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五星級的飯店,杜品萱和葛思晴跟在尹潼的身後走進來,疑惑的目光左右張望著。
「來這喝酒,未免太大手筆了吧?!」葛思晴直覺就是想到自己的錢包將要嚴重大失血。
「你放心吧!今天萱萱的一切開銷,我負責!」尹潼率先走進電梯里,按下到十二樓的樓層鍵。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杜品萱看著她問。
「就說是給你驚喜了,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尹潼一副賣關子的樣子。
看她的模樣也知道自己別想從她的嘴里套問出什麼,杜品萱看著電梯上升,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她就不信有什麼會把她給嚇倒。
方才喝下肚子里的酒現在正在她的胃里作怪,讓她有點昏沉沉的,她靠在電梯上,等著門開。
到了十二樓,尹潼到了預訂好的房間門前,把門打開,她腳步輕快的帶著兩個好友走了進去。
杜品萱萬萬沒料到──縱使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她還是被眼前出現的「東西」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哇!」尹潼滿意的發出贊嘆,「果然是好貨色!」
梆思晴瞪大了眼,只覺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杜品萱則是楞楞的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再看向尹潼,「你搞什麼鬼?」
她姿態撩人的在雙眸緊眸的男人身旁半躺了下來,直視著她,「我送你的二十三歲禮物,他可是牛郎店的新貨,第一天上班,連我都沒見過。」
梆思晴只覺得眼楮一花,杜品萱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她暈個什麼勁,現在該暈的人是她吧?!」
畢竟酒是她喝的,就連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尹潼找來送給她的,根本就不關葛思晴的事。
看到葛思晴的模樣,尹潼對天一翻白眼,「真是個古板的小學老師。」
「不是小學老師都那麼古板。」將昏厥的葛思晴給安放在沙發上,杜品萱不悅的瞪著尹潼,目光根本不敢掃到那個幾近赤果的男性軀體上,「而是絕大部份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有這種反應吧!」
「那也太夸張了。」她再對天一翻白眼,怪聲怪氣的說道︰「你交了十個男朋友,總不會告訴我,你還是處女吧?」
杜品萱不以為然的瞄了她一眼,「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尹潼的手滑過了對方雄厚的胸膛,「我想比起你一個人喝悶酒、大罵男人,還不如跟個男人翻雲覆雨來得有趣吧!」
她一點不認為。不經意的她視線又瞄到了床上的男人──
天啊!她在心中申吟了一聲,她回去可能得要去洗眼楮了。
尹潼的手停在蓋在男人腰際的被單上,「你說,我把這推開的話……」
「你夠了!」杜品萱再也忍不住的紅了臉,「我不要看。」
「真的嗎?」尹潼看到她樣子覺得新奇,認識她那麼久,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嬌滴滴的羞怯模樣,「若你之前的男朋友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會說你像攤死水,不起漣漪。」
杜品萱一張臉火熱得像要燒起來似的。
她見了,玩心大起,帶笑的問︰「他真的不錯喔!還是個老外,听說老外在這方面挺強的。」
我的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杜品萱瞪著她。
就見尹潼對自己眨了眨眼楮,此時床上的男人突然動了一下,尹潼大驚失色,彈跳了起來,整個人差點跌下床。
看到她的樣子,杜品萱對天一翻白眼,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潼,看來你也沒我想得那麼豪放嘛!」
「我……」她一時語塞,「我才不是,只是被他突然一動嚇了一跳罷了!謗本就……」
她閉上了嘴,反正解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杜品萱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我的天啊!」杜品萱忍俊不已的搖搖頭,「這真是太可笑了。」
一個牛郎?!她的好友找了個牛郎陪她過生日?!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誤交了損友呢?
「我承認。」尹潼見到她的笑臉,俏皮的說︰「我只是不想你被個無謂的男人惹得那麼失意,男人算什麼東西,一個走了,再來一個就是了,要不咱們有錢用買的就是了嘛!男人可以花錢買女人,誰說女人不能呢?」
「你太開放了。」她可不同意花錢買異性這種論調,這樣把人講得實在太過物化了。
「開放又如何?至少我開心。」搭著她的肩,尹潼嘆道︰「你可別忘了今天是你生日,你該快樂的過,而不是去想個不值得的男人。」
杜品萱聞言,嘆了口氣,老實說,尹潼的做法可比葛思晴不停的安慰來得有用多了,找了個牛郎來開她玩笑,至少她輕松多了。
「我不是在想那男人,我只是在怨嘆自己連著兩年生日都過得那麼窩囊。」
那還不一樣!尹潼心想,但她沒有說出來。
「這是你哪找來的?」杜品萱瞄了瞄床上的男人。
「我哥朋友的店里。」她老實的回答。
尹家在台灣企業界算是小有名氣,她哥哥更是個情場浪子,交的朋友是三教九流都有,她不過一通電話,就請動了她哥找來這個牛郎。
「他為什麼一直睡?」杜品萱不解的問。
「不知道。」尹潼根本也不在乎,「或許他也喝了點酒,畢竟他是第一天上班,可能也需要一點勇氣。」
「拜托!」她哼了一聲。男人干這種事需要什麼「勇氣」?!
「走吧!」尹潼越過她,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葛思晴的臉頰,「我在隔壁訂了一間房,我們去喝酒,喝個痛快。」
「你不是要留我在這里慶祝嗎?」站在床邊,杜品萱指了指床上顯然昏死過去的男人。
「你別說笑了,」尹潼終于把葛思晴給喚醒,「這可是個牛郎,我不過是請他來博君一笑的。」
「博君一笑?!」杜品萱露出一個淺笑,「你確實做得成功。」
「當然!」她的口氣有著驕傲,這個精神奕奕的杜品萱才是她所認識的摯友。「憑我的智慧要逗你開心還不容易,若我是男人就好了,你一定會飛也似的黏到我身上對不對?」
杜品萱沒好氣的看著她一臉得意。
這個時候,她應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但奇異的,她好奇的瞄了那個男人一眼,看到他的睫毛動了動,她一驚,不自覺的退了一大步,以為他要醒了,但沒有,他只是眨了下茫然的眼,然後再次閉上。
藍色的,好像天空一樣的眼楮,她動也不動的站在床邊,側著頭打量著他,想要再看一次美麗的雙眸,但他沒有再睜開。
她的目光移到他的臉上,意外發現他有張好看的臉。露出床單外的肌膚不像絕大部份的外國男人一般幾近病態的透明,而是健康的小麥膚色。
在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她伸出手,模了下他的手臂。
很強壯,不像是那種只會坐在辦公室里不會運動的上班族,她近似著迷的模著他漂亮的身體,突然一個念頭閃過,
苞這個牛郎過一夜會怎麼樣,就讓自己在二十三歲生日時,來場冒險的之旅吧!
「我想留在這里。」突然,她輕喃了聲。
杜品萱的話使尹潼震了一下,懷疑自己听錯了,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她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留在這里。」這次她的聲音篤定多了。
「小姐,你沒听懂我說的話嗎?」尹潼看到她眼底的堅持,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他是個牛郎。」
「那又如何?難道你沒找過牛郎嗎?」她反問,「而且是你說的,這個牛郎是你找給我的。」
她的反問使她啞口無言,看到杜品萱正經八百的模樣,尹潼覺得大事不妙,她可不是真的要好友跟牛郎搞什麼一夜的。
她找牛郎來只是開個玩笑,讓杜品萱輕松一下。她要哥哥找這個「單純」的牛郎,也是不希望對方太油條,哄得杜品萱團團轉,搞到最後弄假成真。可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這個男人根本連話都沒說,像個死人似的躺在床上,就有能耐把杜品萱給迷惑住嗎?
「萱萱,別鬧了,他是長得不錯,但他是牛郎。」尹潼壓根沒打算讓好友用這種方式來度過生日。
「我才沒有鬧,我也知道他是牛郎,」杜品萱沉下了臉,「我今晚就是要他陪我上床!」
听到她的話,尹潼差點昏倒,而剛醒的葛思晴則更干脆,直接再次倒進沙發里,不省人事。
「你們走吧!」杜品萱催著兩名好友離開。「我會照顧自己。」
尹潼瞪大了眼,「你不是當真的吧?」
「我再認真不過。」仗著自己喝了點酒,壯了膽,她講話大聲了起來,「反正我決定用他來度過我的生日。」
尹潼瞠目結舌的看著她,發不出任何聲音,杜品萱幾時變得那麼豪放?看來十次失戀的打擊使她的腦筋開始不正常了。
她的頭皮發麻,硬是開口,「萱萱,你別因為失戀就這麼放縱自己,你要冷靜點,這種事情可要好好的想清楚!」
「我很冷靜!」杜品萱瞪著她,自己的戀情被提到她一股氣就往上直冒,「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這是被我丟出去?」
看來自己是沒得選擇了。嘆了口氣,尹潼扶起葛思晴垂頭喪氣的離開。
打開門,她不死心的回頭再喊,「萱──」
「別再說了,反正我受夠了男人,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變成是我玩男人,而不是男人玩我。」
這種話出自杜品萱的嘴巴里真會嚇死人了,尹潼再看了杜品萱一眼後才不得不死心的離開。
或許萱萱只是一時的沖動,待會兒就會嚇得奪門而出吧?她內心是這麼期望的。
還沒睜開眼藍斯.霍恩.尤金尼亞三世就覺得自己的頭發脹,有女子爭執的聲音吵醒了他。
他動了子,才發現全身都沒什麼力氣,他搖了下頭,想使自己清醒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緩緩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但他壓根想不起他是怎麼到這里來的?
只記得他瞞著媒體來到台灣,跟幾個台灣友人一起喝酒慶祝自己二十八歲生日,然後……後來的事一片空白。
耳里听到兩名女子的爭執,其中一個柔軟卻堅持的聲音不自覺的吸引著他,他張開眼,打量著她。
她很漂亮,細致的五官,白女敕的皮膚仿佛可以掐出水似的,清雅的模樣就如同水仙一般。她就站在床邊,與另一個坐在沙發上、神色不安而全身火紅的艷麗女子爭論。
而看來似乎自己是她們爭論的焦點,最後──水仙勝出,就見艷麗女子如同戰敗公雞似的,扶著一個顯然昏了過去的女子離開。
然後室內一片寂靜──
尹潼她們一離開,房里面安靜得嚇人,杜品萱僵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
她覺得身後似乎有道灼熱的視線,不過不可能,那個男人睡死了。
她走向冰箱,拿出啤酒,打開後灌了一大口,不行!她又喝了一口,一瓶啤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她給喝完了。
她回過神來時,已經開了第二瓶喝第一口。
「你打算要站在那里喝多久?」
杜品萱听到身後的聲音,冷不防被口中冰冷的啤酒給嗆到,她猛一回頭,看向聲音來源。
床上原本閉著雙眼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一雙漂亮得如同晴朗天空的藍眸困惑的注視著她。
她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他這樣如同孩童般天真的神情實在不像個牛郎,不過牛郎該是什麼樣子,她也沒什麼概念,畢竟她也沒叫過「鴨」。
藍斯審視的眼神掃過了她,她不自在的模樣全然落入了他的眼里,他怎麼會跟這麼一個可愛的東方女人在同一個房問里呢?
杜品萱的腦袋不能思考,她只知道自己被看得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她從沒有過這種經驗,打有記憶以來,她就沒被男人嚇倒過,但這次……這個陌生的藍眼男人,竟奇異的使她有了種異樣的感覺。
「過來。」他的語氣帶了點命令的口吻。
她一楞,緩緩的走向他,不過她才踏出第一步,便回過了神!
「為什麼你叫我過去,我就得過去?」她仰起了下巴,提醒自己,這個男人的眼神縱使再怎麼吸引人,也不過就是個花錢買來的牛郎,憑什麼她要受制于他,相反的,他應該听她的。
藍斯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眼前這個女人柔美的只有她的外表而已。
「我頭有點痛,而且顯然──」他的身軀在被單底下動了一下,如他所料。「我的衣衫不整。」
他講得很保守,但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臉不由一紅。
「請你過來一下好嗎?」這樣的口氣客氣多了。
杜品萱幾個大步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叫我過來干麼?」
「我為什麼在這里?」
她聳了聳肩,「你是我找的牛郎啊!」
牛郎?!藍斯楞了楞,中文是他們國家的第二語言,他應該不會听錯才對,還是……「牛郎?!」
「對啊!」她指著他,「你是我找來的牛郎。」
他的腦子轟了一聲,牛郎?!是說他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的聲音揚高了八度。
她又喝了口啤酒,挑了大床的另一個角落坐下,「要開始自我介紹嗎?你可以叫我萱萱,你是誰?」
藍斯真是難以置信,身為波羅汶王子的他,竟然今日淪為牛郎?!
「我知道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是生日驚喜對不對?」
「對啊!」她驚奇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他對天一翻白眼,「他們呢?叫他們滾出來!」
「他們?!」她不解,「你說的是誰?潼嗎?她剛才走了。」
藍斯回視著她晶亮的黑眸,隱約覺得不對勁,他與她似乎在說著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你是……」他一臉的狐疑,「我的生日驚喜?!」
「不是。」杜品萱瞪大了雙眼,搖頭,「你才是我的生日驚喜。」
講完後,兩人驚訝得相視一眼。
「今天是你(你)生日?!」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
又是同時一楞,最後藍斯忍不住大笑,真是巧!他竟然會遇上一個跟他同月同日生的東方精靈。
他在笑什麼鬼?!杜品萱不解的看著他,他大笑的樣子是很好看,但她壓根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
「很高興認識你,萱萱,我叫藍斯.霍恩.尤金尼亞三世。」看到了她不解的神情,他連忙收起笑聲,簡短的自我介紹。
「藍斯.霍恩.尤金尼亞三世?!」她在心中咀嚼著他的名字,「誰會跟自己過不去,取這麼長的一個名字?」
「我啊!」他好脾氣的說。
看到他這麼泰然自若的態度反而顯得自己很孩子氣似的,杜品萱不自在的在他溫柔的目光底下動了動。
自我介紹完了之後,是不是就該關燈上床?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她臉紅得像火在燒似的。她局促不安的問︰「你為什麼要下海做牛郎?而且還是在自己生日的當天,難不成你跟我一樣,也想來場冒險的之旅嗎?」
他壓根沒想過要做牛郎,更別提什麼冒險的之旅。他對天一翻白眼,看來他成了整人游戲中的受害者,而看樣子,眼前這個小女人似乎是另一名受害者。
他淡淡一笑,他終究會杳一出是誰在整他,等查出後,他一定會要對方好看,不過,現在他的注意力要全放在眼前這個東方精靈身上。
「你說呢?」他反問︰「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做牛郎?」
她瞄了他一眼,覺得他還真是不干脆。
「不用說,你一定是好高騖遠,不想腳踏實地的做人,所以才會選擇這個用躺的就能賺的行業。」
她的話嚴重侮辱了他,但他沒有反駁,只是專注的看著她。
「干麼這麼看著我?」杜品萱一副不以為然的回視著他,「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嗎?」
他搖了搖頭,從小被訓練成一個冷靜自制的人,他不會被輕易的激怒,尤其是她,她已經勾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他的眼楮竟然會變色,原本是一片清新的藍,現在顏色加深了,她驚奇的打量著。而他看著她好奇的目光,忍不住又笑了。
「你干麼一直笑?」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痴似的。「我很好笑嗎?」
「不!你很美!」說著,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模模她的臉是否就如同他所看到的那般細致光滑。
不過他的手才伸過去,杜品萱立刻迅速的一閃,抓住了他的手反剪,將他壓在床上。
他的手快斷了……他忍不住申吟出聲,這個女人到底是哪里來的?打他有記憶以來,還沒人敢這麼對待他。
「不要動手動腳!」她火大的壓在他的身上說。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要自己冷靜,為自己找尋獲得自由的機會,「坐在那跟我聊一夜嗎?別忘了,我是個牛郎,很貴的。」
她差點忘了這個,緩緩的收回手,她將身體從他身上移開。
藍斯動了動自己的右手,好險沒斷,方才她的動作實在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打量她的眼神里多了絲佩服。
他認識的女孩講話總是輕聲細語,只要他的音量大聲一點便會嚇得發抖,而她……真是個新奇的體驗。
看著他熾熱的眼眸,她反而不知所措了起來。
「對啊!你是牛郎,本來就該踫我,可是……」跟陌生人這麼親密實在令她很不自在,而且到底要怎麼開始,她根本就沒有概念。她咬著下唇,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看到她的樣子,他不由得玩味了起來。
這個樣子,實在不像個會找牛郎的豪放女,他想起了方才听到的對話,一個失戀想找安慰的女人?!
經驗老道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生澀。
「別咬著嘴唇,小心咬傷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紅唇。
他的舉動使她跳了開來,差點從床上跌下來。天啊!她懷疑自己的心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過來。」他耐心的對她伸出手。
「要干麼?」她防備的看著他。
「你找牛郎要干麼,我就要干麼。」
他直截了當的話語使她突然口干舌燥了起來,她凝望著他溫柔的眼神,不自覺得放松了自己的神經,深吸了口氣,將手遞給他。
他微微用力,就將她給拉進懷里,沒等她反應,他迅速低頭吻住了她。
她驚呼了一聲,他的舌頭火辣的竄進她的口中,追逐著她閃躲的丁香小舌。
她腦袋一片空白,這個吻幾乎奪走她的呼吸,讓她喘不過氣來,只能無力的攀著他。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此刻她的嘴唇紅潤而微腫,她迷茫的看著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吻可以勾起那麼多的熱情。
他不該跟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發生關系,這對他而言是危險的,但一股他不能了解的沖動卻不停催促著他這麼做。
「你……」
「噓!」他點了下她的紅唇,在她的耳際低喃,「你該叫我藍斯,我迷人的小美人。」
她感覺到他溫暖的目光,感覺陌生的在體內奔流,她的身軀不耐的在他懷中動了下,引來了他的申吟──
她不由一驚,「藍斯?!」
她輕柔的語調,刺激著他的神經,激起他的,這個可以說是全然陌生的女子對他身體的影響強烈得令他心驚。
她晶亮眸子里閃動的光彩令他幾乎移不開眼,他忍不住低頭又吻住了她,同時開始迫不及待的拉扯她身上的衣物。
他熟練的動作使她喘息連連,她在空檔時,啾著他問︰「你確定今天是第一次下海嗎?」
他听到她的話先是一楞,然後忍不住輕笑出聲,「你真的當我是牛郎?」
「不然呢?」她瞄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現在為什麼跟我躺在床上?」
他的手輕柔的滑過她及肩的長發,「因為我喜歡你。」
油腔滑調!杜品萱的臉一紅,難怪他會來做這一行!她要自己別把他的話當真,但一顆心卻不由自主因為他美麗的藍眸而激烈跳動。
「有沒有人說你很漂亮?」她眷戀的模著他的臉問。
他側過頭吻她的手,「我是男人,男人不能用漂亮來形容。」
誰說不行?他真的很漂亮啊!她因為他吻上她胸前的尖挺而一楞,想說什麼都頓時被她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藍斯的子民而言,他是個平易近人的王位繼承人,一直以來,他與所有人都保持著有禮的距離,表面上,他平靜得如同一攤死水,沒人能激得起他一點熱情;但實際上,他有他熱情的一面,而今天在這個東方女子的身上,他找到了這股熱潮。
他緊壓在她的身上,激情狠狠的灼燙著兩人。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她為什麼會當他是牛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他所能想到的只有高大的他竟然能與嬌小的她如此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