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纏定你! 第六章

甜甜蜜蜜,幸幸又福福,現在的柴婕妤,每分每秒都快樂似神仙。

不過,人嘛,都是貪心的,擁有了一點點,就會想要得到更多。

所以,她當然也不例外。

問她還想要什麼?其實也沒什麼啦,她只是想跟他一起出門逛逛,就像全天下的情侶一般,做盡所有情侶們都會做的事。

「喂——」膩在他身上,柴婕妤軟聲軟語的撒著嬌。

「嗯。」沒停下看報的動作,聞人巽雙眼依舊定在原處。

「喂——」環抱住他肩頭,她繼續賣力撒嬌。

「嗯?」翻過另一張,視線始終定在同樣的角度、同樣的位置。

「喂!」怒氣開始攀升,柴婕妤不滿的瞪著人。

「嗯哼?」沒發覺對方的怒火,聞人巽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聞人巽!」火了,一掌劈下,報紙瞬間被分尸,還碎裂的很完整。

「你做什麼?」終于抬眼看人,黑眸里卻是寫著不贊同。

「還敢問我?都嘛是你!」報紙竟然比她的吸引力還大,這教她能不發火嗎?

「我?我怎麼了?」指著自己鼻頭,聞人巽被指控得莫名其妙。

「你當我死人啊?叫了你這麼多聲,結果呢?就只顧著看報紙,連個眼神都不舍得分我,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哼哼哼,真是氣死她了啦!

「你很無理取鬧耶!」白眼送去,聞人巽嘆得無力。

「怎樣?不知道無理取鬧是女人的天性嗎?我就愛無理取鬧,你現在是想怎樣?」可惡!沒安撫她就算,竟然還敢指責她?

「喂,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這是女人的另一個特權,你不知道嗎?」小臉仰得高高,柴婕妤重重哼著氣。

「拜托,你……好好好,都隨你,你高興怎樣就怎樣,這樣總可以了吧?」實在不想再跟她爭吵下去,最終他只能豎白旗投降。

「哼!」甩頭,柴婕妤不願接過白旗。

「你到底想我怎樣?」唉,遇上她,他認栽!反正,從頭至尾,他始終拿她沒轍。

「我想你怎樣,你就會怎樣?」轉頭,斜睨著他,柴婕妤還是滿臉的不高興。

「先說說看。」沒有一口答應,因為太清楚她的古靈精怪。

「不答應,不說!」再甩頭,她用後腦對他。

「先說,我再考慮。」掌住她後頸,他把她的臉再轉回來。

「不要!」哼,她可是很有志氣的!

「你打算這樣耗下去?」挑眉,他看她。

「哼哼哼——」她可驕傲的哩!

「好,不說拉倒。」沒錯,她是真的很難纏,也常常惹得他發狂,但那卻不代表他會為她放棄所有原則。

要他點頭同意未知的事?抱歉,辦不到。

也不想想,他可是個大企業的準接班人,談判技巧又豈會輸人?之所以拿她沒轍,多半只是在讓她,還真當他拿她沒辦法?別傻了。

「喂!你什麼意思?」瞠目,她惡狠狠的瞪住他。

「隨你愛說不說,我睡覺去了。」作勢站起身,卻在下一刻被她拉回原位,他暗笑在心底。

「聞人巽!」好生氣!柴婕妤又惱又怒的恨聲叫著。

「我在。」看著那張氣紅的臉蛋,聞人巽著實想笑,卻是只能藏在心里。

「你!啊——你可惡!」他的不以為意,讓人看了更生氣,氣得柴婕妤猛跺腳,只差沒再抬腳把茶幾給踹飛了。

「小力點踩,地板踩破就算了,怕是會嚇到樓下的住戶。」其實,要制她很簡單,就是比她更白目。

以往他采取的方法都是不理不睬,所以她才會如此囂張。

「你……」瞪住他,柴婕妤覺得自己已經氣到快要嘔出血了。

「說,不說?」再挑挑眉,他等著她。

「……」癟嘴,她一臉的委屈。

莫非真是一物克一物?想她柴婕妤是多麼神勇,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女超人,今兒個卻是被這臭男人給制得死死,嗚,不甘心!

可,不甘有個屁用?誰要她先愛上他,又是誰教她愛慘了他?所以啦,活該倒楣被吃得死死啦!

哼,沒關系,來日方長,她一定會好好回敬的。

「不說?那我真的要去睡了……」再起身,他又要走。當然,步子還沒跨出,就又被人給扯回了沙發上。

「我說啦!」嘟著嘴,她認輸了。

「嗯?」他等著。

「明天你休息啊,陪人家去逛街啦。」扯著他的衣袖,她賴進他懷里。

「啊?」鬧這麼久,就為了這麼點小事?聞人巽有種被打敗的無力感。

「好嘛,陪人家去啦!」小手圈住他頸項,她索性坐上他大腿。

「明天不行。」搖頭,他只能拒絕。

「為什麼?禮拜天耶,你休息啊!」後,她也才這麼點小小要求,他竟然還這麼不給面子?太過分了啦他!

「明天,我答應爸媽要帶你回家吃飯。」這就是答案。

「啊?」一時間,她傻了。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你說是吧?」拍拍她臉頰,他笑說著。

「亂……亂講!人家哪有丑?」柴婕妤終于回過神,又驚又喜,雙頰更是染上少見的粉紅。

「是是是,你不丑,全世界你最美了,這樣可以放我去休息了嗎?」反正,報紙是沒得看了,不如就早早去睡吧。

「不要!」仰高頭,她調皮的輕咬他下巴。

「你……別鬧了!」天!這是多危險的舉動,她怎麼敢做得如此理所當然?

「偏要鬧你!」嘻嘻,好喜歡抱著他的感覺,好想就這樣永遠賴在他懷里,好想……

噫?什麼東西抵著她?低頭,她納悶的查看,而後才驚奇的發現那是他的沖動。

「後——你完蛋了!」嘿嘿,原來他不是柳下惠嘛!

「別鬧了,快下來……」他試著想推開她,然而她卻不听話的直接吻上來。

「我是你的,永遠都是……」吻住他的同時,她小手更是惡劣的撫上他胯間。

然後,不用再問然後了,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听見所愛之人那樣深情的表白,及大膽的挑逗後,還能矜持住而沒有後續動作的……大抵都是性無能了吧?

所以羅,長夜漫漫,春色無邊吶,屋內的熱情真要教月娘都看紅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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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是說見你爸媽而已?」佇在聞人家客廳,柴婕妤邊對滿屋子的長輩笑著,邊用手肘去頂聞人巽的肚子。

「按理來說,是那樣沒錯。」老實講,眼前這等陣仗,他其實也有些看傻了眼。

「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里頭可不只兩個長輩,而是有著一屋子的長輩跟長長輩。

「我也不清楚。」問他?他還想找人問咧!

「什麼叫你也不清楚?這是你家耶!」帶她來的人可是他,他不能就這樣推得一干二淨吧?

「是我家又怎樣?你以為那些老人家是我能主宰的?」

「你……」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不會有什麼事的。」拍拍她肩頭,他把人往前帶。「爺、婆、外公、外婆、爸、媽、叔叔、嬸嬸……這位是柴婕妤。婕妤,這是我爺……」

聞人巽一個個作介紹,柴婕妤自然一個個努力牢記,然後還不忘要笑得很賣力。

唉,沒辦法,頭一回跟他家長輩見面,她當然要努力博取好印象啦!

「這丫頭不面生吶,你們有沒有覺得?」突然,聞人巽的母親冒出這麼句,一雙眼還不停的審視著未來媳婦。

「對啊,我總覺得好像在哪看過她耶!」

「嗯,好像真有那麼點印象,不過到底是在哪見過啊?」

眾人紛紛附和,然後,想來想去,大家都想不出答案,只好把視線全調到聞人巽身上。

「巽?」

「呃……」這可尷尬了,該據實以告嗎?聞人巽側首看著身畔佳人。

「好,不用想了,我自己招。」舉起雙手,柴婕妤不想讓各位長輩太傷神,于是決定由自己公布答案——

「有參加他畢業典禮的,應該都記得我才對……」

「啊?哦——」想過一圈後,大家都記起了。「是你啊?」

原來是那個小不隆咚的小可愛!?哎呀呀,想起來了,全想起來了,就是在巽小子的畢業典禮上,害大家全笑趴在地的那個小家伙嘛!

「對。」難得地,一抹尷尬的羞紅飛上她臉頰。

柴婕好其實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瘋狂,可是啊……人不輕狂枉少年嘛,對不?

「你,跟她?」一同挑眉,眾人眼里全寫滿了狐疑,看得聞人巽頗為尷尬又有些難堪。

想當年,他們可都追問過這事,巽小子當時還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要她,啊那現在這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就、反正就是這樣了。」輕聲咳著,聞人巽只能這麼回。

唉,人果然不能太鐵齒,否則下場就是這般尷尬。

是的,他完全了解他們心里在想什麼,不就是在嘲笑他當年的信誓旦旦嗎?他懂,他真的懂,但世間沒有早知道,所以他又怎會知道自己最後還是被擒住了呢?

唉,他真的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吶。只是,不愛也都愛了,不被擒也都被擒住了,他也只能任人去笑了。

總之一句——隨便了啦,他認栽就是。

「喲——你以為一句話就能擺平眾人的好奇?」對著兒子搖搖食指,聞人母笑容燦爛。

「就是說嘛,大家可想知道事情經過呢!」有人接口。

「來來來,小可愛,過來這邊,跟我們說說,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收服巽小子的?」

「是啊是啊,你是怎麼辦到的……」

苞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伙全都圍著柴婕妤追問,聞人巽卻是自始至終都佇在原地搖頭。

收服?怎麼,當他是妖還怪,竟對他用上這字眼?不過,算了,看他們聊得這般愉快,也就隨他們去說了吧!

只要家人們都快樂,被恥笑一番並無所謂。

瞧,他夠偉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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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的家人。」曲終人散,回到他住處時,柴婕妤好開心的說著。

「看得出來。」聊天聊到都不想走人了,他當然看得出來她有多「喜歡」他們。

「那你覺得他們喜不喜歡我啊?」拉著他手臂甩啊甩的,她問著。

「你在意?」她的問題教他錯愕,而後覺得好笑。

可真是難得,柴大小姐竟也會在意別人的想法?

「當然啊!」頭點得好用力,柴婕妤回答得認真。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你不是從不管別人喜歡與否,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想當初,他不也說了拒絕,她卻是理也不理他,照樣追著他糾纏了好些年?

「喂,干嘛講成這樣?講得好像人家有多差勁似的……」捏著他手臂,她對他略施薄懲。

「我說錯了嗎?從頭至尾,你不都一意孤行,全然不理會他人?跟你說話,總像是在對牛彈琴,你始終只做自己要做跟想做的事,那麼現在又何必在意他們?」如果,她連他的喜歡與否都不在意了,那自然也沒必要去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吧?

「哎喲,你跟他們不一樣嘛!」

「哪不一樣了?」她這話,說得讓人頗不是滋味。

憑什麼,他可以不被在意,他的家人卻能被在意?既然愛的是他,最該放在心上在意的,不也該是他嗎?

「要是他們都喜歡我,你就不用卡在中間為難啦!我這可是為你著想耶!」瞧,她是個很棒的女人吧?呵呵,沒辦法,誰教她就是這麼這麼的愛他呢?

「呃?」原來她是這麼想的?聞人巽突然覺得很汗顏,因為自己竟然吃了那樣莫名的醋。

「說嘛,你覺得他們喜不喜歡我?我是覺得他們應該是喜歡我的啦,要不也不會跟我聊得這麼開心,你說是不是?」看著他,她等著他點頭,卻是什麼也沒等到,只看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猛瞧。「喂,你干嘛?」

看著她開心的笑著、說著,看著她一臉的神采飛揚,看著她……忍不住的,他俯吻住了她,吻去她最後的問句,吻去她的喋喋不休,吻去她唇邊的笑意,他想這麼吻著她,永遠永遠。

眨眼,再眨眼,他突來的主動,教柴婕妤有些怔傻住,可最後的最後……呵呵,當然是熱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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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哈——」睡得飽飽,柴婕妤慵懶的伸展著四肢,最後才翻身自床上坐起。

搔搔一頭亂發,再看向床頭櫃上的小鬧鐘,還來不及把時間看個準確,平躺在一旁的手機卻先行響起。

「喂?」沒看來電顯示,她直接接起電話。

「喲?還活著啊?」

尖銳嗓音跟問句刺進耳里,柴婕妤連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那頭的人是誰。

「老媽,一大早就造口業不好吧?」伸手搗嘴,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怕什麼?都生你出來為害人世了,老媽我還怕造這小小的業嗎?」邾情涼涼回嘴,听得柴婕妤額上黑線數條。

「 ,什麼跟什麼啊?懶得跟你吵,找我干嘛啦?」哼!說她為害人世?真是有夠OOXX的,這種不是人說的話,她這做媽的也說得出口?

「沒死就回家一趟啦!好歹也來亮個相,讓家里人知道你還尚存人世。」

「喂喂喂,你這歐巴桑講話真的很難听耶!」拜托,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媽?

「哎呀,臭丫頭,你叫我什麼?」河東養的那頭獅終于爆出了吼叫。

「就叫你歐巴桑,怎樣?,」怕她啊?開玩笑,她可是得到她真傳的,真要斗起來,難道還怕會輸她?

呃,等等,好像不大對哦,歐巴桑年紀比她大,道行好像比她高哦?啊,管他的,輸人不輸陣,輸陣歹看面!拚了啦——

「你……丫頭,你在哪?」

本來是預計會听見潑婦罵人,沒想到卻是听見另一個人的聲音。

「老爸?」哎呀呀,高昂的聲調頓時降了數階。

噯,不是她偏心,是老爸真的特疼她,她當然也要對老爸好一點啦!至于老媽嘛,哼哼,才不理那歐巴桑呢,誰教她老是對她特別凶?

「你啊,別老是跟你媽吵架,兩母女吵成這樣像什麼話?」

「哦,那你要跟她說啊,叫她不要沒事就找我吵嘛!」真的哦,從來都是老媽挑起戰火,她則是听得很不爽才回嘴的,所以,被動的她是很無辜的。

「你們倆半斤八兩,誰也不用說誰。好了,離家這麼久,也該抽個時問回來一趟吧?」

「哦,好啦,我知道。」對喔,顧著搞定他,倒還真忘了跟家里聯絡呢!

「嗯,那就這樣。」

說了再見,掛了電話,柴婕妤腦子里轉著的是——要帶他回去嗎?還是,等她回家報告過情況後,再找時間把人帶回去給家里人看?

嗯,問問本尊的意願好了。

很好,那就不用想了,起床,找他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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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兩聲,桌上話機閃著紅燈,跟著便傳出秘書的聲音——

「副總,宗皓先生的來電。」

「接進來。」下過指示後,不一會兒便听見了宗皓的聲音。

「喂,那件事是真的還假的?」劈頭就傳來這麼句疑問,听得聞人巽直覺好笑。

「問得沒頭沒尾,誰知道你在問什麼?」其實,他是知道的,只是想糾正堂弟的問話方式。

為啥明明是堂兄弟,兩人姓氏卻不同?

嗯,很簡單,因為宗皓的母親是宗家獨生女,為了不讓宗家香火斷掉,也為了要有人繼承宗家事業,所以他就從母姓羅。

「少來!你明知道我講什麼,還不就是你跟纏人精的事。」

「既然都知道了,那又何必再問?」雙手在胸前交握,聞人巽輕倚靠著椅背。

「那不就是真的了!?」好驚訝的聲音,听得聞人巽更想發笑。

「打算讓你做男儐相,你說這是不是真的?」

「天!你、你沒事吧?」

「還能到公司上班,我想我應該是沒事。」

「巽!你懂我的意思,我說的是……」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是被逼瘋了。」好兄弟的擔心,他怎d.+麼可能不清楚。

「既然沒被逼瘋,那你怎麼會突然決定要妥協?」

「這怎麼能說是妥協?不,我不是妥協,是真心要娶她。」

「不是吧?我記得你明明說過要良家婦女的耶!」

「感情的事很難說,很多事是你沒辦法主控的。」所以,他才會栽了。

「嗯……」那頭沉默了,因為很明白感情事的確沒人能主控。

「曾經,我以為我要的是端莊安靜的女人,後來才發現她根本早已深植在心底。什麼時候發生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根本找不出答案,但她就是在那里了。」

「這麼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打這通電話,只是為了確認真相。

「是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會娶她,不是因為妥協,不是因為被強迫,是因為真的愛上了她。」

「唉,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好吧,祝福你,男儐相的事沒問題,但你知道我只要一個人跟我配對。」

「放心,我知道。那事,我會讓婕妤辦妥的。」

「那就好,等確定了時間再通知我吧,Bye。」

「Bye。」收了線,聞人巽嘆笑著搖頭。

他跟皓可真是標準的難兄難弟吶!

他呢,是被追著跑︰皓呢,則是追著人跑。

比較起來,好像是他比較幸運,可實際上卻是各有各的甘苦。

他想,愛情果真沒有道理吧?否則,又怎會教他悖違了自己的理想,愛上了最不合他理想的女子?

只是,都愛上了,他認了,而且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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