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定自己是否懷有身孕,駱允兒瞞著爹、瞞著殷拓凡,悄悄找了京城里的其他大夫幫她診斷。
結果,她真的懷了殷拓凡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竟有個小生命正在逐漸成形,駱允兒的心情就覺得既微妙、又復雜,百感交集。
首先閃過心頭的是一抹狂喜,然而,一想到殷拓凡對楚倩倩的承諾,她又覺得自己和寶寶的未來一片茫然。
既然殷拓凡許下承諾將一輩子視楚倩倩為妻、不離不棄,那就表示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娶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月復中的女圭女圭若是生下來,豈不是將成為一個沒爹的私生子?那怎麼辦?
駱允兒獨自一個人茫然地走在街道上,當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來到了何大嬸賣豆腐的攤位旁。
「何大嬸。」她揚起微笑和何大嬸打招呼。
當初殷拓凡曾一怒之下痛揍了一名讓無辜少女懷孕卻又打算偷偷打掉胎兒的可惡男人,而那時她本來並不知道那少女是誰。
後來有幾次,殷拓凡要她幫忙送些安胎藥過來,還要她幫忙問候她們母女倆,她才逐漸和何大嬸熟稔起來,這也才知道原來那位無辜的少女,就是何大嬸的女兒何芝芝。
由于從小娘就病逝了,何大嬸又待她極為親切,駱允兒覺得她就像自個兒的娘親一樣和藹,于是便常來探望何大嬸,有時也會過來幫點忙。
「芝芝還好嗎?」駱允兒關心地問。
「很好,她的身子健康得很。不過我怕她太累,所以要她乖乖在家里休息,不準出來,反正孕婦多休息準沒錯。」
「孩子還要多久才會生下來?」
「沒那麼快呢!大概要再過五、六個多月吧!」何大嬸笑了笑,看得出來挺期待孫子或孫女的降臨。
「何大嬸,你真的支持芝芝把孩子生下來呀?」駱允兒忍不住問。
「那當然,難不成要她打掉?」
打掉?駱允兒的臉色驀地變得蒼白。
扁是想像著將一個才剛成形的小生命硬生生地扼殺掉,她就覺得好殘忍、好可怕!
「打胎對女人的身子是一大傷害,芝芝遇人不淑已經夠可憐了,我怎麼忍心再讓她受傷害?況且,她自己也不想傷害一條無辜的小生命。」
或許是習慣了母女相依為命的生活,何大嬸一點也不覺得沒有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何大嬸樂觀開朗地說︰「再說了,我在這兒賣豆腐雖然賺不了太多的錢,但要多養一個女圭女圭還不成問題。即使孩子生下來沒有爹,我和芝芝也會好好地教養他長大的。」
駱允兒點了點頭,十分認同何大嬸的話,而她也在心底作出了決定──
她要生下她和殷拓凡的孩子!
她會好好地疼愛、照顧她的寶貝!
「那……孕婦都該注意些什麼呢?」她忍不住探听起來。
「就多休息,少做些操勞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話,就多喝些補品,把身子照顧好,只有健康的身體才生得出健康的女圭女圭。」
駱允兒一邊將這些事情記在心底,一邊還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又犯起了惡心,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強忍住不許自己干嘔,不想讓何大嬸看出她的異狀,然而她那古怪的舉動,已引起了何大嬸的關心。
「怎麼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惡~~」
駱允兒原本還想忍的,可偏偏她愈是想忍,那股惡心的感覺就愈是強烈,終于還是忍不住虛弱地干嘔了起來。
何大嬸錯愕地望著她半晌,一抹領悟頓時掠過心底。
「駱姑娘,你該不是有了吧?」難怪今天她的話題總是繞著懷孕打轉,原來是懷了身孕。
「我……我……」駱允兒本來還想要否認,可又知道根本瞞不過何大嬸,只好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殷大夫的對不對?」
「嗄?」駱允兒有些尷尬,沒想到何大嬸竟猜得這麼準。
「我就知道!我看得出來,殷大夫是很愛你的。我認識他已經好多年了,他一直對其他女人冷冷淡淡的,可是上回我看到他用溫柔深情的眼神望著你,我就知道他是很喜歡你的。」
溫柔深情的眼神?駱允兒的心仿佛被一根針給輕輕扎刺了一下,泛起了細微卻深刻的痛楚。她其實明白他的心意,一直都明白的,只是他們之間,並不是感情的問題那麼的單純……
「何大嬸,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呀!」
「我懷有身孕的事情,求你別告訴他。」
一听見駱允兒的請求,何大嬸訝異地怔住了。
「為什麼?難道他到現在還不知道?」
「他還不知道,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為什麼?」何大嬸實在不懂。
駱允兒咬了咬唇,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最後,她也只能輕描淡寫地說︰「他有他的苦衷,永遠也不可能娶我的,而我也不想讓他為難,不希望他感到痛苦與自責。」
何大嬸靜靜地望著她,眼底泛著慈母般溫柔諒解的光芒。
同樣身為女人,雖然駱允兒沒有說得明白,但她相信這個善良的孩子肯定有著不得已的苦衷,便貼心地沒有追問下去,就怕惹得她更傷心。
「但是,就算你現在不告訴他,你的肚子也會一天天地大起來呀!他總是會發現的,不是嗎?」
「他不會發現的,因為,我就要走了。」駱允兒的語氣淡淡的,但卻透著化不開的感傷。
「走?你要去哪里?」何大嬸問。
「我要跟我爹到江南去。」
「到江南?那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何大嬸又問,猜想著可能他們父女只是要去江南探親訪友之類的。
駱允兒搖了搖頭,幽幽地輕嘆口氣。
「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吧……」
「什麼?那孩子你有什麼打算?」
「我會先取得我爹的諒解,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好好的照顧。」
望著她堅定溫柔的神色,何大嬸的心中涌上無限的憐惜與不舍。她伸出雙臂摟著這個年輕勇敢的女孩,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女兒似的。
「女人哪!其實很多時候比男人還要勇敢,我相信你一定也很堅強,一定可以過得很好的。」
駱允兒感動得眼泛淚光,但仍不忘央求道︰「請你別告訴他,好嗎?」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謝謝你,何大嬸。」
「傻孩子,謝什麼?」何大嬸嘆。「殷大夫若知道你是這麼的愛他,這麼的處處為他著想,一定會很感動的。」
何大嬸實在想不明白,殷大夫到底有什麼理由不能娶駱姑娘為妻?尤其她還懷了他的孩子啊!
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或許殷大夫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而身為局外人的她,也只能給予他們祝福,盼望這對有情人將來有機會可以長相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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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有遷往江南的打算,駱允兒便幫著爹開始著手收拾行囊。
由于家中值錢的財物早已被不肖的奴僕們帶走,因此她要做的其實也只是將衣物收拾妥當,花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打理完畢了。
明天一早,他們就要啟程了,她打算等抵達江南之後,再將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爹,免得爹一怒之下去找殷拓凡興師問罪,甚至要逼著殷拓凡娶她,那可就
麻煩了。
一想到明天一早就要遠離京城,駱允兒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揪住,想要再見殷拓凡一面的渴望,讓她忍不住在入夜後來找殷拓凡。
一看見駱允兒,殷拓凡的黑眸就浮現深情與痛苦交織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她,可是他對楚倩倩的承諾宛如一個掙不開的桎梏,讓他無法毫無顧忌地愛她、守護她。
「你病了嗎?氣色似乎不太好。」
最近這一個月以來,他忙著照料一名重癥病患,幾乎沒有什麼時間能與她單獨相處。
有好幾次,他瞥見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想要關心地查看她的狀況,但是等他有空的時候,她卻已經離開了。
「我很好,並沒有哪里不舒服。」駱允兒搖了搖頭,依舊決定保守著她懷有身孕的秘密。
「還是讓我來替你把把脈吧!」
「不!不用了!」駱允兒一听,連忙將雙手藏在身後。
開什麼玩笑,若是讓他為她把脈,他肯定會立刻知道她有孕在身的事情!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大驚小敝的。我真的很好,你放心。」駱允兒趕緊強調。
其實,倘若不是最近這幾天她的身體狀況比較穩定,也不再那麼容易想吐,只怕她也不敢過來見他。
她靜靜地望著殷拓凡的俊臉,眼底有著抹不去的感傷。
雖然她很想要再次告訴他──楚倩倩真的早在多年前就已背著他和有婦之夫在一起,根本不像他以為的對他那麼真心真意,但若是他打從心底相信楚倩倩,那麼就算她說得再多也沒有用。
畢竟,她拿不出什麼證據來,又如何能說服他呢?唉……或許他們注定沒有在一起的緣分吧……
「如果,當初我不曾出現在你眼前,是不是對你比較好?」駱允兒的語氣透著一絲令人心疼的憂傷。
殷拓凡嘆了口氣,眼神和心情一樣的沉痛。
「如果可以選擇,我確實寧可沒有見過你。」他喟嘆道。
他真的寧可他們從來就不曾相遇、不曾戀上彼此,這麼一來,她不會為他而痛苦難過,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明明他們愛著彼此,也確知彼此的心意,卻只能苦苦壓抑著感情,無法往前跨越一步。
听了他的話,駱允兒的心一陣痛楚,但是她明白他的心思,因此她不會怨恨他,一切都是上天弄人……
一想到明天離開京城之後,恐怕永遠也見不到他了,駱允兒忽然想要替自己多留點記憶,于是她走上前去,主動摟住了他。
殷拓凡微微一僵,雖然知道自己最好推開她,卻又無法自拔地眷戀著她深情的擁抱。
「能不能……再愛我一次?」駱允兒紅著臉,輕聲央求道︰「我不會要你的承諾,也不會死命地纏著你不放,我會如你所願,盡可能地遠離你,但是今晚能不能……再愛我一次?」
她那委屈可憐的請求,幾乎要撕裂殷拓凡的心。
「你好傻,真的好傻。」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她就是這麼的愛他呀!
殷拓凡的胸口掀起一陣強烈的悸動,對她的心疼與憐惜,全轉化為想要更進一步擁抱她的渴望。
他將她打橫抱起,帶進了他的房間,放到了他的床上。
「今晚,可不可以用最溫柔的方式待我?」駱允兒央求道,就怕太激狂的舉動,會傷了月復中的生命。
「如你所願。」
殷拓凡輕輕解開她的衣衫,在她美麗的身軀落下溫柔如春風的親吻,指尖也展開美妙的探尋。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然而那反而更加的磨人,很快地就將駱允兒撩撥得激情難耐、嬌喘不休。
她情不自禁地動手為他褪去衣衫,兩人果裎的身體親匿地交纏在一塊兒,緊密地合為一體。
他遵守承諾地用最溫柔的方式佔有她、疼愛她,直到兩人的身體得到了滿足,心靈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駱允兒將臉蛋貼在他赤果寬厚的胸膛上,靜靜聆听著他的心跳,那一聲聲強勁規律的跳動,仿佛帶給她無限的勇氣。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
不要難過、不要感傷,和何芝芝比起來,她真的已經幸運很多很多了!
至少至少,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愛著她的,而且將來她還會有個長得像他的女圭女圭陪伴著她,她一點兒都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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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涼的風吹過樹梢,帶來了些許蕭索的寒意。
殷拓凡早已經醒了,但他卻仍躺在床上,胸中縈繞著悵然若失的情緒,久久無法提振起精神。
距離那晚駱允兒主動前來找他,已經過了五天。
這五天以來,駱允兒沒有再來找過他,而他也始終克制住想見她的沖動,沒有貿然到駱家去。
然而,他雖然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緒。不過是短短五天沒見到她的人影,心底的那份思念便已濃得化不開了。
明明他們的住處相距不算太遠,但許是因為見不著對方的關系,他竟感覺她此刻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遠得他觸踫不到,甚至再也見不著……
殷拓凡嘆了口氣,忍不住嘲笑起自己的胡思亂想。肯定是那份苦苦壓抑的心情,讓他有了這樣奇怪的錯覺吧!
他閉上眼,在腦中復習著她的一顰一笑。
突然間,耳邊傳來了開門的聲響,那讓他倏地睜開雙眼,眸中掠過一絲期待,但他很快就失望了。
來的人不是駱允兒,而是盈兒。
「有事嗎?」他坐起身來,冷冷地問道。
自從盈兒悄悄在他的茶水中下媚藥之後,他對盈兒不僅多了分防備,對她的態度也變得更加生疏冷淡。
這幾天,他甚至盤算著要叫她帶著楚倩倩離開了。
謗據這段日子以來的觀察,楚倩倩根本沒有任何的異狀,想必這是當初盈兒為了親近他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一想到這女人為了自己自私的念頭,竟編造謊言將楚倩倩給帶過來,殷拓凡就對她更加無法諒解。
身為楚倩倩的丫鬟,她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郊外的別館比較適合楚倩倩居住,他這兒常有各種病患出入,根本不適合靜養。
「我來找少爺,當然是有事。」盈兒主動走進房間,毫無預警地開始月兌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殷拓凡先是一陣錯愕,隨即沉下了臉怒斥。
「住手!你這是在做什麼?」
「少爺,我知道你是正常的男人,你也有的,不只是姓駱的那女人可以為你暖床,我也可以!」
前幾天晚上,她發現駱允兒又跑來主動投懷送抱,而殷拓凡竟然也接受了,這使她妒恨交加,心里不甘心極了!
憑什麼駱允兒能成為他的女人,她就不行?
這幾天晚上,她每夜不能成眠,不時地想像著自己被殷拓凡擁入懷中、恣意愛憐的情景。
對他的燒得她渾身難耐,而她才不相信他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因此她下定決心豁出去了!
「你瘋了嗎?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殷拓凡厲聲叱喝。
他怎麼也想不到盈兒竟然無恥厚顏到這種地步,明明他早就清楚表示過他對她沒有半點感覺與興趣,她竟然還不死心?
「不!我不走!我要服侍你!」盈兒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還加快了月兌衣服的速度,不一會兒就月兌個精光。
殷拓凡別開臉,根本不願瞥向她一眼。
他忍無可忍地說道︰「好,你不出去,我出去!」
就在他打算離開之際,盈兒卻突然拉住了他的大掌,意圖強迫他觸模她赤果的胸脯。
殷拓凡嫌惡地甩開她的手,力氣之大,讓盈兒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但是他一點兒也不愧疚,因為這是她咎由自取的!
「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我這兒不再歡迎你,你今天就帶著倩倩滾回去!」他咬牙下起了逐客令。
盈兒難堪又激動地嚷道︰「為什麼要拒絕我?我可以不要名分,只是在床上滿足你而已,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她想了好幾個晚上,猜想可能是駱允兒沒有要求名分,他的心里沒有負擔,所以才會讓那女人上他的床。
「我對你沒興趣!」
「為什麼?別再拿楚倩倩當借口了,倘若你真的不能接受其他的女人,又怎麼會和駱允兒上床呢?既然她可以,我為什麼不行?」
「她不一樣。」殷拓凡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是真心愛著駱允兒的,怎能拿她來相提並論呢?
「有什麼不一樣?我才不相信!」被他一再地拒絕,讓盈兒憤恨不甘得幾乎要失控抓狂了,她尖聲說道︰「哼!你也別在這兒假清高了,口口聲聲說什麼將楚倩倩視為妻子,會一輩子對她不離不棄,結果呢?你跟她又有什麼兩樣?還不是都偷偷背著對方偷人!」
殷拓凡的黑眸一眯,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意識到自己在氣極之下說溜了嘴,盈兒的表情驀地一僵。
「沒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說!」她嘴硬地否認。
「不!我剛才听得一清二楚,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對于殷拓凡待她的惡劣態度,盈兒再也不能忍受了。
好!既然他不接受她,既然他讓她如此難堪,那她也要狠狠地傷害他、嘲笑他,讓他也嘗嘗痛苦的滋味!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好!我告訴你!姓駱的那女人說得沒錯,小姐她根本就不愛你,也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你!她甚至多次在背地里嘲笑你不自量力,竟然妄想要娶她!」
「你說什麼?」殷拓凡震驚地愣住了。
「坦白告訴你吧,在她的眼里,你只是沒爹沒娘又沒家世背景的窮小子,根本配不上她!她要的是享用不盡的富貴榮華!」
看著殷拓凡仿佛受了不小打擊的表情,盈兒歇斯底里地笑了。
哼!憑什麼放浪的楚倩倩卻能被他視為妻子?憑什麼駱允兒能夠成為他鐘情珍視的女人?憑什麼她就不行?
既然他待她如此的不公平,既然她怎麼努力也得不到想要的,那索性大家一起毀掉好了!
她要讓殷拓凡知道,他這八年來有多麼愚蠢可笑!明明楚倩倩根本就從來沒真心愛過他,他卻搶著要負責任,真是笑死人了!
「你被楚倩倩裝出來的純情模樣給騙了!她其實是個愛慕虛榮的人,早在認識你之前,就和城里一個已有妻室的富商勾搭上了!對方承諾會納她為側室,她就毫不猶豫地把身子給了他!」
盈兒的話,一字一句重重敲在殷拓凡的心上。
這麼說來……駱允兒當初說的全是事實了,而他當時竟還不肯相信她的話!
老天,他一定傷透了允兒的心。
「那……八年前的那場意外……」他不禁追問。
「哈哈哈!你以為那天晚上,小姐真是為了要告訴你她要嫁給你嗎?哼!那全是我編出來的!其實是她遲遲等不到那男人實現納她為側室的承諾,故意想藉由跟你上床來氣氣對方的,想不到那男人的妻子卻派人狠狠地教訓了我們一頓。」
听完了盈兒的話之後,殷拓凡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也想不到楚倩倩竟是這樣的人,更想不到自己過去這麼多年來,全被這對主僕給蒙騙了!
在得知了真相之後,對于楚倩倩,他沒有寬宏大量到心里不存半點怨恨,畢竟這八年來,他時常活在自責愧疚的陰影之中。
但是即使如此,即使真相是如此的不堪,他除了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之外,涌上心底的卻是一絲慶幸。
沒錯,就是慶幸。
既然楚倩倩的意外與他無關,既然楚倩倩壓根兒就沒有對他用過真感情,那麼他又何必背負著無謂的道義責任?何必苦苦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駱允兒那張嬌俏甜美的容顏驀地浮現在腦海中,宛如暖暖的春陽一般,撥開了他心底所有的陰霾。
他要立刻去找她,立刻告訴她──他愛她,要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當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未來孩子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