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你回來啦?要先吃飯,還是先洗澡呢?啊,上班很累對不對?不然我先幫你抓抓龍好了……」
「你?」眼前那張笑臉是多麼的熟悉,但聞人巽卻是看到傻眼得徹底。
打從被她糾纏上的那刻開始,他就知道她不只膽大妄為,還很不講道理,但——闖空門?罷佔他家?該死,她未免也惡霸得太過頭了吧!
「來來來,別傻站在這,快進來休息啊,」拉過人,柴婕妤將人帶到沙發上,然後很得意的邀著功︰「瞧,有了我是不是不一樣啊?有沒有多了點回家的幸福感啊?」
「你……」側過臉,聞人巽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款,別這麼感動的看著我,人家可是會很不好意思呢!」掩嘴笑著,柴婕妤當然看得出他是詫異而非感動,不過她才不理他呢!她向來只求自己高興,哪管他人心里想些什麼。
「柴婕妤!」一股氣哽在胸口,險險就要讓他岔了氣。
「有,我在這。」乖巧的舉手,柴婕妤笑望著早已氣急敗壞的人。
「你到底想怎樣?」瞪著她,他雙目含怒,卻也藏著滿滿無奈。
「你知道的羅!」眨眨眼,柴婕妤笑得好樂。
「你!」實在會被她氣死!怎麼會有人厚顏到如此境界?「都告訴你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為什麼就不懂死心?」
「死心?歹勢,我字典里踫巧沒這兩個字耶。」皮皮笑應著,柴婕妤是存心要氣死人的。
「你字典里缺的不只這兩字吧?」再好的脾性,遇上她都會自動瓦解。
「隨你怎麼說羅。」頭一偏,肩一聳,柴婕妤滿臉的無所謂。
「柴婕妤,你到底知不知道,擅闖他人住宅是犯法的行為?」面對她的無賴,聞人巽感到沒轍。
「我沒擅闖哦。」搖搖食指,柴婕妤很認真的否認。
眯眼,聞人巽斜眼睨望她。
「是管理員幫我開的門。」紅唇微揚,展現出漂亮彎度,柴婕妤綻放出美麗笑靨。
「嗯?」眉心糾結,聞人巽疑惑重重。
「我說我是你未婚妻,他們就全都相信啦。」
嘿嘿,這就是長得可愛又討喜的好處吧?不論她說什麼,人家都會相信呢!
「未……咳咳……未婚妻!?」一口氣哽在喉頭,險險就要將人給嗆死。
「對啊,人家還很好心的幫我把行李搬上來哦。」聞人巽滿臉鐵青,柴婕妤卻是笑靨如花,兩人的神色可真是大大的對比。
瞪著她,聞人巽再找不出話來回對。
為什麼?為什麼她明明生了一張天真無邪臉孔,行徑卻是如此的悖違常理且瘋狂?
而他,又為什麼會如此倒楣,竟被這樣一個狂人給糾纏上?
呃?等等……他剛才是不是听見了什麼?她是不是說了……
「什麼行李?」他出聲問。
「我的行李啊!」
「你搬行李到我家做什麼?」背脊竄起一股涼意,聞人巽覺得通體發寒。
「你不會真這麼笨吧?搬行李來還能干什麼,當然就是要住下來羅!」
她話說得理直氣又壯,聞人巽卻是听得瞠目又結舌。
「住下來!?」老天,他真的快要喘不過氣了!
「對啊,我就是要住下來。我想過了,試婚是個不錯的主意,所以就決定搬過來跟你同居羅。」嘿嘿,很棒的決定吧?
「試婚?同居?」天吶,讓他死了吧!「柴婕妤!你好歹也是個女人家,難道就不懂何謂矜持跟含蓄嗎?」
懊死,他絕對要把管理室的備鑰給收回來!
有沒搞錯,哪有人這麼輕易就幫外來人開門的?那些管理員的腦袋是裝什麼的啊?豆腐渣嗎?真是氣死他了!
「不好意思耶,我的字典踫巧也沒這……」話還沒說完,就讓聞人巽給卡掉了
「我不介意買一本最完整的送你!想要的話,我還可以奉上辭海跟成語大全!」
懊死!他真的快要瘋了,再讓她這樣胡鬧下去,他保證他一定會崩潰。
「哎呀,感謝你的好意啦,不過我不想要那些,我唯一想要的只有你,所以——」她笑著俯身向他,「把你自己送給我吧。」
「柴婕妤!你給我節制一點!」聞人巽冷汗涔涔的退開身,因為她的香氣太過逼人。
「節制節制,又是節制?聞人巽,你不要像個老頭子一樣好不好?」嘖!要不是他這麼八股又難纏,她包準自己早坐上聞人太太的寶座了!
「我才想請你有點女人樣咧!」
老頭子?他聞人巽縱然稱不上俊帥非凡,可好歹也還生了張斯文爾雅的臉皮,哪里看起來像個糟老頭了?
「誰說我沒女人樣了?我一直都是個女人啊!吶,你模——」貼近他,柴婕妤抓起他的手往自個兒胸前擱。
老天,她竟然這麼不知羞恥?
想收手,她卻不放,聞人巽只能惱怒的瞪人;而,更該死的,他竟然……有些心動于那樣的親密接觸!?
可惡,他怎能有這般下流的思想?
「怎樣,觸感不錯吧?告訴你哦,可別看我個兒小小,人家我也是很有料的呢!」
「柴、婕、妤!」他想宰了這女人,真的,他真的很想!
「哎呀,你在冒汗了耶!嘿,不會是心動了吧?喂,沒關系的,要真的心動——我準你馬上行動,保證絕對不會有半絲反抗……」事實上,她巴不得能跟他快點「生米煮成熟飯」。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還心動就馬上行動咧?有啦,他現在是真的很心動,對于扭斷她頸子這想法很心動!
「誰在跟你鬧了?我很認真的耶!」真討厭,他怎麼這樣誤會她?人家她明明就是很正經的在跟他說話啊!
「你!」還敢跟他說是「認真」的?聞人巽听了不禁更加上火。「你還要臉不要,女孩子家能那麼隨便的嗎?」
「對你才這樣,別人想要還沒有呢!」什麼嘛,竟敢罵她隨便?
「謝謝你的另眼相待!不過,麻煩你把我跟別人一同比照辦理就好了。」說真的,她的特別待遇,他非常不想要!
「抱歉哦,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我就是認定你了!」嘖,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想拒絕她?哼,她才不讓他如願咧!
「為什麼非要執著于我?」閉上眼,再睜開,對于她的宣示,他始終只有滿月復的無奈。
「哎喲,你很煩耶,怎麼老愛問相同的問題啊?喜歡就是喜歡羅,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嘛!」這回,換柴婕妤不耐煩了。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到底懂不懂這道理?」撫住太陽穴,聞人巽覺得頭疼。
「沒錯,感情是不能勉強,但總該可以培養吧?」
他不喜歡她勉強,所以她退而求其次,So,她現在就是搬來跟他「培養」感情的啊!
「你!」天,他根本是在對牛彈琴,因為她根本听不懂人話!「夠了,我不想再跟你說下去了,請你離開。」
如果她真這麼難以溝通,那麼他放棄再跟她說道理,反正——她根本也听不懂,不,是她根本听不進半句!
那,多說又有何益?
「喔哦,不對哦,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細尖食指在他眼前晃啊晃,柴婕妤笑得好甜好美。「我啊,行李都搬來了耶,那當然就是沒有要離開的打算羅。」
「你……」
「好啦,就是這樣羅,咱們就來試婚吧!」沒讓他有再說話的機會,反正向來是她說了算!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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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事情是怎麼演變到這步田地的?
而他,為什麼不狠下心將她趕走,反倒放任她在他的地盤為所欲為?
很困擾,她真的一直是他最大的困擾,可其實只要能夠對她全然的置之不理,想必她也無法張狂到如此境界,所以說——問題是出在他身上羅?
這,該怪自己太有紳士風度?
還是該怪自己有著太過優良的身家教養?
但,不論答案是什麼,最終定有一樁是——他對她真的太過放縱。
老實說,他不討厭她,再說得更實在些,這麼多年下來的相處,他怎可能心里全然沒她?
只是……唉,她從來不是他要的人啊!
他要的,是真實的甜美可人,而非只是表相如此。
他要的,是真實的溫柔性子,亦非只是看似如此。
而她,唉,就是不合格。
瞧瞧她,有著那般天使的臉孔,有著那樣可愛的笑容,有著那般甜美的嗓音,有著那樣嬌小的身子……怎麼看,她都該是柔弱可人的小可愛,偏她卻是有著最驚世駭俗的作風。
所以,嚴格來說,她真的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那麼,唉……他為何就是對她的無賴糾纏沒皮條?
她說「喜歡就是喜歡了」,這話其實是相當撼動人心的,但他卻始終不懂她為何獨獨挑上他?
認識她不是一兩天,也絕非只是一兩年,她的性子與他根本不合。
他太過沉穩而她卻太過瘋狂,那樣張狂率性的她,不該也不可能會喜歡上這樣沉靜安穩的他。
她——究竟「要」他什麼?兩個全然不同的個體如何相融?真的,他很難相信她的「要」是出于認真。
是的,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他——壓根不信她是認真的。
從頭至尾,他只相信,她是因為受不了他的屢次拒絕,所以才會如此堅持的要糾纏他到底。
然而,既知是如此,為何他還是任她為所欲為?
任她糾纏、任她搗亂、任她跟前又跟後、任她宣稱自己為她所有、任她……他放任她,真的太多太多。
明知她不可能認真,他卻還是任由她糾纏再糾纏,始終狠不下心將她真正推開,他不想問自己理由,也不想追尋答案,因為……算了,別想了,多想只是多傷神。
或許,有一天,她會清醒吧?
那麼,到那時,他就自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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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哼著歌,捧著精心制作的午餐,柴婕妤興高采烈的來到聞人巽上工的地方。
前腳還沒踏進,眼前卻已閃現一道熟悉身影——
「你怎麼來了?」邊台生,身為聞人巽的大學同窗兼好友,他自然不可能不認得柴大小姐。
事實上,他對她是熟到不能再熟,因為他們倆也是同窗。
「他人呢?」頓住步伐,臉上掛著甜美笑容,她問著心上人的行蹤。
一般而言,對她不夠熟識的人,肯定會被那抹甜笑給勾去三魂七魄,不過邊台生卻是早已知曉她的「本性」,也之所以,他不是很想回答她的問題。
「那個……」可以打哈哈帶過嗎?
「干嘛支支吾吾的?」柴婕妤向來精明,自然沒漏看掉對方眼底的異樣。
「這個嘛……」款,真的不想講耶,因為他實在不想當炮灰。
「邊台生,我警告你,不要再給我這個那個,你該知道本姑娘的耐心有限。」美麗紅唇更加上揚,看似甜美的笑容里,卻有著腥風血雨的嗜殺意念。
「他跟人約了飯局。」深深嘆了口氣,邊台生最終只能據實以告。
「商業性,還是非商業性?」悄悄眯眼,柴婕妤等著後續。
「這,都有吧。」跟商界大老的千金吃相親飯,這應該真的算是商業、非商業都有吧?
「都有是什麼意思?」半眯著眼,眸底閃過一抹不快,柴婕妤已開始不耐。
「都有就是都有的意思嘛!」模模鼻頭,邊台生眼下只想落跑。
唉,早知道就讓人幫他帶便當回來,這樣他就可以安全的躲過這一回了。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他嘆。
「邊台生!」聲調依舊柔柔軟軟,面容也還是那般可人,但眸底卻已有著警告。
「你要知道,像他這等家世優、性格贊、皮相佳的優良人種,必定會引來……」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卻已被柴婕妤高高伸起的一只手給打斷。
「停!我懂你的意思了。」火,正在心頭上燒,燒得很旺很狂。
「呃?」不曉得是不是他眼花,他好像看到她背後有鬼火在飄耶!
「他在哪里?」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冷汗直冒,邊台生總覺得不該說,因為說了肯定會出大事。
「說!」扯過他領帶,美眸含怒的直射向他。
「XX飯店的頂樓餐廳!」舉起雙手,他宣告投降。
柴婕妤從來不像外表那般的柔弱嬌女敕,這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事。
事實上,一旦她發起狂來,那是絕對可怕且相當具有殺傷力的,而他邊台生可不想為一個男人慷慨就義,就算那男人是他的朋友兼上司也一樣。
再說,她這一去……也許能教她徹底死了心也不一定……他,其實一直對她抱有著期待,期待她能發現有個人始終在一旁等待。
「謝了!」有別于來時的輕松,柴婕妤神色匆匆的離去。
「不會。」在她身後揮著手道別離,邊台生的眼始終離不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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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真,「童氏」千金,父親事業伙伴的愛女,母親手帕交的掌上明珠。據悉,她二十有二,今年夏天甫出大學校園。
她,教養良好,談吐合宜,笑顏得體,乖巧柔順,舉手投足皆有著大家閨秀該有的風範,這種女子一直是他認定的最佳妻子人選,但為何……心頭卻有了股莫名的悵然?
他從來不排斥商業聯姻,反正婚姻只是人生過程。
宗皓,他的表弟,告訴他婚姻該建築在愛情之上,他卻覺得談情說愛實在太過麻煩,也太費心傷神。
說穿了,他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不想花費心思去經營一段感情。
身為一個集團的接班人,他要傷的神著實已經太多,又如何還能有氣力花在女人身上?
他沒有宗皓的熱情,做不來為愛瘋狂的事,因此,他不想談情也不想說愛,只想不麻煩的娶個安分守己的大家閨秀,來為他傳宗接代。
也之所以,他才會答應父母的邀約,與這位童家千金吃相親飯,但為何一頓飯都快要吃到終曲了,他的心情卻覺得愈來愈悶?
如果,這樣的女子便是他預設中的理想妻子,他又為何只想趕緊結束這頓飯局並快快走人?
他開始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意了。
然而,接下來,他也沒空探究答案了,因為一陣突來的狂風暴雨,卷走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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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了餐廳,柴婕妤沒心理睬服務人員,只顧著要找那個讓自己好生氣的人。
然後,她尋著了他的蹤影,當然也看見了與他同桌的女子——
「聞人巽!」街上前,將便當袋往桌上重重一放,柴婕妤氣惱的直瞪住聞人巽。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她的突然出現,當然讓人感到詫異。
事實上,聞人巽不禁開始懷疑,她是否在他身上安了追蹤器或是監視器。
不過,真的很奇怪,才見著了她,早前的沉悶竟是不翼而飛,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惡!枉費她辛辛苦苦的為他洗手做羹湯,結果他竟然跑來跟別的女人吃飯?
啊——她生氣,她真的好生氣!
「做什麼說得像是我做了虧心事似的?」輕倚向椅背,聞人巽擰眉望住她。
「你就是做了啊!」她指責得理直氣壯。
「我做了什麼?」雙臂環胸,他等著她賜教。
「你跟別的女人吃飯!」罪名現出,柴婕妤氣得認真,聞人巽卻直想發笑。
「我跟誰吃飯,與你何干?」
「誰說沒相千?就是有相千!」
「哦?願聞其詳。」
其實,位于公共場合,又位于高級餐廳,他應該要制止她發飄的,偏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他競沒有要阻止她的打算。
「你可以跟任何人吃飯,就是不準跟對你有意思的女人吃飯!你是我的男人,誰都不可以肖想你!」捏緊拳頭,她重重宣誓。
那誓言,說過百來次,每次都說得認真,從來沒有一刻是虛情假意。
她,柴婕妤是真的認定了聞人巽。
「那,如果是我對人家有意思呢?」說這話,是沒意義的,只是自然而然的反問。
「你說什麼?」氣死她了!他竟敢這樣問她?
難道他……調眼,她瞪了眼正傻看著自己的女子,然後再猛力的轉頭回看著聞人巽。
「你喜歡她!?」好震驚,柴婕妤沒法相信。
「如果是呢?」他不答,反再問。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挺喜歡她這種反應的。他想,他是真的很怪,怪得連自己都搞不懂腦子里裝了些什麼。
「不準!不準!不準!除了我之外,你不準對別人有意思!」氣極,嬌顏布滿紅色怒火,她先對著聞人巽吼完,而後隨即反過身去威脅另一人。
「我告訴你,他是我的,這輩子都是!你不可以喜歡他,也不準讓他喜歡上你,否則我就把你給OOO再XXX,最後再△△△……你听懂了沒有?」
「我……」畢竟尚未見過世面,童玉真自然會被那虛言恫嚇給驚嚇住。
「你什麼你?快說你听懂了啊!」俯,她更咄咄逼人了。
「我、我懂了。」點頭,用力點頭,童玉真非常配合的點頭。
「很好,這樣就對了嘛!」倏地,她展露笑顏,贊許的輕拍著對方臉頰,而後笑嘻嘻的回身面對著聞人巽。
「解決了?」看著她,他突然有種想狂笑的沖動。
「對啊!」
「開心了?」為他,她總是樂做壞女人,他是不是偶爾也該為此感動一下?
「是啊!」手肘靠在他肩頭,柴婕妤咧著嘴。「我才不會讓人搶走你呢!你啊,還是早點死心吧,反正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人了……」
她的宣言,他早听過不下百次,卻仍是每次听來都覺撼動。
很矛盾!明明,深知兩人的不合襯,為何卻總對她的誓言有著感動?說實在話,他真的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麼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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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椅子還沒坐熱,一通內線卻已打來。
是父親的宣召,聞人巽不驚訝卻有些無奈。
看來,事情傳得可真快,不過才多久前的事,現下卻已要面對父親的質詢,唉。
今天恐怕不是黃道吉日,否則他又怎會如此忙碌?
忙著為她的無禮說抱歉,再忙著打發她大小姐走人,眼下又得忙著去跟父親作說明了。款,真的很忙。
「董事長。」走進父親辦公室,他恭敬的點頭叫道。
「現在,我們要談的是私事,暫時收起你的公事化態度吧。」擺擺手,聞人忠現在只想跟兒子說話,不是要跟旗下的干部討論公事。
「好。」點點頭,聞人巽照做。
「知道我喚你來的理由?」
「知道。」站定在大辦公桌前,聞人巽還是點頭。
「那,解釋?」靠著椅背,聞人忠看著兒子。
說實在話,不是他要老王賣瓜,他真的很欣賞自家兒子。
他家兒子啊,夠冷靜、夠聰明也夠擔當,看似溫文卻從來不拖泥帶水,看似沒脾性卻又行事果斷堅決,有這樣的兒子真的讓他很自豪且得意。
「也沒什麼,只是個小小意外。」
「若真只是個小意外,我又何必找你來問?」兒子的回答,教聞人忠覺得好笑。
「爸,我只能說抱歉。」事實上,他真的也只能這麼說。
「不要說抱歉,我只要實情。」坐直身,聞人忠期待著真相。
「這……」實情?款,這一時間,真的很難說明。
「你該知道,咱們家沒什麼門戶之見,如果你有真心喜歡的對象,那為什麼要刻意隱瞞?」
本來,他對兒子的事不大過問,因為兒子的沉穩讓人太過放心。
沒想到……說來慚愧,若非發生了今日之事,他恐怕還不會知道兒子早已有了戀人。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不是他不關心兒子,是兒子從來都不說啊!
「呃?」刻意隱瞞?「爸,我沒瞞你們什麼……」
一段話還來不及說完,聞人忠卻又接口下去——
「也好,既然你已有了對象,我跟你媽也就不用再為這事費心了。這樣吧,找個時間,把那女孩兒帶回家來吧,大家認識認識一番。」
「爸,不是這樣,你听我說……」聞人巽想辯駁,但卻沒人給他機會。
「好了好了,童家那邊,我會處理,就這樣了,你下去吧。」擺手,聞人忠不想再多听解釋。
「爸——」想再說些什麼,敲門聲卻打斷了他。
「進來。」
「董事長,您約的人已經到了。」推開門,秘書佇立在門外,恭敬且有禮的說著。
「好,我這就過去。」起身,聞人忠經過兒子身邊時,輕拍了他肩膀兩下說道︰「去忙你的吧。」
「我……」轉身,他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心里有著無奈。
他根本什麼都沒說,為什麼爸就認定了答案?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