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搶親 第二章

在龔季雲的店里,舒舒服服的靠躺在龔季雲左肩上的南宮烈,一副「恩重如泰山」的神情,顯得好不得意。

「趕快感謝我吧!」

「是!是!大閑人,你有什麼『大話』就盡避說,不過可別笨到以為我會付你『律師晤談費』。」龔季雲一面檢視著進出貨清單,一面笑嘻嘻的表示。

南宮烈白了他一眼,才邪邪一笑。

「是哦!你就盡避笑吧!等『小台風』來了之後,可別怪我沒知會過你啊!」

「小台風?你是說凱臣的妹妹凱玲?!」龔季雲就連「裝」一下「驚訝」也懶。

南宮烈一臉無趣的咕噥。「原來凱臣知會過你啦!真是沒意思,害我不能再多過些癮。」話雖是這麼嚷嚷沒錯,但他的口氣卻充滿了「果然如此」的味道。

不過基于「好朋友」的「道義」,南宮烈還是很好心的提醒龔季雲一番,雖然他自己都覺得此番動作很多余。

「小台風這回可是來意不善,你知道吧?」

「小台風」是除了龔季雲之外的五個「東邦」成員為安凱玲所取的外號。並不是龔季雲不想參與「取外號」的有趣活動,而是因為安凱玲和「東邦」的相識是因為她老哥安凱臣,而且是發生在龔季雲……不!是「展令揚」尚處「失?」期間之故。

雖然龔季雲和安凱玲尚未踫過面,但是經過這幾個「狐?狗黨」重聚以來的多次「告知」,龔季雲對安凱玲早已有了某個程度的熟悉和了解。

「你以為呢?」他當然知道南宮烈的一番心意。

南宮烈繼續以特制撲克牌玩著佔卜游戲,眼神比方才多了一分正經。「說真的,妍妍和敏敏兩人,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明知道這是個傻問題,南宮烈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不!他就像「東邦」其它人一樣,除了好奇之外,還有更多的關心。

「妍妍和敏敏都是很讓人喜歡的好女孩。」龔季雲還是一0一號的笑容。

听了他這番「非話」之後,南宮烈更加確信自己果然問了一個蠢問題。不想讓龔季雲乘機「欺負」自己的南宮烈,連忙又獻上另一「寶物」。

「根據我的另一個推測……」

「什麼推測?」

南宮烈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聲音便自店門口由遠而近的揚起,那是相當輕柔美妙的嗓音。

「紫緒?!」

「你們好,好久不見了!」上官紫緒蓮花移步的走向他們。

報季雲將視線調轉向南宮烈,微微一笑。

「這就是你的另一個推測。」

「你以為呢?」南宮烈眼光里閃爍著堅定的笑意。

一陣寒暄之後,氣氛很快便熱絡起來。

「怎麼會想到台灣來呢?老親王他們還好吧!」南宮烈感興趣的問道。

「沙洛克親王和立翔、莉兒游山玩水去了,而沙卡默爾則為了油國組織即將展開的高?會議,正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空理我,所以我就趁這個空檔履行當初和你們的約定,到台灣來找你們聚聚了。」上官紫緒善解人意的給了兩位好奇男士一個完整的答案。

雖然已有一陣子沒見了,然而上官紫緒身上所散發出來那股獨特的靈氣,依然讓周遭的人很容易便能感受到。

「真的只是這麼單純嗎?」南宮烈翻開手上的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上官紫緒先是一愣,旋即又回復原有的柔和笑顏。

「我忘了你有看透別人話語真實性的本事。」她輕吐了一口氣,才坦率的招認。「沒錯!除了來找你們之外,我此行還另有目的。」說這話時,她的眼中流竄過一抹難言的光芒。

「什麼目的?」很奇怪的,南宮烈發現自己似乎特別關心眼前這個靈奇少女的事。

「我是來等人的。」上官紫緒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那雙充滿關切與誠摯的黑眸之後說道。

「等人?!」南宮烈頗有深意的響應。

「對,等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上官紫緒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自從她在三年前由師父那里承繼了這份通曉古今的靈異能力之後,增加的不僅是本身的預知能力,同時也承繼了一項使命,一項傳承了數千年的「命運」……

現在是到了接近「命運關鍵」的時候了──

「是命運把妳喚來的?」仔細的研讀她那一臉凝色之後,南宮烈帶點神秘口吻的說道。

上官紫緒又是驚愕的一愣。「對!」

打從初次邂逅起,她就對眼前這個男人有著一份難言的感覺。她清楚的知道,南宮烈雖然直覺奇準,並且佔卜能力極強,但他並不是先知,也非靈異之士。就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更訝于自他身上所散發出來那股神秘的波動,和與她自身相近的靈氣及感應能力。

「那──」

「龔季雲在哪里?!」

南宮烈的話才起了個頭,便被後來居上的「大話」給搶了廣播權。

「妳來啦!小台風?」難得安靜了一小段時間的龔季雲,這會兒又祭出一0一號笑容,歡迎正疾步走向他們的安凱玲。

這個小娃兒還真有意思呢!舉手投足都充滿了男性魅力,卻又不失女性特有的嬌俏。說得貼切一點,應該是,她就像日本「寶冢」劇團里專門反串男主角的首席明星般,充滿了中性的魅力。

如果要再更進一步的形容,那麼安凱玲的魅力就是像林青霞所反串的「東方不敗」般,在俊俏的男性魅力中,又難掩出色的女性氣質……

這就是安凱玲的魅力所在。也就是因為這樣,她一直很受「薔薇族」男性和「百合族」女性的青睞。

報季雲愈看她,就愈覺得有趣。

安凱玲以最經濟的速度將龔季雲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雖然到現在她才第一次正式和他踫面,但關于他這個人的種種事跡,她早已耳熟能詳,在照片上和他打招呼的次數也不算少,所以就像龔季雲對她的感覺般──不可謂不熟!

「你──」話才出口,安凱玲的眼角余光赫然掃到一個令她又驚又意外的人物。「妳是先知上官紫緒,對不對?我是安安,大約一年前我們見過面的,和我的兩個死黨柔柔和可可,妳幫我們三人算過命,還說我們三人將會分別遇上三段奇緣,記得嗎?」像是怕上官紫緒貴人多忘事般,安凱玲拚命的說個沒完,企圖勾起她的記憶。

上官紫緒頗有深意的瞧了安凱玲一眼,才輕輕柔柔的說︰「我當然記得,好久不見了,安安。妳們三個好朋友這一年來都過得不壞吧!」

說到這個,安凱玲就有一肚子牢騷,言語中多少帶點埋怨和質疑。

「還說呢!一年前我們遇到妳時,妳告訴我們,我們三人將會分別有段奇遇,之後我們興奮不已的期待了好久,如今一年都過去了,卻誰也沒遇上什麼新鮮事兒!」

上官紫緒豈會不明白她的想法。

「關于這點,我實在很抱歉,當時幫妳們卜卦時,關鍵時間並未顯現,所以未能給妳們一個明確的時間,不過現在……」

「妳是說我們三個就快遇到妳所說的奇緣了?!」安凱玲迫不及待的追問。

「應該說已經遇上了。」上官紫緒答得很曖昧。

「已經遇上?」

懊不會是指方才在快餐店盥洗室遇到人妖那檔事兒吧。嘖!那哪能叫「奇遇」呀!安凱玲顯得有些失望。

上官紫緒不明白為何她原有的興奮之情會倏地去掉一大半,她們三人將遇上的事,可是嚴重到足以改變她們三人命運的大事呢!怎麼……

「妳不必擔心。」她以為安凱玲心生憂懼。

「我當然擔心。如果妳所謂的『奇遇』是指我來這兒的路上,所遇到的廁所人妖變態,那我可會失望得跌入無底洞去的!」安凱玲愈說就愈失望,但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大了,這一年來她所遇到的事,就屬甫出爐的「廁所事件」最特殊了,何況上官紫緒才強調過「已經遇上」不是嗎?唉!真是無趣!

「所謂的『廁所人妖變態』是怎麼回事?」龔季雲和南宮烈齊聲插播,表情一樣是「笑里藏刀」級。別看他們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經樣,當「自己人」遭遇「外侮」時,他們可是一級棒的「最佳復仇使者」!當然,「藉題發揮,乘機整人」的成分也不算少數啦!

憑著多年的相處經驗,安凱玲對「東邦人」的這種「特性」,自然了解得十分透徹。而既然她盼了一年的「奇遇」這麼無趣,干脆索性自個兒來加些料吧!

打定主意後,安凱玲一連串口沫橫飛、眉飛色舞,外加「一點」加油添醋的把方才的「廁所事件」,活靈活現的「生動描述」了一遍。

其實她平常並不是個愛告狀的人,現在之所以會如此違反原則,實在是因為「東邦」的整人功夫超強,所以她才想要「東邦」出馬,為她去整整那個「廁所人妖變態」,給她解解悶兒。

正當她說得正快意時,隱身在他們身邊好一陣子的天使艾雷斯,由于實在忍無可忍,一時氣極的忘了自己的「處境」而「現身」──

「我不是跟妳說過,我不是故意的了嗎?」

唉!完蛋了!

待現身之後,艾雷斯才驚覺大事不妙──他居然犯了「大忌」,在第三度空間的人類面前表演「隱形現身」的戲碼!

不過很奇怪的,艾雷斯發現站在他面前,目睹他這番「表演」的兩男兩女眼底並無畏懼或驚訝之意,反而是盛滿了興趣?!

敝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以第三度空間人類的時間計算,身邊這位「哇小姐」已經足足哭了一個鐘頭又十五分零六秒啦!卻仍未有畫下休止符的跡象。

閻王焰除了三嘆無奈,也只能自認倒霉了。雖然他很討厭第三度空間的人類,但既然是自己闖的禍,也也只有認了。誰教他向來是個責任感極重,又絕對負責到底的人呢!

「不要哭了好不好?」他試著和席菲兒做第N次溝通。

「哇──!」奈何席菲兒還是用一0一種答案回答他,甚至還哭得更加大聲。

閻王焰的耐性都快給她磨光了。他真是大開眼界了,愛哭的女人在他們的世界里並不算少數,但從沒有一個女人的「哭功」能及得上眼前這位「哇小姐」,居然如此這般的爐火純青,登?造極。這也是他討厭女人、對女人沒興趣的主因之一。

又經過了十分鐘,席菲兒的哭聲依舊響徹雲霄。閻王焰唯一深覺慶幸的是,他已在他們兩人的周圍做了隔離措施,也就是所謂的「布下結界」,所以周遭往來的行人既看不見他們,當然也听不見席菲兒驚天動地的哭聲。

「不準再哭了!」閻王焰試著用恐嚇如命令的語氣再度和她「溝通」。

然而,成效仍舊不彰,在0.三秒的沉默之後,「空襲警報」再度揚起。

「你凶我……哇──!」

閻王焰恨不得給自己一記重掌,什麼方法不好想,偏要用「恐嚇」招術,現在可好啦!後果更加慘烈了!可憐的是他那雙高感度的耳朵,幾乎已經奄奄一息,眼看就要陣亡……

「拜托妳,不要再哭了好不好?」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閻王焰「被迫」用「懇求」的語氣向人說話。

沒錯,他是可以動粗打昏她,這樣一切就OK了,偏偏他這個人向來有個原則──他從不對女人動粗,雖然他真的很討厭女人。

「哇──!」並不是席菲兒不肯賣他人情,而是因為她真的無能為力啊!要知道「哭」乃是她的第二生命,怎能說不哭就不哭。

在好說、歹說皆無效的困境下,已經被哭聲搞得快瘋掉的閻王焰突然想到一記新招──

「哇──」

哭聲倏地停止,四周一片窒人的靜默。

嘿!真的停了!早知道一開始就用這招!閻王焰如獲特赦般,快樂得不得了。

可憐的是席菲兒,她因他的舉動而嚇傻了,以至于忘了哭泣。她打自娘胎出生以來,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竟在天上飛?!雖然她一直很羨慕童話里的小飛俠和騎掃把的巫婆。

現在她居然辦到了,因為身旁這個不苟言笑、始終冷著一張撲克臉的男人。

不過,她也嚇到了。

「不必擔心,我不會把妳摔下去的,等到了歐洲我們就會著地,妳就當作正在搭噴射機吧!」瞧她那一臉慘白,閻王焰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不忍。

問題是,搭噴射機時並不會有這種「身歷其境」的逼真感和震撼力啊!

席菲兒很想把這話大叫出來,奈何過度的驚嚇,讓她大張的嘴巴一時之間無法發出聲音,只是拚命「喝」掉許多迎面而來的「風」。

***

雹克柔揉了揉眼楮,以為自己是在作夢,正處在夢境中,因此才會看見這麼多不可思議的奇景。于是,她伸出自己彷如螃蟹大螯的手,冷不防往身旁的安德烈那俊俏的臉頰惡狠狠的一擰──

「啊──!」無辜受創的安德烈再度發出哀鳴,頰上如火燒般的灼熱疼痛,令他怒火直沖腦門。「妳干嘛捏我!」

「我以為我是在作夢嘛!」耿克柔沒有半點罪惡感,理直氣壯的回答。

安德烈被搞得一頭霧水,認定她分明是強辭奪理!

「妳以為是在作夢和擰我有什麼關系?!」

听到他這樣的對答,耿克柔不禁感嘆一聲。「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傻蛋?!居然連這其中的奧妙都不懂。唉!可憐哦!」

「妳──」

這世界還有天理嗎?我堂堂第四度空間世界中最聰明英俊的貴公子,人中之龍,天地之最,居然被低文明人類的未開化女人同情?!還說我傻?!

安德烈真恨不得一掌劈死她!不過氣歸氣,他實在有點兒好奇這個未開化女人接下來會辦些什麼,所以他當下決定「暫時」饒了她一條小命,待她娛樂夠他時,再把她給「處理」掉不遲。

「懇請姑娘開解這其中奧妙!」他捺著性子「虛心求教」。

「好說好說!」耿克柔笑得可得意了。輕咳一聲,潤潤嗓子之後,耿克柔便開始解開迷津。「我因為看到眼前這些不該存在的東西,而以為自己是在作夢,為了證實究竟是不是夢境,所以必須做個實驗,才伸手擰了你一下。」

「那妳為什麼不擰妳自己?!」他不停輕撫著自己受傷臉頰的同時,嘴巴似是埋怨又像責備的興師問罪。

出乎意料的,耿克柔回了他一記取笑。「傻蛋啊傻蛋,你還真是貨真價實的傻蛋?!」

「是撒旦,不是傻蛋!」他本想不理她,就當她是國語沒學好,發音不標準算了。然而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被連叫了那麼多次「傻蛋」,安德烈即使再重听、再有修養也不可能以平常心對待。

偏偏耿克柔還是當他在「吃空氣」,沒把他的話听進去,依舊滔滔不絕的繼續自己尚列為「未完成式」的話語。

「你難道不知道捏自己會痛嗎?」

「當然知道!」他反射性的回答。

「所以,」她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我才捏你呀!傻蛋!」最後一句話,她還刻意以「嗲聲」表白。

「妳──!」

「哇!恐龍,是恐龍?!」耿克柔神情顯得相當興奮。

敝怪!難不成這個低文明蠻女的神經網絡是不銹鋼鑄造的不成,否則對這種在第三度空間已絕種的生物,她怎麼一點也不害怕,還表現得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莫非眼前這個蠻女是個特例?!安德烈實在愈來愈不了解這種低文明生物的思考模式了。

「恐龍先生!我來了!」行動派的耿克柔大聲通報後,便朝著那只雷龍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喂!妳干什麼?!」安德烈差點被她嚇掉半條命,連忙以瞬間移動攔截住她。

「放開我啦!我要騎恐龍!」耿克柔在安德烈懷中手腳並用的拳打腳踢,企圖掙月兌他的阻擋。

「妳說什麼?!」安德烈以為自己听錯了。

的確,也難怪他會有此反應了。依照他所習得關于第三度空間人類的研究報告顯示,人類對這種已在侏羅紀時期便已幾近滅絕的神秘巨型生物,應該會感到恐懼才是,怎麼這個蠻女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行為舉止嚴重「月兌軌」……?

細心體貼的,考慮到安德烈可能有重听的善心女孩耿克柔,很好心的附到他耳畔,以「石破天驚」的超高分貝音量大聲提出她的「要求」。

「放開我!我要騎恐龍!」

這回就算安德烈真是超級重听,也會听得一清二楚。

「妳不是在開玩笑吧!那只雷龍可是活生生的動物哩!」

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話的耿克柔,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少來!你以為我沒看過『侏羅紀公園』那部片子啊!你是說這不是計算機動畫是吧?我當然知道!這只恐龍先生應該是和當年的大白鯊一樣,是一座精致的機器。」說著說著,她又發現了另一個可能。「莫非這只機器恐龍是你的?借一下會死啊!小氣鬼!當心喝涼水喝壞肚子。」

為了增加說服力,她一邊說著,還不忘做了一個令人笑斃的鬼臉。不過現在的安德烈實在沒有那份心情大笑,他試著讓自己保持冷靜。

「听著!那只雷龍是如假包換的生物,不是機器!妳如果莽撞的接近牠,我可不敢保證妳能平安無事,全身而退。」他希望她能被他說服。

但很快的,他便發現自己失敗得一塌胡涂,其中最有力的證據就是──耿克柔不屑的輕笑聲。

「喂!吹牛雖然不必繳稅金,但也得打個草稿吧!」

這個不識好歹的未開化蠻女!如果可能的話,安德烈還真希望她被恐龍踩扁,讓她徹底受個教訓,哼!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聲,那只雷龍突然出其不意的朝他們直奔而來。彷佛地震般的行進動作,讓耿克柔的情緒激動到最高點。

「萬歲!我終于可以騎恐龍了!傻蛋!看來你還不是太小氣嘛!」

什麼?難不成她以為是他把那個龐然大物召喚過來的?!他簡直快暈倒了。

「別過去!妳不懂得心電感應,根本無法和牠溝通啊!」情急之下,安德烈早已忘了要給她一個教訓那檔事兒了,他迅速敏捷的展開背後的翅膀,在千鈞一發之際攫住雹克柔,飛上蔚藍的天空。

「哇?!沒想到我竟然有飛天的本領!」耿克柔興奮的嚷嚷個不停,「飛天」這檔子新鮮事,讓她暫時忘了方才的「驚訝」──恐龍。

「大小姐!妳可要搞清楚,是我帶著妳飛,而不是妳自己有飛天能力!」憑妳這個低度文明的未開化蠻女,會飛?!那才是天下奇事一樁呢!

經他這麼申訴之後,耿克柔才正眼把目前現況瞧了一遍;很快的,她眼楮睜得老大。「你那雙假翅膀能飛?!」

「我說過這翅膀是假的嗎?」嘖!原來她是個反應超級遲鈍的家伙,到現在才進入狀況。

「那麼你是『鳥人』!」才說完,耿克柔便忍不住大笑。

「妳……」「鳥人」在第三度空間的人界中是損人的話,他曾听老師說過,因此聞言更加生氣。

哼!不給妳一個小小的懲罰,妳還真不知天高地厚!惡作劇的心態油然升起之後,他摟住雹克柔身軀的手倏地一松──「啊──!」

伴隨著響徹雲霄的慘叫,耿克柔發現自己的身子正像自由落體一般,失速下墜。此刻,她終于深切的體會到,跳樓自殺的人在墜地之前的那一剎那是什麼樣的心情……

既然只是開個玩笑,嚇唬嚇唬這個未開化的蠻女,安德烈自然選在千鈞一發之際截住了她筆直下墜的身子,捧入懷中。

「好玩嗎?」他一副惡作劇得逞、痛快至極的口吻。

嘿!真棒!總算扳回一城。原本以為這個未開化蠻女會像先前一樣反擊他,而早進入戒備狀態的安德烈,在耿克柔抬起慘白的臉蛋盯住他時,被狠狠的嚇了一跳──

她在哭?!

在他尚未做下一個反應之前,耿克柔強忍住身軀的顫抖,賞了他一記耳光。

「妳干什麼?!」貴為第四度空間第一王子的安德烈,面對如此的「奇恥大辱」當然會勃然大怒。雖然那一記耳光力道並不強,耿克柔尚處于驚嚇中未盡全力。但問題不在力道強不強,而是……

「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很有趣是嗎?」耿克柔命令自己失去血色的雙唇不要顫抖,聲音再更鏗鏘有力些,但她還是失敗了。方才那瀕臨死亡的震撼與恐懼尚殘留在她體內,讓她本能的害怕,顫抖不已,恐懼的淚珠更是不能自己的盈眶而出。

她柔弱恐懼的淚水澆熄了他挨耳光的怒火,縴細顫抖的身軀挑起了他的愛憐與罪惡感。

「對不起,我只是──」

很意外的,安德烈的歉語還未來得及說完,倔強的耿克柔已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態度,緊緊的抓住安德烈胸前的衣服,解除所有武裝的嚎啕大哭。而安德烈只是極盡溫柔的呵護著她,讓她盡情的發泄。

他錯了!他真的承認自己錯了!她的強悍潑辣讓他忘了她終究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所以他才會……安德烈愈想愈自責,而在安德烈懷抱中的耿克柔則無法自己的哭個不停。

這只是一個夢,等明早太陽升起,我就會醒來,這個夢就會消失,所以盡情哭泣沒關系。

雹克柔是如此認為的,因此她才會在人前如此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否則在現實中的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人前落淚的,她倔強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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