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 第四章

第二折小紅帽修女︰「神父是聖潔的,他不可能對我……」

大野狼神父︰「呵……。」朝她優雅一笑。

凝睇著佇立于教堂前端聖壇上,在眾信徒虔誠的仰慕下主持彌撒的拉斐爾,負責指揮唱詩班的吉兒實在很難把他和殺手聯想在一起。

主座大教堂的室內照明,全是自然采光。

透過五顏六色的彩繪玻璃投射入內的光線雖略嫌稀疏,卻和教堂內的莊嚴寧謐揉和成一股特殊的神秘感與神聖祥和的氣氛。

這股獨特的神聖氣氛正好烘托出拉斐爾得天獨厚的高雅氣質,讓他看起來更像背上生了一雙白色羽翼的守護天使。

尤其他以修長好看的手指給予每位信徒聖體的神態,更是神聖得令人無法移開虔誠追隨的目光。

如此完美的聖職者竟是殺人凶手!?

吉兒多希望橫亙在眼前的不堪只是惡夢,無奈它偏是事實。

望著他對信徒們所綻露的溫和笑容,吉兒拯救他的決心更形堅定。

金黃色的頭發、水藍色的雙眸、溫和寧謐的笑容,再配上優雅高貴的氣質,怎麼看都是主耶穌基督與聖母瑪莉亞最完美的子民,絕不能讓他落入惡魔之手。所以她一定要盡全力趨走拉斐爾心中的惡魔,讓他回復她心目中所崇拜的那位最聖潔高貴的大天使化身。

「給妳十分鐘把修女服換掉,改穿外出的便服。」在她出神期間,拉斐爾已來到她面前,在她耳畔輕送熱氣,以沁入人心的性感嗓音低喃。

「你要外出?」吉兒因在耳邊的一陣莫名酥麻回神,發現前來教堂做彌撤的信徒們早已散盡,連輔佐彌撒進行的其它神父、修女及神學院的學生們也都已離去。偌大的教堂里只剩他們兩人。

「我有一位朋友今天舉辦服裝秀,我答應要去捧場,或者妳不想去?」他低俯的臉更貼近她的,吐吶的熱氣吻上吉兒的臉頰,害吉兒臉頰不自覺地微微燙熱。心中有股難言的輕頭。

「我去。」吉兒集中心神暗忖︰為了早日趨走蟄伏他心中的惡魔,她必須采取緊迫盯人的方式,如影隨形的跟在他身邊。

一來可隨時勸說他,二來可防止他再度殺人。

「我到車內等妳,十分鐘。」他佯裝無意地以臂膀輕觸吉兒的肩,若即若離的磨蹭。

「知道了。」吉兒因他的摩挲,體內頻頻竄起一波波微弱奇妙的電流。因為感覺挺舒服的,她便放任那份感覺,深信這份踫觸是「意外的幸運」。因此不得不離去時,內心竟有一絲不舍。

望著她翩舞離去的倩影,拉斐爾眼中流轉著詭譎的光芒。

***

意大利米蘭與法國巴黎近幾年來在時裝流行趨勢的領導地位之爭日趨白熱化,堪稱一時瑜亮。

而執米蘭時裝界牛耳的三大集團之首,是出身翡冷翠的哈里森家族所締造的哈里森時裝王國。

炳里森不但網羅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名服裝設計師和國際名模,更有自己的服飾公司、制作工廠以及行銷通路。

從設計、發表秀、商品化生產及至上市,哈里森王國全都一手囊括,不假他人之手。

炳里森服飾王國的現任當家是羅杰.哈里森。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哈雷七大影子殺手之一的「月影」殺手首腦,不過知道他是為恐怖組織效命的職業殺手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拉斐爾便是專程前來為羅杰最新一季服裝秀捧場的。

抵達服裝秀的會場大門,吉兒立刻被擠得水泄不通的蜂涌人潮嚇直了雙眼,那呆傻的樣子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

「怎麼了?」拉斐爾總是刻意對準她的耳、頰低喃吹送熱氣,卻表現得極為自然,讓人深信那是他和人說話的習慣。

「人好多。」一方面是因為和方才那樣的奇妙感覺,另一方面是因為驚訝,讓吉兒有點結巴,「我只有在美國讀書那幾年的聖誕彌撒時,才看過這麼多人群集在一起,可是這些人看起來不像要上教堂做彌撒,而且這里也不是教堂……」

「這里當然不是教堂,那些人更不是來做彌撒的。這兒是執米蘭時裝界牛耳的哈里森時裝王國所舉辦的最新季服裝秀的會場,這些人潮全是慕哈里森的名氣前來與會、共襄盛舉的。」拉斐爾確定她有感覺到他的挑弄卻沒有任何反抗,很滿意地更貼近她,踫觸磨挲她的不再只是臂膀,還適時把胸膛貼上她的背,巧妙地擴展磨蹭的領域。

吉兒感覺背部在增溫,體內的電流也加強了些,但舒服奇妙的感覺也在增強,而她依舊深信這些全是「意外的幸運」。「原來是這樣……哎──」

她的肩突然遭人從後方創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名十八歲左右的意大利少女,滿臉歉然的以意大利語向她致歉。

「沒關系,妳的手受傷了。」吉兒輕執起少女的手。

「可能是剛剛想偷溜進會場看服裝秀被警衛逮到,逃跑時不小心弄傷的,不要緊的啦,像這種小傷口用口水涂抹一下就好了。」少女抽回手,當真伸舌頭去舌忝傷口。

「不行,萬一感染細菌怎麼辦?把手給我。」吉兒搶執她的手,取出手絹替她包扎傷口,手法十分熟練。看得出常做這種護理工作。

少女本想拒絕,但吉兒的溫柔親切讓她乖乖地順從。

「好了,我身上剛好沒帶藥,不能幫妳上藥,只能先幫妳把傷口保護好,回家記得擦藥。」吉兒古道熱腸的叮嚀。

「謝謝。」少女頗為動容。

「對了,妳為什麼要偷溜進那個人擠人的會場?」吉兒半是關心半是好奇。

「當然是因為我想看哈里森的世紀服裝秀啊!」少女看吉兒的神情,好象吉兒的問題很可笑。

「那就光明正大的排隊進去,為什麼要偷溜?」她以為她是插隊才被警衛驅趕。

「如果我有入場券當然就不用偷溜了。」少女重嘆一聲。

「入場券?」

「對呀,一張入場券最便宜的都要我三個月的薪水才買得到,我哪買得起?」

「那入場券要花錢買?」吉兒眼楮瞪得像銅鈴。

「拜托,妳是從哪個深山冒出來的?難不成妳以為看哈里森的服裝秀像上教堂做彌撒一樣是免費的不成?」不會吧?都二十世紀末了,應該沒有人還會這麼沒常識才對。

「我是這麼想沒錯。」吉兒老實的點頭。

「妳──」少女差點嚇掉下巴,「除了修女,應該沒人會這麼單純才對。」

「妳怎麼知道我是修女?」吉兒很佩服少女的識人本領。

「耶?」

炳……呵……

伴隨突兀介入的笑聲揚起了悠然的男聲︰「我說拉斐爾,你從哪里找來這麼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修女?害我差點笑岔了氣。」男人說著,搭靠在拉斐爾肩上繼續壓抑聲音低笑不止。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冒失?不但偷听別人談話,還一直亂笑。」

少女不悅地對冒失男人抗議。

沒想到冒失男人笑得更前俯後仰。

「你──」

「算了啦,沒關系的,我想這位先生並無惡意。」吉兒柔聲細氣的阻止少女繼續發飆。

我是在替妳抱不平耶,蠢女人!少女為之氣結。

吉兒善解人意的安撫她︰「我明白妳是好意替我出氣,但還是算了,有話好說,好不好?」這少女的脾氣和丁筱燻好象,所以吉兒很喜歡她。

「誰──誰為妳了──算了,無聊!我走了!」少女心事被說破,有點惱羞成怒的走人。

「等──」吉兒想阻上她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一時不知如何喚她。

拉斐爾適時出聲阻止少女離去的腳步︰「我這里剛好有多余的入場券,如果妳願意,不如和我們一齊進去欣賞服裝秀如何?」說話時,他順勢輕扶著吉兒的雙肩,吉兒感覺在他雙掌包裹下的部分像著了火似地燙熱,但感覺卻很好,所以她舍不得亂動,希望「意外的幸運」持續下去。

「真的可以嗎?」少女喜出望外的回眸,但旋即斂起喜悅扳起臉道︰「我和你們非親非故,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心領就是。」

「我是吉兒,他是拉斐爾,妳呢?」她感覺到拉斐爾的胸膛又不經意地磨蹭她的背,和雙肩傳遞的舒適揉和在一起,令她有種燻陶陶的愉悅。

「蘿菈。」少女因吉兒的熱情而忘了設防。

「很好,那從現在起我們就互相認識,是朋友了。我們就一起進場去看服裝秀,我這是第一次看服裝秀,很希望有女性朋友陪我,妳就略盡朋友之誼,陪我一起進去看好不好,蘿菈?」吉兒心無城府地輕握她的雙手。

「我……」蘿菈彷徨的看看眼前兩位男士,見他們都很友善地向她點頭示意,她終于爽快地應允,「好吧,我們就一起進去看吧!吉兒。」

「太好了。」吉兒有些不舍地掙開「意外的幸運」,給她一個溫柔的擁抱。

柔柔的暖意讓蘿菈不覺動容,緊抱住吉兒低啞的道︰「妳和院長修女一樣,都好溫柔……」

「院長修女?」拉斐爾語帶疑問。

蘿菈坦白地道出自己的來歷︰「我是自小在米蘭郊區的聖若望孤兒院長大的孤兒,現在也一直住在那里幫忙照顧院童。院長修女是指聖若望孤兒院的院長。」

「聖若望孤兒院……那里應該是屬于聖安普洛喬教堂的教區對吧?」

吉兒一和蘿菈分開,拉斐爾便又巧妙地欺近吉兒,不著痕跡地玩著相同的把戲。

「沒錯,聖安普洛喬教堂的主教神父很照顧我們,只不過……」蘿菈的表情突然轉為黯淡。

「怎麼了?」吉兒雖然再一次沉醉在「意外的幸運」中,仍不忘關心蘿菈。

「沒什麼……我們快進去會場看服裝秀吧!」蘿菈迅速重振精神,不想因自己的私事讓眼前的熱心新朋友為她多擔分心。

「妳們先進去好了,離開場還有一點時間,我和拉斐爾還有些事要談,待會兒再進去。」冒失男人從拉斐爾胸前的西裝胸袋抽出兩張入場券交給吉兒。

「你是──」吉兒這才真正注意到冒失男人。

「我是仇寄傲,是拉斐爾的朋友,很高興見到妳,吉兒修女。」

「原來你是拉斐爾的朋友……」望著眼前兩個性格、氣質迥異的男人,吉兒感到有趣極了。

拉斐爾給她的感覺是優雅溫柔,這個叫仇寄傲的男人則給她一種玩世不恭的印象,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男人居然是好朋友?

「吉兒,妳就先和蘿菈進去吧!待會兒中場休息,我再帶你們到後台去參觀。」拉斐爾主動開出支票。

「後台?莫非你們認識羅杰.哈里森先生?」蘿菈幾乎是驚叫。

「羅杰正好也是我們的朋友沒錯。」拉斐爾就算不踫觸吉兒的此刻,也不忘施展聲音的魅力,以性感誘人的嗓音對吉兒進行隔空挑逗。

「太好了,那待會兒就偏勞你了,不準黃牛。吉兒,我們就先進去吧!」蘿菈說著,便把為拉斐爾迷人嗓音迷醉的吉兒拖進會場去。

望著兩名年輕少女翩舞的倩影,拉斐爾神情有點恍惚。

「你在想什麼?敢情咱們大天使拉斐爾當真動了凡心,被天真無邪的吉兒修女迷得心魂出竅了?」風影仇寄傲幾乎是半掛在他身上,對于好友剛才的一舉一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又怎樣?還有,別掛在我身上,我可不想被人當成同性戀。」拉斐爾說歸說倒也沒掙扎反抗,足見已是常態。

「你真的讓她看見你殺人的現場?」仇寄傲斂起玩世不恭的面孔,認真地問。

「是真的。」

「她如何反應?」

「她說我被惡魔附身了,所以她要拯救我,把惡魔趕出我心里。」一想到吉兒天真的熱情,拉斐爾便忍不住泛起深刻的笑意。

仇寄傲大大地吹了一聲口哨,「好偉大的小紅帽修女哪!耙問咱們大野狼神父接下來會怎麼做?」

「遵循童話世界走。」拉斐爾優雅的藍眼楮頓時流竄過一抹邪氣。

「可憐的小紅帽修女,願主保佑妳。」仇寄傲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

中場休息時,拉斐爾果然依約帶吉兒到後台去觀摩。

至于蘿菠則被仇寄傲巧妙地帶開,好為拉斐爾制造和吉兒獨處的機會。

「看來羅杰正忙,我們還是等閉幕再去找他好了。」拉斐爾遠眺忙得分身乏術的好友羅杰,右手很自然地以保護為名勾抱住吉兒的肩,吉兒一點也沒發現他的不良企圖,兀自沉醉在他帶給她的「意外幸運」中。

「也好,那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她發現他行進的方向並不是要回會場。

「去模特兒換裝區瞧瞧。」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可是我听蘿菈說,模特兒的換裝區是不準外人隨便進入的。」吉兒覺得不妥,顯得微微不安。

「放心吧!我是例外。」他乘機自然地更進一步摟抱她的縴腰徐徐漫行。

吉兒覺得拉斐爾摟抱她的腰的感覺比擁肩更好,不禁在心中暗自竊喜。

丙然像拉斐爾所言,完全沒有人阻止他們兩人進入模特兒換裝區。

吉兒當下被眼界所及的情景震愕得目瞪口呆。

炳利路亞!

這房間里怎麼有一大堆衣衫不整,甚至沒穿衣服、全身赤果的模特兒?

而且他們都很理所當然的站著不動,任由周遭忙碌的工作人員替他們東月兌西月兌,又東穿西穿。

「怎麼了?」拉斐爾逮著她錯愕的良機,從她身後將她抱個滿懷──當然是讓人看起來很自然的擁抱手法。

「他……他們都沒……沒穿衣服……」吉兒結巴得厲害,不過她沒忽略拉斐爾體貼的擁抱,而且非常喜歡被他擁抱的感覺。

她發覺自己的心跳很快,分不清是因眼前的驚訝還是因拉斐爾的擁抱。

不管了,感覺舒服愉悅就好。

「他們都是一流的模特兒,因為工作的性質必須這麼做。這是一種敬業的表現,很值得敬佩。」拉斐爾很滿意吉兒的反應,進一步俯傾身子,在她已略呈玫瑰色的耳朵邊輕聲細語,測試她不會感到古怪而抗拒的底線,以利接下來行動尺度的拿捏。

「可……可是,果……果……」噢,她說不出口。

拉斐爾天外飛來一筆的道︰「妳應該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沒穿衣服的男男女女才對,怎麼還會這麼吃驚?」

「耶?」吉兒如墜五里霧中。

拉斐爾開始踏出洗腦的第一步︰「妳初到梵諦岡那天,我不是陪你去逛了梵諦岡博物館。還有聖彼得大教堂等等地區的藝術展覽嗎?那其中不就有很多栩栩如生的果男、果女雕像和畫像嗎?別的不說,光是米開朗基羅的男體雕像和堤香的果女名畫就夠令人目不暇給,我記得妳看得連連贊嘆,應該還記憶猶新才對。」

「那──那不一樣……那些是……是……」吉兒結巴得語不成調。

拉斐爾索性替她完整的代笞︰「那些是藝術品、是雕像、是畫。所以和眼前這些活生生的模特兒不同,不能拿來比較是不是?」

吉兒猛頷首表示他說得極是。

「其實那純粹是觀點問題,如果妳不胡思亂想就不會大驚小敝了。就好比我們現在站在這兒看的男女Model時,我絕對不會聯想妳的樣子,妳也不會聯想我的樣子,是不是?」拉斐爾強化洗腦之際,不忘細細觀察她的神情變化。

本來吉兒真的沒有聯想到拉斐爾的,但經他一提之後,她現在滿腦子全是拉斐爾的春色。

炳利路亞!

她怎麼可以有這麼邪穢的想象和?快停止幻想,不準再繼續想象拉斐爾的樣子,停止!

可惜事與願違,她愈命令自己,腦海里的春色便愈加蓬勃發展,拉斐爾的各種幻想姿勢和模樣不停地浮現腦海,搞得她心跳像擂鼓、呼吸窒礙困難、雙頰酡滿紅霞、小臉垂得老低,當然更不敢看身旁的拉斐爾一眼。

拉斐爾比在場任何一個男模特兒都帥,身材又修長高姚,一定很性感。

不,不行!她是修女,拉斐爾是神父,她怎麼可以有這種邪穢的幻想?

「吉兒──」看透她心思的拉斐爾對一連串出擊的成果很滿意。

「我絕對沒有幻想你的!」吉兒心虛地不打自招。

下一秒鐘,吉兒尷尬困窘得恨不得地上能有個洞,好讓她竄進去躲起來,免得在這兒丟人現眼。

拉斐爾出她意料,沒嘲笑她也沒有生她的氣,而是很體貼地把她摟得更緊,臉頰幾乎貼上她的,鼻息輕吐的熱氣不停地拂吻她早已酡紅的小臉,以極性感誘人的音調在她耳畔呢喃︰「抱歉,我該想到這場面對妳而言太刺激了,我實在不該帶妳來的。」

「不……不是的,我很喜歡,不……我的意思是……我……」吉兒真氣自己的無用,怎奈愈急愈辭不達意,全身倒是充塞著難言的奇妙舒暢,令她心蕩神馳,希望就這麼繼續下去。

「我們回會場去吧,下半場秀快開始了。」拉斐爾偏在此時收回所有的熱情,也不再擁抱她。

「哦……」霎時吉兒有股強烈的悵然。

「那走吧!」他要的就是她這樣的反應。

呃?拉斐爾吻她!?

吉兒突然精神恍惚起來,尤其拉斐爾再一次輕挽她的腰引領她施施而行時,她的精神更加恍惚,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足究竟是飄浮在半空中,還是踩在地上。

罷剛拉斐爾說完最後一句話時,是不是輕吻了她耳垂一記才抬首?

不,可能是不小心的踫觸罷了,或者是她的錯覺,拉斐爾沒道理吻她的耳垂,一定是她神經過敏了。

噢,她真是不害臊哪!居然胡亂幻想拉斐爾輕吻她的耳垂,實在太邪穢了,簡直不是修女該有的思想,一定是那一連串的「意外幸運」感覺太好,才會誘使她想入非非,產生錯覺。

可是那一記輕物的感覺真好,害她心弦著著實實地輕顫一番,還有拉斐爾性感的……

炳利路亞,她又想入非非了,可恥可恥!

回教堂後一定要加長今後的祈禱時間,早日袪除邪穢的思想。

她負有拯救拉斐爾、幫助拉斐爾趕走住在心中的惡魔的神聖使命,絕對不能在救贖拉斐爾之前,自己就先掉入惡魔的陷阱里,振作點。

拉斐爾瞧她人神激戰得小臉忽會兒紅、忽會兒白感到有意思極了。

骰子已經擲出去,目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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