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的新娘 第七章

好不容易等到席菲兒全身都干了,焰和安德烈、耿克柔以為終于可以和原來那個溫柔的菲兒談談今晚宴會上所發生的種種,誰知菲兒卻因過度疲累,倒頭就睡。

「別吵醒她,等明天早上她醒來再問吧!」焰不忍心喚醒睡得正香甜的可人兒。

「但這件事很緊急,我們明天早上就要啟程,如果現在不問清楚的話……」耿克柔很替菲兒擔心。

焰示意安德烈和耿克柔到客廳再談。

他們三個人一到客廳,門外的鈴聲幾乎同時作響,緊接著門邊的訪客顯像器便映出來訪者的模樣。

「是他們?」

焰和安德烈面面相覷。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耿克柔不安的追問。

「不,沒什麼,別瞎操心。」安德烈似水柔情的將她摟抱入懷。

焰在和安德烈以「心電感應」交談後,便用精神波打開了大門,進來的是都市王和一位耿克柔沒見過的陌生男子。

「參見安德烈王子、焰王子。」那位陌生男子還沒進門,就必恭必敬的行單腳跪地的覲見禮。

都市王馬上接口說明來由,「這位是第四度空間來的宮廷特使,他說有急事要立刻見安德烈王子,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

安德烈迅速的和焰以「心電感應」交換想法,旋即看向憂心忡忡的耿克柔,給她一個「放心,一切有我!」的堅定笑容,之後又把視線移到都市王身上,臉上寫滿「你該消失了」的露骨表情。

都市王挺知趣的。「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確定都市王走遠後,安德烈才對惡魔特使問道︰「是我父王和母後派你來的?」

「是!」

「說!」

「國王和王後要您和耿小姐立即回宮,這是國王的親筆信函!」他高舉雙手呈上信件。

安德烈打開信函仔細掃射一遍。

焰以「心電感應」問道︰(信上怎麼說?)

(他們要我立刻帶柔柔回宮,說是有關我們兩人婚事的事情,還特地強調絕無敵意或惡意。)

(你覺得呢?)

(和你想的相去不遠。)安德烈依然以「心電感應」回答。

(你又知道我怎麼想?)焰故作神秘的說。

(別打啞謎了,現在沒這個時間,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你和我一樣都覺得這個特使來的時機太突兀,很可能是陷害菲兒的主謀者刻意安排的騙局,想借機調開我,這麼一來我們就沒有辦法再以陪我做親善拜訪的名義,防止親王們臨陣月兌逃、避不見面。)

(如果我們這個推論成立,就代表凶嫌不是都市王,而是我們即將訪問的其它親王。)焰不否認的接續,(但反過來想,這也有可能是都市王想讓我們分心,好逃過我們的注意力的陰謀。)

(所以我決定不回去!)安德烈的看法和焰完全一致。

焰沉思了約莫抽半根煙的時間,做出安德烈意料之外的答案,(你還是回去吧!)

(焰?!)

(先別急,听我說,不論這個特使是不是都市王派來的,只要是我的親族所為,其目的不過是阻止我繼續調查真凶,不至于鬧出人命。但若真是你雙親派來的特使,那麼你和柔柔若沒回去,只怕不太妥當,所以我認為寧可信其有,先回去看看再說,若是你發現真是一場騙局再回來也不遲,而到那時我就可以確定這件事我雙親也有介入。)焰條理分明的分析。

他的說法合情合理,因為能說服撒旦王夫婦蹚這淌渾水的人並不多,就只有和撤旦王後私交甚篤的幾個人,而閻王王後就是那少數中的一個,也是可能性最高的。理由很簡單,她們有共同的難題──兒子想娶的都是第三度空間的女子。

安德烈審慎思量後,作出最後決定。(好,我听你的,但你自己要小心。)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菲兒一根寒毛的。)焰像立誓般的說。

安德烈以一個「我想也是」的笑容代替。

「安德烈──」耿克柔扯扯他的衣袖,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們回去一趟,嗯?」安德烈認真而帶點歉然的凝視著咫尺內的心上人。

雹克柔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因而給了他一個「啥咪攏不驚」的堅強表情。「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地方都願意去。」

「柔柔──」安德烈好生感動,忘情地吻上她體貼而誘人的唇。

瞧他們兩人互信互愛又互諒的深情,焰除了祝福、羨慕之外,更有一份決心──就如同他先前說過的,萬一陷害菲兒的人真是他的雙親,他一樣不會輕易罷休。

***

「什麼?怎麼會這樣?!」

席菲兒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听錯了。

怎麼會這樣?!在她熟睡的一夕之間,安德烈和柔柔已經離開,不在這里了?!

「柔柔留了一封信給妳。」

席菲兒毫不猶豫的從焰手中接過那一封信,上面以耿克柔特有的豪爽筆跡寫著──

菲兒︰

當妳看到這封信時,我和安德烈已經離開,回惡魔空間去見安德烈的雙親。雖然此趟前去吉凶未卜,但我很樂觀,因為有安德烈陪我,所以妳不必擔心。

留下妳一個人並非我所願,幸好有焰陪在妳身邊讓我安心許多。

焰真的很喜歡妳,妳不也開始喜歡上他了嗎?別否認,妳在秦廣王那邊的所作所為,我可是旁觀者清哦!

加油,焰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希望我們再次相聚時,可以很開心的互相祝福。

柔柔

席菲兒看完,心里大喊冤枉!

誰喜歡上這個奇怪的閻王了?在秦廣王那邊的事根本是……唉!這個天大的誤會讓她充分體驗到「啞巴吃黃連」的滋味──真的很苦哪!

焰很好心的將昨晚的事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給她听。

席菲兒只能陪笑,她現在關心的不是安德烈和柔柔為何離開──反正已是既成事實,她在乎的是未來的日子她不就要和焰單獨相處了?

再想起昨晚變成小氣鬼的她,和都市王所訂下的約定,她的心就涼了一大半。

「菲兒,」焰蹲在面前仰視著她,目光是溫柔的。「妳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照著妳想做的去做就好,其它的都交給我,好不好?」

「我……」迎著他那無怨無悔的深情,她有點招架不住,內心最深處像是被荊棘剌到隱隱作痛。他何苦對她這般痴、這般好,她根本就不愛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擺月兌他啊!

「別擔心,我說過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再來傷害妳的。」他的雙眸像夜空中的星子,閃爍著堅定不變的光彩。

她不由自主的點頭,心中的隱痛又加深了一層。

「我們盡早出發吧!」她道。

唯今之計只有愈快解決愈好,這樣對焰的傷害才能減到最低。

原諒我,就當我們無緣吧。但不知為何,這樣的想法讓她的心更加痛楚……

***

席菲兒原本以為少了安德烈和耿克柔同行,焰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對她腳來手來,沒想到他非但沒有,而且還變得更加君子,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熾熱深情的黑眸。

但在他那熱情如火的雙眸注視下,她反而愈發不自在,與其如此,她倒寧願他像以前那樣逗她、惹她生氣、惹她哭──想到這趟異世界之旅就是為了替她找回干涸的眼淚,她再度暗嘆。

波波和拉拉見她發呆,關心的舌忝舌忝她的手,想喚回她離家出走的魂兒。

席菲兒好溫柔的撫模牠們,幸好有牠們兩個貼心的小東西作陪,否則她恐怕會更加不自在,連呼吸都不會了。

「菲兒,下車!」焰低沉的聲音蕩進她耳里。

「呃?」

「從現在起,我們要喬裝成普通旅人行事。」他強而有力卻不失溫柔的將她抱下車子。

「為什麼?」

「為了能順利又迅速的達成妳和都市王的約定啊!」想到他的菲兒為了他,不顧一切的和都市王達成如此困難的協議,他便難掩滿心的喜悅。

面對他那會錯意的喜悅,席菲兒只能別開視線,雖然這個動作會讓焰誤以為她是難為情,但她已經想不出更適當的反應,誰教她心虛呢?

焰利用「障眼法」將車子隱形之後,才帶著普通旅人裝扮的菲兒和波波、拉拉,以「瞬間移動」趕往金所在的市鎮。

「打扮成普通旅人為什麼可以加速計畫的達成?」她得打听清楚才能有效的從中破壞。無論如何,這次絕對不能再失敗,一定要讓都市王堅持立場討厭她,反對她和焰的婚事才行。

焰完全不設防的據實以告,「想要說服金答應都市王的要求,就要先知道他們兩人的過節和爭執的內容,才能對癥下藥。而打探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一般大眾中取得,而?眾對旅人通常較無防心,所以比較容易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這確實是喬裝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則是為了避開都市王的追擊──如果他是主謀的話,只是他無意將這個原因告訴她。

同時,這也是他輕易允諾菲兒和都市王的「交易」之因──可以遠離都市王的王宮,危機便相對降低。

「原來是這樣。」席菲兒敷衍著,心里想的則是該怎麼做才能阻礙計畫的進行。

***

焰和席菲兒才抵達金所在的市鎮,便遇上熱鬧的場面。

「可惡,不愧是老頑固,果然和傳說的一樣冥頑不靈,不可理喻,哼!」一個年輕男子面目猙獰的撞開沿街看熱鬧的人潮,漫天叫罵的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兩旁看熱鬧的?眾則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是第幾百號的失敗者啦?」

「管他是第幾百號,反正就是沒人能奈何得了那個『金的』鐵公雞。」

「說的也是,不過多得是躍躍欲試的家伙呢!」

「那當然,不論是想從都市王那邊拿到獎賞的,還是想從金這邊拿到獎賞的都大有人在。看著吧!下一個挑戰者很快就會來了。」

「也對,那些傳言到處都是,難怪──」

「什麼傳言?」焰逮著機會插播。

那位市民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臉上明白的寫著︰「又是一個不辭辛勞的挑戰者!」但還是和往常一樣,很熱心的解說︰「你是听到那兩個傳言而特地趕來這里的旅人吧?我就老實告訴你吧!你听到的那兩個傳言都是真的,咱們這兒的市議長金和市長都市王黃親王確實都私下發出訊息。市長黃親王說的是︰『只要有人能說服金向他道歉,就可以對他提出一個要求。』而市議長金則說︰『只要有人能讓黃親王別再騷擾他,就給予重賞。』最近會有這麼多像你一樣,不遠千里而來的外地人,就是沖著這兩個傳言而來的。」

「那黃親王和金爭執的內容究竟為何?」焰向來只管中央大事,對于各地區的區域性政務則交由各地的政府單位全權處理,再定期詢問,尤其不愛過問私人恩怨,所以不知此事也是無可厚非。

「說穿了還不是意氣之爭、面子問題。」那市民長嘆一聲。

「意氣之爭?面子問題?」

那市民好人做到底的細說從頭,「這件事的起因是約莫半年前的一場爭執。半年前的一天,黃親王和金在下棋,他們兩人在棋會上的較勁一直是民間押注的熱門賭局,那一場正好是他們兩人約定連戰四十九回合的最後一回合,加上之前的勝負又是二十四比二十四平手,由于是最關鍵的一場勝負,雙方都不願意輸,因為他們兩人都知道民間的賭注一事,一樣爭強好勝的棋弈高手,自然就更輸不起。偏偏在決勝負的關鍵緊張時刻,那時候是輪到黃親王走棋,而局勢是勢均力敵,棋盤卻忽然倒了,棋子掉了一地,自然分不出勝負,黃親王和金卻因而結下梁子,雙方都指責是對方怕輸而弄翻棋盤。本以為吵一吵就沒事了,誰知押注雙方勝負的有心人偏在一旁敲鑼打鼓,到處宣揚此事,並以此為新的押注標的。事情鬧大之後,兩個一樣死要面子的人就更僵持不下,互罵是對方的錯,慢慢的就演變成意氣之爭,甚至把私人恩怨帶到公事上,身為市長的黃親王每每有什麼提案要市議會同意,市議長金就百般刁難,反過來也一樣,情況因而愈演愈烈,後來雙方都認為長此下去不是辦法,便私下放出風聲,說只要誰有辦法說服對方道歉就有重賞,大概的情形就是這樣!」

「原來如此。」焰心里總算有個譜。

那市民又說︰「年輕人,我看你八成也是聞風而來的挑戰者,不過我勸你還是別試了,反正不可能成功,何必蹚這淌渾水,弄得渾身是腥又撈不到半點好處。要是那麼簡單,又怎麼會到現在都沒人成功,你說是不是?」

「沒錯,謝謝你!」

打听到想要的訊息後,焰便帶著席菲兒離開人?。

「我決定以小氣鬼的身分去見金。」席菲兒已經有了決定。

「不行!我不答應!」他沖口而出,語氣是強硬的。

席菲兒不服氣的跳離他身邊,「我不需要你同意!」

「菲兒──」

像只無頭蒼蠅沖撞過來的路人,不但打斷了焰的話,還將焰撞倒在地。

「啊──!」

他還來不及起身便听到席菲兒的尖叫聲,伴隨一股濃烈的殺氣而來。那股殺氣正是以「瞬間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趁著焰跌倒之際,制住席菲兒的蒙面人所發出。

此刻他手上那把雪亮鋒利的刀子,正要往席菲兒的胸口猛剌下去──

「低文明的害蟲去死吧!」

「菲兒!」

焰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去。

「不──」

在席菲兒的驚叫聲中,那把鋒利的刀無情的刺穿焰那只擋住刀鋒的右手手掌,席菲兒因而逃過一劫。

波波和拉拉乘機變身成老虎,咬住那個蒙面人的兩只手臂防止他逃走。

偏偏防不勝防的,那個蒙面人的同伴──也就是撞倒焰的另一個蒙面人──從波波和拉拉的背後偷襲,強行救走了同伴,迅速的消失在他們面前。

焰本想追上去,但眼前卻有更重要的事,他神色緊張的將席菲兒打量一遍,問道︰「有沒有受傷?」

席菲兒猛搖頭,聲音十分沙啞的說︰「受傷的人是你啊!」

在這個時候,她真恨自己半滴淚也擠不出來。

「我沒關系,只要妳沒事就好!」焰緊緊的抱住柔弱無助的可人兒,心悸猶存的重復著相同的慶幸,「幸好妳沒事!」

席菲兒滿心愧疚。大傻瓜,你不必對我這麼好的,不必的呀,大笨蛋!

但是她更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收起悲傷的情緒說︰「我們到醫院去,你的手需要治療。」

「不行,到醫院去會暴露身分,我們的說服計畫會因而胎死月復中。」

「別管那個了,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呀!」她平時是很怕見血的,然而此刻她卻意外的勇敢,一點也不害怕,還掏出自己的手絹替他止血。「不要動,一下子就好。」

焰一臉幸福,等她包扎好便用力拔出那把刺穿手掌的刀子。

「不,住手!」席菲兒想阻止他卻來不及。

焰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的朝她笑道︰「不礙事的,妳別擔心。」同時從旅行袋中取出急救藥包,替自己的右手止血療傷。

心中則正在緊鑼密鼓的想著︰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當著他的面對菲兒下手?!而且還殺氣騰騰,好象和菲兒有什麼深仇大恨,非置菲兒于死地一般!

是都市王?

有可能,這兒是他的地盤,很可能是他藉和金的爭執引他們離開王城再下手,好洗清罪嫌。

但也有可能是別人想嫁禍給都市王。

不過,不論是誰他都會查個水落石出,畢竟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接近他們的高手並不多。

「焰,我們還是去看醫生好不好?」人命關天,席菲兒已顧不得什麼毀婚計畫,尤其焰是為了救她而受傷的,她更不能坐視不管。

迎著心上人那真心真意的關心,焰心里有說不出的激動。「不要緊的,已經止血了。」

席菲兒見他心意堅定,靈光一閃,突然抱著肚子蹲下去。

「菲兒,妳怎麼了?」焰大驚失色。

嘿!這招果然有效!她以痛苦難捱的聲音申吟,「我不舒服,頭好痛,要趕快去醫院看診。」

「頭痛?」她明明是抱著肚子,怎麼會是頭痛?

「是呀!好痛哦,我的頭快爆裂了,你趕快帶我去醫院好不好?」她楚楚可憐的瞅住他。

這丫頭!他瞬間明白了其中的玄妙,難掩笑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氣定神閑的說︰「奇怪,妳不是頭痛怎麼會抱著肚子呢?難道你們那個世界的人神經構造比較奇特?」

席菲兒這才發現出了大紕漏,連忙抱住頭,大聲更正道︰「不,我說錯了,我是肚子痛!」

語畢,突然鴉雀無聲。

餅了三秒鐘,焰控制不住的大笑。席菲兒被他一笑,一張粉白的俏臉旋即變成紅通通的隻果臉。

焰見狀笑得更過分,好可愛的女孩哪!

席菲兒氣嘟嘟的嚷嚷︰「人家是關心你才裝病,你不但不領情,還取笑人家,我不理你了啦!」

反正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台階下,索性就耍賴到底。

「好,不笑,不笑。」焰趕緊止住笑意抱緊她,好聲好氣的哄她,「對不起,我不該笑妳的,我知道妳是關心我,對不對?」

席菲兒沒想到自己的心會鼓動得如此之劇,這並不是焰第一次抱她,她以往都忙著掙月兌,今天卻沒有,而且還心跳加速,究竟是怎麼回事?!

焰一次又一次的輕吻著她揉和著花香的發絲,柔柔的說︰「我真的沒事,妳不要擔心,我們還是趕快去見金。」

「嗯!」她被動的點點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就怕一開口,心髒便不安分的蹦出口。

***

離市議長金的家就只差那麼幾步,焰和席菲兒偏又鬧意見。

「我一定要以小氣鬼的身分見金。」

「我一定不準!」

「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我的口才沒小氣鬼那麼溜,反應也沒那麼機伶,一定說服不了金的。」她是這麼說沒有錯,但心里想的卻是︰如果她不變成嘴巴厲害的小氣鬼,那麼到時候情況一定是由焰掌控,那個金很有可能會被焰說服,屆時她可就騎虎難下了。

焰卻以為她是一心想憑自己的實力贏得認可,才會如此執著而十分感動。但感動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淋到冷水的菲兒那副錙銖必較的嘴臉他又不是沒領教過,最重要的是,見菲兒老是濕答答的他會心疼,萬一感冒就更不劃算了,所以他怎麼樣也不肯答應。

「一切有我在,我會幫妳的。」

「我就是不要你幫才──」發現說溜嘴,她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場約定不是憑我自己的實力贏,我會覺得勝之不武。再說,若事後被都市王知道,他反而會瞧不起我。」

這丫頭相當有骨氣?!對焰而言又是一個新發現,心中的愛情天平又偷偷的增了一個法碼。

而他偏不巧又特別欣賞有骨氣的人!他反復思量,才改變堅持,「好吧!就照妳的意思──」

「真的,你不可以插手哦!」她喜出望外的搶白。

「知道啦!」他順勢偷了她額頭一個香吻。

席菲兒又羞紅了臉,杵在那兒。

「走吧!我們去見金。」他向她伸出「請君入懷」的POSE,以便做「瞬間移動」。

席菲兒微微躊躇不前。好奇怪,從焰為她受傷之後,她面對他時總是會不自在。

「菲兒?」遲遲等不到佳人入懷,焰再度輕嘆。

「我有個疑問,」為了平息自己的不自在,她擠出一個問題,「為什麼要來見金的路上,你說要喬裝;現在要去見金了,你反而不再喬裝,而要以真實的身分去見他?」

雖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倒也是她想問的事。

「那是──」回想方才那驚險的一幕,焰的心便翻騰不已。「那是因為已經不需要喬裝了。」

「不需要?」

「我們已經問到真相了,而且金並非泛泛之輩,他和都市王一樣可以輕易看出我們的真實身分。」他避重就輕的解釋。

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出現了高桿的敵人,在未確定對方身分前,以真實身分見金反而是一種保護,即使金也是嫌疑犯,總不便當著閻王焰的面前出手。

必于方才的暗殺事件,焰最感慶幸的是,那個蒙面刺客攻擊菲兒時,所說的話是菲兒听不懂的一種「共同方言」,所以他才能以對方是謀財害命的強盜輕易瞞過菲兒。

「原來是這樣,我們可以走了。」她調整好情緒便大方的說,免得拖久了讓他起疑。

「嗯!」

焰像往常一樣抱著她,波波和拉拉則各就各位的攀在他的左右雙臂,以「瞬間移動」朝目標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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