都是黑道分子,塞西爾一個小鎮旅館的總管,是怎麼知道阿爾杰的呢?
丙然,他的直覺很準,這家伙肯定不是甚麼普通人!
「不認識!」傅語修搖頭。「我只是見過他一次而已。」
「你見過他?」塞西爾微皺眉。「甚麼時候?」
「十二年前。」傅語修回答。「那年我父親與阿爾杰的父親見面,談論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交易,我遠遠地見過阿爾杰一次。」
「十二年前?那麼久了,那你剛剛是騙他的嘍!你就不擔心被識破?」塞西爾斜眼睨他。
「憑他那種上不了面的小混混,不可能有機會見到全美第一大黑幫的少主。」
「說的也是。不過你們傅氏飯店竟然也會跟黑幫扯上關系,真讓人意外。」
丙然,塞西爾是真的知道阿爾杰的身份。
「強龍不壓地頭蛇,總得打好關系,談妥條件,往後好辦事。」傅語修聳肩,不以為意。
「那……你現在見到他,還認得出來嗎?」
「認不出來。」傅語修搖頭,看見塞西爾隱約松了口氣的樣子,換他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了。「當時我和他都還只是少年,而且是遠遠地看過他一次,經過十幾年,早忘了他的長相,而且阿爾杰在成年之後,只要露面都會戴著金色的半截面具,最近這幾年他也不曾再公開露過面,所以就算‘現在’阿爾杰站在我面前,我應該也認不出來了。」
「的確。」塞西爾點頭,又望了他一眼,才抬手用拇指比了比肩後。「蘇菲亞就交給你處理了。」說完便轉身離開,順便驅逐其他看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