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秘密 第12章(1)

「什麼,皇上再次昏迷不醒?!」

一听到這個消息,一半的官員神色惶惶,面露不安的互相詢問,只知道太醫院的太醫也一籌莫展,說是急癥,卻查不出病因,只能坐困愁城的你看我、我看你,撫著胡子長吁短嘆。

另一半的官員不想表現得太高興,卻又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嘴角不自覺揚起,豎著耳朵等著喪鐘響。

己經三天了,皇上仍不見起色。

妙生國師率著徒眾圍成圈坐在龍泉宮前殿,口中吟唱著亙古曲調,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這一次皇後來待疾也沒用,皇上的氣數漸漸盡,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

他臉色發紫,面皮呈現月兌水現象,人消瘦得極快,雖然還活著,卻離死不遠。

「听說皇上是和皇後辦那事時欲振乏力,想起貴妃娘娘給他的好東西,一口氣吃了好幾包,結果一泄完人也軟了……」

鳳儀宮的宮人被嚴禁不能露出一絲口風,否則株連九族,可不知怎地,消息還是傳了出來。

「真的昏迷不醒?」

蕭天野興奮得雙眼發亮。「爹,我們的機會來了,再不行動就要讓人搶了先,端王、靜王先後送了兒子入宮,說是皇上若真的不行了,就由其中擇一名過繼為嗣子,繼承大統。」

「真有此事?」蕭正贊大驚。

「哪里有假,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康王也有兩個孩子,都是差不多年歲的男孩,萬一他也起了念……」這些宗親最難纏了,死纏活賴的,雖然沒什麼威脅性,也能咬人幾口,把人惡心到。

「你立刻聯絡我們的人,先攻下皇宮再做其它。」先佔城再登帝位,以新帝之名向天下發檄文。

「是,孩兒馬上去辦。」蕭天野三步並兩步,一心奔著那眼紅的位子而去。

謀反這種事怎可能一呼百應,除非早有預謀。

領頭的一發聲,所有人便備妥人馬,召集了五萬名兵士逼宮,前後重重三層包圍。

不到萬名的禁衛軍根本抵擋不住,紛紛往內宮里退,大獲全勝的蕭家軍乘勝追擊,要逼得宮破人亡為止。

「皇後呢?」

「稟將軍,鳳儀宮無人。」走得干干淨淨,一個人影也見不到,八成有什麼地道、密室,躲了起來。

「去找,絕不能讓皇後溜掉。」是她害了他的瑤兒失寵,臉破了相還備受冷落,都吵著要上吊還沒人理會。

「將軍,皇後會不會去了龍泉宮?」宮里的禁衛軍全去了那里,以皇上的安危視為第一要務。

臉色一沉的蕭正贊提著砍馬大刀,冷厲的看向大門上鎖的龍泉宮,他知道此宮門厚十寸,以鐵水灌入,普通橫木是撞不破的,除非由里面打開,或是翻牆而入。

「攻!木梯呢?搭上去,一個接一個,把里面的人殺個精光。」他必須在一日之內攻下皇宮,否則宮外的京幾營將會馳援入城,從外包抄他留在外面的兵士。

「將軍,你沒說要木梯呀!末將以為只要攻入宮里就好。」他們幾萬人還拿不下一座皇宮,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蕭正贊聞言,一腳踢過去。「你長顆臉袋是干什麼用的?用來補牆嗎?還不叫人弄來百來架木梯。」

「是,將軍,末將立即去找。」他記得工部有剛做好的木梯,是要送往邊關,正好他們先拿來用。

一會兒,一百多架木梯運至,蕭正贊便命士兵上梯,由高處往宮內射箭。

只見背著箭囊的兵士手腳靈活的往上一,一下子就上了牆頭,他們伸出手從背後取箭,三石弓拉開,箭在弦上……

咻!咻!咻!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身先士卒的兵士一個接一個,在蕭正贊的眼前從高處墜落,眉間正中一箭。

「他們居然有防備?」

如果君無垢听到蕭正贊這句話,肯定會冷笑的說︰「廢話,難道要我們等死?死一個少一個,死兩個少一雙,你們敢出頭,我們就發箭射,看誰死得快。」

而夜隱華的說法比較含蓄,「這不是打地鼠嗎?誰探頭就打誰,打得越多,積分越高,還能兌換獎品。」

所說沒有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如何要人家死了,還要人家感激涕零,伸直脖子引頸受戮。

殺,當然要殺,誰這時候講仁義道德,把叛軍殺光了我們就不用死,大家瞄準點,叫他們有命來,無命回。

「將軍,現在該怎麼辦?」只要攻破龍泉宮便可大獲全勝,君家天下要換人管了,冷著臉的蕭正贊看著堅固的鐵水門,目光森寒可怖。「沒著宮牆擺離柴火,用火攻。」

他就不信他們不怕燒。

很快地,宮門四周堆滿柴火,蕭正贊一聲令下,數十把火把往柴火上一丟,干柴烈火一下子就燒著了,還越燒越大,高過宮牆,凶猛的吐出火舌,順著牆頭一路燒。

兵將們發出勝券在握的歡呼聲,大聲喧囂。

突地,天上下起雨……

咦!不對,是有人從牆的對面噴水,打火兄弟的水龍,幾十管水從天而降,不到一刻鐘就撲滅了火勢。

這一次,牆那一邊傳來歡呼聲,伴隨著隱約的嘲弄,這一頭的人臉都綠了,被水龍淋成落湯雞。

此時眾人才想到龍泉宮的後面便是太液池,池水來自宮外的河水,河水不竭,太液池的池水便是滿的,不管用多少還是會源源不絕的涌進,想用火攻是行不通的。

「將軍,他們怎麼好像都做好準備,就等著請君入甕?」他真的有這種感覺,一切順利得彷佛不像真的。

「胡……胡說什麼,我們今日的行動只有我們最清楚,除非有人走漏消息,否則誰能預知?」蕭正贊不安的看看四周,他的手正在發抖。

「將……將軍,有……有一個……」一名小將臉色發白,抖著唇,手指頭往天上一比。

「誰?」誰敢出賣他?

蕭正贊以為他的陣容中有人反叛,向君家人告密。「國師。」

「國師?!」

眾人異口同聲。

「國師不是會觀陰陽,知天文,懂地理,世間的恩怨賞罰他都了然于心,如今他在就……」小將指向龍泉宮。

為皇上祈福,綿延國運昌隆。

「國師……」蕭正贊咬牙切齒。

「也許不是國師。」不管誰做皇帝,國師都是國師。

「不是他還會是誰,國師最會故弄玄虛。」他還說他會死于非命,壽長過不了二十五,不信邪的蕭天野揮舞著大錘。

「將軍,你記得先帝說過一句話嗎?」本來忘記了,偏偏此時卻忽然記得一清二楚。

「什麼話?」先帝說過很多話,誰能全都記住?

「此女聰慧,猶勝諸葛。」

三品以上的將領皆臉色一變,腦中浮現某個人的模樣。

「皇後。」

「皇後?」蕭天野不解。

先帝在世時,他只是六品小闢,故而沒听見金鑾殿上的聖言,能得先帝贊言者,唯有夜隱華一人。

「去,去把皇後的家人捉來,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多久……」

蕭正贊的話音方落,龍泉宮的大門由內拉開,輕羽營列隊三排,前跪中蹲後站,齊齊拉弓欲射。

而站在他們前面的是手托一黑管對象的禁衛軍副統領水連城……啊!不對,他升官了,是禁衛軍統領,前禁衛軍統領投靠了敵營,因此他順勢而升,是二品大官。

前統領如今就站在蕭正贊身側,用著鄙夷的眼神盯著他,認為他的死期就近在眼前了。

「龜孫子們,來給爺爺磕頭,爺爺送你們上西天。」心里沒譜的水連城強作鎮定,心里面想著皇後的交代。

就像手被撞了一下,你只管挺住別動,手臂往左而右,再由右而左的來回,等你看到倒成一片就過癮了。

什麼叫倒成一片,難道還有仙人施法不成?

「放肆!你才該乖乖的滾過來受死,皇後呢,是不是也在龍泉宮內?叫她不用守著那個將死的皇帝,要改朝換代了,看她還有點姿色,爺兒順便接收了她……」

不把區區幾百名弓箭手放在眼里的蕭天野放聲嘲笑。

兵士們听了也大聲地笑著,窮途末路,美人難保,即使尊貴如皇後也得捐身敵軍身下,當個供人狎玩的俘虜。

「滾你娘的蛋!皇後娘娘是如何雍容,風華絕代,豈是爾等小賊可以褒讀,想死爺爺成全你,快來列隊下地府。」娘的,不把那嘴臭的干掉,他的名字倒著寫,城連水。

「姓水的,用不著逞口舌之快,反正你是活不成了,有什麼遺言趕緊交代,看在我們同儕一場,我會替你轉達。」前統領顧念一絲舊情,允許他留話。

「不用,爺爺會長命百歲,到萬人冢前替你們跳戰舞送行,千里不相送,走好。」水連城一說完便進入作戰姿態,他雙腿蹲馬步似坐穩,黑管的口朝前,一名士兵呈跪姿的撐著他後頭,以防他往後跌。

沒人知道為什麼,是皇後說的,皇上則是表示,「皇後說的都對,听她的準沒錯。」

「好,既然你想死,我們還客氣什麼,奈何橋上別走得太快,一會兒安國公府的人會去陪你。」全族相陪夠給他面子了,嫡長子、嫡次子再無分別,全是死尸。

沒等蕭正贊開口,蕭天野已先一步代父發聲,他揚起軍旗就要前鋒五千名兵上前,死活不論的解決水連城。

「來得好,爺爺等著你。」水連城例嘴一笑,有條慨赴義的決心。

「殺——」

殺聲四起,眾人宛如大舉出動的蜂群,一窩蜂地往龍泉宮女門沖去,地面為之震動。

爆門內的弓箭手嚴陣以待。

驀地,大家都怔住了,不論眼大眼小,都睜得有如牛目。

一陣如鞭炮似的怪異聲響起,沖在最前頭的士兵忽地倒地不起,身上大量的噴出血來,地上的白玉磚迅速被染紅,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倒下去的人就沒再爬起來。

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蕭正贊陣營的人驚駭不已。

反觀水連城先是怔了一下,繼而向身後的士兵打了個手勢,他不用人穩住,橫掃敵方的感覺真是過癮呀!

咦!這就是皇後說的過癮?

嗯!皇後說的對,他真是太佩服她了。

「不怕死的趕緊來叫爺爺,爺爺送你們不用留在世間受苦的禮。」哈!總算能讓他出口氣了,蕭家人得意太久了。

靶受到沖鋒槍的威力,以及後座力的沖擊,玩上癮的水連城見人就掃,笑聲狂肆,彷佛當年的京城五霸,恣意而為的縱馬奔馳,滿街的平頭百姓都受到禍害。

男人天生就有股戰斗欲,見死的人越多就越興奮,水連城腳下踩的是死去士兵的血,哪里人多,黑管管口就轉向哪里,看著驚慌逃竄的身影,他在心里大笑三聲。

終于是老子把你們壓著打吧!誰敢說我是上不了台面的軟腳蝦,今日一戰,老子要留名青史了。

沒錯,在數百年後的史書上,京城五霸都赫赫有名,出將入相,封侯晉爵,榮寵數代,最後成了景陽帝時期的異姓王,一字並肩王,榮耀家族。

但此時他還在拼命,滿臉是敵人濺出的血。

「太……太可怕了,那是什麼利器?將軍,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先撒?」一群嚇到臉色發白的將領兩眼發軟,想著他們不想死,那怪東西太厲害了,還會噴煙。

听到這麼沒出息的話,蕭正贊氣得將人一腳踢開。「撤什麼撤,我們還有退路嗎?皇上不死,死的就是我們。」

「可是……我們擋不住呀!」多少人上前都是死路一條,還沒看到被什麼所殺就死了。

「擋不住也得擋,他只有一個人,而我們有千千萬人,命弓箭手射箭,我不信不能把他射成蜂窩。」人是肉做的,沒有不死的可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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