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打開,沒有看到預期中的人,見到的是一名風姿綽約的美麗女子,她眉頭一皺,冷冷的開口︰
「他人呢?」她想扁那渾蛋!
「您就是殷小姐嗎?」嗯,算是味道十足的個性女子呢,不過……她跟老板會是什麼關系呢?
精明的眼打量著殷冉冉的同時,她仍是笑著領客入座,還親手奉上一杯好茶。
「他人在哪?」她不想再問第三次了,再問下去,她很有可能會先把這間漂亮的辦公室給毀了再說。
「您是在問奎德先生嗎?」嗯,口氣很沖哦,看來跟老板結了很大的梁子。
「對!」咬牙切齒的聲音開始出現。
「真是不巧吶,奎德先生不在呢。」呵呵……好好玩哦,個性美人快要捉狂了耶!
「那他人呢?」磨牙的聲音愈來愈響了。
「哦,他呀——」美麗的秘書小姐親切的笑著,「他度假去了。」
啪——管理理智的那根神經陡然斷裂。
「那你讓我上來干嗎?」準備要讓她拆了這棟樓是不是?
「當然是奎德先生有所交代,才請您上來的呀!」呵呵……老板真的挺會算的吶,知道這小姐會上這來找人,他早早就留下訊息要她轉告。
好、很好!她就听听他能有什麼交代?最好是他的遺言……她惡狠狠的在心底詛咒著。
「他說了什麼?」最好不要是廢話!
「奎德先生說——請小姐死心吧!他勸您早些把衣服賣給他就沒事了,要不……」秘書小姐停頓了下。
「要不怎樣?」看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鐵定不是什麼好听的。
「要不就請您順著艾兒小姐的意,替她縫制新裝。」她真不曉得奎德家兩父女跟這小姐是有啥過節,難不成真的就為了幾件衣服?
「做夢!」士可殺、不可辱!她當初拒絕的事,沒道理現在會答應!
「那再不……」老板真是厲害耶,連這小姐的反應都能猜得這麼神準?!
「又怎樣?」哪來那麼多的但書啊?那人真是夠煩的了。
「再不就請小姐自行去找他商量,也許你們可以溝通出解決的方法。」哎呀,她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老板的居心不良!
「他是什麼東西啊,還要本大小姐去找他?!」他去度假耶,她上哪去找啊?
真是忍無可忍,她氣得跳離座椅,怒氣沖沖的打算找人去。
「不去也行啦,可是奎德先生說……」故意把話給說到一半,果然火爆的人立刻轉頭狠瞪著她。「又有什麼廢話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氣爆了!
「他的意思是——您不去找他的話,那事情就這麼繼續下去。」秘書狀似無辜的聳聳肩。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的眼瞪得又圓又大。
「意思是說,如果我不去找他,還是會有人每天到我店里攪和?」
「字面上的意思是這樣沒錯。」嗯,老板交代的嘛,她這個領人薪水的當然得照辦!
她真的發誓自己心里有一股很大很大的沖動,那就是——她、想、殺、人!
緩緩吐掉胸口的那股悶氣,她朝仍是一臉笑容可掬的秘書伸手。
「拿來!」去就去,她肯定見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扁人!
美麗又善解人意的秘書,趕忙遞上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殷冉冉狐疑的拆開信封……「這?!」
「是的,奎德先生到那兒去度假了,我們會有專機送您過去的,地點及時間全寫在上頭了,您到了之後,自然會有人為您服務的。」美麗的秘書小姐禮數周到的先幫殷冉冉按了電梯,在親切的解說完後,電梯門也開了。
「那就不送了。」有禮的向已踏入電梯內的殷冉冉鞠個躬,她很滿意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
「那是……」電梯門關上,她的話還來不及問完,只能納悶的盯著信封內的一張卡式紙條。
無人島……那是什麼鬼地方啊?還取了這種怪名字,哇哩咧,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坑了。
避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不信他能對她怎樣!
送走人之後,秘書馬上打電話跟老板回報狀況——
「老板啊,都照您說的去做了。」
呵呵,好像很好玩耶,老板跟那個殷小姐不曉得會發展成什麼情形哦,她真的很好奇耶!
大家可別以為她是存著看好戲的心態哦!嗯,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啦!不過,她真的是很關心老板的終身幸福。
一個這麼帥的男人沒個親親可人的美女陪在身邊,可是浪費了上天刻意創造俊男與美女的價值呢!
而且,老板要是再不找個女人,她就要開始以為她師帥的老板有斷袖之癖了說。
她這個忠實的下屬,絕對會抱著百分之二百的祝福給老板啦!
老板、加油!蚌性美女、加油!希望你們可以擦出愛的火花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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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奇大的小島看來真的是杳無人煙,惟一醒目的只有一棟純白色的別墅,再放眼望去……除了海就是海?!
翻過身,殷冉冉直覺的想要把自己給原機遣回,可她才一回頭,那機師已經毫無人性的跑了。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啊?」她無力的踏在地上瞪著已飛上空的直升機。
她真的覺得自己太瘋狂了,人家叫她來,她就真的乖乖的來哦?真是豬啊!
她甚至連解釋都沒留下一個,就真的跑來找那混賬了……天啊,這次她真的相信自己的確是太過「沖動」了些,現在還有得救嗎?
啊——雙手用力抓亂了自己的一頭長發,任自己像個瘋婆子似的蹲在地上遙望無邊天際……飛機飛回來吧!
「蹲在這很好玩嗎?」不知何時,杰佛洛已經出現,而且緊緊的挨在她身側。
「啊——」被突然嚇到的人,猛地往後跌坐在沙灘上,然後看著那張帶笑的臉龐。
「是你!」哼,就是這混賬把她給騙來的!
用力的從沙地上爬起來,她使勁地拍著褲上的沙子,故意想要把髒物拍到他身上,最好是能把那張臉給弄黑,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不是我還能是誰?」慢慢的站起身,他的眼專注的放在她身上、臉上……嗯,她似乎更吸引他了些。
很奇怪的感覺,他與她也不過才第二次見面,可他卻覺得自己對她那張易怒的臉孔很熟悉、很熟悉……就像是他每天都有見到她一般。
不對勁哦,他的笑很奇怪、他的眼神很奇怪……用力的退後了數步,她仍舊虛張聲勢的對著他張牙舞爪。
「你、你到底想怎樣?我警告你哦,不要再找人做那種無聊的事了,不然我就……」
「就怎樣?」雙手環胸,他笑著等她的下文。
「就……就扁你啦!」很生氣耶,他沒看到她很火大嗎?他還笑笑笑的,笑什麼東西啦!
扁他?習慣性的挑眉看她,他的笑仍舊溫文儒雅。
「怎麼扁?」這里是他的地方,而且沒有其他人,整個島上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她了,她確定自己能得逞?
廢話!「用手扁啊!」拿刀捅人就叫做殺人了,她只有扁人的事敢做,殺人的事就再說啦!
「哦。」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他沒再多做反應,仍是靜靜的微笑看她。
嗯?她說要扁他耶,他怎麼還那麼鎮定?而且……他的笑讓她覺得背脊一陣涼意躥起,冷不防的再退一步,圓圓的眼左瞟右閃的,突然發現空間太過寂靜。
「喂。」突然的喚了一聲,她的眼盯著他的。
「嗯?」仍是溫文的笑容。
「這里……該不會是名副其實的無人島吧?」應該不會吧?
「現在不是。」他的笑很和祥,但眼底有的卻是滿滿的揶揄。
呼——還好,答案還貨滿意,至少不是只剩下他們兩個……她的心有一點點放下了。
「那……那怎麼沒看到其他人?」她的態度又開始變回原貌了。
「沒有其他人。」笑容開始擴大。
「哦——什麼?!」終于,她再也沉穩不下來了,幾乎是尖叫的喊了出來。
「沒有其他人。」他很正經的再說了一次,就怕她沒听清楚。
「你……你……」天啊,她誤上賊機了!
「大老遠的坐飛機來,你應該累了吧?我帶你去客房。」他轉身打算走回屋內。
「等等等……等一下,我要回去,你叫那飛機給我飛回來!」她才不要跟他待在這種鬼地方呢。「不好意思,這里沒有任何通訊設備。」他說的是實話哦,至少一般的地方都沒有啦。
「騙人!」這次尖叫的分貝更高了。
「不信?你進屋去找,找到你就自個兒用。」杰佛洛隨意地聳著肩。
他該不會是認真的吧?沒有通訊設備?!她打死也不信!
舉步沖進大大的房子里,她立刻展開地毯似的搜尋。
沒有!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她用力轉過身想沖出去找人開罵,可一個轉身才發現,他老早就坐在沙發上休息了,這下她的火氣更旺了。
「你身上一定有電話,拿來!」她不客氣的朝他伸手。
「沒用的,手機在這里是收不到訊號的,不然你看你自己的手機。」他不理會她的窮凶惡極,徑自倒著早已煮好的咖啡品嘗。
對哦,她有手機說,興高采烈的拿出她的手機……哇咧,真的沒格?!啊——她快要崩潰了!
視線一轉,「你、你到底想怎樣?!」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到最高點,哪有人這樣的啦!
「坐下來喝杯咖啡嘛,挺好喝的呢!」朝氣炸的人舉高精致的杯子,他還是笑得很斯文,倒是看的人險些氣瘋了。
「你、你把我騙來這種鬼島,就為了喝咖啡?」她快要氣死了,她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真是嘔啊!
「我沒有騙你來,是你自己願意來的不是?」他可沒有強迫她哦,真的沒有。
呃……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下,好像真的是她自己傻傻的跑來的哦?
「是你設陷阱讓我跳進去的!」不管,一定是他不對!
好吧,這點小罪名他承認好了,所以他沒有回話,只是睜著一只眼往氣呼呼的她瞧去。
呵……他的心情真的極好呢,看來這個狂風暴雨似的女人很能讓他開心。
「不說話就代表是你錯了!」一二三,沒回話,「知道理虧就好,快點叫飛機回來接我。」只要可以讓她回去,她可以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他。
一抹淺笑擱在他微薄的唇邊。她怎麼還是听不懂……
「那是不可能的,我聯絡不上外面。」他很認真的再次強調。
啊?!那她要怎麼辦?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她軟軟的癱在沙發椅上。
「那你怎麼叫人來接你?」太扯了吧?都什麼年代了,竟然沒有通訊設備?!
「當然是事先約好時間。」這種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問嗎?
天啊地啊!「那是多久後的事?」希望他這個假不會休太久。
「半個月。」他的回答簡直像是平地一聲雷,劈得殷冉冉粉身碎骨。
救人喲!「我要跟你在這里待上半個月?」誰來救她啊?!
「嗯哼。」點了下頭,他探出左手拿起茶幾上的雜志翻看,右手仍端著咖啡細細品味,當然……那只是個掩飾動作,實際上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正哀嚎中的人影上。
媽啊,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那有沒有機會從頭來過啊?嗚嗚……都怪自己啦,沒事這麼沖動、這麼禁不起刺激干嗎?
大不了、大不了就是店收一收而已,她干嗎硬是要跟他斗啊?早知道就听班跟蜜雪兒的話就好了。
這下可好了,她要被關在這里半個月,那邊的人鐵定急死了,還有家里那一票人……唉,有生以來,她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沖動跟莽撞。
「喂——」有氣無力的死魚叫聲。
眼兒沒抬,但他的唇角卻有一抹愉快的笑意。
「嗯?」裝死裝夠了?
「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垂死前的掙扎。
「沒有。」很堅決的答案。
嗚嗚……她真的被打入阿鼻地獄了。
「喂——」她已經從生氣到震驚到沒力了,他還可以安安穩穩的看他的雜志哦?
「嗯?」還是沒抬眼,因為眼底的笑意加深。
「我肚子餓了啦!」好吧,她認輸了,既然已經注定要被關了,那要扁他、要謀殺他還是要跟他吵架,有得是時間,她決定先祭五髒廟再說。
「啊?!」手上的咖啡杯抖了下,但他極為迅速的恢復原來斯文的面貌。
她……真的是特別到極點了,原以為她還會有滿月復牢騷要抱怨的,沒想到她竟然是丟了這麼一句——肚子餓了!
真的,才跟她相處短短的時間而已,他卻覺得無比的快樂。
見他遲遲未有動作,她猜他可能是不想理她,「你不會是打算餓死我吧,就為了我不肯賣衣服給你?不是吧,人不要這麼小氣嘛,我做餓死鬼對你也沒有好處啊……」
「你想吃什麼?」打斷了她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他起身往廚房走去。
啊?!他要拿東西給她吃,她一掃先前的壞心情,跟著他一路過去。
拉開冰箱,他彎身拿著材料,「炒飯吃不吃?」
「嗯?你……你炒啊?」不會吧?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嗎,他還會自己做飯菜哦?
「不然你來?」撇過頭,他詢問著她。
「不不不……你來就好、你來就好……」使勁的搖手擺頭,她打死也不下廚!
看著她可愛的神情,他的眼神里多了抹溫柔。
原來她的心緒也轉換得挺快的嘛,瞧她原先還氣呼呼的,現下卻成了貪吃鬼。
轉過身,他笑著為她做炒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