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霸道繼兄 第九章

「喂,你好歹也听我解釋一下吧……」滿懷歉意的蒼江直仁,正緊跟在臉色陰郁的北條拓也身後。

氣黑了俊臉的北條拓也沒有說話,只是抱著昏迷中的人兒一路走上樓,進到了宣嬛的房間,輕柔的把她安置在舒適的大床上。

「喂,出個聲行不行?」他一路上想要解釋,偏北條連甩也不甩他。

安置好宣嬛的北條拓也猛地一個旋身、揮拳,蒼江直仁根本來不及防範,于是被擊退了數步之遠,嘴角也滲著點點血絲。

「喂,太陰了吧!」抬手抹去嘴邊的血絲,他不滿的瞪著好友。

「這只是個小教訓!你要慶幸她沒事,不然我一定會宰了你!」北條拓也的眼底冒著陣陣殺氣。

「我就說了要解釋,你干嘛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出手?」

哎,就知道這女孩對北條很重要,可他沒想到竟然有重要到這種地步!

難怪他老兄任由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就是沒見他對哪個真心過,原來……用心對待的那個早擺在家里啦!

「好!」穩穩的坐在床緣,他雙手環胸的瞪著好友,「我現在就听你說。」

「是她自己沒有專心在走路,又剛好踫上我們干架的場面,然後就變成這樣啦!我有出聲叫她,是她自己反應太慢沒閃掉,這也能怪我?」他算很有良心了耶,還有立刻送她就醫的說。

「講完了?」北條拓也的冷臉沒有半點的放松。

「講完了。」頭一點、手一攤,他的確是說完了。

「那你可以滾了!」他沒有時間再听人廢話,他現在只擔心她。

「你有沒有搞錯?這樣就趕人?」好歹他也算是「急救得當」,犯不著這麼冷血無情的轟人吧?

「不然你還想怎樣?想再吃我的拳頭是嗎?」殺人的視線直射向蒼江直仁。

「嘖,俗話說得好,有異性、沒人性!你這情形是不是要改成,有妹子、沒人性!?還是……兩者通包?」他蒼江直仁可是有個性的很,想走他自然會走!

「你——」薄唇淺勾,一抹冷笑就掛在他好看的唇邊,「討打是嗎?」他最痛恨人家說長道短,尤其是講中他的心思,就更不能原諒!

「哈,怕你不成!來啊,剛剛我是讓你的……」他那一拳可不是白受的,不討點回來,他蒼江豈不是白混了?

「你!」北條拓也站起身,一雙眼惡狠狠的瞪住那張挑釁的嘴臉,「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胡鬧,滾出去!」

煩死人了,不知道他很記掛著身後的人嗎?

嘩——真的翻臉了!看來,北條家的「妹妹」對北條拓也來說,還真是重要到不行。瞄了下床上那抹緩緩蠕動的人影,一個惡作劇的念頭竄上了他心頭。

「北條,你真的、真的很在意你家妹妹耶!」蒼江一手撫住下顎、一邊故作思考狀。

撇了下嘴角,北條拓也沉聲回應︰「那又怎樣?」

不否認也不做正面回應,沒有特別的原因,他只是還沒大方到可以向人承認,自己對她確實有特殊的感情存在。

「是不怎麼樣啦!我只是想說……要追她,是不是還得經過你的同意?」哈哈哈……他就是故意搗亂,怎樣?

「你敢!」沖上前,他一把揪住蒼江直仁的衣領。

「你干嘛這麼激動?她只是你的‘妹妹’而已,再說——做我的女人有什麼不好?我對女人也很好啊,又溫柔又體貼,還會噓寒問暖,而且絕不擺臭臉給人家看喲……」努力搞破壞中。

「你要敢踫她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他不是開玩笑的,他一定會!

「喂喂喂,人家做‘哥哥’的,不是都會希望‘妹妹’得到幸福跟快樂嗎?跟著我,她一定會過得很好……」持續惹人發狂中。

「不用你多事,她的幸福跟快樂,我會給,你給我離她遠一點!」一張俊臉扭曲的挺嚇人的,他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

「怪怪,你不是老說只當她是‘妹妹’,那你干嘛不準別人追她啊?」哈,看慣了他的冷臉,加上了怒氣也還是很帥嘛,這家伙果然得天獨厚。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我說不準就是不準!」誰敢踫他的小嬛,誰就該死!

看著近在咫尺的惱怒臉孔,以及後方那張寫滿驚愕的臉部表情,他愈看心情就愈爽!于是蒼江直仁更是咧開了嘴,笑著說︰「哈!不曉得當初是誰義正辭嚴的說,管她、念她、照顧她統統都是因為他是人家的‘哥哥’,所以才不得不管人家的。」

雙手一攤,他用力的嘆了口氣,繼續說——

「結果,明明就是愛人家愛的要死、舍不得把可愛又漂亮的‘妹妹’拱手讓人,所以才左一句不準、右一句不行的管人家……」

「你說夠了沒!?」北條拓也用力一扯,把他更加拉向自己,「說夠了就閉上你的狗嘴,然後滾、出、去!」

「誰說我說完的?」他可沒打算讓戲這麼早散呢,「看在咱們是好哥兒們的份上,這樣吧,你只要承認自己是喜歡她的,那我就無條件放棄噦!」

「你!我為什麼要跟你承認?」簡直莫名其妙,他的事有必要跟旁人交代嗎?

「喂,你就點個頭、說個是會死哦?要我放棄這麼好的女孩子耶,要不是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戲!我可是不會也不願意這麼簡單就放棄的。」

眼見北條還是不肯點頭,蒼江更壞心的補上一句︰「當然啦,要是你不喜歡她的話,我可是中意的很……」

「我警告你,你別想動她!」完全被怒火控制住的人,壓根沒察覺到自己是被設計的傻瓜,還猛力對人咆哮。

這家伙的嘴真硬!好吧,他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耐心跟他耗。

「為什麼不能動?她又不是你的女人……」

「誰說她不是?她是、她是我的!你要是有動她的念頭,就算是朋友我也不放過!」終于被挑惹起最深的怒意,他用盡氣力的狂吼出聲。

嘶——一聲用力的抽氣聲自他背後傳出,北條拓也的身體在瞬間僵直,而蒼江直仁則是——樂得很!

「哦——她是你的‘女人’啊?早說嘛,兄弟我當然是不會跟你爭的。」拉開北條的手,他笑笑的順了順自己的領子跟衣服。

「你家的‘妹妹’?你的‘女人’……醒來好一陣子了喲,你去關心、關心她的情況吧,我有事——走先。」連再見也沒道,蒼江直仁退場得很漂亮。

******

罷清醒過來的宣嬛,覺得自己又快暈過去了,因為……她听到了非常、非常驚人的消息!害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用力的咽了口口水,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是要躺回去裝睡,還是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他說——她是他的……「女人」耶!?

那、那個……不曉得那到底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有沒有可能……是、是可以翻成——「他喜歡她」!?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不會是那個意思的,不可能是那個意思的……但是,那句話還能有什麼意思?

還是說、還是說她根本還在昏迷中,這只是一場夢,那麼他說的那些話肯定也不是真實的……對,她一定是還在夢境中!

就在她努力的說服自己,一切都是夢、一切都是幻境時,他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她的耳中……

「你都听見了?」嘆了口氣,他緩緩的轉過身面對她。

蒼江那小于竟然敢耍他!?好、很好、非常好!演變成現下這般局面,他要怎麼處理?還能否認嗎?他否認的了嗎?

看著她略為慘白的臉色,還有額上那淡紫色的傷……不,他根本隱藏不住自己的心痛,怎麼還能當著她的面裝作不在乎呢?

原本,沒想過這麼早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原本是想等到她自己發現、想等到她也能擁有與他相同的心情的。

可現在,在蒼江的設計下,這事是藏不住了,還能如何?他也只能認了,誰教他是真心的愛上她,又貪心的想獨佔她?

「呃……這不是夢嗎?」看著他愈走愈近,她的心忍不住的狂跳了起來。

夢!?她竟然能把這當是場夢!?那他先前的「告白」豈不是白搭的?難得他都這麼用力的承認了,還能任她當作是不真實的事嗎?

不!他懶得再偽裝了,既然話都說了出口,他就要得到成效!薄唇略略彎起一抹笑,他順著床沿而坐。

「頭還疼嗎?」這一次,他要讓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關心。

「是、是有一點。」呃,他怎麼、怎麼變得這麼……溫柔?

「還有哪邊不舒服?」抬手,撫上她額上的傷,他讓心疼浮現于眼底。

「呃,有點、有點酸痛而已……」

他這樣子,讓她好不習慣哦。她最熟悉的一直是他生氣的臉,這樣突然的轉變教她難以適應。

大掌平貼在她頰側,他輕聲說著——

「會疼也會不舒服,你想還會是夢境嗎?」

「呃!?」也對哦,她真的還有知覺,而且臉頰上也傳來了他手掌心的溫度——換句話說,這是真的?!

天,那他……她剛剛听見的都是真的!?那些都是他親口說的!?臉頰上的熱度急速竄升,她驚詫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俊帥臉孔。

他是喜歡她,所以才說她是他的「女人」!?是這樣子嗎?會是這樣子嗎?

莫名地,有一股甜甜的喜悅緩緩地爬啊爬上她心頭……呃,不對!理智猛地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突然記起了件事——

「你明明就討厭我!為什麼還跟人家說那種謊話?」她可從沒忘記他傷人的那句話!

臉色驀地一沉,他辯駁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你了?」

是,他或許常擺臉色給她看,說的話也是又沖又凶,但可從沒說過「討厭她」這三個字!

他竟然敢不承認?宣嬛大眼用力一瞪,揮開他的手,她不開心的重提往事——

「難道你忘了自己對我說過什麼話了?」她的自尊可是被打擊的很慘耶!

偏過頭,他開始認真的想。他對她說過什麼?這蠻難想的吧,他對她說過的話多到數不清,她指的是哪一句、哪一段?

「你是指我說過的不準晚歸、不準交男朋友、不準參加有男孩子在的聚會、不準……」他最記得的永遠是自己所訂下的規矩,其他的就不大記得了。

「不是這些。」緊抿住的紅唇顯示出了她的不高興。

「那……」盯住她寫滿惱怒的眸子,「我說了什麼?」他記得自己對她說過最多的話,不就是那些誡條嗎?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的那句話!」他竟然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太過分了,虧她還一直在意到現在,久久不能忘懷。

第一次見面那天?記憶飄回四年前,首次見面的場景……困惑的擰眉思索,卻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思考了老半天,最後猛地了口氣——

他放棄了!

「我真的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你就公布答案吧!」到底,那時的他是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竟會讓她記憶如此深刻?

他竟然真的忘了!那她這幾年的悶氣,豈不是白生的了?他……後——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丑、女!」咬著牙,她使勁的說了這兩個字。

「嗯!?」她怎麼突然說了這種毫不相關的字眼?北條拓也疑惑的蹙起眉。

「你真的忘了!?」提示到這麼明顯,他卻連個記憶也沒有!也就是說,他壓根不記得自己曾對她說過這麼殘忍的兩個字!?

搖了搖頭,他給了最後答案——

「我到底說了什麼?」看她打擊挺大的樣子,他當時真說了如此罪無可恕的話?

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深深的吐了口氣……別生氣、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後——不生氣才有鬼啦!雙手緊握成拳,她猛地捶上他胸口——

「你可惡!你竟然敢忘了自己罵我‘丑女’這件事!」再用力一捶,她更加氣惱地吼著︰「都是因為你的那句話,害我自卑到抬不起頭來、害我不敢接受人家的追求、害……」

「你說什麼?有人敢追你!?」她的話還沒喊完,他便焦急的捉住她兩手,「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是誰!?你答應了……」該死,她讀的明明是女校,怎麼還會有蒼蠅老鼠黏上來?

「沒有啦!拜你那句話所賜,我根本就討厭死男孩子了,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就更討厭了,怎麼可能會答應?」萬一每個都送她那兩個宇,她豈不是哭死?

听見她這樣的回答,他才安心的松懈下來,「那就好!」

看來,他可得看她看得更緊些,否則什麼時候又多出些煩人的家伙,可就不好了。

「好個頭啦!」也許是真的氣壞了,她早把禮儀、氣質全給扔進垃圾桶里,罵人的話全都沒經過半點修飾、原版重現。

安下了心,他才有空去思考她前頭所說的話……他真的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給了她這麼不客氣的一句話?

「我真的對你這麼說過?」他的印象中只有如天使般美麗純淨的她,實在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對,你說過!就在我正打算對你釋出善意的笑容時,你回了我‘丑女,看什麼看’?」他好過分哦,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卻苦了她去記憶這麼久!

「我……」見她如此氣惱,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真有說過這麼一句話,只是……當時的他怎麼會對她說出這樣不客氣又持有惡意的話?

想了想、再想了想……最後有了個答案浮了出來,然後他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音……原來、原來他竟然是如此的幼稚!

「你笑什麼?」沒看見她在生氣嗎?咬緊下唇,她益加氣悶的瞪住他。

「我笑,是因為自己真的太過可笑!」那年已經十八的他,竟然還玩著小朋友的游戲,難道還不可笑?

「啊!?」不解的盯望著跟以往落差過大的人。

呃,雖然還在生氣,可是她還是得說實話——不笑的他雖然也好看,但會笑的他卻好看很多很多。

丙然,他的自覺真是來得太晚,四年前的他都比現在還要直接;嘴巴上欺負人,只因為他當時就喜歡上了她!一切就是如此簡單。

而他竟花了如此久的時間,才發現自己是愛慘了她!等了四年,他才看清自己當時的心,現在還要再等下去嗎?望著她,他笑著搖頭。

不,他不想再等了,四年的時間夠長了,他不想再花另一個四年,來等待她的愛情,他要自己掠奪!

「知道我當時為什麼那麼說你嗎?」他笑了,真真正正的笑了。

「不知道……」哇——他今天的笑容真多,而且愈看愈讓人暈眩耶。糟了,她為什麼會覺得心跳好急、呼吸也好急?

「因為——」語句頓了下,他傾身彎向她,「我喜歡你!」結尾,落在她的唇上。

他……他居然……居然在吻她!?而且、而且這次真的是嘴對嘴!?天、天啊!怎麼會變這樣的?

半晌,他退開了些許,帶笑的眸底倒映著的是她驚駭的神情。抬手,兩手溫柔的貼上她雙頰,他用著更堅定的語氣說著——

「听明白了嗎?我是愛你的。」呼——從來只有人對他吐露愛意,沒想到現下卻換成是他對她告白;更好笑的是,他竟然還有一絲絲的緊張及慌亂。

呆住、傻住、怔愣住……不管什麼樣的反應,她都被他的話給嚇到不能正常反應就是。

「你……說笑的吧?」不該相信,但為何有一陣陣的激動在心頭竄動?

「看著我!」扶住她的臉,他讓她看見自己眼底的感情,「我像是在開玩笑嗎?」他已經選擇了放棄等待,當然也就不用再有所隱藏。

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的眼、望進他眸底深處。

「看起來是不像,但是……」他說愛她!?雖然這讓她很高興,但這……還是不可能吧?

呃!?等等等……等一下,她剛剛用了什麼辭?「高興」!?她為了他說喜歡她、愛她,而感到「高興」!?

天,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怎麼會有這種情緒的!?該糟,這下子,思緒真的是一團亂糟糟的了,她跟他……這謎團要怎麼解?

「但是什麼?」可悲,生平第一回向人吐露真情,對方卻是十足的不相信。

盯著他看了良久,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把愈來愈亂的腦子給平靜下來,可是心頭的狂跳卻止不住……她到底怎麼了?

他只是說了幾句甜言蜜語,她就承受不住的心蕩神馳,那麼之前的怨惱氣怒該如何數?

她被他欺負了這麼久啊!怎麼能因為他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算了?這樣,她如何能甘心?

「我才不相信你說的話,你這麼會欺負我,怎麼可能突然就……愛上我?」不自覺的咬著紅唇,她的語氣竟是有些……難過的?

天,她到底怎麼了嘛?就算他不愛她,就算他說喜歡她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欺負,她也犯不著難過的啊!可、可心頭上的酸楚究竟是為了什麼?她真是愈來愈搞不懂自己了。

听完了她的話,北條拓也無力到了極點。什麼時候開始,他說的話竟是這麼的沒有保障,一說再說,她也不願相信!

「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是認真的?」是過往的冷言冷語害了他嗎?所以,他的話才會讓她這麼難以取信?

但,冷淡是他的天性,少言則是他的習性,這也著實不能怪他。再說,對她,他也不單單只有冷言冷語,狂吼怒罵、指責命令也是常對待她的方式……

呃,這麼回想起來,他對她好像真的不是太好的樣子。總是一張冷臉對著她,還三不五時的這不準、那不準,有時更是會對她吼上幾句。

這麼說來,也難怪她不肯相信他了。唉,俗話說的「自作孽、

不可活」,指的可就是這意思?

「我……」他的問題可真難,她怎麼答得出來?平常欺負她欺負的緊,左一聲罵、右一句吼的,現在突然說愛她,任誰都難以相信吧!

是啊,是不相信他的,真的是不相信的……但為什麼心頭上的歡愉卻是這麼明顯?難道說,她對他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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