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想嫁 第十七章 娘子,再摔我一次吧(2)

雖然一夜沒閉眼,但是顧晨希的心情很好。

在漕幫總舵,土狼一個早上瞄了顧晨希好幾次,雖然他戴著面具,土狼依然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好心情。

彼晨希沒理會土狼三不五時試探的目光,腦子里只要想到今天離開時,熟睡的于詠賢那可愛的模樣,心頭就是會情不自禁的開心起來。

他照本宣科的給幫眾發令,什麼不得再亂收保護費、要歸順朝廷之類的話,不過就是走個過場。

等到將人都打發走了,土狼再也忍不住地問道︰「老實招來,你做了什麼?」

彼晨希瞪了他一眼,自然不會將自己的閨房之事說出去,不答反問︰「我到底還要留在這無聊的地方多久?」

土狼聞言差點瘋掉,不過失個憶而已,一個果斷、就事論事的大好青年,怎麼轉眼成了不負責的兔崽子。

「再過些時候。」土狼只能敷衍他,想著盡可能不要讓他見到于詠賢,或許等恭王來時,顧晨希受于詠賢的影響就會少一點。

若是以往,顧晨希或許可以忍住,但現在不同了,他可以感覺自己的娘子心也鐘情于他,兩情相悅的兩人自然得要待在一起才是正理。

「給我個時間。」

土狼苦惱的搔著頭,「等恭王來吧!」

「恭王什麼時候來?」

土狼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听消息約莫還要半個月。」

半個月?!感覺就像是幾輩子。不過沒關系,晚上再偷溜回去便好,只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好吧!」

如此簡單就同意,對土狼來說就像是肚子正餓、天上掉下大餡餅的事情,讓他著實松了口氣,趁著顧晨希心情不錯,他趁機問道︰「你可知現在于民豐被于詠賢安排在何處?」

彼晨希眼神一沉,土狼可以明顯感覺四周突然生起了一片寒冷。

彼晨希口氣陰沉防備,「你問這個,想做什麼?」

土狼哀嚎,明明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顧晨希卻當他是仇人似的,他真是不甘心。

「就算把人從水牢放出來,但他的去處也得掌握。」他只能解釋自己的用心,「免得恭王來了,我們交不出人。」

又是恭王……顧晨希皺起眉頭,「看于民豐的模樣,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只剩等死一條路罷了,如此恭王還不放過?」

土狼一嘆,「恭王還是世子時,與王妃一同搭著皇家御船回鄉省親,誰知卻半路遇劫,王妃被殺不說,世子因此失蹤,多年後才被尋回宮中,當年的事鬧得轟動,眾人皆知是漕幫所為,若是你,你能放過?」

彼晨希的臉色沉了下來,「可是于民豐是詠賢的祖父,詠賢要救他。」

「說到于詠賢,她自己都已是泥菩薩過江,卻還妄想著出手救人。恭王對于家人深惡痛絕,別說于民豐,連于詠賢的命恭王都不會留。別瞪我——」土狼無辜的舉起雙手,「這是恭王的意思。」

彼晨希握緊了拳頭,站了起身。

「你去哪里?」

「我要回朔月堂。」

「不是說定要待到恭王來?」

彼晨希瞪著土狼,恭王是打算殺他娘子的人,他還在這里恭候大駕?當他傻了!

「滾開。」他出手將人推開,不過還沒移動身軀,外頭就有人跑了進來「哥哥,幫主。」是一身紅艷騎裝的太極,她興匆匆的說︰「你們看是誰來了。」

土狼的臉上因為看到太極身後的娉婷身影由遠而近,不禁露出大大的笑容,「易琴?!」

「顧少,殷大哥。」易琴柔柔一笑,走到他們面前,「久違。」

土狼難掩面上的喜色,「確實有些日子不見,你可還好?顧少你——」他的話聲驀然隱去,注意到顧晨希沒有任何反應,慢半拍的想起他失憶,立刻介紹說︰「這是易琴。」

彼晨希低頭看著緊盯他的易琴,只覺得是個長相極好的女子,而他們看著他的眼神,似乎他應該認識,但他毫無印象。

「易琴是恭王義女。」土狼在一旁無奈的解釋,「跟著我們一同來到南陵,在天香醉當個賣藝不賣身的舞妓,暗地替我們打听消息。」

土狼簡短的陳述,顧晨希听在耳里沒太多的反應,只是土狼接下去的話卻令他失了冷靜。

「你說什麼?!」

彼晨希突然提高的聲線,令土狼一驚,愣愣的重復了一次,「恭王打算事成之後,讓你們成親,算來易琴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彼晨希一斥,「胡言亂語,我已成親,已有娘子了,現在又哪來什麼未過門妻子?」他只要想到這些話若是傳到于詠賢的耳里,妻子心頭會是多難受,便面色一冷,「此事日後不可再提。」

易琴聞言,臉色微白。

太極一見,連忙在一旁安慰道︰「易琴姊姊,你別往心里去,顧少現在失憶了,不知道自已在說些什麼。」

彼晨希聞言,殺人似的目光看向太極。

太極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我知道顧少失憶。」易琴並不害怕顧晨希的眼神,畢竟她相信,縱使失憶,顧晨希也不會是個不講理之人。「我父王興許是怕我擔心,所以瞞著顧少受傷的消息。」她穩著心神,堅定的走到顧晨希面前,微抬起頭,溫柔的看著他露在面具外的雙眼,「前夜我偶然听到我父王與跟前兩位副將的談話,一得知你失憶,便不顧一切趕過來看你。」

彼晨希聞言,對她的話沒有一絲感動,只注意到——「前夜?!」他皺眉看她,「方才我听土狼說,恭王還有半個月後才到?」

「不,父王並非隨著水師而來,而是親帶親衛,約莫五十快馬輕騎走陸路,快則兩日,慢則三日便會到了。」

土狼乍听消息,臉色微變。恭王來了,這個消息瞞著他們這代表什麼?

「顧少、殷大哥別擔心,」看到土狼表情的變化,易琴安撫道︰「父王此舉只是擔心顧少身子罷了。」

土狼卻沒有因此被安撫,他相信擔心是必然,畢竟顧晨希在恭王身邊十五年,算是恭王一手帶大,此次隱瞞,看來除了擔心外,更怕的是局勢有變。

彼晨希沒有土狼的心思轉變,只知道這里他再也待不住了,便直接往外頭走。

土狼立刻捉住他的手臂,「去哪里?」

「回朔月堂。」

土狼察覺手掌底下的肌肉繃起,對上顧晨希冷冽的眼神,知道他真的動怒,若他不放手,只怕他真的會跟他交手起來。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他只能勉為其難的將手松開,「你要回去也行,我帶你去太白居,你換身衣服,從密道走。」

「密道?」顧晨希沒理會一直盯著他看的易琴,逕自問道。

「是啊!不單太白居,還有顧家的客棧,只要是顧家的產業幾乎都有密道,三不管也有。

你失憶了,所以忘了。對了,我似乎也沒跟你說過,天香醉也是你的。」

彼晨希不在乎自己擁有多少產業,只問︰「我娘子知道嗎?」

「當然不知。」土狼說道︰「這些事知情的只有自己人。」

「我娘子是自己人。」

土狼很識趣的沒跟他爭論,反正他現在腦子抽風,跟他談于詠賢,只會氣死自己。

「隨便你,你想把你有多少條密道的事告訴她,把自己的老底全都給掀了,你就做吧!反正現在我也管不住你。」

彼晨希不客氣的點頭,他打算回去後就立刻跟妻子說。

看著顧晨希和土狼走遠,易琴有些失神,「顧少……變了許多,似乎開朗了些。」

「失憶了,倒孩子氣了。」太極有些不安的看著易琴,「你別往心里去,等顧少想起來就好了。」

「想起來就好?」易琴失笑,「看來未必。他對于堂主極好?」

太極遲疑的咬了下下唇,久久才道︰「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去朔月堂走一趟吧。」

「你要做什麼?」

易琴一笑,看著太極的神情有點復雜,「怎麼,不單顧少,連你也擔心我傷害了于堂主嗎?」

「自然不是。」太極連忙說道︰「于堂主身手了得,可是出了名的女漢子,若論傷害,我倒還比較擔心她傷了你。只是……他們成親了,已是夫妻,不論顧少失憶與否,都已無轉圓余地,你再去朔月堂,不具意義。」

「不。」易琴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離開南陵不過一年的光景,不單顧晨希忘了自己,連向來與她最親的太極,似乎也與她不再同心,「我有些事,一定得讓于堂主知曉。」

太極心中忐忑,卻也只能跟著易琴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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