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的新娘 第二章

第六度空間(閻王空間)

焰結束到其它空間訪問的行程,回到自己的城堡,連大氣都還沒好好喘一口,便把心月復手下召到面前,詢問他不在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大事。

正所謂什麼主人養什麼手下,便閻王焰這種責任心重、辦事能力強的人,他的心月復想當然耳也不會是一般市井小民,就算沒有翻雲覆雨的能耐,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因此,他們的報告無論在質、量或者可信度各方面都讓焰相當滿意。

听完心月復手下的報告,焰臉上表情並沒有什麼意外或憤怒的痕跡,反而是一副「果然行動了」的泰然。

「你們確定我父王和母後確實趁我不在的時候,秘密召集了九位親王商議事情?」他純粹是想確定一下。

「是,不過詳細的商議內容,由于與會者防護太過嚴密,屬下沒辦法靠得太近,沒能听清楚。」

「沒關系,你們先下去。」焰用腳底想也知道那幾個人聚在一起有什麼目的。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他和菲兒的婚事。

自從他們知道他對一位第三度空間的女子許下「二十歲的新娘之約」後,便瞞著他在暗地里動作頻頻。

由于有好友安德烈和耿克柔的「前車之鑒」,所以關于他和菲兒的婚事,不論是他本身或者反對的勢力都相當謹慎,為的就是不想重蹈安德烈和耿克柔當時的覆轍。

畢竟他和安德烈的情況不同,安德烈雖然是最受惡魔空間的臣民擁戴的下一任王位繼承人,但現任的國王卻是個有擔當又能力極佳的領導人,不急著非要安德烈馬上繼位不可,所以安德烈有得是時間慢慢讓臣民接受耿克柔這個來自于低文明世界的太子妃,小倆口現在才能悠悠哉哉的待在第三度空間的世界里,卿卿我我的談他們的「師生戀」,順便嘗一嘗「留學」的滋味。

他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一想到懼內的父王和凶爆的母後,他就一個頭兩個大,要這兩個寶貝蛋治國,那倒不如教烏龜跳芭蕾舞可能還容易些。

一個是優柔寡斷,對治國一竅不通;另一個是不分青紅皂白,崇尚「以暴制暴」的哲學。兩人的共同點就是對治國興趣缺缺,成天就想四處去游山玩水而已。

就是有這樣靠不住的雙親,他這個身為第五親王的兒子才會這麼累,從十五歲開始,便代替雙親治理這個國家,直到今天都已十個年頭了。

他倒也不是討厭扛這個責任,而是很氣雙親那種理所當然、能者多勞的態度。然而氣歸氣,他還是很任勞任怨的打理好每件事情,從未有絲毫懈怠,誰教他天生責任感重,就注定了他一生勞碌命。

這十年來,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以臣民的福祉為首要考慮,只要是對臣民有利的事,再艱難、再辛苦的挑戰他都毫不退縮的扛下,甚至犧牲了許多自我,他也從未埋怨過。

只有婚姻這檔事,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反對他的決定,更沒有理由讓步。

他──閻王焰,這輩子非菲兒那個老是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可愛女孩莫娶。

很奇怪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第一次撞掉她的面包,惹得她當街大哭開始,他就深深的愛上她那張哭得唏哩嘩啦的臉,怎麼看也看不膩。

她那彷若魔音穿腦的哭聲更是令他情有獨鐘。雖然一開始時,他那敏銳度超人一等的耳朵經常被她的哭聲「欺負」得體無完膚,但經過幾次的「燻陶」後,他的耳朵便不再感到難以承受,從此他便毫無阻難的享受她那威震八方的哭聲,深深陶醉在那令他心跳加速的哭聲中。

想到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嘴角不禁浮起粲然多情的笑意。

案王、母後和九位親王他們想瞞著我對付菲兒?!

呵!諒他們也沒那個膽,充其量也不過是口頭上嚷嚷罷了,就算他們真的向天公借了膽,真干起來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焰換了一個姿勢思忖。

不過為了防患于未然,他還是去通知一下安德烈,要好友多留神些。

而且,最近公事比較忙,他有好一陣子沒去看看他可愛的準新娘了,就趁這個機會去見見她吧!

嗯!真想念她那連出谷黃鶯都自嘆弗如的哭聲。

他帶著飛揚的心情,施展「瞬間移動」、「穿越空間」的超能力,往第三度空間穿梭而去。

***

第三度空間?法國?巴黎近郊

為了去听今晚的音樂會,席菲兒從吃過午餐便關在房間里舉行「服裝個人秀」。不能怪她如此大費周章,因為今天的演出者是有名的柏林愛樂交響樂團,在古典音樂界佔有一席之地的安德烈要她上台獻花,還要幫她引見樂團里一些她慕名已久的團員,她當然得盛裝打扮,這道理就像一般歌迷要和心中崇拜的偶像明星約會的亢奮心情是一樣的。

好不容易挑定一襲白色紡紗的小禮服,為了搭配衣服的色系,席菲兒聚精會神的坐在梳妝台前鑽研臉上的彩妝。

嗯!這樣應該還可以吧!

上好底妝之後,席菲兒在鏡子前換了好幾個角度端詳自己的臉蛋,就怕有沒上勻的地方。

「太好了,完美無缺!」

緊接著她便湊近鏡前,小心翼翼的刷上睫毛膏。

正當她睜大眼楮,努力的在眼皮上精雕細琢時,鏡中突然出現焰的影像,自以為幽默的對鏡前的她道︰「魔鏡,魔鏡,請告訴我,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子是誰啊?」

「哇──啊──!」

由于事出突然,席菲兒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嚇得猛力後傾,失去重心地往後傾跌。

焰見狀,不慌不忙的從鏡中現身,動作輕巧敏捷的以「瞬間移動」移到她身後,充當最佳捕手,將她抱個滿懷,輕松的說︰「好險哪!差點把可愛的小腦袋瓜給撞出一個包,那我可就心疼了。」

「你──」席菲兒瞥見鏡中的自己,不禁又一陣尖叫,「啊!我的臉──」

「很好看啊!」焰不疾不徐的接腔。「白白淨淨的,只不過有兩條像火車鐵軌的黑線從眼楮橫過鼻梁,莫非這是巴黎最新流行的彩妝,不怎麼好看?!我看妳還是別趕流行,我比較喜歡妳不化妝的樣子,像前一陣子你們這兒不是還流行向熊貓看齊的『熊貓妝』嗎?那種樣子在我看來也是挺滑稽的,幸好妳沒依樣畫葫蘆,所以現在妳還是保持自己的特色,別跟著趕流行,把臉上那兩道像火車鐵軌一樣的黑色線條卸掉如何?」

他自以為是的說得口若懸河,好不快樂,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

席菲兒又氣又委屈,眼中的「水庫」終于沖破「滿水位」的「警戒線」,決堤而下──

「哇──嗚──」

噢!好熟稔的哭聲,這次是在他出現後的第三十一秒揚起「警報」的,沒有重寫舊紀錄,真是可惜!焰在心里想著。

席菲兒和往常一樣,一邊號咷大哭,一邊口齒不清外加哽咽的指控他這次的重大「罪行」──

「太過分了!突然出現在鏡子里把人家嚇一跳……害人家睫毛膏涂到臉上……竟然還取笑人家在臉上畫火車鐵軌……好過分哦──哇──」

一年多相處下來,焰最佩服的就是她這一點──無論哭得多凶,都能夠貫徹始終的把他的罪狀數落一遍、交代清楚。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而且是以「清晰版」的腔調數落的。

听見她的控訴,焰恍然大悟的說︰「哈!原來那兩道火車鐵軌不是巴黎最新流行的彩妝,那就好,那就好!」

他的言語中充滿「甚幸!甚幸!」的味道,卻沒有半點「我錯了!」的意思。

席菲兒更加氣憤難平。「你根本沒有在反省,還……哇──」

瞧她哭得那麼惹人愛憐,焰又想逗她了──

「啊!我現在才發現妳有一顆蛀牙?!」

「哇──唔──」席菲兒的哭聲緊急煞車的收住。

那模樣十分滑稽逗趣,像極了吃到從天而降的鳥糞般,尤其發生在席菲兒那樣可愛的臉上就更加有趣。焰忍不住捧月復大笑。

「你又騙我了!」席菲兒這才驚覺又上了他的大當,杏口一開,又開始演奏「愛哭鬼交響樂」,「哇──嗚──」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充斥著「嗚──哇──哈──哈──!嗚──哇──哈──哈──!」的奇怪合奏,最奇怪的是,如此兩極化的「音樂」倒也形成一種奇妙的和諧。

每每遇到這種三不五時就演奏一次的「嗚哇哈哈奏鳴曲」,樓下客廳里的安德烈和耿克柔都會很聰明的置身事外,小倆口閑適悠哉的窩在客廳里,泡一壺好茶,享用精致可口的小西點,聆听旋律悠揚的樂曲,編織屬于他們兩人共同的甜夢,誰也不想去理會樓上那兩個令人頭疼的麻煩人物。

「焰的笑聲已經停止了,看來就要進入下一個階段啦!」耿克柔吃掉安德烈喂她的小泡芙,鐵口直斷的說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焰那家伙是不可能讓自己心愛的小新娘哭太久的。」安德烈又拿了一塊杏仁酥餅塞進耿克柔花瓣般的小嘴,他一直非常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說的也是,否則焰準會心疼而死!」說到這兒,耿克柔不由得怨聲連連。「焰也真是的,難道他就不能換一個較正常的追愛方式,每次都愛把菲兒弄哭,難怪菲兒那麼討厭他,害我想幫他們撮合都無從下手。就像前幾天,我才又找了一個機會探采菲兒的口風,結果你也知道了,菲兒一听到焰的名字就大為反感,所以你有空的話最好勸勸你那個好朋友,傳授他一些正常一點的追愛方法,免得愈搞愈糟,弄到最後都沒戲唱了。」

安德烈好脾氣的回答她。「是!是!我一定會把妳的金言轉告給焰的,只不過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正常又有效的追愛方法?!」

雹克柔瞟了他一眼,語氣酸不溜丟的指指他的額際。「你還裝,誰不知道你安德烈?撒旦?魯西法六世在惡魔空間是多麼受女人青睞的翩翩貴公子,多得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大美人供你挑選,而且還一個個把我當成眼中釘,好象我礙著她們什麼了。」

安德烈撫觸著她忿忿不平的曼頰,好聲好氣的哄著心愛的俏佳人。「別生氣,那代表妳的老公很有魅力,而能拴住這麼有魅力的老公的妳更是艷冠?芳,她們嫉妒妳也是無可厚非,妳一向大人大量,何必和她們那種小鼻子小眼楮又遠不如妳的人計較呢?」

雹克柔听了心頭的確舒服了些,但嘴巴上還是不肯松口饒過他。「還說呢!撇開你們那個世界的大騷包們不談,你在這兒也是到處招『花』引蝶啊!別否認,光是咱們學校里面就有一大票女學生千方百計的想勾引你,你又怎麼說?」

說起這個,她就愈想愈氣。那些不要臉的女人也太囂張了,不但無視于她這個「準娘子」的存在,甚至還當著她的面對安德烈提出約會哩!

哼!簡直可惡至極!

不過她耿克柔可不是好欺負的,沒兩三下就把那幾個超級不要臉的大三八給嚇得抱頭鼠竄,從此不敢接近安德烈方圓十公尺以內!

嘿嘿!那是當然的,否則她豈不有負「三K黨」的盛名。

安德烈最怕她舊帳一翻,就牽扯個沒完沒了,一串名單可以列得像萬里長城那麼長。因此,他連哄帶騙的說︰「我的好柔柔,妳明明知道除了妳,我根本對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顧,連多看一眼也免得浪費眼力,妳怎麼忍心對我濫套罪名?唉!枉費我對妳一片痴心,原來妳都沒把我的真心放進心里。」

眼見她態度軟化,他便再加把勁,又是嘆氣、又是哀聲得真像是那麼回事兒。

雹克柔給他這麼一說,開始覺得有些心虛。

的確,這一年多來,一向以風流倜儻著稱的安德烈真的是對她痴心極了,從沒有過花心的念頭,全是那些無恥的大三八硬來釣他的,安德烈根本是身不由己。

不是有句話說︰「花美蟲就多」嗎?而安德烈正是百花之王。

她實在不該怪罪安德烈的。因此,她話鋒一轉,柔聲軟語的說︰「唉呀!我也不是真的怪你啦!我只是要你勸勸焰嘛!你是知道的,自從我知道焰喜歡的對象是和我一樣同屬于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菲兒時,我心里有多麼的高興!菲兒和我相當投緣,如果她真的成了『閻王的新娘』,那我以後就不愁沒伴了,所以我很希望焰和菲兒能順利的變成一對啊!」

本來她是希望她那兩個好伙伴──小名安安的安凱玲和小名可可的邵可萱──能和焰或天使艾雷斯配成兩對,那樣一來,她們「三K黨」就可以一齊嫁到異次元世界去,彼此有伴比較不會寂寞,三個人又可以一直在一起,真是十全十美。

尤其那個擅長卜卦的上官紫緒姊姊也說過,她們三個人將會分別遇上一段奇緣,令她更覺得自己那三人同嫁到異次元世界的心願有可能會實現。

誰知偏偏天不從人願!

邵可萱的奇緣和她一樣已經實現了,原來可可的前世中,曾有一世是中國西漢時代的美男子董賢──那個和西漢哀帝劉欣譜了一段「斷袖情緣」的絕世美少年。

如今可可已和西漢哀帝劉欣的今世重逢,又再度相戀,對方是素有「德國皇帝」之稱的混血公爵秦孟廷,如今小倆口正在大玩你追我逃的愛情追逐戰,幸福之情不下于她和安德烈呢!

最不可思議的是,可可的哥哥竟然是西漢時對董賢一往情深的朱詡轉世,難怪他老是像個「超級戀妹狂」般,對可可緊迫盯人。

不過,現在他的怪病癥也因為愛上上官紫緒的關系大為好轉了,而且還和秦孟廷成了莫逆之交。兩個大男人為了追自己心愛的小女人,還同舟共濟的互相勉勵、互相幫忙,真是可喜可賀。

但也就是因為可可現在和秦孟廷是那麼幸福,所以她想撮合可可和焰或天使艾雷斯的夢想也就跟著破滅啦!

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可可得到幸福的唷!

既然可可那方面沒得指望,她就把希望全寄托在安安身上了。

所以,當她知道天使艾雷斯很喜歡安安時,她心里好開心哪!雖然她對天使艾雷斯和安安的未來並不看好──她知道「女人中的男人」安安一向最討厭娘娘腔的男人,而天使艾雷斯雖然不至于是娘娘腔,但他那過分漂亮縴細的外貌,卻是讓安安一直不把他當男人看的重要癥結所在。

當一個女人不把一個男人當男人看時,還能指望他們的未來會有多麼光明燦爛嗎?──那才是笑話。

因此,關于安安和天使艾雷斯這一對,她壓根兒就不敢抱持希望,而寧願將來有機會的話再嘗嘗意外驚喜的滋味。

就在「三K黨」的兩個好友都沒得指望時,上天總算覺得對不起她、虧欠她,而讓她遇見了席菲兒──這個焰自己挑中的「閻王準新娘」。

難得菲兒這麼投她的緣,她豈有不好好把握的道理!

安德烈自然了解她的想法和心願,拍拍她的小手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找機會開解焰的,要他別老愛惹哭菲兒。」

說到這一點他也很頭大。

他實在不懂,弄哭自己心愛的女人究竟有何樂趣可言,要是他不心疼死才怪,偏偏焰卻樂此不疲!

「這是褒獎你的獎品!」耿克柔將一片核仁薄片餅干塞進安德烈嘴里。

「這不是妳最喜歡吃的嗎?」安德烈本想也拿一片喂她,卻發現碟子已空空如也。

雹克柔無所謂的道︰「沒關系,我已經吃很多了。」

他這麼寵她,她就已經心滿意足啦!

安德烈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壞壞的說︰「不成!不成!我這個人最重公平了,所以不能只我一個人吃。」

「那你想怎樣──?」她話一問出口就臉紅的後悔了。

只可惜來不及了,安德烈已經攫住她的嬌軀。「別逃,咱們一起分享這片核仁薄片!」

然後,他的唇便和含在唇瓣上的核仁薄片一起攻佔她欲拒還羞的朱唇。

在沒有墜入情網以前,耿克柔總是說人家情侶嘴對嘴的吃糖啊、餅干的非常惡心,簡直就是把肉麻當有趣。然而,和安德烈共浴愛河後,她馬上就改變了說辭──難怪人家說女人是這世上最善變的動物。

原來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如此靠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深切感受的咫尺之間,共享美食是這麼有趣、令人心跳臉紅卻又愛不釋手的事,難怪世上所有的情侶都對這種把戲情有獨鐘,個中滋味實在不是沒有經驗的旁人所能體會感受的。

相對于樓下客廳的甜甜蜜蜜,樓上的焰和席菲兒的戰況依然停留在「哇小姐」「獨奏」的局面──

約莫是欣賞夠了菲兒那千變萬化的哭樣,焰終于有所行動,靠近她身邊,以只有菲兒才有幸听到的溫柔語氣哄她,「好了啦!別哭了,是我不好。來,我幫妳把臉上那些黑色的妝給擦掉。」

「不要你雞婆,你走開,我最討厭你了!哇──」席菲兒根本不領他的情。

焰很習慣這樣的情況,一點也不以為忤,自顧自的繼續說︰「別這樣嘛!妳可是我最寶貝的準新娘,我當然關心妳啊!」

「你要我說幾遍,我一點也不想當你的新娘,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你!」這話早成了「慣用語」,每回焰來找她,她就復誦一遍給他听。

奈何焰這個人天生就是這副脾氣,一旦打定主意做一件事,就算山崩地裂也更改不了他的決心。「我說是就是,不管妳贊不贊成,等妳滿二十歲,我就要娶妳!」

「你不要臉、霸道、不講理、老牛吃女敕草!哇──」席菲兒儼然是把他當成「催淚彈」了。

「誰說我是老牛吃女敕草,我今年才二十五歲,按照你們這邊的算法,男女之間的年齡差距在四到十歲間最好,我們之間正好差六歲,可說是最相配了。」焰理直氣壯的說。

「你騙人!」席菲兒一副「你說謊」的滑稽表情指住他的鼻尖。「你明明是個三十幾歲的大叔,還想裝小騙我,要裝也要有本錢啊!你那張臉怎麼看少說都有三十歲以上,還想睜眼說瞎話,真是不要臉!」

「我真的只有二十五歲!」焰一向最氣自己這張「未老先衰」的臉,尤其此刻更加生氣。

「哈哈哈!你騙人!」席菲兒硬是不肯相信,而且還被他那認真的滑稽模樣惹得破涕為笑。

焰忍無可忍的大吼︰「我真的只有二十五歲啦!」

難得听他如此大聲吼叫,席菲兒真給他嚇了一跳,再度轉笑為哭。「你這個大騙子,硬要顛倒是非還那麼凶,好過分哦!哇──我不管,你是三十歲啦!」

「這──」焰不知如何接腔,難不成他非得謊稱他是三十歲才能止住她的哭勢?!

真是造孽啊!

席菲兒才不管他怎麼想,哭著一口咬定的嚷嚷︰「你是三十歲,你一定是三十歲啦──」

焰听她哭得聲音都沙啞了,于心不忍,只好妥協的說︰「好好好,我三十歲就三十歲,行了吧!」

這下子妳總該不哭了吧!

哪知席菲兒照樣放聲大哭,只是變更口供,改說︰「那你還敢說你不是老牛吃女敕草,哇──,我不要當閻王的新娘啦──」

說來說去又繞回了原題。

又是老樣子!焰聰明的打退堂鼓,當沒听到她的話般。「好了,別再鬧了,妳今晚不是要去听音樂會嗎?再不準備會來不及進場哦!」

「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負責送妳到音樂會現場,保證絕不會耽誤妳獻花的機會。」對會「瞬間移動」的他而言,這只是小CASE。

「你又用『窺心術』偷窺我的心事了?!」

「我才沒那麼沒格,是妳自己在鏡?前想心事想得太入神,害我想要不清楚妳的思緒都很困難哪!」「窺心術」是他特有的眾多超能力中的一種。

「你可惡!啊!不要臉,還偷吻我一下!」她撫著臉頰,又放聲大哭。「哇──」

不過這回焰已經逃離現場,用「瞬間移動」開溜。「別哭了,趕快準備,我先去樓下找安德烈談一些正事,待會兒再上來接妳。」

「不用你雞婆,快滾!」

她拿起梳子猛力砸向他,只可惜慢了一步,他已經先行消失在她眼前。

席菲兒又陷入相同的苦惱──

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樣才能擺月兌這個討人厭的怪閻王?

唯一知道這件事的柔柔和安德烈是靠不住的,他們兩個在這件事上根本是和焰站在同一陣線,恨不得她能嫁給那個怪閻王。

她又不敢跟遠在加拿大的雙親和哥哥、姊姊說。

原來她一年前從中學畢業,想要越洋到巴黎來留學時,席家的人非常反對,都覺得她還小不會照顧自己,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讓雙親答應讓她到這兒來留學。

現在如果貿然告訴他們這個討人厭的閻王一事,結果只有兩種──

一是,驚訝→不相信→以為她病了→強制帶她回加拿大養病。

二是,驚訝→相信,為了保護她→強制帶她回加拿大就讀。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席家的人知道這件事,她甚至連中學的朋友也不敢告訴她們,以免人多口雜,萬一不小心傳進席家人的耳朵里,她還是逃不了被強制押解回加拿大的命運。

那可不行,她一定要在這所學校念到畢業,這是她的心願啊!

因此她只好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檔事了。

她並不是排斥有超能力的人或者異次元世界的人,像安德烈她就很喜歡。

還有那個迷糊的天使艾雷斯她也不討厭,而且還和艾雷斯很合得來──性相近!

就只有對這個老愛欺負她、惹哭她的怪閻王感到格外討厭,因為他總是……

不行!她一定得好好想個辦法「自力救濟」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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