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靖嵐趴在桌上睡的香甜,她根本就不管成績如何。能順利拿到清悠的畢業證書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話……那就算了。
她從來就不強求些什麼!
無聊、煩躁的國文課,再加上听也听不懂的文言文,她有時真的很難理解為何古人喜歡說文言文……
萬一說了別人听不懂,這不是挺麻煩的嗎?還需要一個翻譯人員。
叩叩叩……叩叩叩……
有人在敲她的桌子!?怪了!教國文的梅老師向來不管她在課堂上怎麼睡的,對她的不爽全都反應在她給她的學期成績里頭。
像上學期她期中、期末考全都考了六十出頭,但是她就把她的總成績打了個四十二分。
她無所謂,也不怪她,因為她知道梅老師對她的不滿。
叩叩叩……叩叩叩……
她沒什麼反應,但是對方也不死心,最後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仲孫學長,你別理她啦!她每天上課幾乎都是在睡覺。」
「是啊,仲孫學長再繼續教我們啊……」
「煌同學,不用理她了!」梅老師扶了扶黑框眼鏡說道,「貝靖嵐每次上我的課就是在睡覺,好像我講的課程多麼的枯燥乏味一樣。」
事實上是枯燥乏味沒錯,但是現在多了一個仲孫煌可就不一樣了,再怎麼枯燥乏味,帥哥還是能讓人聚精會神的。
「貝同學、貝同學……」坐在貝靖嵐前方的小琪轉過來想喊醒貝靖嵐,「仲孫學長在妳身邊啦。」
仲孫學長……
這四個字雖然沒帶給她太大的反應,但是她仍是抬起頭。
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舞出了個漂亮的弧度,她下意識的用手順了順頭發。
「清醒了嗎?貝學妹!」她慵懶的樣子就像只貓一般。
在眼前放大的那張臉幾乎要讓貝靖嵐從椅子上跳起來。
「你……」貝靖嵐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她記得他應該是三年級的學生,現在竟然出現在她的班上!?
是他走錯班級了,還是她睡暈了?
「你怎麼在這里?」
「貝同學,仲孫同學當然在這里,他是來當我的助教的。」
「助教?」
貝靖嵐听到梅老師的話之後終于了解了,原來他是來當助教的。
她沒睡錯班級,他也沒走錯教室,他被古板的梅老師叫來當助教。
「貝學妹,妳剛才在打瞌睡是不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
「我是在睡覺,你完全沒看錯。」她誠實的回應他的問道。
「貝靖嵐,妳是上我的課態度才這樣,還是上每個老師的課都這樣?」梅老師不悅的說道。
「每個都一樣。」她淡淡的說道,絕沒有厚此薄彼之意。
「妳--」梅老師氣極了,「妳給我翻譯我剛才念的那一段。」
「哪一段?」
「就是這里啊,貝同學!」小琪有些擔心,因為貝靖嵐幫她擋了那一下,她幾乎把她當好朋友看待了。她的手指著貝靖嵐桌上的課本,「從這里開始翻譯……」
「十六君遠行,瞿塘灩堆。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仲孫煌幫貝靖嵐念了遍,告訴她到底是哪一段。
「不會!」她搖頭。
「妳……妳……妳給我出去外面罰站!貝靖嵐我警告妳,如果妳期末考沒考到八十分的話,我一定當妳,妳別以為妳是特別生,上課的態度就能這麼懶散!」梅老師火大了。
「好啊,就讓妳當吧,如果妳喜歡的話。」
她站起身,但肩膀卻被仲孫煌壓下。
「梅老師,請不要這麼生氣,我想貝學妹並不是故意要如此的,不然我在課余的時間把她的功課教好,梅老師意下如何?」他微笑的問著。
人家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仲孫煌這麼一笑,可是讓班上的女同學都為之神魂顛倒,而梅老師的老臉也有些微紅。
「仲孫同學,像這樣的劣等生不用你這麼廢心,還不如退學算了。」
「梅老師,我們學校不是秉持著有數無類的精神嗎?
也許貝學妹只是還不知道讀書的好處而已,如果貝學妹在國文這科的成績能突飛猛進,相信對梅老師在學校的聲譽連同……考績都能一並提高。」仲孫煌說出了重點--老師最注重的考績。
「這……仲孫同學說的有理。」
再笨的人听到這一席話,也知道仲孫煌想罩貝靖嵐,眾多女同學紛紛對她投以欣羨、嫉妒的眼神。
「不用你多事。」她才不希罕他的幫助。
「我不是多事,我是為了梅老師的考績,她如果今年考績再拿乙等的話,那她下年度續聘就有問題了。梅老師這麼看重我,叫我來當她的助教,我又這麼喜歡上梅老師的課,當然有責任把妳導往正途去。」
導往正途……哼,好笑!她嗤笑,好像她現在已經步入歧途似的。
「仲孫同學,你說的沒錯。好,那她就交給你了。」
仲孫煌的話句句正中靶心。
他沒說錯,只要她今年考績沒拿甲等,清悠一定不會再續聘她,清悠高中的福利之好,每年招考教師可是有上千名應考,她能擊退眾人,一半當然是靠實力,至于另一半則是運氣了。
「這是當然,我不會辜負梅老師妳的厚望。」
「貝靖嵐,妳听到了沒?以後仲孫同學都會在課余的時間輔導妳念書,就希望妳自己爭氣一點。」別連帶拖累到她的考績,她在心里說道。
鐘聲一響,放學了,大家理所當然的收拾著書包,貝靖嵐也是一樣。
「今天就上到這里,下課。」梅老師說道,走出了教室。
「仲孫學長、仲孫學長……我也有很多不會的,你教我好不好?」一名大膽的女生先開了口。
既然有人先開口了,自然就會有一票女生跟進。
瞬間,仲孫煌身旁圍繞著一大群的學妹,而貝靖嵐當然是背起了書包準備走人。
「學妹,據我所知,妳們的功課都很好。我只答應梅老師要特別教導貝靖嵐而已,妳們可以先回去了,免得司機在校門外久候,造成塞車,這就不好了。」他客氣有禮的說道。
這些千金小姐既不是騎自行車,當然也不是走路,她們都是由司機送到學校的。
「呃……沒關系啦,就讓他們等啊……」
「學長、學長……我還有事要問啦……」
這麼一大群人,仲孫煌根本無法迅速的應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貝靖嵐甩頭離去。
貝靖嵐才剛要走出教室,一個身影便站在她的面前攔住了她。
「嗨,別急著走,我以為我們約好了。」
「我從沒與任何人約好。」貝靖嵐閃過了仲孫煌。
「妳忘了梅老師的話嗎?她說叫我好好的教導妳,妳為了她的考績,也應該多少用功一點吧!」
「不關我的事。」
「妳一向這樣嗎?」仲孫煌很自動的在她身旁走著,「如果妳認為在你們班上課不夠舒適,我可以帶妳到學生會的辦公室。」
「不用了,謝謝。」
雖然她開口拒絕,但是仲孫煌卻絲毫沒听入耳里,反倒是將她抱了起來,抬在肩頭上走著。
「啊--」貝靖嵐驚呼一聲,沒料到他竟然有這種舉動,「放開我!」
縱使有精湛的武術,此時被人這麼扛著走,她根本也沒辦法施展出來。
「放我下來啦!」她低叫著,懷疑自己會不會因此而走光。
她心里頭的擔心似乎被他給听見了,仲孫煌一手扶著她的腳,另一手則是壓著她的裙子。
「我不錯吧,還算是個體貼的學長。」
「你這樣算是性騷擾吧?」
她羞紅了臉,幸虧是被他這麼抱,他沒看到她的臉。
「這一點我承認。」仲孫煌朗笑著,「現在是放學時間,要不是我托你們班的衛生股長把妳留下來做掃地工作,我根本就逮不到妳。」
難怪……平常不怎麼理她的人,竟然一個個的與她打起了交道,甚至還千拜托、萬拜托叫她一定要掃地,不然他們全班會被罰勞動服務。
「不過我希望妳別大叫,當然妳要叫也行,就怕一大群學生會圍上來,這就不是很好看了。」
他抱著她大步走著,下了樓,走過了學校的中庭,貝靖嵐用眼神與那兩潭被養得肥肥大大的錦鯉說再見,然後走上了另一棟的三樓。
這里她完全沒來過,因為這一棟幾乎都是學校老師的辦公室,三樓的後半部則是學生會的辦公室。
仲孫煌拿出了鑰匙開了門走入之後,反手關上門。
「歡迎光臨,請隨便坐!」他將她放了下來。
貝靖嵐冷眼掃了學生會辦公室的擺飾及布置,她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
清悠不愧是貴族子女在就讀的學校,連區區一個學生會辦公室都如此的豪華,高級的沙發、辦公桌、辦公椅、飲水機、咖啡機……幾乎應有盡有,甚至連冰箱、電視這種電器用品都沒缺。
「請不要客氣,隨便坐啊!」
「學生會真有錢。」光是這里的擺設可能就破百萬了吧!她坐到沙發上。
「嗯……還好。」
仲孫煌幫她煮了杯咖啡,「學校每年都會撥經費給各個社團,至于經費的多寡,則是由學生會決定。」
他的話無意中便透露出學生會在清悠里頭的重要性。
「你的意思是……學生會會審查各社團的預算是嗎?」
「差不多。」他點頭。
「至于我們學生會本部的預算,差不多一年兩百萬吧!在一年之內,我們會辦各式各樣的活動,負責花完兩百萬。」
「為什麼?」這勾起了她的一絲好奇心,「有剩不行嗎?」
「當然……」他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不行!如果剩下的話,那學生會的經費在下年度就會被學校砍。」
「站在我們的立場……不、不……為了學校學生的福祉,我們有義務花完所有的經費……嗯……正確的說法是--幫學生謀求最大的福利。」
他認真的表情,讓她露出了一點微笑,她的笑容則讓仲孫煌看傻了。
他當了國文的助教這麼久,看到的都是冷得像塊冰的她而已,根本就沒見過她笑。
「請問你口中謀求最大的福利也包括這些嗎?」她指著這些奢華的擺飾。
「這是當然的,妳看到的東西都是用學校撥給學生會的經費買的,像這組沙發也是今年買的,差不多十萬吧……冰箱……液晶電視……」
「听說學生會的權力大到可以聘任及解聘老師?」這是她听說的。
「這……妳該不會叫我解聘梅老師吧?哈哈哈哈……」仲孫煌自認為幽默的大笑著。
「是這樣沒錯啦,我們會根據學生的調查滿意度,提出是否留任或者是解聘某位教職人員。學校人事室方面則會參考我們的意見,再加上年度的考績來確定這些續約、解聘等事宜。」
「真想不到。」
她搖頭,原來她無意間听到的全都是真的。
「梅老師是在及格的邊緣,留她與否都沒關系。」他再說道。
「你想說什麼?」
她伸手接過了仲孫煌遞來的咖啡。
「妳不懂嗎?」
「我當然不懂。」
「沒關系,妳不懂我會解釋給妳听,反正我多的是時間。」
他坐在她的面前,「要不要用梅老師對我們都沒差,但是她能不能再接到聘書這可是很重要了。」
「所以呢?」
「現在關鍵就在妳身上了,我向學生會提出只要妳中文安然的拿到八十分,梅老師沒有當掉妳,她自然就能被留任。」
「對你有什麼好處?我想我並沒有這種資格接受這種『特別待遇』吧!」
「有,妳當然有!」他的目光移到了她受傷的手腕,那里並沒有做太多的處理,只是貼了個OK繃。
由那個細長的痕跡看來,她那時根本也沒去醫務室吧,否則怎麼可能會留下這種傷疤?
「為了這個,我就有這等福氣享受這種特別待遇?」貝靖嵐冷哼了聲,「收起你的愧疚吧!你沒有欠我什麼,況且我那時也收了你給我的醫藥費了。」
「我良心不安。」
「我都這麼跟你說了,你要怎麼想、你良心要怎麼不安那都是你的事,我要走了。」
「我和梅老師說過了,我在課余的時間幫妳惡補妳落後的功課。」
「不用了,謝謝你的美意,我的功課我自己會解決。」
「上完課之前,我不會讓妳離開這里。」他堅持著。
「你以為你可以攔得住我嗎?」
罷才會被他強抱到此地,是因為她真的太不注意了,所以才會讓他有機可乘,現在……不可能。
她的眼神瞇起,戒備的看著他。
他的笑容讓她看的一肚子火,如果他識相的話,就應該閃到一邊去,別再在她身旁繼續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了。
她很滿意現狀,她的功課很爛沒錯,不過也無所謂,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來幫助她。
「不,當然不,」他搖頭,「我自認為沒那個本事可以打贏全國國中武術冠軍,更何況我也不喜歡打女生。」
「那就請別打擾我。」
「不過呢,貝靖嵐……我想好心的提醒妳,門鎖起來嘍,如果妳要出去的話,就得從我這里拿到鑰匙。」
他亮著手中那一串鑰匙,「不過我不會這麼輕易的給妳的,除非妳乖乖的坐在沙發上念書。」
貝靖嵐咬牙切齒的,她是可以一拳打暈仲孫煌,從他的手中將鑰匙拿出來開門沒錯,但是這不符合他們家傳武術的精神--不打手上沒有利器,而且也不會半點武術的人。
「妳覺得如何?」
「只要我坐在這里看半個小時的書,你就幫我開門嗎?」
「不,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她低嚷著,「喂,我七點還要去打工。」她克制自己情緒的波動,盡量不讓自己的煩躁被對方給察覺。
「仲孫煌。」見到她一愣,他再繼續補了句︰「妳可以叫我仲孫學長、煌學長,也可以叫我仲孫煌。」
「仲孫煌,我七點要打工。」她選擇連名帶姓的稱呼他。
「我听到了,也知道了。七點要打工是不是?在哪里打工?」他看了下表,還有兩個小時。
「我家附近。」
「妳家附近啊……好,就一個小時四十五分吧,將書念完之後,我會要司機送妳到打工的地方。」
「不用了。」
「我堅持。這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責任。」
貝靖嵐坐在仲孫煌的奔馳車里頭,她一路上都在想著,她為何會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
她就真的坐在他的面前,被他教了一個小時四十五分的國文,他甚至還告訴她,明天還要教她別科。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要罩她的,不只是國文而已,他幾乎每一科都管到。他是不是太閑、太無聊了啊?
「妳打工的地方到了沒?」
「到了,在那里。」她指著車窗外的一家小吃店,「我在那里幫忙端菜。」
仲孫煌皺了下劍眉,沒多說話,要司機在小吃店前停車。
「要不要我陪妳進去?」
「你陪我進去做什麼?洗盤子嗎?」她的話有些嘲諷。
像他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與這種地方是格格不入的。
仲孫煌跨下了車,「老板,老板……」他朝小吃店里頭喚著。
一名四十多歲的婦人急急的從小吃店走了出來,「有什麼事嗎?」
「听說我女朋友在這里打工,她就麻煩妳多照顧了。」話說完又是俊雅一笑。
「當……當然……」
熬人見到斯文俊逸的仲孫煌,她甚至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而站在老板娘身旁的貝靖嵐可是氣極了。
她什麼時候變成他仲孫煌的女朋友了!?
「請你不要亂說好嗎?免得別人誤會!」
「老板娘,小嵐的個性就是這樣,還望妳多多包涵。」
「這是當然了。」
「妳回家的路上要小心一點。」
仲孫煌說完後上了車,而司機也在他的指示下開車回去。
「小嵐啊,我怎麼從沒听過妳有這麼帥氣的男朋友啊?還請司機開奔馳車!」老板娘笑得曖昧極了。
「我與他沒什麼關系,他只是我學校的學長而已。」她強調著。
「小嵐,妳不用這樣啊,他一表人才,家里又有錢……有了這麼有錢的男朋友,妳不要在這里打工了。」
「老板娘!」她認真的看著老板娘,「我再說一次,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煌,听說你最近與一名學妹走得很近,是嗎?」
許錦鴦臉上化著淡妝,走入了學生會的辦公室,在清悠里頭,學生的儀容只要不太過分,上妝是在被容許的範圍之內。
「關妳什麼事?」仲孫煌手中拿著照相手機,屏幕上就是貝靖嵐那張冰冷的臉。
「你……我父親說過了,在畢業之後,他會讓我和你念同一所大學,然後再交往個幾年,最後讓我嫁給你。」
「不錯啊,很好。」他點頭,「人有遠大的志向當然是不錯的。」
「煌,你也覺得不錯嗎?」許錦鴦大喜,「你也認同……」
「不,我只說不錯而已,從來都沒有表示過任何的意見好嗎?請不要曲解我的話。」仲孫煌說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你覺得應該要怎麼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吧!」他合上了手機,「妳跑來學生會的辦公室,就為了對我說這些話嗎?」
「煌……」許錦鴦有些急了,「貝靖嵐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關心她、注意她?她家里頭窮的要死,我還听我爸銀行里頭的秘書說,她媽欠了不少錢,房子也在我們銀行抵押借款,為了買股票……」
「妳查得挺清楚的嘛!」仲孫煌打斷她的話,臉上有些不悅,「妳找人調查她是嗎?」
「我……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哪一點好而已啊……」她急急的說道,「你為什麼就對她這麼好?」
很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我高興對誰好,那是我的自由,至于妳……妳管不著!」
「听說她母親還和地下錢莊借錢……」
「別再說那些了,我不喜歡听!如果妳不想惹我不快的話。」
貝靖嵐的家世他也知道,早在翻特別生名冊之時,他就大概看了一下,只是他沒想到許錦鴦也會去看。
「我們……」
「妳要知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妳以為的!是妳以我女朋友的身分自居,而我……從來沒承認過。」
他的話說得狠絕,這是許錦鴦從未見過的一面。
他向來都是以微笑示人的,現在卻警告了她,難道貝靖嵐在他的心中佔了這麼大的分量嗎?她不服!
她想到這點就氣極的轉身沖出學生會的辦公室,而仲孫煌則是繼續看著他手機上頭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