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想嫁 第十三章 橋歸橋,路歸路(2)

彼晨希一進屋,就看到已經醉癱趴在雕花桌面上的于詠賢,嘴里還叨叨念念的咒罵,他不用听仔細也知道她罵的人全是他。

林沅看到顧晨希,眼神中立刻帶上防備,「時候已不早,姑爺還是早點歇息,沅沅會好好伺候小姐。」

于詠賢听到聲響抬起頭,迷迷糊糊中也分不輕真假,只覺得心頭的氣惱堵得難受,手一伸,拿起一旁的馬鞭,就往顧晨希的方向抽了過去。

彼晨希輕松的伸手一握,順勢將馬鞭纏在自己手臂上。

他的手一個用力,她手一松,馬鞭輕輕松黼的落到他一中,他淡淡的丟了一句,「你喝多了。」

「與你無關。」她伸手要將馬鞭搶過來。

彼晨希只是隨手一丟就丟到角落里。

「混帳東西!」

彼晨希的眉頭微皺,「別這麼稱呼自己的夫君。」

她瞪了他一眼。

彼晨希視而不見她殺人似的眼神,看了眼桌面,看來她真是喝了不少。他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伸出手,硬是將人給抱起來。

她死命的掙扎,「放開我。」

他卻抱得更緊,知道會弄疼她,但就是不願松手。

「姑爺,還是讓——」

彼晨希的眼神一掃,林沅不自覺的便閉上嘴。

彼晨希直接將人給抱回房里,將人放在床榻,手才松開,于詠賢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他連忙一閃而過。

她找到機會,立刻翻身下榻。

他隨即反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扯的讓她跌坐回去。她氣急攻心,手腳並用的反擊,他索性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再也掙月兌不出他的鉗制。

反正已經拆穿了面具,他也無須在她的面前隱藏實力,除非他願意,不然她根本就無法掙月兌他的掌握。

「你喝多了,別鬧了……」

她瞪著他,「放開我。」

他抱著她的手臂一緊,「放開可以,你得答應我不跑了。」

她聞言一怒,「我偏要跑,還要跑得遠遠的,離你天涯海角遠,三日後——不!明日,明日天一亮我便護鏢入北域,這一去至少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夠你處理你想要做的事,等我回來之後,你就收拾你的東西,滾回京城去。」

他的雙眼危險的眯起來,「你要入北域?!」

「是。」她微揚起下巴,「反正從頭至尾是我一廂情願,我也不讓你為難,再說了,男人——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你好看,又對我好的男人!」

彼晨希心頭一股怒火冒起,欺上身去,「想要斷你我的關系,已經太遲。」

他一口吻住了她的雙唇。

于詠賢吃了一驚,想要掙扎,卻根本擺月兌不了,只能任由他緊緊箍著她,舌頭霸道的伸進她的嘴里,不論她如何反抗他都不松手。

她被他吻得全身無力,眼中漸漸凝聚氤氳,但心里愛恨難解,羞惱至極。

于詠賢醒來時,身邊已沒有顧晨希的身影。

天還未亮時,她隱約察覺他自她的身邊起身。

她知道有事發生,但沒她插手的余地,她也無心起來一探究竟,只是翻過身,閉上眼不去看他。

她想坐起來,然而昨夜酒喝得太多,頭痛欲裂,雙腿間還有些不適,看著全身上下斑斑點點的吻痕,以前看來只覺得甜蜜,現在卻覺得委屈,不由又躺了回去,恨恨心想,這個人就是個禽獸!

林沅拿著裝水的水盆走了進來,正好看到躺在床上發呆的于詠賢。

「小姐可是身子不適?」

她搖了下頭,「沒有,姑……算了!」

本想問顧晨希去哪,但又覺得問了挺多余的,干脆閉上嘴。

雖然她很想在床上自欺欺人的躺一天,當外頭沒事發生,但這是痴人發夢,所以她最終還是強迫自己起身。

梳洗一番,換了衣服,她也沒心情吃東西,直接就騎馬趕往鏢局。

穿過了近百位正在練武的鏢師,她面無表情的進入大堂。

「看來昨夜喝了不少。」薛日泓話語中雖帶著取笑,但眼里卻真切的流露關心地瞧著于詠賢有些蒼白的臉色。

「心煩,難免多喝幾杯。」于詠賢也沒在薛日泓面前逞強,反正在太白居時,他在一旁也看到她與顧晨希起了爭執。「現在外頭的情況如何?」

「于華全死了。」薛日泓的神色正經了起來,「副幫主自然要漕幫幫主給個交代,漕幫里親近于家的屬下都認為幫主該將柳智言交出去,一命抵一命。」

「再怎麼扶不上牆,終是自己的骨肉,漕幫幫主怎麼舍得?」

「但若是不舍,只怕很難收拾,總舵一處地下酒窖在天色微明時分燃起了一把大火,眾人猜測是副幫主給幫主的警告。這一把火是徹底把兩家人的顏面給撕了。如今你打算怎麼做,真不插手?」

于詠賢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些年來,要不是礙于我的面上,朔月堂根本不屑與漕幫或是于家為伍,創堂堂主本就厭惡漕幫,而我祖父在漕幫做的惡事也是罄竹難書,如今于家出事,我沒理由要賠上朔月堂上下,幫著于家與漕幫爭個高低。」

「你別胡思亂想,事情是一體兩面,這些年朔月堂也是因為有你,所以漕幫和于家才會禮讓幾分,得以壯大。」

她無力的扶額,頭痛欲裂,很難好好思考,「過幾日由我護鏢入北域,你留在這里,若是顧晨希需要,你就幫幫他。」

薛日泓真沒听過于詠賢連名帶姓的叫喚顧晨希,看來還真是出了大事。

「你與你的美人夫君到底出了什麼事?上一刻才甜甜蜜蜜,怎麼轉眼間翻臉不認人?就算他替朝廷辦事,也不至于鬧得如此不可收拾吧?」

「他是銀豹。」

薛日泓一震。

「我與他之間已經沒什麼好提的,他為了朝廷,運籌帷幄多年,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嘴邊浮起一抹苦笑,「不過也不是沒有好事,至少現在選對了邊,將來事成之後,朝廷封賞不會少了朔月堂一份。」

「你以為朔月堂會看重這些東西?」

「反正不拿白不拿,不能吃虧。」

「真有你的,這個時候還能說笑。」

「就算天塌了,日子還是得想辦法過,只是突然覺得,堂主這個位置,我不配。」

「你真要嚇壞我了,好端端說起鬼話來。」薛日泓皺起了眉頭,「我不管顧少與你之間如何,說穿了不過就是個男人,你打小就堅強,就當被騙了一場,過些日子忘了就好了,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我知道,只是……算了。」她揮了揮手,反正她的問題只有她自個兒最清楚,難過什麼的還是留給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的,于家毀了就毀了,只是我的祖父——別人我管不著,但至少,想辦法留他一命。」

薛日泓很想點頭答應,不過很實在的馬上想到漕幫與朝廷之間的恩怨,于民豐這個副幫主實在不可能放過。

「或許……你去跟顧晨希說說?」薛日泓給了個建議,「也許他能保住氨幫主。」

「在大忠大義面前,他不會理會我的小仁小孝,我就算不顧尊嚴地求他,他也不會答應。

說是夫君,終究如夢一場,遠遠不如你這個好兄弟,至少我知道如果有一絲可能,你一定會幫我。」

「放心吧!我盡力。」

「若我祖父能保住一命,就送他去普陀寺,雖然他從來不待見我姑姑,但是我姑姑始終尊他如父,姑姑不會令老人家委屈。」

只是若真到了清算總帳的那一刻,普陀寺也不再安全,到時又該何去何從?于詠賢斂下眼,沒有頭緒,暫時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得回于家一趟。」再怎麼不願,于家出了事,情理道義上她還是得走一遭。

「我跟你一道。」薛日泓擔心她不打算幫于家,于家人知道後絕不會給她好臉色。

「不用了。」于詠賢揮了揮手,「我自己可以處理。」

她已經打定主意,趁著此次,讓朔月堂與于家從此斷個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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